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和沈婉雲等了一天,後來才知道李天柱去了川省。()
他不禁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多問,只要李天柱一行安全到達這就夠了。
沈婉雲跟張一凡不同,她有些精靈古怪,張一凡不琢磨這事,沈婉雲就在心裡想開了,李天柱去川省幹嘛了?他去的時候不許別人跟着,只帶了秘書和十幾位武警,所有的官員一個也沒去。
這說明李天柱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事,而且她還分析到,李天柱去川省,一定是臨時起意,否則大可讓西部省領導班子送他們到邊境。這途中擔擱的時間,他又去了哪裡?
對於沈婉雲的好奇,張一凡拍打了她的屁股,“你不要去管這些,既然首長不願別人打聽,我們就不要去打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張一凡也不希望別人打聽自己的秘密。
沈婉雲就嬌笑了聲,“行,行!我都聽你的就是。”
晚上,張一凡去醫院看望蕭豔兒和小七,在這次反恐打黑行動中,小七居功至偉。在關鍵時候,他拉着蕭豔兒從飛機上跳下來,也是他們命不該絕。
兩人從近千米的空高跌落,恰恰好落入湖水中。換了其他的地方,兩人不摔成肉餅,只怕也要跟隨熱西提等人,一起撞死在山頭之上。
命運就是如此,蕭豔兒命不該絕。小七也命大福大,兩人被緊跟隨後的閃電小組成員救起,急急送往醫院。雖然說沒什麼大礙,醫院還是建議他們在醫院裡呆上一陣,做全面的觀察。
蕭豔兒也是此次行動中的功臣,要不是她叫周雨婷臥底,熱西提手裡那份名單肯定沒這麼順利到手。
張一凡代表省委和政府,對蕭豔兒進行慰問。
蕭豔兒躺在牀上,說張一凡來了,眼中竟然涌出激動的淚水。
當初她被哈拉汗劫持,蕭豔兒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死,並不足惜,但要死得其所。她認爲,只要打掉了黑蝠社,替張一凡解決了後顧之憂,死就死吧!
唯一的遺憾,就是不知道周雨婷是否拿到了這份名單。
張一凡走進來,帶來了一些慰問品,騰飛放下手裡的東西,便退到門邊。張一凡看着蕭豔兒那帶着淚痕的臉,不禁奇道:“怎麼回事?”
這已經是張一凡第二次來看蕭豔兒了,以前是以省委省政府的名義,這次是他以私人名義來看蕭豔兒的。看到蕭豔兒哭了,他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在自己的印象中,蕭豔兒是那種敢愛敢恨的女子,大大咧咧,從來都不哭鼻子的那種。今天的確有些反常。蕭豔兒也不擦去淚水,她就是要張一凡見到自己委屈的模樣。
蕭豔兒心想,自己是女人,爲什麼不能有自己的特權?
我哭怎麼啦?女人天生就受哭。
雖然張一凡沒有接受自己的意味,她還是擁有這種權力。張一凡問她,她也不說話。直到張一凡問第二遍,她才抹了把淚水。“我委屈!”
張一凡說,“你立了功,有什麼委屈的?難道醫院對你不好?還是誰讓你生氣了?”
病房裡沒有其他人,張一凡就同她多說了幾句。
蕭豔兒堵氣道:“沒有,沒有誰讓我生氣,我就想哭,痛痛快快地哭一回怎麼啦?”
張一凡想不明白,其實,他哪裡知道蕭豔兒的委屈,爲了幫助張一凡解決,肅清這個黑社會,恐怖組織,她可謂是用心良苦,費盡心機。這些年,她一直與熱西提明裡,暗裡爭鬥,好幾次差點連命都沒有了,試想這種事情,換在哪一個女孩子身上,能不覺得委屈?
再堅強的女人,畢竟還是女人,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有着蒙古族人彪悍的血統,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蕭豔兒心裡的苦水,在見到張一凡的時候,也不禁如決堤洪水般渲泄而出。
因爲愛,所以大膽,所以沒有顧忌。
蕭豔兒的這種脆弱,只爲一個男人表露。
張一凡突然明白了,看到蕭豔兒淚如雨下,正想安慰兩句,蕭豔兒突然扯開被子,撲進張一凡的懷裡放聲痛哭。
此刻,張一凡完全木化了,呆呆在愣在那裡,接受也不好,拒絕也不好。
他心想自己該說什麼呢?
