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說是最好的飯店,那不過是相比較而言,如果拿到城裡面,不用說是那些大城市了,就是在他們所在的那個小地方,這飯店也實在夠低檔的了。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這是在外地,又是在荒郊野外的路邊小鎮上嘛,能這樣舒坦地吃一頓,已經算是莫大的奢侈了。

幾天來,因爲考慮到錢的問題,加上心神不定地走走停停,他們還從沒有這樣正兒八經吃過一頓飯呢……兩個男人更是高興不已,不僅要了滿滿一桌子的飯菜,而且開了一瓶本店最好的酒,已經吆五喝六起來。

旁邊還有一夥人在吃飯,一個個五大三粗的,聽口音好像也是湘市人,而且不住地朝他們這裡瞥一眼又瞥一眼,真讓人怪討厭的。

架不住他們兩個人使勁兒勸,徐蕾也喝了幾盅子,感覺的確是很不錯的。拿起酒瓶子看看,商標都沒了,瓶子上一層的土。

老闆娘見她這樣,立刻拿一塊髒黑的抹布重新把酒瓶擦擦,連說對不起對不起,這瓶酒實在放得太年長了,大概還是八十年代出產的,有個老百姓的親戚送了一瓶好酒,自己捨不得喝,讓她給代賣,沒想到過了二十年才遇着個買家……一邊又連連地感慨,這樣好的酒,只賣二十,實在是太虧了,白白放了這麼多年,就是賣二百她也是虧老本了……正這樣說着,那位司機兼詩人忽然推推她,又悄悄地指一指外面。

不好,牛二不知把三輪車和那女人撇在哪裡,竟也到這裡來了,手裡還拿着一個老式的鋁合金飯盒。

一路上都沒有這樣正面接觸過。在金山的那個小飯店,徐蕾和牛二可是見過一面的,如果認出她來怎麼辦……但是,地方就這麼小,她要躲開也來不及了,只好傻傻地坐在那裡,直直地看着她的這個跟蹤對象發愣。

不過,他們完全是過慮了。牛二連看也沒有正眼看這面,而且剛跨過門檻,老闆娘已經大聲吆喝着把他攔住了:“出去出去,這不是你來的地方,你還是到別的地方去吧,小心看打!”

牛二什麼也不說,只把那個鋁飯盒遞過來。

老闆娘一看更火了,一邊往外推一邊吆喝:“去去去!滾一邊去,你找死啊,你要再不走,我可叫人了……”說着話已扭過身子,扯着嗓子朝裡面叫起來。

屋裡倒沒有什麼動靜,旁邊那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卻呼地站起來,一起向牛二走去。

“不好!”徐蕾什麼也顧不得了,立刻推推他倆,也趕緊走了過去。

經過一番口舌,他們便拉着牛二在自己這張桌子邊坐下來,那幾個人卻一轉身沒影兒了。

他們讓牛二吃飯,牛二說什麼也不動筷子,只呆呆地望着一桌子的飯菜發愣。

這幾天的時間,本來就瘦弱的他顯然更瘦了,一張臉也更加黑黢黢的,只是那一雙眼睛很特別,有那麼一點呆滯,也有那麼一點冷寂,同時又好像有一種令人生畏的剛毅和自信……徐蕾一下子說不清,但是又實在覺得難以忘懷難以直視。看來他根本就不認得她,而且也根本不關心他們這些人在做什麼。他所關心的大約只有一件事,這就是那個依然空空如也的鋁製飯盒。

徐蕾什麼也不能再說了,此刻她才明白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那個業餘詩人還在那裡喋喋不休,徐蕾瞪他一眼,趕快動手把飯盒拿過來,儘可能盛得滿滿的……等接過飯盒,牛二依舊什麼也沒有說,只深深地向他們鞠了一個躬,轉身就走。咔嚓,快門一閃,她所帶的那個攝影師已經眼疾手快地把這個鞠躬的鏡頭錄了下來。對於他的這個動作,今天的徐蕾也突然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絲不快……等跨出門檻,牛二忽然又返了回來。徐蕾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難道也是嫌給他拍照嗎,要不就是他已經認出我來?然而什麼都不是,他只是看到地上有兩個易拉罐,彎身撿起來出去了。

順着牛二遠去的背影,他們又看到了剛纔那幾個男人的身影。奇怪,這是些什麼人,爲什麼他們對牛二也這麼感興趣?問問女老闆,也說不認識這幾個人。好在這夥人只跟着牛二走了不多遠,就轉身朝另一個方向去了……徐蕾長出一口氣,暗笑自己真有點兒神經過敏了。

牛二一走,業餘詩人忍不住大發感慨,攝影師隨聲附和着,只有徐蕾依舊悶悶不樂,這樣一來他們也似乎覺得沒意思,又大口大口喝起酒來。

徐蕾忽然也來了勁兒,像他們那樣一口一盅地大喝一氣,那一瓶老酒很快便喝了個底朝天。不行,再來一瓶。對,每人來一瓶……三個人都口齒不清地大叫不已。因爲剛纔那一幕,老闆娘大概已把他們三個當成了什麼記者,好長時間一聲也不出,只在一旁小心地瞅着。

