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將近子夜,仇羅鄺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而妻子馬曉云爲了等他竟然還沒有入睡,她一直保持着早睡早起的生活吸怪,但是現在的生活已經發生了變化。

“怎麼還不睡?”仇羅鄺有點抱怨地問,事前他曾經給她打過電話,自己因爲工作太忙可能很晚纔會回家,讓她不要等他。

“睡了一會兒,又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馬曉雲回答着,給他端過一杯解乏的茶來,她的臉色很不好。

睡不着,在仇羅鄺聽來有些意味深長。

“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仇羅鄺關切地問了一句,因爲妻子的胃一直不大好。

“唉——”妻子輕輕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很顯然情緒不好是出於一種心病。

仇羅鄺坐在沙發上細細品着毛尖茶。

在偌大靜寂的客廳裡只有屋角里那碩大的有文物價值的座鐘的鐘擺傳來了清晰的“滴答滴答”聲。

“什麼事情讓你這麼忙?”好半天,馬曉雲打破了這難耐的沉寂。

“好多事。”仇羅鄺擡起頭看着她說,一般來說回家後,他總要和妻子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聽聽她的“婦人之見”,有時候她的看法對他很有幫助的,他的妻子不是那種沒有見識的女人,否則她當初一個縣長的千金是不會看上他這個工作在最基層的農業技術員的,他佩服她作爲一個女人的真知灼見,當初她毅然拋開家庭的巨大阻力從縣城跑到他所在的鄉村一心一意要嫁給他,他曾經問她,她看中他哪一點,那時年輕的他確實有幾分英俊,但這難道是她決定嫁給他的唯一原因嗎?

仇羅鄺不相信自己一個能讓城裡人看不起的農家子弟會有這種好運氣。

但比仇羅鄺生活還有工作上的條件好得多的人實在太多了,而她又是縣裡公認的一朵金花,不僅僅是因爲她“出身高貴”,而且品貌不凡,有那麼多的追求者。

但當時馬曉雲直白而且很功利地告訴仇羅鄺,她並不是那種所謂爲愛情而獻身的女人,而是因爲她相信他會有大出息,會做比她父親還要大的官,缺少的只是機會,她的這一番話當時讓仇羅鄺真的哭笑不得,那是他對當官沒有一點的衝動。

仇羅鄺知道自己的分量,有自知之明,像他這樣的窮孩子是不配擁有這種慾望的。只要能回到縣城工作做一個城裡人就是他人生最大的願望。但妻子馬曉雲絕對不是空談,不是他而是她在規劃者他今後的官場人生,他並沒有走他當縣長的岳父大人的路子,那是不可能的。她的父親是一個老古板的正統官員,而且在他們拿到結婚證明後就揚言要與女兒斷絕父女關係,因此這條便捷的升遷之路就此終結了。

婚後,他很快在妻子馬曉雲的引薦下結識了當時搞調研的縣工業局長歐慶海,兩人惺惺相惜,從此有了默契,那時的歐慶海也算是一個有抱負的官員,在他的提攜下,仇羅鄺當了一名副鄉長,他終於邁入了官場,加上他的勤勉苦幹,從此他步步高昇,做到了今天的正廳級的市長高位。

平心而論,仇羅鄺之所以有今天應該完全歸功於妻子的奔走穿引,對這一點,仇羅鄺自己也是有清醒的認識。

在如今的國內的官場做事,並不取決於一個人的才能,而是取決於機緣人脈,實在是有太多比他能幹的人了,往往就是缺少一種機緣而消磨了意氣從此平庸一生。

“下崗失業工人的扶助金籌措到位了嗎?”馬曉雲問了一聲,打斷了他對往昔的點點思緒。

“到位了。”今天忙了一天,到處東挪西湊纔算是解決了這個老大難的問題,仇羅鄺不知道下個季度這筆錢又該從哪裡打主意,銀行算是徹底對小湘市關上了大門。

“那個經濟房萬套工程的事情怎麼樣了?”馬曉雲不緊不慢地問着。

“差點就要下馬了,銀行說什麼也不同意再貸款了,而且催着我們償還以前的貸款,但這個萬套工程可是關係到成千上萬老百姓的安居大事,會影響到社會穩定,求了半天,我磨破了嘴皮,他們就是不答應,實在沒有辦法,我不得不使出最後一招,把江東區最後一大塊儲備的土地做了抵押,他們才同意繼續撥款,但條件非常苛刻,所抵押的貸款有一半必須充當城建公司的呆壞賬,就是說,只能拿到一半的錢,但好歹總算是度過了這個危機了。:”仇羅鄺嘆息了一聲。

