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將竊聽器裝在陳南身上,包括他隱身於清河大酒店附近的車裡,只有陳南和她妹妹陳北知道,七仙女裡的其他兩位,張麗紅和喬蕊雖然也是自己人,但向天亮沒讓陳南陳北說。
當然,向天亮也不寂寞,他的車裡還有兩個女人陪着他,蔣玉瑛是硬要跟着過來,還有一位是章含,她是開車送喬芯和張麗紅過來的,向天亮也不好把她甩開。
女人喜歡嘰嘰喳喳,俗話說,三個女人能頂一丘田的青蛙,蔣玉瑛和章含恰好都是話嘮,xìng又相當潑辣,坐在車裡是說笑不停,向天亮想打個瞌睡的計劃是難以實現了。
向天亮躺在車後座上,漸漸的有些不耐煩起來,都快六點半了,“七仙女”還沒吃完晚飯,他的無線耳麥上一點動靜都沒有,因爲他與陳南約好了,吃飯的時候,竊聽器是關閉着的。
前排,蔣玉瑛坐在駕駛座上,章含坐在副駕座上,兩個女人先從國際風雲聊到國內形勢,連帶着把不久前的世界盃足球比賽也評論了一下,接着是吃、穿、住,然後是老公、女兒和兒子。
兩個女人越聊越起勁,好象剛認識似的,竟發現有很多很多的相同和相似之處,比方說,兩個人的身高都是一米七,都被向天亮譽爲人高馬大,胸前的兩個點都特別高大,又比方說,都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女兒大兒子小,還有,兩個人的老公都是常年很少回在家,蔣玉瑛的老公在外省一家煤礦當礦長,一年只有兩個月的假,章含的老公是遠洋貨輪的船長,一年到頭也很少在家,還有,兩個人都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年,做了母親以後還考上大學……當然,話題最後回到了身邊的小男人身上,因爲這也是兩個人的共同之處,都遇到了命運的剋星向天亮。
向天亮大爲不解,銀行家和醫生需要冷靜和jīng細,這兩個xìng格外向的女人,怎麼會成爲這兩個行業裡的佼佼者呢。
“你們兩個臭娘們啊,還有以下這些共同之處,一,那方面如虎似狼,二,只有我能治得了你們,三,都被我打過屁股,四,在幹那活時叫聲能傳出幾裡之遠,五,不要臉的程度不差毫釐……哎喲……”
蔣玉瑛突然襲擊了向天亮,她的雙手抓住了他的大帳篷,“章含,拿你的手術刀,把這害人的玩藝兒割下來喂狗去。”
“玉瑛呀,你搞錯了吧,他是嘴臭,咱們可以縫上他的臭嘴,這玩藝兒是個寶貝,即使你我捨得,其他姐妹們能答應嗎。”
“咯咯……說得也是,真要割了這傢伙,她們非活吞了我們不可。”
“咯咯……所以,咱們還是用我們的老辦法對付他吧。”
笑聲中,兩個女人瘋也似的,撲到了向天亮身上…………“你們兩個給我說說,三元貿易公司也就是謝娜,爲什麼會拿三縣區綜合市場這個項目入手呢,她是清河人,明明知道那裡就是走私品集散地,三縣區綜合市場根本辦不起來,她爲什麼還要這樣幹呢。”
對向天亮問題,章含爬起來,喘着氣道:“只有,只有一個解釋……她有病,需要……需要看醫生了……”
“啪。”向天亮伸出手,狠狠地在章含屁股上抽了一掌。
“他媽的,廢話連篇,滾一邊去。”向天亮笑罵着說,“蔣姐,你說那是爲什麼。”
蔣玉瑛在旁邊咯咯的笑,“章含是以醫生的眼光看人,我只好以搞銀行的身份來說事了,三元貿易公司可能錢太多了,多得沒地可放,就想着扔一把打打水漂,好玩好看唄。”
“啪。”如法炮製,蔣玉瑛的屁股上也捱了一掌。
兩個女人都笑着躲了開去。
笑聲中,向天亮的手機震動起來。
電話是濱海縣常務副縣長楊碧巧打來的。
向天亮:“楊姐,有什麼事嗎。”
楊碧巧:“什麼事你會不知道,陳樂天快瘋了。”
向天亮:“他怎麼了。”
楊碧巧:“帶着一肚子火氣回到濱海,立即下令縣zhèng?fǔ加班,把你的辦公室打開,把那些山地荒地協議全拿走了。”
向天亮:“呵呵……他在張書記和姚市長面前丟了面子,憋了一肚子火,回去肯定要發泄一下嘛。”
楊碧巧:“他先打電話找土管局的汪延峰,沒有找到,他看到協議上有縣zhèng?fǔ的公章,又到處去找羅正信。”
向天亮:“羅正信早就躲到鄉下去了,他去哪兒找啊。”
楊碧巧:“可是,他把羅正信的辦公室弄得一塌糊塗。”
向天亮:“別管他就是了。”
楊碧巧:“你說得倒輕巧。”
向天亮:“怎麼,他難道敢欺負你嗎。”
楊碧巧:“他當然不敢欺負我,但他敢欺負縣zhèng?fǔ的工作人員呀。”
