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功慢慢聽着老爺子講到原因,陳功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頭腦就像有種觸電般的感覺,因爲有些消息,在他聽來,太震撼了,完全超出了陳功的認知範圍。
老爺子講道,朝中的形勢可不容樂觀,自己還有三年,兩屆任期便滿了,到時就會從華夏國常委、華夏國最大的糾察頭子任上退下,如果陳家沒有人進入九大核心,那便意味着,陳系將不覆存在。
原來省裡市裡所謂的派系,不過是下面的一些領導模仿着高層搞出來的東西,根本談不上真正的派系,因爲省裡和市裡派系的領袖,那是有可能一個案子牽扯進來,就會下馬的人,所以他們並不算真正的派系,在華夏國裡,只有九大核心。
他們互相牽制,又互相配合,有時也互相算計,就爲了讓自己派系佔據更多的資源,所有派系都是有壽命的,一般是兩屆九到十年,之後沒有人承接的話,便會慢慢被其他新上的派系吞噬,最後慢慢沒落,直到幾代後無人問津。
這相當於一個賭博,你用盡資源捧人上位,如果順利進入,那麼他以後,同樣也幫助你家中有條件的子孫決逐,這樣一直良性的循環下去,不過很難,後人不一定能接穩這個接力棒。
如果你捧的人沒有上位,那上去的人便會馬上除去原來競爭對手的羽翼,很快一個派系就會沒落下去。
這次也要臨近任期結束,各派系都在推着自己人上位,老爺子也是近年開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老爺子告訴陳功,他不想後人再進入官場這個旋渦了。
老爺子累了,看着陳功和幾個女人幸福的樣子,老爺子今天算是最終下了決心,把自由和快樂還給後人吧。
陳功雖然官兒不是很大,不過多少心中已經有了些當官兒的架子和虛榮,權力對人類的誘惑是很大的,比什麼都大,愛江山更愛美人,這句話是正確的,有了江山,你纔有資格去愛美人。
陳功不解,他覺得,只要家裡人支持,他能闖出一番成績來的,“爺爺,我想繼續在官場中飛翔,說真的,我已經開始享受這種生活了。”
老爺子語氣稍微重了一些,“你享受,你享受的前提是什麼,那是杜明河在南部省看着你,那是家族在背後挺着你,陳功,如果你離開了這一切,你就算有些成績,憑你得罪的一些人,早就能將你貶到鄉里去了。”
老爺子將前些日子杜明河的報告給陳功講明瞭,“以前不提,就拿你到富海市區裡上班來說,你們那裡那家有來頭的房地產公司的背後是誰,你知道嗎?就是趙建行,還有,那唐兵你知道的,他就是你們省長唐放天的兒子,憑你,你拿什麼和人家鬥呀,拿政績?笑話!”
陳功被說得臉有些紅起來,是啊,自己憑什麼呀,自己憑的就是幾個有緣的女人,和運氣,以及一直在幕後的家族,否則,自己連屁都不是。
老爺子老兵後禮,語氣慢慢緩和下來,“陳功,爺爺我胸有成竹了一輩子,這次是沒有把握的一次,你父親是家裡是最有條件上位的,委員時間最長,不過你父親要想成爲核心之一,很難呀,他火候還是差了一些,就算是歲數,也太小太小了,而我的親信們,居然沒有一個比你父親還強的人,可笑呀,我運籌這麼多年,也許最後會落空,導致陳家逐步衰弱。”
陳功聽爺爺發了一些牢騷,和一些心裡的想法,不過陳功還是覺得,這和自己的關係不大吧,就算父親不能上去,也是個華夏國的委員吧,“爺爺,就算陳系倒了,我在地方上工作,應該影響不到我吧。”
老爺子在書房桌上拿出一個小本子,“你看看吧。”
陳功接過本子,這上面全記載着一些名字,不過自己幾乎沒有聽說過,有些好像似曾相識一樣,“爺爺,這些是?”
老爺子告訴陳功,這上面的名字,全是陳系得罪過的重量級官員,爲了開創政績,爲了晉升,那得踩着多少人的肩膀上去,損害多少人的利益呀,一旦自己後繼無人,不用到處宣傳,馬上就會有人找上家裡的人,一個一個的進行各種報復,直到家裡徹底沒落成一個小家族。
而那時候,陳國豪和戚鎮南還會是委員嗎?陳國榮還會在部長的位子上穩穩的坐着嗎?所有的榮譽會在一夜間傾蹋。
陳功搖着頭不敢相信,“爺爺,您這麼說,豈不是有很多前車之鑑?”
老爺子又坐在了他的藤椅上面,舒服的躺着,“孫子,你或許不知道,這陳氏家族就是我一步一步開創起來的,其他的八個核心,哪一個不是紅根正苗,祖上全是打下江山的功臣,我父母是做什麼的?他們是農民!”
