魏鳴國兇狠地說:“無所謂。溫純,我敢把你喊來,就沒打算活着走出去。我這一輩子,該做的不該做都做過了,死也死得值了。”
溫純又問孟慶樑:“你呢,你也準備死在這裡嗎?”
“死?”孟慶樑還真沒作這種思想準備,他眨巴了幾下眼睛,望着魏鳴國。
溫純淡淡一笑,說:“有道是,好死不如賴活着。魏鳴國,你不爲自己着想,難道也不爲孟慶樑想一想嗎?再說了,你在臨江的地面上也算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臨死還拉個女人做墊背的好像也不太仗義吧。這樣,你把她放了,我在黃泉路上給你做個伴,你看行不行?”
“不,溫純,你不能……”胡文麗驚叫道。
魏鳴國厭惡地擺了擺頭:“樑子,抽她傻B的。”
孟慶樑“啪”地又抽了胡文麗一個大嘴巴子。
胡文麗還想叫喊,溫純用眼神示意她別再講話了。
溫純往前跨了一步,又喊:“魏鳴國,怎麼樣,我的命至少比她的值錢吧。我在你們手裡,至少臨江市的警察不敢爲難你們。怎麼樣,幹還是不幹?”
魏鳴國側了側身子,孟慶樑在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神情似乎在乞求魏鳴國答應溫純。
在死亡的黑暗邊緣,重壓只會令人精神崩潰而做出瘋狂的舉動,如果能提供一絲光亮,任何人都會本能地寄予希望。
一個人陷入茫茫的無邊海洋中,哪怕只是一根小小的稻草也會想要緊緊地抓住。
魏鳴國掏出一顆煙,點上,煩躁不安地抽了幾口,又把它扔在了地上,用腳一點一點地碾碎。
溫純冷眼旁觀魏鳴國的一舉一動,暗道:有戲,這傢伙動搖了。
魏鳴國本是不想理睬溫純的,他害怕中了溫純的詭計。反正胡文麗在我的手裡,哪裡有他討價還價的餘地?但轉念一想,把溫純抓在手裡,或許還有機會逃出去,至少多一個墊背的也不吃虧。
於是他說:“姓溫的,算你有種,你雙手抱頭走過來。”
溫純一秒鐘也沒敢猶豫,他舉起手,按照魏鳴國說的,雙手抱頭,一步步的朝魏鳴國這邊走來。
胡文麗閉上了眼睛,忍不住輕輕地啜泣,魏鳴國在陰險地笑,孟慶樑一臉的詫異,暗暗吃驚。
離魏鳴國只有兩步不到的距離了。
“站住,你先站住。”看溫純如此的泰然自若,魏鳴國心裡反倒有些不踏實了,他從孟慶樑手裡把匕首拿過來,掂量了幾下,又用手指颳着匕首鋒利的刀口,威脅說:“溫純,你是不是帶了警察過來,我再次警告你,你要是耍花招,我不敢說一定殺得了你,但一定殺得了胡文麗。”
溫純停下了腳步,看胡文麗暫時脫離了危險,稍稍鬆了口氣,若無其事地說:“魏鳴國,你別疑神疑鬼的了,如果我打算不顧胡文麗的死活,我能乖乖地聽你的話嗎?”
魏鳴國還是不放心,他迴轉身,冷冷地說:“樑子,用皮帶勒住這個傻B,你帶她先退後。”
孟慶樑把皮帶套在了胡文麗的脖子上,一步步後退,胡文麗的臉色漲得通紅,雙腳踢踏着緊跟着孟慶樑的腳步後退。
孟慶樑拖着胡文麗退到了通道的最裡端,與魏鳴國和溫純拉開了一段距離。
魏鳴國示意溫純繼續往前走。
溫純抱着頭,站着沒動。
魏鳴國譏諷道:“怎麼,後悔了還是害怕了?”
