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擺平喇叭集團後,那些華人已經各自離開。張一凡相信內奸就在這裡面,因爲外面的人根本無法將炸藥運進來。
衆人見首長出來,一個個把頭拉下,幾乎不敢正視。張一凡走過去,站在衆人跟前,“同志們,兄弟姐妹們,今天大使館發生這種事情,我感到很悲哀。剛纔的一幕你們都看到了,那些暴徒企圖破壞,推毀我們的使館。這還不算,他們甚至企圖炸燬大使館,製造震驚中外的慘案。這種事情他們不止一次做過,今天想故伎重演,沒門!”
張一凡道:“你們也許還不知道,就在我們的腳下,就在今天晚上,我們這大使館地下室裡,堆放着半噸炸藥。這些炸藥足足可以把我們現在這些人,包括那些受難華人,一起送上西天!”
“啊——”
嗡!
很多人聽到這句話,腦了裡嗡嗡作響,他們甚至可以感覺到死亡與他們擦身而過,就在剛纔,他們已經死過一回了。幸好首長和他的那些警衛及時發現,排除了這些障礙,否則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衆人嘀咕不定,很多人面面相覷。
張一凡繼續道:“對內大使館起着與中央,國務院聯繫外面橋樑的作用,對外,大使館起着門面的作用。其他國家看我們,大使館是第一途徑,它代表的不僅僅是祖國的威嚴,也有我們在世界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今天這樣的事情,絕對是一種陰謀,一種慘無人道的殘暴作法。因此,我們必須共同協力,全力以赴保證使館的安全。對於那些破壞分子,堅決打擊,絕不輕饒。”
張一凡的目光看了眼大家,“實話告訴你們,炸藥是誰幫忙運進來的,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三分鐘時間考慮,假若你能主動站出來自首,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記住,你的時間只有三分鐘。這三分鐘決定你的一生,決定你的命運。我張一凡從來說一不二。”
目光再次掃過大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有人則把頭側過去望着採購員,採購員站在那裡,渾身不住地打着哆嗦。他是整個大使館裡負責採購的辦事員,平時進進出出很方便,不要說半噸炸藥,就是十噸炸藥他也有機會拉進來。
採購員看着大家這麼多懷疑的眼神望着自己,不由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麼也不知道,真的不是我!你們幹嘛都這樣看着我!”
採購員跪在那裡,很糾結,很糾結。
剛纔首長說了,自首還有一條出路,否則只有死路一條。但他真的想不出來,除了自己,還有誰可以把炸藥帶進來。杜明輝?
他可是大使,他不可能幹這種事。誰也放着好好的大使不做,去做那些喇叭的內奸?喇叭集團並不是什麼有實力的勢力,巴結他們完全沒有必要。
採購員就在心裡糾結了,不用說,這個內奸一定是自己了。
此刻,衆人的目光都焦聚在他的身上。而首長則一言不發,所有人都在等待首長的發落。首長看看錶,嘆了口氣。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聽到這句話,衆人心裡又是一緊。大使杜明輝走過來,“首長,真的是他嗎?”
張一凡說,不是!
啊???
衆人又是一陣傍徨,不是採購員?那又是誰?
其實在很多人心裡都這麼想,如果內奸是採購員的話,大家就安心了,因爲內奸一出來,首長就不會接着查下去了。只要內奸一日不查出來,大家都有嫌疑。
這樣查下去會提心吊膽的,查內奸可不是頒獎,頒獎只要大獎不出來,大家都有期盼。而且更多的人都不希望這大獎快出來,這種即期盼又緊張的心裡,跟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
儘管大家都緊張,卻無一不盼着這事早點結束。
首長這麼肯定內奸不是採購員,那又是誰?
杜明輝似乎鬆了口氣,“我也覺得他不是,他可是一個好同志,挺熱心的。”
張一凡道:“嗯,有時正是熱心辦了壞事。”
目光落在地上的採購員身上,“起來吧!”
採購員有些惶恐,擡頭看着張一凡。見張一凡那目光中並沒有懷疑,他才磕了幾個頭,“謝謝首長,謝謝!”
張一凡說,不用謝。你好好回憶下,最近有什麼人託你辦過事,或者借用你的車進出大使館?
採購員愣了下,“這——”
借車的人多了,難道大家都是內奸,不太可能啊。不過他馬上領悟過來,對張一凡道:“讓我想想。”
借自己車子進出大使館的,有好幾個人,媽裡個巴子,難道就是這中間哪個王八蛋嫁禍自己?採購員理了一下頭緒,一連指出了好幾個人。
大家被他一指,都有些心慌了。因爲一旦被確定爲內奸,下場很悲慘。張一凡的目光掃了一遍衆人,“你們都站出來!”
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率先站了出來。
剩下的人也猶猶豫豫的站出來,張一凡看了看衆人,“自己報一下職務!”
八人一一把自己的職務報了出來。張一凡的目光落在跟前一名卷頭髮的男子身上,良久,一直沒有說話。對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張一凡看着他,他也看着張一凡。
兩人似乎都在較量什麼,盯了半晌,對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首長,你不用懷疑我。真不是我。”
“怎麼就不會是你呢?”
張一凡的目光落在對方臉上,暗道這人心裡素質好強。對方道:“因爲——”
說着,他手上一揮,竟然帶着一道寒光閃向張一凡。
就在此刻,張雪峰和兩名保鏢同時出來,“啊——”
一聲慘叫,對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們,你們——”
張雪峰站在首長身邊,衝着此人道:“就憑你剛纔這一手,你就死有餘辜!”
對方居然毫不畏懼,“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有沒有證據?”
張一凡道:“證據當然有。”
對方捂着肚子,瞪着張一凡。
張一凡看着他冷笑了聲,“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個月十一號借採購員的車幹嘛去了?”
對方道:“我沒幹嘛,你們不是有證據嗎?有證據還問?”
張一凡冷哼道:“好,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張一凡指着他,“你是大使館裡的後勤人員,管着一切後勤工作,監控室一直是你親自主抓,這點沒錯吧?”
“那又怎樣?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的確不能說明什麼,不過只有你才知道這些監控的具體位置,也只有你才知道,哪裡有死角。怎麼進入大使館裡不留一點痕跡。當初這監控裝的時候,是不是你親自主管?”
“這還是不能說明問題,我主管不錯,但我沒有安放炸藥。”
“你的確沒有安放,但你把炸藥運進了大使館。”張一凡指着他,厲聲道。
“事已至此,你還不承認!”
“不是我乾的,你賴也賴不到我頭上。”對方嘴很硬。張一凡冷冷道:“在本月十一號,你約採購員一起出去喝酒,趁着他喝醉之後,把炸藥搬上車,然後一道回的大使館。有沒有這事?”
對方神色一凜,“誰能證明?”
張一凡喊道:“來人!”
值班警衛立刻走進來,張一凡道:“你把本月十一號晚上的情況說一遍。”
“是,首長!”警衛大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