向天亮:“怎麼回事。”
楊碧巧:“他下了命令,除非羅正信出現,否則不許下班。”
向天亮:“噢……他媽的,他真瘋了。”
楊碧巧:“你快想個辦法,縣zhèng?fǔ上百號人還陪着他呢。”
向天亮:“陳姐呢。”
楊碧巧:“她感冒了,在醫院打點滴,我沒讓她知道。”
向天亮:“這個,這個麼……只有一個辦法。”
楊碧巧:“快說,是什麼辦法。”
向天亮:“陳樂天的老婆是城關鎮的五大母老虎之一,把他老婆請出來他就蔫了。”
楊碧巧:“明白了,我馬上去辦。”
……蔣玉瑛笑道:“這個陳樂天碰上你向天亮,也夠晦氣的,張衡走了,本來是他接任縣委書記一職,可被你的高玉蘭部長橫插一腳,硬生生的把縣委書記一職交給了陳美蘭。”
“什麼叫你的高玉蘭部長啊。”向天亮樂道。
章含笑着說,“你的人麼,當然是你的高玉蘭部長了,你讓她做什麼,她肯定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向天亮搖着頭,“那可不一定,就象現在清河發生的事,作爲負責聯繫清河市的省委領導,高部長就沒有出手,象沒聽見似的。”
“那是高部長的策略,情況不明,她不會輕易出手的。”蔣玉瑛道。
向天亮嘆了一口氣,“多事之秋啊,謝娜和三元貿易公司已經亮相了,而那個神秘的天星投資公司,說不定比三元貿易公司可怕一百倍呢。”
章含說道:“所以,你也別相得太多太遠,先搞清楚謝娜的真實目的吧。”
向天亮苦着臉,“謝娜在國內時,不過就是一個單純的小丫頭,怎麼出國不到兩年,就變得這麼厲害了呢。”
“草雞變鳳凰了唄。”章含笑道。
蔣玉瑛擡腕看錶,微微的皺起了眉頭,“都快八點半了,怎麼還沒動靜,幾個小丫頭,不至於吃飯吃得這麼久吧。”
正在這時,向天亮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這回是陳南打來的電話。
向天亮:“丫頭,你怎麼打起電話來了。”
陳南:“我們散了。”
向天亮:“散了,散了是什麼意思。”
陳南:“除了吃飯,沒有其他節目。”
向天亮:“爲什麼。”
陳南:“本來說好是吃飯後去唱歌的,可謝娜接了個電話,是她母親打來的,她接完電話就走了。”
向天亮:“那還有大河馬馬蘊霞麼,她最喜歡熱鬧了。”
陳南:“但陳北喝醉了。”
向天亮:“啊,怎麼喝醉了。”
陳南:“嘻嘻……是裝的。”
向天亮:“哦……你們現在在哪裡。”
陳南:“離開了清河大酒店,正在街上呢。”
向天亮:“大河馬馬蘊霞真沒挽留嗎。”
陳南:“馬蘊霞倒是盛情挽留,但麗紅姐腆着個大肚子,她說想連夜回去。”
向天亮:“噢,你們都回去了嗎。”
陳南:“你猜得一點都不錯,楊小丹被馬蘊霞留住了。”
向天亮:“意料之中的事麼,哎,你們在哪裡。”
陳南:“我們快到蔣姨家了,你不是讓我們去蔣姨家集合嗎。”
向天亮:“你們等着,我馬上回來。”
……半個小時以後,向天亮已經坐在回濱海縣的車上。
只有一輛車,還是章含開來的,向天亮的車,昨天就被邵三河開回去了。
這可苦了向天亮了,一輛車要坐六個人,不,應該說七個人,張麗紅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喬蕊開車,章含坐在副駕座上,後排要坐四個人,肯定是坐不下的。
還是陳南有辦法,她自己先上車,接着把向天亮拉進去,然後讓張麗紅坐到了向天亮身上,最後纔是陳北,把後座擠得滿滿當當的。
車一開動,向天亮就叫了起來,“麗紅姐,你應該坐到副駕座上去嘛。”
章含笑道:“孕婦不能坐在普排,你不懂嗎。”
“可是,要兩個多小時,我的雙腿喲。”向天亮哭喪着臉。
“咯咯……天亮,你是要兩條腿,還是要孩子呀。”章含嬌笑不已。
張麗紅摟住向天亮的脖子,笑嘻嘻的問:“怎麼,你又想管種不管收嗎。”
向天亮摸着張麗紅的大肚子,壞笑着說,“是我種的嗎,我怎麼瞅着不象我的呢。”
“好呀,那我打他你別心疼喲。”
說着,張麗紅舉起手,作勢要打自己的肚子。
向天亮慌忙攔住,“別,別呀……麗紅姐,是我種的,是我種的,我既管種又管收,這總行了吧。”
車裡笑聲連連。
章含笑着嚷道:“姑娘們記住了,以後你們用這一招,保證能管住你們的天亮。”
向天亮無奈地笑了,沒辦法,累是累了點,但坐在女人堆裡還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