老爺子說完睜大眼睛看着陳功,陳功一下子覺得自己的爺爺突然之間,比原來還要偉大很多,白手起家,撐起一大家族。
爺爺臉上密集的皺紋,展示着他多年的戎馬生涯,從農村走出來,一步一步走到城市,到京市,到國家的重要領導,陳功自問,憑着他現在的背景,想要擁有和爺爺一樣的成就,那根本不可能。
“爺爺,如果,我只是說如果,爸爸這次沒能上位,那我們怎麼辦?”陳功有些擔心起來,他突然覺得,人生本來一片歌舞生平,怎麼幾句話,世界就變得黑暗起來。
“我和你爸爸,二叔,還有戚鎮南,包括陳昊,他們的級別和掌握的資源和信息,已經不允許他們離開,不過你可以,你帶着家裡可以走的人,到時候,出國去,去平淡的生活,當然,那是最壞的打算,因爲……”老爺子好像欲言又止。
“因爲什麼?”陳功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出國?自己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一片熟悉的土地上面,怎麼捨得離開。
老爺子沒有說話,擺了擺手,“陳功,你先去休息吧,這三年在地方上面好好幹,爲羣衆多做點貢獻,多做實事,背後有爺爺我,就算杜明河不在了,也沒有人可以動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安排。”
不管事情最終走向何方,老爺子想讓陳功自由、輕鬆的生活,工作,放手去做就行,事情沒有到那一步,或許都有轉機。
陳功整晚都沒有睡着,一直回想着爺爺說的話,政治鬥爭真的如此殘酷嗎?爺爺讓自己在京市放鬆幾天,那自己就好好玩兒一玩兒吧,還有兩三年,那時候的情況誰也說不準,還是趨着杜明河在南部省,多爲羣衆做些實事吧。
這幾天,五個女人都留在了大別墅裡,白天當然和陳功四處遊覽京市的各個景點,不過唯一沒有一同去放鬆心情的是宋惠雲,她怎麼能離開,她現在可是在家中爭取表現的時候,孩子扔下不管,陪着幾人去瘋,肯定李秀琴是有想法的。
所以宋惠雲整天和李秀琴一起,盤着孩子的吃喝拉撒,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融洽了。
京市的景點幾乎都是古建築,因爲這裡是歷代帝王之都,保留完整的古建築,經過現代的藝術手法加以修飾以後,更加宏偉。
陳功是土生土長的京市人,從小便參觀了這些建築無數次,在陳功現在看來,這些全是浮雲,一切權力不過都是過眼雲煙,誰能夠永久稱王,或許只有你坐過的龍椅能永世長存。
陳功就像一個導遊一樣,介紹着一座古老宮殿的由來,興盛和衰敗,順便講了講這宮殿中自己聯想到的香豔之事,幾女都在戲哈打笑着,享受着一起的幸福時刻,不過有一個人,一直高興不起來。
趙豔麗這幾天都悶悶不樂,雖然陳功問過她,她也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不過誰都看得出來,她是有心事。
幾人來到一棵巨大的黃果樹前,陳功指着它那粗壯的身軀,“這棵樹有上千年的歷史,他在這宮廷之內,可是見證了很多朝代的興亡,你們看這黃果樹的樣子,好像這一切都是以它爲中心,它纔是主宰一樣,霸氣對吧。”
當一陣狂風吹過,幾人都不約而同的理了理領口,將衣服包裹得更嚴實一些,不過黃果樹好像一個威風的皇帝一樣,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狂風僅僅能將它身上的一些“衣物”吹動。
這陣風吹過去了,陳功笑嘻嘻的說道,“怎麼樣,這樹經歷這些風吹雨打多了,對了,這黃果樹還有一個外號,叫作許願樹,大家有什麼願意都可以向它許下,命中率很高的哦。”
秦懷玉第一個跳了過去,摸着黃果樹,“樹爺爺,您一定要保佑我長命百歲,要讓陳功一輩子必須對我很好很好。”
陳功一聽,還有這樣許願的,“你給我讓後面來,就你一個人許呀,按年齡大小,大的先許。”
秦懷玉走到陳功旁邊,憤怒的看着他,心想,就我最小,居然敢欺負我,不過沒關係,我已經許完了,哼,一甩頭走到了後面。
“趙姐,你先來吧。”陳功見趙豔麗面無表情,所以想讓她開心一下。
趙豔麗聽了陳功的話,便走到了黃果樹面前,“哎,好,我先來吧,黃果……”
“等。趙姐,這樹許願不能念出來,右手與肩平行,摸着大樹的皮上,用心去想,這樣才能靈驗。”陳功提醒着,這大樹許願也是有些要求的。
秦懷玉這時也聽到了,“陳功!有你的,剛纔我許願你居然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