溫純指着胡文麗,用鄙夷的口吻說:“魏鳴國,你警告我不要耍花招,但是,你自己卻不打算守信用。說好了是我來換胡文麗的,你讓孟慶樑把她拖那麼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又當,又立牌坊,兩頭的便宜都要佔啊。”
“哼,溫純,你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嗎?”魏鳴國冷冷地說。
溫純也輕輕地哼了一聲:“算了,原來堂堂的魏鳴國,還不如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夜玫瑰’。”
“什麼,你說什麼?”聽到“夜玫瑰”的名字,魏鳴國還是忍不住表現出了格外的關注。
溫純冷笑着搖頭,很是不屑的樣子:“‘夜玫瑰’帶着小姐做皮肉生意,還知道一手收錢,一手脫褲子,你倒好,一手收錢,還一手緊捏着褲腰帶,連個都比不上。”
魏鳴國被溫純擠兌得臉上發燒,紅一陣白一陣的。
被皮帶勒住的胡文麗也發出了吃吃的笑聲。
惱羞成怒的魏鳴國回過頭,舉着匕首指着胡文麗,惡狠狠地說:“樑子,替老子扇她。”
孟慶樑一隻手揪住皮帶,另一隻手擡起來扇胡文麗。
就在這電石火光之間,溫純卻一個側步,迅捷兇猛地欺身上前,一掌砍在魏鳴國的手腕上,猝不及防的魏鳴國手一鬆,匕首當啷落地,早有準備的溫純飛起一腳,將匕首踢飛到了一臺賭博機的下面,緊接着又猛地用肩膀撞向了魏鳴國。
魏鳴國側步一滑,躲開了溫純這兇猛一撞,擺開了迎接溫純繼續攻擊的姿勢。
以一敵二,還要保護胡文麗,溫純幾乎毫無勝算。
溫純卻沒有繼續向魏鳴國進攻,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了孟慶樑的跟前,雙手前探,緊緊抓住了孟慶樑擡起的手臂。
魏鳴國的臨戰經驗也極爲豐富,他穩住身形,擡起右腿用力蹬向溫純的後腰。
溫純要想躲開這一招,鬆手迎戰是最明智和可行的選擇。
但是,溫純的心裡非常清楚,如果鬆手迎戰魏鳴國,孟慶樑就完全控制住了胡文麗,狗急跳牆的他很有可能要對胡文麗下毒手,再想尋機解救就無機可趁了。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膽大藝更高。
溫純非但沒有鬆手,反而雙手雙腳一齊用力,主動側身倒下,猝不及防的孟慶樑措手不及,站立不穩,往前一個踉蹌,正迎上了魏鳴國踢過來的一腳。
魏鳴國也是了得,一看孟慶樑擋在了面前,腳尖一彎,竟然硬生生將踢出去的腳改成了金雞獨立。
溫純沒等孟慶樑反應過來,舉起拳頭,照着孟慶樑的鼻樑砸了下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狂風暴雨般急驟,兇狠而不失快捷。
孟慶樑聽風聲也知道溫純這一拳的恐怖,不得不鬆開拽着皮帶的左手,本能地側頭躲避,右手揮舞着皮帶朝溫純劈頭蓋臉的抽去。
溫純在半空中變拳爲掌,一把抓住了抽過來的皮帶,順勢一擰,將胡文麗徹底從孟慶樑的控制中解脫了出來。
孟慶樑藉着溫純拖拉的力量,一躍而起,他目露絕望,如臨死的野獸般瘋狂撲向了溫純。
溫純鬆開了皮帶,又化掌爲指,點中了孟慶樑右手手腕的關節。
孟慶樑慘叫一聲,鬆開了皮帶,右手還在抽搐顫抖。
皮帶落在了胡文麗的身上,她抓着皮帶趁勢一轉身,躲在了溫純的背後。
溫純一個掃堂腿,將孟慶樑掃到在地,踏上了一隻腳。
孟慶樑徹底放棄了掙扎,精神和意志在這一瞬間完全崩潰,眼中的的兇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蒼涼的悲哀,他絕望地看着魏鳴國,哀嚎道:“老魏,救我。”
三招之內,溫純乾淨利落地救出了胡文麗,又將孟慶樑踩在了腳下。
各位可能要問,這魏鳴國幹什麼吃的?他不是特種兵出身嗎?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溫純對付一個毫無武功的孟慶樑嗎?
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下溫純的機智,他先是用冷靜引起了魏鳴國的疑惑,讓孟慶樑拖着胡文麗進入了通道,他充分利用了通道狹窄的特點,迅速撞開魏鳴國,撲向孟慶樑,先將胡文麗從皮帶下解救出來。
同時,溫純始終沒有停止對孟慶樑的攻擊,孟慶樑身後是魏鳴國,他退無可退,只得硬着頭皮倉促應戰,有孟慶樑隔在中間,魏鳴國有力也使不上,只能看着溫純將孟慶樑打倒而無可奈何。
魏鳴國見溫純踏住了孟慶樑,眼睛裡發出了一股陰冷的寒光。
這種寒光,溫純在許多殺人犯的眼睛裡看到過,只有人性冷酷,不惜毀滅一切的殘暴歹徒纔會有的那種神情。
魏鳴國要拼死一搏了!
果然,魏鳴國不容溫純有喘息之機,他一躍而起,雙手以排山倒海之勢,猛撲了過來。
溫純無處可閃,只能雙手爲掌,護在胸腔,以硬碰硬的方式接了這一招。
魏鳴國這一招叫“毒蛇出洞”,他幾乎運足了全身百分之一百的力道,迅疾如風,剛猛有力,一看就知道絕非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魏鳴國和溫純第一招就來了個實打實的“火星撞地球”。
論力量,魏鳴國絕對大於溫純。
但是,溫純腳踏地面,重心穩,而魏鳴國人在運動,無處借力,這一撞之下,堪堪打了個平手,兩人同時後退了一步。
溫純往後一退,正靠在了胡文麗的兩團肉球上,胡文麗發出了一聲足以令人遐想連篇的呻吟。
孟慶樑就地一滾,從溫純的腳下逃了出來,抱着手腕痛苦地蹲在地上。
魏鳴國的反應實在是不一般,他幾乎沒有半秒鐘的停滯,立刻再次跳起,如猛虎下山般向溫純揮出一記刺拳,隨後跟進了一記勾拳。
溫純左閃右避,順着通道且戰且退,他聽拳風,就知道魏鳴國的力量大過他不止一籌,不敢再和他硬接硬扛,幾招下來,已是額頭冒汗,疲於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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