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了意外的發現,一個你們的〖警〗察,和保衛科的除科長,
在一間屋子裡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還沒有出來。”林大東不等柳罡發問,就直接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哦,你描述一下那個〖警〗察!”柳罡立刻的道,柳罡安排了林大東的任務,只不過,他卻是並沒有安排林大東去守蘇雪泰,而是安排林大東留意着那些〖警〗察,有兩名〖警〗察,柳罡總感覺他們看到他的時候,微微有些躲閃,微微有些慌張,這卻是讓柳罡對他們起了疑心,儘管他們懷疑蘇雪泰的事情只有他和薛燕琳知道,可是,如果讓蘇雪泰知道了審訊的情況,這也就等於讓對方知道了大概的情況了,那他們的計謀,也就徹底的沒有價值了。
“個子不高,和老大你差不多吧,稍微的胖一些”林大東立刻的道。
“哦,接下來,你注意那徐科長的動靜。”柳罡迅速的道,那個〖警〗察,卻正是柳罡懷疑的〖警〗察,那〖警〗察是刑警隊的刑警,姓楊,叫楊雪功,薛燕琳審訊的時候,正是他記錄的。
“恩,好的!”林大東應了一聲。
徐大軍,是蘇雪泰一手提拔起來的,應該是蘇雪泰的嫡系了,難道,蘇雪泰真有些坐不住了?這個消息,卻是讓柳罡微微的有些期待,此時,他自然是巴不得對方動,只要對方動,他就有機會抓住對方的狐狸尾巴。當然,目前這也還只是猜測,公安機關的同志,和保衛科的接觸本來就密切,這也完全可能是正常的接觸。
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又接到了林大東的信息,楊雪功離開了保衛科的徐大軍,出‘門’的時候,顯得頗爲的小心,周圍仔細的看了看,才離開了。柳罡想了想,站起了身,出了辦公室兼休息室,往一邊的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人員的住處走去。公安機關和檢察機關的人,和他住的是一層樓,只不過是樓梯的另一邊。
“柳縣長!”臨時的辦公室內,只有刑警小王在做着材料。
“1小王,這n天有些累吧!”柳罡坐了下來,隨意的和小王聊着。
“不累,刑警隊遇到案子,都是這樣。”1小王顯得微微的有些侷促。柳罡隨意的和小王聊着,聊了一會,楊雪功走了回來,驟然的看見辦公室裡的柳罡,臉‘色’陡然的變了一下,不過,一瞬間的又恢復了正常。
“柳縣長在這裡!”即使神‘色’如常,楊雪功的聲音,依舊的透着幾分緊張。
“出去辦事來?”柳罡看着楊雪功,看似隨意的問道。
“沒有,屋子裡有些悶,出去隨便轉了轉。”楊雪功趕緊的道。
“保衛科的屋子不悶,我們這裡的屋子悶。”柳罡忽然的道。
“…柳縣長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不明白”楊雪功的身子,陡然的顫抖了一下,聲音,更顫抖的厲害了一些。柳罡的話,委實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心底有鬼的他,壓根的就無法保持鎮靜。
“楊哥,你你究竟幹了什麼?”1小王無疑也是敏感的,楊雪功的不正常,兩人對話的不正常,他自然也立刻的聽了出來,他擡頭看向了楊雪功。
“小王,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瞭解…”楊雪功狡辯着。
“楊雪功,你把楊忠宇和楊忠堂的審訊詳細情況告訴了徐大軍,對吧!”柳罡卻是不想聽楊雪功的狡辯,他見到楊雪功的那一刻,就立刻的用上了魂印訣,楊雪功和徐大軍的談話內容,他也是清清楚楚。
“我我沒有我只是遇到了徐大軍,聊了一會天。”楊雪功感覺着背心一陣陣的發冷,即使是一個老刑警,即使他是一個審訊的高手,可是,面對柳罡如此的突如其來的詢問,他也微微的有些‘亂’了方寸,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可是,這人做了虧心事,那自然也就心裡有鬼了。