直到他們又要酒,才走過來小聲勸了幾句,沒想到立刻惹得詩人大罵起來,嚇得趕緊又拿過一瓶新酒,躲到一旁再不過來了。

不一會兒,他們三個人全有了濃濃的酒意,互相攙扶着離開飯店,在小鎮子狹窄的街道上遛了一圈又遛一圈,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麼時間,才返回那家路邊留人小店,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這一夜,徐蕾做了好多好多的夢。一會兒夢見自己在學校讀書,漂亮出衆的衣服,伶俐的口齒和高貴的出身,同學和老師無不流露出羨慕又嫉妒的複雜目光……一會兒又是在一個什麼地方下鄉,滿村的人都窮兮兮的,一張張髒乎乎的臉在眼前晃來晃去,只是怎麼也找不到她所熟悉的那一張。

牛二呢,他不是這個村的嗎,爲什麼只有他一個人不來看我?再後來……再後來好像就飛起來了,莫名其妙地飛呀飛,一下子就飛到了一個特別豪華特別高貴的地方,在現實中她從來也沒有見過那樣美麗的地方,她像一個高貴的公主獨自站在高高的舞臺上,她已經得了全國的新聞大獎。不,也許是全世界的,叫普利策獎還是什麼的她就弄不清了。舞臺的追光燈那麼耀眼,炫得她兩眼直流淚,總是強忍着怎麼也不敢擡手去擦……大約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一雙髒髒的手伸了過來,一邊擦淚一邊就把她給拽下來了……啊,這不是牛二嗎!她立刻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都是酒精惹的禍,這些年來她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啊。天還沒亮,頭沉沉的好像感冒的樣子。她翻一個身,正準備繼續睡覺,一陣猛烈的敲門聲,兩個同伴突然闖進來告訴她,牛二他們不見了。

怎麼會呢,昨天我們不是看着他找到休息的地方纔離開的嗎?

雖然說,那個所謂休息的地方只不過是一間沒有門窗的空房子而已。

如果找不到他,這些曰子的辛苦豈不是全白費了?

難道真像邱向陽在電話裡暗示的那樣,有什麼人會謀害那個女人嗎?

徐蕾兩隻眼瞪得老大,身子一陣發軟,剛站起來,又一屁股坐在牀上了。

“要是李家濤在我身邊,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這個時候,李家濤的身影在徐蕾腦海中閃爍着,揮之不去。

徐蕾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已經泛起了霧水……——————分割線——————從大會的後臺上下來,小湘市政法書記邱向陽就急急地往辦公室趕。一進門,讓秘書把所有的人全趕出去,獨自一個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對於苟天這個人,邱向陽自信沒有人比他更認得清也理解得深了。不管是對與錯,只要是苟天已經定下來的事情,是絕不允許有任何反駁的。如果有人膽敢站出來挑戰他的這個權威,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把這傢伙撕個粉碎。

記得剛上任的時候,苟天就提出來要大拆大建,搞一條全國一流的十里長街。

當時的城建局長思想不通,在會上提了一些不同意見。

苟天什麼也沒有說,沉着臉一直到會議結束,才突然宣佈,常委們留下,其他的人散會。已經到吃飯的時候了,留下來還有什麼緊急事情呢?對於這個很突兀的決定,所有的市委常委都面面相覷,默默地注視着這位大書記的一舉一動……只見苟天悠悠地連着抽了兩支菸,把菸頭一捻,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這還像話!一個城建局長,不服從市委的統一領導,在那裡信口開河,瞎說八道,這樣的幹部還能用嗎?現在市委的決策剛剛出臺,如果一開始就由這樣一個主管去實施,我們的決策還能夠變成現實嗎?所以,我建議,今天我們就作出決定,立刻免去這個人的城建局長職務。如果有不同意見,可以保留。如果沒有,這就算通過了,下一步請人大和政斧儘快履行一下具體手續……雖然多少年來,本地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但是看着這位一把手的滿臉怒容,所有的常委們全都低下頭,沒有一個人敢說一句話。一直沉默了好半天,還是年邁的人大主任低低地說了一句:要履行法律程序,最起碼也需要七八天吧……不,那可不行,我至多隻能給你兩天的時間!

說吧,苟天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出了會議室。

果然,兩天之後,這個已經當了十年的老局長便含着眼淚回家抱孫子去了。後來很快得了一場大病,在病牀上輾轉不到半年,死掉了。

當然,從此以後,苟天的威望也一下子達到了最高點,全市上下的所有幹部,只要一提起門書記來,沒有一個不肅然起敬的。

過去上級的決定,往往一到基層就打折扣,什麼事情都很難做成,有人給雁雲市委編了順口溜說,市委不如政斧,政斧不如豆腐。現在好了,市委的所有重大決策,幾乎一夜之間就到了全市的每一個角落,至於那些上班時間打撲克下象棋等等怪現象,更是一下子全絕跡了……現在好了,既然苟天已經下了決心,又把這樣重要的任務交到了他的頭上,那就幾乎可以肯定地說,老頭子已經是鐵了心,一張大網已經撒開,只等着讓他來收網了……而且可以更加肯定地說,從這一刻起,這裡面的成敗生死已經是立見分曉,沒有什麼好等待和猶豫的了。

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今兒的邱向陽卻不像往曰接受任務以後那樣沉穩和自在,一種說不清楚的沉重感壓得他氣也喘不上來,一直在辦公室坐了好長時間,依舊有點兒神情恍惚、心神不定,難道說這裡面還有什麼別的變數不成?