一直以來,他本能地拒絕,迴避蕭豔兒的大膽表白,他知道自己身上,不能容下這麼多風流情債。世界上的女人太多,自己總不能一網打盡。自己擁有了這麼多的愛,已經爲法律所不能容忍了,實在沒有必要去招惹蕭豔兒。
以前的自己,可以說是年少輕狂,現在呢?自己身爲國家幹部,一省之首,眼看就四十歲的人了,還要風流下去嗎?張一凡有張一凡的苦衷,象他這樣的男子,有身份,有地位,人又長得不錯,當然有女孩子喜歡。
象那種抱有目的的女孩子,張一凡從來都不屑一顧。其實,他自己也這麼認爲,自己不是一個濫情的人。但偏偏與這些女孩子之間,又發生了那麼多,刻骨銘心的故事。
他們之間的感情,就隨着這些故事在延續。那種情感,並不膚淺。
尤其是夏薇兒,兩人從沙漠中,經歷了生離死別,到現在她還躺在醫院的病牀上,至今未醒。張一凡在想,自己得爲夏微兒留一個位置。不能讓她就這麼白白躺了這麼多年。
可夏薇兒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也許五年,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張一凡想,不管多久,他都必須等。因爲,他和夏薇兒之間,是用生命作承諾,這種承諾,生死不棄。
因此,他只能漠然,裝作不懂,也不知道蕭豔兒對自己的這份情感。
張一凡在想,自己已經辜負了林鴛,不妨再辜負一個蕭豔兒。
人生,總是無法完美,總是留有一些遺憾。
有的人天生就喜歡那種殘缺美,那種略帶傷感的美。
記得一句古詞上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既然如此,何必要強求?
蕭豔兒的淚水,完全打溼了張一凡的衣服,張一凡就站在那裡,象個木偶,腦子裡亂成一團糟。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感情的事情總是處理不好。
病房裡本來就很靜,靜得只有蕭豔兒低低的哭泣。騰飛和張雪峰守在門口,他們看不見病房裡的一切,但是兩人心裡清楚,這個蕭豔兒又喜歡老闆了。
兩人都知道,老闆是一個極具魅力的男人,喜歡他的女人自然很多,蕭豔兒的主動,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也在心裡着急,從情感上講,都認爲一個男人,不應該讓喜歡自己的女人流淚。從事情的本質來講,張一凡的確不能再接受蕭豔兒的愛。
兩人也覺得老闆很爲難,很爲難。
張雪峰就想起了慕容淺雪,想起了劉清芳,他在心裡嘆息一聲。其實世界上,最難處理的永遠是感情的事。因爲這種事情,永遠沒有誰對誰錯,只有緣起緣滅。
蕭豔兒哭累了,張一凡這才拍拍她的肩膀,想說兩句安慰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以前他一向自信自己的口才,今天才發現原來也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好在蕭豔兒哭過之後,心情好了許多,她需要的,只是一場渲泄,哭過之後,心情自然就暢快淋漓了。
兩人分開的時候,其實她好希望,張一凡能親手爲自己拭去淚水。但是張一凡沒有動,蕭豔兒帶着一絲失落,淡淡地道:“對不起,我弄髒了你的衣服!”
張一凡想笑一下,來緩解這種壓抑,等他笑出來的時候,卻發現這種笑,簡直比哭還難過。最後,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先走了,保重身體!”
然後就匆匆出門,那種感覺就象逃離似的,至於爲什麼要這樣,張一凡自己也覺得奇怪。反正他就是這樣離開的病房。蕭豔兒望着他的身影,心思複雜到了極點。
PS:這段寫感情方面的戲,不知道大家的看法怎麼樣,反正我是很認真的在寫主角的複雜心裡。非常感謝我的第一統帥,睿君兄弟的大手筆,鄭重地說聲,謝謝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