“那塊地不是不屬於我們市嗎?”馬曉雲愣了愣,有些不解,“這不是擺明了藥騙銀行嗎?“馬曉雲說的對,那塊地是一家中央直屬企業的廠房用地,從理論上來說並不屬於小湘市所欲偶,。

“但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了,救命要緊。”仇羅鄺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

“那銀行不是傻瓜,下來一調查事情不就明瞭,。”馬曉雲有些擔心。

“那地在湘市,企業拆遷,遲早會歸市裡的,只是彈起來討價還價又要棘手一番,現在不能想那麼多,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那可能是後任市長的事情了,留給他吧。”仇羅鄺苦笑了一聲。

馬曉雲看到仇羅鄺手中的茶喝完了,又拿過水平來替他續上一杯。

“別的我顧不上了。”仇羅鄺喝着茶繼續說着,“現在可以這樣說,本市的房地產的泡沫可能就要擠破了,我聽老王彙報說,有好幾家房地產公司歇業了,有的是因爲貸款不到,有的是因爲還不起款,不知道這股危機又會波及哪裡。”

“會對全市的經濟發展帶來影響嗎?”馬曉雲有些急了。

仇羅鄺心裡也清楚嗎,馬曉雲這是明知故問。

可是,仇羅鄺對危機不知道是淡然還是麻木:“這是肯定的,市裡的經濟發展對房地產的依賴,佔到了經濟增長率的一半以上,這還是保守的估計,統計局張初步統計了一下去年我市經濟的增長率是百分之十五,其中有百分之八是房地產業做的貢獻,你想一想,這是什麼樣的一個連鎖反應。

“這些天我也聽人說了,房價開始往下降了。”馬曉雲接了一句,“降吧,讓老百姓得實惠,這很好嘛。”仇羅鄺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妻子,“老婆,我現在應該告訴你,我的官場生涯也許就要到頭了。”

仇羅鄺的這句話並沒有引來他預期的反映,馬曉雲臉色平靜,這個問題她可能早就想到了。

“到頭就到頭吧,這輩子幹成這樣應該知足了。”馬曉雲笑了笑,“沒想到現在的官場是如此的複雜,幹不好你要擔心別人整你,幹好了更要擔心別人整你,退出來是時候了。”

官場到頭的話後面應該緊接着一句話“現在能不能在官場全身而退”,這纔是個問題,但仇羅鄺沒有說出口,他不願意妻子分擔自己的憂慮,這應該是他一個男人解決的問題。

“這全是那個雷東原搞出的麻煩?”馬曉雲有些憤憤地說,“如果不是他,現在的湘市也不會鬧的這麼沸沸揚揚。”

雷東原!

馬曉雲終於接觸到了這個敏感的話題。這個雜種,仇羅鄺恨不得想罵出來。

“但麻煩也不是全出在雷東原身上,問題暴露出來是遲早的,不過,醫院大爆炸加速了問題的暴露。”仇羅鄺又是一聲嘆息。

“沒有他,我想苟天也不會吧火力對準你。”馬曉雲撇了撇嘴。

“會的,你忘了那個電話,是上面派人下來調查湘市的問題。雷東原身上到底有多少油水,他們不知道,但他們肯定會不甘心的,只是時間上的一個早晚問題。”仇羅鄺解釋了一句,其實,這個時候,解釋就是掩飾。

時間,致命的時間,許多問題就取決於時間。仇羅鄺陷入了沉思,戰爭中的時間能夠決定成敗,在生活中工作中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這反腐實際上就是一場看不見的戰鬥,與妻子的對話,讓仇羅鄺對問題有了另一番的解讀,醫院大爆炸,對於仇羅鄺來說最致命的不是問題的暴露,老問題總是要暴露的,但是時間提前了,讓他喪失瞭解決問題的時間。

“你再想什麼?”馬曉雲又打斷了仇羅鄺的沉思。

“我在想雷東原的事情。”仇羅鄺嘆息着,“當初我上任時就撤了他多好啊,他那麼臭名昭著,我爲什麼呢?別人都說我是一個鐵腕市長,爲什麼偏偏對他網開一面,手軟了呢?”

“你撤得了他嗎?”馬曉雲卻是一聲冷笑。

“撤不了?”仇羅鄺愣了愣,不解地望向妻子。

“那時候你剛剛上任,意氣風發。誰能夠是諸葛亮料事如神,會想到今天這樣的局面,那時你還想再往前進一步呢,你能撤了他嗎?他是誰?他和省裡的……”馬曉雲沒有點人名來,“你敢嗎?”