“楊哥,你就別狡辯了,你這狡辯,我都騙不過。”1小王有些心痛的看着楊雪功,眼眶,也是微微的有着淚水,他婁不多是楊雪功一手帶出來的,對於楊雪功,無疑是有着感情的。
“柳縣長,我我坦白,…楊雪功頹然的坐倒在了地上,他知道,他已經被柳罡的突然襲擊打‘亂’了方寸,柳罡的突然襲擊,加上柳罡準確的說出了他和對方‘交’談的目的,這讓他已經‘露’出了破綻,這還不是最打擊他的,最打擊他的,是他的一舉一動,居然在柳罡的監視之下,這讓他哪裡還有狡辯的餘地。
“1小王,把‘門’關上。”柳罡吩咐着小王道。1小王趕緊的走了過去,關上了房‘門’,然後返了回來,拿過了一個詢問記錄本,做好了記錄的準備,柳罡卻是擺了擺手“把本子收起來,楊雪功,站起來吧,別像個娘們的樣子。”
楊雪功竭力的撐起了身子,柳罡的話,卻是讓他微微的有了一些希望,柳罡不讓小王記錄,那很可能卻是並沒有追究他的意思,這無疑的給了他不小的動力。
“收了多少錢?”柳罡靠在沙發上,隨意的問道。
“三萬!”楊雪功沒有敢隱瞞。
“不常幹這種事情吧!”楊雪功的表現,卻完全不像是一個慣犯,一個老刑警,如果經常收黑錢,哪是幾句話就能嚇的‘亂’了方寸的,這也是柳罡願意給楊雪功一個機會的原因,儘管楊雪功的行爲是不能原諒的,可是,在目前的〖警〗察隊伍中,楊雪功這樣的人,那應該也算是比較純潔一些的了。而且,楊雪功一身衣服,基本就沒有一件像樣的,平時穿的便服,都洗的有些泛白了,這顯然是一個拮据的人,窮則思變,這是人‘性’的本能。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楊雪功低着頭,不敢看柳罡的眼睛。
“準備拿這錢做什麼?、,柳罡看着楊雪功。
“剛剛買了套房子,借了兩萬多!”楊雪功此時,那是有問必答,他知道,自己唯一的機會,也就是柳縣長不追究,這態度,是必須端正的,此時,他也真沒有撤謊的勇氣。
“去把楊忠宇叫起來,我問一下!”柳罡擺了擺手。
“…”楊雪功擡起頭看着柳罡,眼睛裡滿是蒂然他委實沒有想到,柳男僅僅問了這麼兩句就不再問了,而且,還讓他去帶人,難道,柳縣長就這麼放過了他?他有着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不說楊雪功,就是小王,此時也有些莫名其妙他想過柳罡可能不會太追究楊雪功,可是,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柳罡會如此的輕描淡寫,甚至楊雪功和對方談了什麼,對方的目的什麼的,柳罡也都沒有問。
“下來把那三萬‘交’上去!”柳罡淡淡的道。
“謝謝柳縣長!”楊雪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而沙發上的柳罡,也是閉上了眼睛,擺了擺手。此時他的心情,無疑是複雜的,他雖然不想放過楊雪功這樣的行爲,可是,他真不忍心因此而毀掉一個還算不錯的刑警刑警是辛苦的,可是收入卻是最糟糕的,一個工作了十多年的刑警出生入死,結果居然連房子都買不起,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其實仔細想想,他這個縣長,又何嘗買的起房子了。當刑警的時候,還因爲聯合辦案,多少掙了一些獎金,還‘弄’了兩套房子,可當縣長,包括當鎮長這幾年,實際上,也就差不多是入不敷出,或者說,勉強的沒有吃老本,哪來的什麼錢買房子。然而,楊忠宇這種行爲,卻是委實不應該放過的。
兩人迅速的來到關押楊忠宇的地方,將楊忠宇叫了起來,現在,這裡也就關押着楊忠宇和楊忠堂兩兄弟,其他的嫌疑人,也都移‘交’到了看守所,只有楊忠宇兄弟,目前還比較關鍵,而不可能移‘交’到看守所。
“柳縣長,已經準備好了!”楊雪功有些膽怯的聲音,吵醒了柳罡的思緒。
柳罡來到了囚室,看到了楊忠宇,楊忠宇是哥哥,其實,這也是一個稱職的哥哥,最初無奈招供的時候,他把一切罪過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希望能夠讓弟弟逍遙法外,而他一個人來背這一切的罪孽。只不過,公安機關查出的證據,讓他們兩兄弟都根本不可能逍遙法外。
