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鋼樑砸下來,正正砸在顧秋與孩子們之間。
本來還有一個半米高的洞,這個完全砸實了。
舞臺上,突然象被刀切斷了似的,沒有任何聲響。
顧秋嚇傻了,天啦!真要命!
一個消防隊員衝上來,“你在幹什麼?不要命啦!”
顧秋甩開他,“快救那些孩子!”
“在哪?在哪?”
“他們就在那邊,那邊!被壓在下面了。”
顧秋指着舞臺的那頭,可惜,那邊突然沒有了半點聲音。
“哪有什麼人啊?有也活不成了!”
又有一名消防隊員趕過來,“那邊危險,誰也不能過去!”
顧秋道:“快想辦法救人吧!”
他衝着舞臺邊喊,“孩子們,叔叔在這裡!你們說句話啊!不要怕!”
“嗚嗚——嗚嗚嗚嗚——”
終於傳來了孩子們的哭泣,顧秋欣喜地大喊,“看,她們在那裡,她們還在那裡!”
消防隊員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道:“你們別亂動,我去叫人!”
留下一個消防隊員和顧秋,顧秋試圖靠近那些孩子,因爲裡面的情況,根本就看不到。消防隊員道:“你不要過去,等他們來了再說!”
顧秋道:“都什麼時候了?我們兩個大男人還站在這裡不動,看着孩子們受苦。時間就是生命,必須儘快把他們救出來,多呆一分鐘,就多一份危險。”
消防隊員咬咬牙,“好吧!我就跟你冒一回險!”
兩個人走近那根鋼樑,顧秋說,“我們把它擡起來,只要有個三十來公分,她們就可以出來了!”
消防隊員點點頭,“好吧!”
兩個人走到一起,雙手用力,用肩膀扛住那根鋼樑。“一,二,三。起——!”
龐大的鋼樑,讓兩個人感覺到肩膀上的力道十分沉重。但是兩人沒有退縮,反而一鼓作氣,強咬着牙,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鋼樑擡起來。
二公分,五公分,八公分,十公分……終於,慢慢地將鋼樑擡起三十公分左右的高度,顧秋吼了一聲,“快!孩子們快出來!”
有一個孩子爬過來了,“叔叔,她流血了!”
消防隊員道:“你讓她們快出來,這樣我們頂不了多久的!”
可孩子們被嚇怕了,根本不敢爬出來。任兩個人怎麼喊,也無濟於事。
此刻,另一外消防隊員,去而復返。“沒有人,大家都很忙。那邊看臺上,很多人受傷,估計還有人已經死亡了。”
顧秋吼了聲,“你過來!我爬進去!”
消防隊員跑過來,接替了顧秋的位置。
只有三十公分高度,顧秋趴在地上,朝黑洞洞的舞臺上爬。
摸到一個孩子,他扯着孩子的腳,“不要怕,過來,我送你出去。”
裡面太黑了,根本就看不見。
孩子很害怕,被顧秋拉住腳,她就嚇哭了,顧秋道:“沒事,沒事,叔叔來救你們出去。出去就安全了,你們的爸爸媽媽,還在外面等你們呢!”
好不容易把一個孩子弄出來,這孩子看到外面的光線,頓時就哇哇大哭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個女的,看到這場面,抱着孩子失聲痛哭。
顧秋終於爬進去了,又摸到一個孩子,安慰着,“不怕,不怕,叔叔會帶你們離開!”
外面有人喊,“小顧,小顧!我是夏芳菲!把孩子給我!”
夏芳菲來了?顧秋朝外面喊,“裡面太黑了,有沒有手電筒?”
夏芳菲把手機扔進來,“拿我的手機吧!”
