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那麼一叫喚,明着是找許衡太來串門,實際上是給向天亮發信號的。
一連叫了兩聲老夫子,那就是來了兩個人,說明劉正風把朱子明也帶來了。
向天亮衝着白曼使了個眼色。
白曼點點頭,趕緊出去,給財務處那邊的楊碧巧去電話。
向天亮吃完飯,通過門縫一瞧,檔案室的門開着,劉正風帶着朱子明進去了。
不一會,大通間裡傳來了笑聲。
白曼說:“是楊姐呀,歡迎歡迎,是來我們政研室指導工作嗎?”
楊碧巧道:“喲,小曼你越來越會說話了,我敢指導你們政研室嗎?”
白曼笑說:“嘻嘻,那你來幹嗎呀?”
楊碧巧也笑,“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白曼還笑,“楊姐請說,有什麼能爲你效勞的?”
楊碧巧笑得更響了,“咯咯……這事找你還真沒用呢。”
白曼問道:“找我們向主任嗎?”
楊碧巧高聲道:“正是,我找你們向主任。”
白曼又笑道:“喲,什麼事呀,還要我們向主任親自出馬。”
楊碧巧道:“對,這事還非得向主任出馬不可,解鈴還須繫鈴人嘛。”
兩個女人旁若無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不亦樂乎。
這時,向天亮出來了,踱着方步,嘴上還插着一根牙籤。
“楊處長,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啊?”
“小向主任,我那裡有一筆帳,是關於你們政研室的,我要找你覈對一下。”
“什麼帳啊,大家都是八樓的,我們政研室是清水衙門,楊處長你可得手下留情那。”
“咯咯……好說,好說,就是對一下帳,不然我們沒法入庫呀。”
“噢……那行,要去你那裡嗎?”
“是呀,去我那裡。”
“那好,楊處長你請。”
說着,向天亮跟着楊碧巧出去,白曼也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不一會,檔案室裡竄出一條人影,又瘦又小,步伐相當的輕快。
他正是跟劉正風來串門的局辦公室辦事員,外號朱猴子的朱子明。
此時的朱子明,一邊快步而走,一邊心裡狂喜不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朱子明進了局辦公室後,對張行副局長的提攜是感激涕零,一心想以實際行動,來回報張行的提攜之恩。
無奈機關森嚴,每個人都象一個堡壘,難以接近。
朱子明曾向張行彙報過,向天亮和楊碧巧有曖昧,張行倒是很感興趣,笑了笑卻沒有進一步的表示。
男女之間的事情,光是說說,那頂個屁用,關鍵得拿事實說話。
朱子明心領神會,進入局辦公室上班後,他把立功的目標,定在了向天亮和楊碧巧的身上。
八小時外,朱子明是不敢打主意的,向天亮很鬼很毒,朱子明怕失手遭殃,幾次動了跟蹤楊碧巧的念頭,都在沒進行時就打消了。
還是在機關裡進行爲好,即使出了點意外,也有張行可以及時援手。
無奈一樓之隔,猶如天塹,在機關裡串門,那是犯忌的。
何況朱子明在八樓沒有熟人,想找個理由上去,可就是找不到理由。
今天機會來了,劉正風吃過午飯後,要上八樓找老同事許衡太聊天。
朱子明豈能放過這個機會。
果然,有行動就有收穫。
楊碧巧來找向天亮,說得還真好聽,公事,對帳,誰相信那。
大熱的天,中午不休息,鬼都不信,朱子明更不信。
向天亮跟着楊碧巧出去了,朱子明找了個藉口,向劉正風和許衡太敷衍了兩句,飛快的溜出了檔案室。
站在政研室這邊,正好可以看到,楊碧巧和向天亮一前一後走着。
咦,他們怎麼進了庫房?