要說變數,這裡面最大的變數就是苟天本人了。如今的苟天畢竟不是當年風華正茂血氣方剛的那個人了,一個垂垂老矣的遲暮老人,一個即將從權力高峰跌落下來的政壇宿老,這種狀況在全市幹部心目中是一目瞭然的。

他雖然一再說想退下來,但是在內心深處自然還是十分留戀官場這個大寶座的,不然的話省委怎麼可能讓他來主持這次換屆呢?

人嘛,不管嘴上說得多麼動聽,骨子裡其實都一樣,沒有一個會清心寡慾,甘於自動退出歷史舞臺的。這一點,就打死邱向陽也不相信。但是,話說回來,不管苟天情願不情願,只要換完屆,用不了多長時間,省委就一定會讓他退休回家的,也許還會給他弄一個省人大常委什麼的,但是那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和完全退休也差不了多少……眼看樹幹都要倒了,還能死死地捆在樹枝上,甚至一個勁兒往上爬?

當然,苟天眼睛盯着副省長的寶座,這卻是邱向陽不知道的……一個後苟天時代馬上就要到來了,在這樣一種很微妙的時期,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和原來的政治盟主保持適當的距離……這實在是爲政者必須高度注意的大事情啊!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苟天卻把如此棘手的一件事交給我來辦,這不是在要我邱向陽的命嗎?

真後悔當時說的太多了,邱向陽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全身不由得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打開密碼櫃,拿出門書記退回來讓他秘密保存的那幾份材料,看一遍又看一遍,連着在上面畫了好多的線條,一顆沉沉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對於苟天這個市委書記,邱向陽是愈來愈敬佩了。這幾份材料,有的是他讓人整理的,有的是別人主動送來的,還有一份是他讓陳見秋親自寫的……曹非這小子的確太壞了,他當時拿着去找苟天,一再希望老頭子能夠很快下定決心,立刻把這小子給撤下來。誰知道苟天當時只畫了一個圈,就給他退回來了。看着那個拖着尾巴的大圓圈,當時真是一肚子的氣啊。心想老頭子畢竟變了,當年的那股銳氣早沒了,要不就是老糊塗了,甚至懷疑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別的交易……然而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老頭子根本就沒有變,依然是當年那樣大氣凜然的一條漢子,只不過一直在等待最恰當的時機呵……爲了迎接後苟天時代的到來,邱向陽其實是作了許多準備的。在這塊土地上,沒有人比他更熟悉也更能夠被廣泛接受的了。

政治嘛,有時候並不在於你做了什麼,更在於你不做什麼。這一輩子,對於這一點他實在認識得太清楚了。當年在縣裡任職的時候,有許多新上來的年輕人,屁股沒坐穩,頭腦就發熱了,又是這規劃又是那戰略的,只有他所在的那個地方,一切都按部就班,沒有一點兒出格的東西。

當時市委也有一些領導對他橫豎看不慣,幾乎每次開會他都是受批評的角色。但是後來怎麼樣,那些所謂時代的弄潮兒,看起來轟轟烈烈,實際上經不住一點兒摔打,到如今早沒影兒了,有的是受了處分,有的是受了排擠,反正時至今曰都成了過眼煙雲,或者是曇花一現的政治流星,只有他一個人碩果僅存,不僅沒受過任何衝擊和排斥,而且一步一個腳印,到如今已經是整個市裡資格最老、勢力最大的本地幹部了。

如果不是因爲這一點,苟天怎麼會把他給報上去,而且讓他一手負責這次換屆的籌備工作呢?這就叫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啊。在整個機關裡,他邱向陽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搞政治嘛,沒有人是萬萬不行的,而要有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你就哪怕不做工作,也千萬不能得罪任何一個人,有些人可能看起來什麼用處也沒有,但是一旦到了關鍵時候,也許這個人恰恰會發揮比任何人都大得多的作用,既可以叫你生也可以叫你去死的那種作用……現在他才感到,自己這一套也應該改一改了。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是來不得半點含糊的。今天市委書記苟天既然讓他來親手辦這件事,他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當和事佬,必須立即採取斷然措施和鐵的手段……想到這裡,邱向陽終於精神抖擻起來,立刻把秘書叫進來,讓他趕快打一圈電話,用最快的速度把紀檢、政法和檢察院等有關單位的領導全叫到辦公室來,特別是楊波一定要叫來。

不一會兒,這些人陸陸續續全來了,卻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都驚愕不已地瞪着邱向陽。

邱向陽打開筆記本,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莊重神色,不動聲色又一字一頓地把苟天書記的話原原本本傳達了一遍,然後面無表情地看着大家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如果沒有,大家就分頭準備,馬上開始行動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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