“楊忠宇,是誰指使你們這麼做的?老實‘交’代,也許,你們還有一線機會。”柳罡看着楊忠宇,淡淡的問道。
“柳縣長,別‘浪’費‘脣’舌了,該‘交’代的,我們已經‘交’代了,不該‘交’代的,我們不會‘交’代。”楊忠宇很是光棍的樣子。
“那也就是說,你們背後,其實是有人指使的,只是你們不願意‘交’代罷了!”柳罡淡淡的道。
“柳縣長願意這麼理解,那就這麼理解吧。”楊忠宇不在乎的道。
柳罡接下來的詢問,卻是變得很是隨意了起來,問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東一句西一句的,這卻是讓一邊記錄的楊雪功都有些莫名其妙了起來,搞不清楚柳縣長究竟搞什麼名堂,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問,也不可能說什麼,此時的他,對於柳罡的心情,同樣是複雜的。
楊雪功不知道自己應該感‘激’柳罡,還是該怎麼的柳罡,或者,應該是感‘激’更多一些吧,最終的爲那一筆錢所動心,他的心底還是經過了艱難的掙扎的,這十多年的刑警,讓他真的感覺到可疲憊,尤其是,讓他感覺不到希望,面對形形‘色’‘色’的刑事犯罪分子,他衝鋒在前,從來沒有退縮過,他偵破的案子,不知道有多少,大的案子,1小的案子,他自己都記不清了,他也受到了無數的獎勵,無數的榮耀,立功受獎的證書一大堆,然而,那一切有什麼用,老婆沒有工作,在超市打工,一個月幾百塊的工資,而他,也就一千多的工資,就這兩千塊錢,那是一家四口人的生活來源,他父親去世了,母親跟着他,母親是農村的,身體也不好,經常住院,那點工資,根本就是入不敷出,遇到出差,他幾乎就沒有吃過飯,一碗麪條,或者兩個餿頭,就解決了一頓。而買房子借的兩萬多,他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還的清,這讓他對於錢,有着一種幾乎瘋狂的渴望。然而,在刑偵線上乾的長了,他見過太多因爲錢而淪爲階下囚的,收了那麼一筆錢,他的心底,是惴惴不安的。
‘交’出了那一筆錢,雖然讓他重新的恢復了欠賬的窘境,可是,他的心底,卻是變得坦然了許多。
“把那筆錄燒了!”回到辦公室,楊雪功有些茫然的整理着筆錄,柳罡卻是忽然的開口了。
“燒了……”楊雪功微微的一愣。
“我又不是公安人員,我只是問幾句,哪用得着記錄。”柳罡淡淡的道。
“哦!”楊雪功此時,除了聽命之外,還能做什麼呢,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了那一份筆錄。
“明天,你去找徐大軍,把我審訊的事情告訴他。”
“告訴徐大軍”楊雪功有些茫然,柳罡的審訊,貌似真沒有一點宴質‘性’的內容。
“就說我對楊忠宇說,準備放楊忠堂一條生路,條件是楊忠宇‘交’代出幕後主使擊。具體怎麼說,你好好斟酌一下吧。”柳罡說完,起身往外走去。
“是!”楊雪功的眼睛,卻是頓時的亮了起來,他此時,也算是明白了,柳縣長爲什麼要如此審訊楊忠宇了,敢情,柳縣長壓根就不是要審訊,而是故意的給對方挖了一個坑,這個坑,那無疑是非常‘陰’險和毒辣的,這犯罪的是兄弟兩,出賣幕後的主使者,救弟弟一條命,這對於楊忠宇來說,無疑是有着巨大的‘誘’‘惑’力的,而對於幕後的主使者來說,那卻是有着致命的威脅的,之前楊忠宇兄弟不願意開口,那是因爲兩人都知道自己很難有活命的機會,既然反正都是死,那何不乾脆的光棍一些:如今,公安機關願意放過其弟弟一條命,楊忠宇是否願意死扛,那就難說了,至少,那幕後人物是很難相信的。那幕後人物爲了爭取利益,尚且敢於指使人殺人,而今爲了自己的生命,那會幹出什麼事情,都一點不奇怪了。同時,他也算是明白,柳縣長爲什麼願意放過自己了,那或許不叫放過自己,而是讓自己戴罪立功,這事情,除了自己去做,其他人做,顯然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