終於,又有一個孩子被顧秋塞出去了。
“你問問孩子們,到底有多少個?”這裡面太小,顧秋根本就擡不起頭,而且頭頂還有危險,一旦砸下來,他們就成了肉餅。
夏芳菲也無法確定,到底有多少個孩子,她問那些孩子們,孩子們根本就說不清楚。
顧秋一口氣,送出來五個小孩。再用手機照的時候,兩名消防隊員已經扛不住了,“你快點出來,我們不行啦!”
顧秋四下張望,裡面的空間,不足六十公分高。
他喊了幾句,根本沒有人應答。
夏芳菲突然說了句,“應該還有一個,我記得舞臺上好象是六個孩子。”
還有一個?
顧秋突然想起剛纔一個孩子的話,“她流血了!”
不好,還有一個受傷的孩子。
手機的光線太弱,根本看不太遠,顧秋又朝裡面爬了二三米。用手機照了一遍,根本就沒發現那個受傷的孩子。
兩名消防隊員,已經體力透支,根本就吃不住了,他們的兩腿在打顫,夏芳菲見了,急得大喊,“小顧,要不你先出來,呆會再想辦法?”
顧秋正要轉身,突然摸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是道具!
然後他順着道具摸過去,溼漉漉的一片。再次用手機一照,擦!血!!!
手機探過去,果然有一個孩子倒在那裡,流了好多血。
顧秋將她拖出來,發現這孩子的額頭受了傷,正流備,“找到了!我找到了!”顧秋興奮的大喊。
轟隆——!
鋼樑再次落下,兩名消防隊員一屁股坐到地上。
兩個人渾身是汗,滿臉通紅。
要命的是,他們兩人坐下去,這根鋼樑完全塌下來不說,又引發了更大的坍塌。
顧秋只感覺到,頭頂上一聲巨響,一股灰塵撲面而來。
顧秋當然不知道,頭頂上完全塌了。夏芳菲傻呆呆地愣在那裡,整個人都石化了一般。
兩名消防隊的同志,就地一滾,狼狽不堪地爬出十來米遠。
又有一羣人趕過來,“夏臺長,夏臺長!”
夏芳菲完全沒有反應,她只是緊張地護着這幾個孩子。
“快!把她們帶到安全地帶!”
夏芳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剛纔那一幕,完全把她嚇傻了。鋼樑一倒,整個架子完全罩下來。杜書記走過來,“夏芳菲同志,夏芳菲同志!”
剛纔他阻止過夏芳菲,但是夏芳菲還是冒死衝了進去。
“杜書記,小顧他——小顧他——”
夏芳菲突然哭了,腦海裡全是剛纔那排山倒海的洶涌,整個鋼架子撲下來,將舞臺的一角全部封死。
“小顧他怎麼啦?你好好說!”
杜書記也急了,剛纔那句話,讓他心頭籠罩着一層陰影。
小顧,他還這麼年輕,二十二歲。剛剛當自己的秘書半個月,他就這樣走了?
夏芳菲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旁邊兩名消防隊員喘着氣道:“剛纔那位同志,鑽到舞臺下面去救人,已經被壓在下面了,估計——”
“估計怎麼?”杜書記吼了起來,自己的秘書,居然就這樣死在這樣的豆腐渣工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其中一人道:“整個舞臺那邊都塌了,估計生還的希望很渺茫。”
這時,一位副縣長跑過來,“杜書記,全部都疏通了,體育館裡的人基本上出來了,現在正在清理坍塌的看臺。情況還是比較樂觀,除了幾十個受傷的,只有五個重傷。”
“樂觀個屁!小顧還在裡面呢!”
杜書記突然發飆,吼了起來,那模樣兇得嚇人。
那位副縣長被他一吼,當時就啞了,董書記急得揮手,“快,集中力量,全力搶救舞臺那邊,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小顧和那名小女孩救出來!”
長寧的縣長早不在身邊,去了看臺那邊現場指揮,董書記安慰道:“杜書記,小顧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杜書記氣得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這個時候,盡說一些沒用的屁話。什麼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有好報,有用嗎?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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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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