走過樓梯和電梯,楊碧巧和向天亮並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一閃身,進了緊挨着電梯的庫房。
朱子明又是一陣狂喜。
對於辦公樓的配置,作爲局辦公室工作人員的朱子明,是比較清楚的。
尤其對八樓,朱子明拿着圖紙專門研究過,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財務處的辦公區,緊靠電梯的那兩間,圖上寫着的是庫房,是存放建設局歷年來的會計帳本,市區三個建設局改爲市局的分局後,原三個區局的帳本也混放在這裡。
裡面放的是舊帳陳帳爛帳,向天亮和楊碧巧去那裡對什麼帳,他向天亮纔來幾天呀,政研室也剛設立不久,哪有帳目存放在庫房裡。
長長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影了,很安靜。
朱子明毫不猶豫的追了過去。
他裝作要乘電梯下樓,站在電梯口,眼睛卻瞄着庫房的門。
門竟然沒關緊,是虛掩着。
朱子明四處望望,沒人,他走到門邊,趴着門縫側耳細聽。
裡面有聲音,似乎是帳本落地,還有人的喘氣,還有,他說不出是什麼聲音。
一定是向天亮和楊碧巧在裡面幹上了。
朱子明鬼迷心竅,他輕輕的推開門,進去了。
庫房裡到處是帳本,有放在架子上的,有堆放在地上的,有捆成一團的,還有散着的,除了門邊一點立足之地,僅有一條讓人側身而過縫道,黑乎乎的通向深處。
突然,朱子明覺得眼前的帳本都動了起來。
稍一楞怔,朱子明立即明白,他上當了。
鋪天蓋地的帳本,從三個方向,衝着朱子明傾泄過來。
他退無可退,只能抱着頭,靠在門上迎接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無數的帳本,淹沒了朱子明,把門也給堵上了。
庫房裡恢復了寧靜。
向天亮牽着楊碧巧的手,從縫道里出來了,因爲楊碧巧的身體稍微豐滿了一些,上突下翹的,向天亮不拉她一把,她幾乎要卡在縫道里了。
“小向,不會……不會砸死他吧?”楊碧巧有些擔心起來。
向天亮低聲笑道:“放心吧,他一定是被砸暈了,我找的都是紙本,上面沒有鐵夾,這麼砸一下,絕對死不了人。”
楊碧碧鬆了一口氣,“嘻嘻,這小子,上次來我家偷聽,是該好好的教訓他一下。”
向天亮道:“他剛纔要是不跟來,說明他對我們不是個威脅,他跟來了,證明他很關注我和你的事,這也同時可以證明,他把我們的事報告了張行,而且迫切的想抓我們的現形。”
楊碧巧點了點頭,“現在怎麼辦?”
“呵呵,我要拷問他,他知道多少我們的事,然後,我要封他的嘴,讓他永遠不敢亂說我們的事,包括對張行。”
“好主意,但他能做到不說嗎?”楊碧巧問道。
“他能,因爲他碰到的是向天亮。”
向天亮走上去,扒開帳本,先找到門鎖,鎖死了庫房的門,再一看,朱子明果然昏迷過去了。
他轉身在一個書架上拿來一塊抹布,還有一根細繩,蹲下來,麻利的把朱子明捆了起來,然後將抹布捏成一團,塞進了朱子明的嘴裡。
這麼一折騰,朱子明哼了一聲,醒了。
向天亮不等朱子明睜開眼,伸手在他後勁上砍了一下,朱子明頭一歪,又進入了昏迷狀態。
“呵呵,這傢伙沒有一個小時,是醒不過來嘍。”
“小向,你要我找的帳本,我帶來了。”
“拿來。”
“你這是幹什麼?”
楊碧巧將一團資料遞給了向天亮。
向天亮笑着問道:“是按我的要求找來的嗎?”
楊碧巧應道:“是啊,都是張行在城鄉規劃管理處主持工作時,城鄉規劃管理處的開支帳目,嚴格的說,裡面是有不少問題的。”
向天亮將資料打亂打散,塞進了朱子明的衣服裡,褲襠裡,然後將他扔倒在帳本堆上。
“楊姐,現在你明白了吧?”
稍作思考,楊碧巧就明白了,“你是要製造成這樣一種假象,張行馬上要當局長了,但對自己的過去不大放心,特別是他主持城鄉規劃管理處時,有些開支很有問題,他怕以後被人發現,於是派出朱子明,想把那些有問題的帳本偷走,可是朱子明卻失手了,不但失手了,還被我們給抓住了。”
向天亮笑着糾正道:“不是我們,是你,是被你發現了。”
楊碧巧笑道:“我?我一個人行嗎?”
“你行,你不但抓住了朱子明,而且待會還要審問他。”
“你要回去嗎?”
向天亮回過身來,藉着窗戶透進的光線,瞧向了楊碧巧那高聳的雙峰。
“嘿嘿……楊姐,爲了鼓勵你,爲了獎勵你,我要爲你加油了。”
說着,雙手開始勇攀高峰。
楊碧巧身體一顫,“小向,就,就在這裡嗎?”
向天亮猛地抗起楊碧巧,穿過縫道,來到了一片相對“開闊”的地方。
這是向天亮剛纔來預作佈置時,特意開闢出來的。
楊碧巧的身體,被輕輕放在了平坦整齊的帳本堆上。
沒有脫衣服,兩個人相對而坐,身體擁在一起,前奏過後,向天亮就深吸一口氣,狠狠的衝進了楊碧巧的身體……
楊碧巧低呼一聲,很快就淹沒在怒濤般的衝擊波中……
“啊……小向,你,你讓楊姐……死了吧……啊……”
庫房裡,楊碧巧在情不自禁的吟唱……
忽然,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吱……”
好像是開門的聲音
頓時,向天亮和楊碧巧面面相覷,做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