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殷女士的張羅下,衆人支起牌桌,打了幾圈麻將,王思宇發揮出色,牢牢控制了牌局的走向,喂牌及時,點炮準確,照顧得極爲周到,不到兩個小時,就輸出五千多塊,哄得三女心情愉悅,笑語如珠。
殷女士出身於名門望族,早年豔名遠播,現如今,雖已是美人遲暮,卻依然雍容華貴,儀態端莊,而她的一對掌上明珠,寧氏姐妹,無疑都是絕色佳人,一顰一笑,風情萬種,般般入畫,令人心旌搖動,難以自持。
吃過午飯,外面飄起了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而降,很快,天地之間,變得白茫茫一片,整個世界都變得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睡了午覺,王思宇躺在牀上,捧着一本寧老的回憶錄,正看得津津有味,寧霜卻敲門進來,她穿着粉色吊帶裙,一雙雪白的玉臂都露在外面,手裡拿着一個卷軸,來到牀邊坐下,似笑非笑地道:“小宇哥,老媽說了,這幅畫送給你了,當是上午的補償。”
王思宇把書丟下,接過卷軸一看,卻吃了一驚,趕忙笑道:“霜兒,這位可是當今書畫界的泰斗,他的畫都能賣到六位數,這幅《漁舟唱晚》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寧霜卻橫了他一眼,嫵媚地道:“小宇哥,給你就拿着,免得老媽後悔,再送給衛國,你沒來之前,衛國可是她老人家的心頭肉,什麼好東西,都送給他了。”
“好,那我先拿着,替你保存。”王思宇微微一笑,伸出手,卻沒有拿畫,而是順勢攬住她的纖纖細腰,把她抱入懷中,湊了過去,在她耳邊低語道:“霜兒,乖些,別再玩捉迷藏的遊戲了!”
寧霜已是耳根紅透,卻不掙扎,只是低了頭,蹙眉道:“小宇哥,你要莊重些,我不習慣這樣!”
“霜兒,是不習慣,還是不喜歡?”王思宇微微一笑,低了頭,向那嫩白滑膩的脖頸上,輕輕吹了口氣,右手沿着她柔軟的小腹,緩緩向上摸去。
寧霜嬌軀一顫,忙握了他的手腕,轉過頭,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別這樣,別這樣,小宇哥,不要這樣,好嗎?”
王思宇微微一笑,悄聲道:“霜兒,放鬆些,別緊張!”
“鬆開,再不鬆開,我……我要還手啦!”話音剛落,王思宇只覺得手腕一緊,已被扭了過去,寧霜伸出另外一隻手,拿住他的胳膊肘,只輕輕一按,王思宇便覺得一股電流,麻.酥.酥地流過,剎那間,半條胳膊都失去了力氣。
無奈之下,王思宇只好點點頭,苦笑道:“霜兒,你這擒拿格鬥的技術,真是嫺熟,改天有時間,咱們好好切磋一下。”
寧霜莞爾一笑,鬆開手,轉身坐到皮椅上,悠盪着一雙纖長的美腿,紅着臉,羞澀地道:“小宇哥,對不起,我還沒想好。”
王思宇點點頭,拿手揉着胳膊肘,呲牙咧嘴地道:“好吧,那就再等等。”
“小宇哥,你生氣了嗎?”寧霜把俏臉轉到旁邊,撥弄着胸前的秀髮,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
王思宇笑笑,擺手道:“沒有,哪會那麼小心眼,不過,要能補償一下,就更好了。”
“想要什麼補償?”寧霜歪了腦袋,拿手支起尖尖的下頜,促狹地道。
她此時的樣子,嬌憨嫵媚,容光照人,一時間,竟讓王思宇有些呆住了,良久,才輕吁了口氣,拿手摸着嘴脣,嘿嘿地笑道:“說了也沒用,你不會同意的。”
寧霜咬了粉脣,也竊竊地笑了起來,眼波如水般清澈,半晌,她才嘆了口氣,輕撫額頭,甜膩膩地道:“好吧,那就補償一下,小宇哥,你先閉上眼睛,不許睜開。”
王思宇心中大樂,忙把眼睛閉上,端坐在牀上,把嘴脣揚起,笑眯眯地道:“霜兒,準備好了。”
“不許睜眼,馬上就好。”寧霜嫣然一笑,剝了粒葡萄,送到他的嘴裡,又在他的鼻樑上,輕輕颳了一下,便咯咯笑着跑開。
“還挺調皮的!”王思宇摸着鼻樑,嘆了口氣,仰頭躺了下去,又摸起那本傳記,翻看起來。
十幾分鍾後,房門被輕輕撞開,那隻雪白的小貓咪又鑽了進來,在門口兜了一圈,就溜到牆邊,蹲在角落裡,喵喵地叫了幾聲。
王思宇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指,輕聲道:“小淘氣,過來。”
貓咪弓起身子,搖了搖尾巴,就一溜煙地奔了過來,敏捷地跳到牀上,探出爪子,抓撓着米黃色的牀單。
王思宇抱起它,用手摩挲着它的小腦袋,輕笑道:“小傢伙,禮物收到了,還真要謝謝你。”
貓咪喵地叫了一聲,伸出柔軟的舌頭,舔着他的手背,顯得極爲溫順,很討人喜歡。
王思宇笑笑,從睡衣的口袋裡,拿出那件蕾絲內褲,挑在手指上,轉動起來,微笑道:“小淘氣,晚上記着,把抹胸也叼過來,湊一套性感的明星紀念裝,事情辦妥之後,必有重謝。”
貓咪探出頭,揚起一隻前爪,在半空中抓撓着,王思宇拎起內褲,搖搖擺擺,逗着小貓,正玩得不亦樂乎時,房門忽地被推開,穿着白色套裙的寧露出現在門口,輕笑道:“小宇,快過來打牌。”
王思宇嚇了一跳,忙把內褲藏到身後,有些不自然地道:“露露姐,我這就過來。”
寧露抿嘴一笑,向前一步,併攏了雙腿,若無其事地招了招手,輕聲喚道:“小淘氣,快過來。”
那隻貓咪‘嗖’地躥了下去,跑到寧露的腿邊,磨蹭了幾下,就被抱了出去,在她轉身出去的那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舒了口氣。
“好險,還好沒被發現!”王思宇暗自慶幸,忙把寶貝藏在牀單下面,下了地,趿拉着拖鞋走了出去,坐在牌桌上,稀里嘩啦地推着牌,卻斜眼瞄見,寧露的腮邊,紅撲撲的,如同擦了胭脂,煞是好看,沒來由的,心裡竟‘咯噔’一下,總覺得有些異樣的情緒,在悄悄醞釀着。
“可不要玩火啊!”王思宇嘆了口氣,收回目光,暗自提醒自己,不要把好事變成壞事,且不提寧老,若是被寧霜知道,自己存着這種念頭,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日子過得很快,初三的上午,唐衛國和寧雪趕了過來,房間裡登時熱鬧起來,在探望了寧老之後,幾人圍坐在沙發邊閒聊着,唐衛國嘴巴很甜,已經提前改口,稱呼寧凱之夫婦爲‘爸媽’,讓老兩口喜得笑逐顏開,大爲受用。
喝了幾口茶水,唐衛國放下杯子,笑吟吟地道:“爸,媽,說起來,二姐和佑宇兄能走到一起,還是我給牽線搭橋的,明年婚禮上,我要當證婚人。”
殷女士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喜滋滋地道:“衛國,已經聽霜兒提過了,你可爲咱們家裡,做了大貢獻,小宇很好,我和你爸爸都挺滿意的,不過,證婚人就不要做了,早被軍委張副主席預定了,你啊,就當伴郎好了。”
唐衛國笑笑,點頭道:“那就不爭了,伴郎也不錯,只是,我比佑宇大三歲,卻要反過來叫他二姐夫,總覺得有些難爲情,張不開嘴。”
寧凱之呵呵地笑了起來,頷首道:“你們兩個,還是稱呼職務比較好,在事業上,要競爭起來,哪個先到了省部級,家裡有獎勵,還是重獎!”
寧雪‘撲哧’一笑,揚起俏臉,嫵媚地道:“爸,咱家壓箱底兒的那件寶貝,您還是留着送給大姐夫好了,他是最有希望得到的。”
殷女士聽了,微微皺眉,但不想傷了寧露的心,就點點頭,笑着道:“啓明的機會是很大,露露,你再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來不來了?”
寧露自覺面上無光,垂下頭,撥弄着秀髮,有些無奈地道:“媽,已經打過了,啓明說,家裡出了點急事兒,可能要晚點過來。”
殷女士有些惱火,擡高音量道:“露露,不是媽說你,總是遷就他,最後苦的是你自己,有些事情,一定要拿穩主意,別太任性了。”
寧凱之看了她一眼,擺擺手,有些不滿地道:“別給孩子增加壓力,露露都這麼大了,什麼不懂?哪裡還用得着你教!”
殷女士眼圈一紅,竟然落下淚來,抱了寧露,哽咽着道:“凱之,小宇不錯,現在霜兒也有了好歸宿,衛國更是讓人放心,能疼小雪一輩子,唯獨放心不下的,就是露露了,咱家這大女兒,性子最軟了,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卻不敢說出來,要不是被霜兒發現,她還在瞞着,你倒是說說,她這麼可憐,我這個做母親的,能放心嗎?”
屋子裡立時安靜下來,氣氛變得有些緊張,寧凱之陰沉着臉,不肯做聲,半晌,才當着衆人的面,皺眉道:“露露,你到底是怎樣想的,告訴爸爸。”
寧露悽然一笑,搖頭道:“爸,媽,你們就別多想了,我和啓明很好的,以前的事情,不過是場誤會,已經說開了。”
“姐,你還在爲他開脫!”寧霜豎起秀眉,滿臉不悅地道,但見了姐姐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酸,又嘆了口氣,柔聲道:“好了,隨你吧,姐,以後那壞蛋,再敢動手打人,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寧凱之擡起手,揉着太陽穴,沉思半晌,才嘆了口氣,輕聲道:“算了,過去的事情,都不要提了,啓明來了以後,大家都要尊重他,別做出格的舉動,免得露露爲難,清官難斷家務事,唉!”
衆人紛紛點頭,寧露拿手擦了眼角,起身回到房間,把門關上,躺在牀上,潸然淚下,過了半晌,又撥了電話,含淚道:“啓明,他們都來了,你到底幾時過來?”
“初五吧,忙着呢,就這樣。”陳啓明隨手掛斷電話,仰頭躺在牀上,望着站在窗邊,手持剪刀,頂在大肚子上的女人,嘆息道:“好了,喜兒,你贏了,我可以離婚,不過,還需要點時間,三年,你再給我三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