對啊,他仇羅鄺敢嗎?他不敢,那不是自毀前程嗎?

仇羅鄺腦子一閃,這個爆炸案可能包含着更復雜的因素在裡面。

“是那位的授意?”仇羅鄺指了天。

“你真是死腦筋,明擺着的事情,你現在才明白。”馬曉雲笑了起來。

“那這倒也好了,讓他們查吧,查出的越多事情越好。”仇羅鄺呵呵笑了起來。

“好什麼好?”馬曉雲又是一愣。

“人家可不像我們,走之前肯定把有關他的什麼痕跡都抹得乾乾淨淨,絕對不會讓他們輕而易舉查到,倒是會把火燒到市裡,現在他們都查到了些什麼?”仇羅鄺微微一笑,顯得信心十足。

“沒有聽到什麼有價值的消息,那位說很嚴重,比他估計得還要嚴重得多。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一位會出手。”馬曉雲笑着說,“這還用說?”仇羅鄺苦笑了一聲,“可問題是,他怎麼出手?”

頓了頓,仇羅鄺又問了一聲:“這個雷東原,最近有給你打電話嗎?”

仇羅鄺知道妻子與雷東原的關係十分密切,但是具體的情況仇羅鄺也不是很清楚。仇羅鄺同時也害怕雷東原如果被扯出來,會連累妻子從而把他這個市長拖下馬。

“我跟他之間只有一些禮尚往來。”馬曉雲坦然說道,“他們就算真正抓住了雷東原的什麼問題,也許會對我有所牽累吧,但絕對不可能對你這個市長造成滅頂之災。”

“你跟他打過招呼嗎?”仇羅鄺下意識地降低了聲音。

“當然,這還用你說,。”馬曉雲哼了一聲。

仇羅鄺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分割線——————三月裡來是清明,家家戶戶去上墳,人家有妻蒸供獻,光棍無妻把空紙點,沒老婆倒了運。十二月裡滿一年,家家戶戶過大年,人家有妻能團圓,光棍無妻誰可憐,老天爺不睜眼。

這聲音無比淒涼又充滿絕望,在整個夜空瀰漫着,就像有無數的孤魂餓鬼在原野上哀號,聽得人毛骨悚然。每當這時,她總是擁被獨坐,一直到天明也無法入睡……聽說人在監獄裡的時候,就是一夜一夜不住地唱着這曲子的。這曲子徐蕾很熟,是“二人臺”裡有名的《光棍哭妻》,但是她怎麼也搞不清楚,是誰這樣惡作劇地在夜半三更哀號呢?

母親的遺像就掛在牆上,她的房間什麼也沒有動,依然和活着的時候一樣。黑暗中,媽媽的笑容模糊而永恆,從牆上一直默默注視着這個破碎的家。對於母親的死,她究竟該怨恨誰呢,是周雨杉?還是同樣可憐的爸爸呢?她無法回答自己。

對於這一案件的審判結果,連她這樣的外行也有點兒半信半疑。至於牛二,就更不相信了。等他們跟蹤到目的地,採訪任務也就基本結束,他們和這個牛二見了面,又一塊兒相隨着坐車回來。

一路上,他們一直想好好挖掘一下這個現代奇人的內心世界。但是,不管怎麼威逼利誘,牛二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讓大家無不感到萬分遺憾……等回來之後,拙嘴笨舌的牛二立刻就變得滔滔不絕起來,逢人就大講。什麼大檐帽,兩頭翹,吃了原告吃被告,老百姓這話算是說死了,一定是有關人員被某些有牽扯的大人物給買通了,不敢繼續深挖下去,只好拿出這樣一個可憐蟲來頂賬交差……這樣說的結果,差一點兒連他這個典型都受了影響。

過,議論歸議論,人已經死去,而且他也絕對不會留下能夠證明自己的文字什麼的,這件事情嚷嚷一段兒也就沉寂了。直到有一天,曾經參與審訊的一個人,把一個破紙條拿給她看,徐蕾才做夢般地又一次想起了這個人。

這是一張寫在破報紙上的紙條兒,字跡十分潦草,又夾雜着錯別字,門一葉連蒙帶猜,好半天才弄清了如下內容:

牛二:

我走了。我走的挺好,因爲早就該死了。這輩子哥最看不起你,實際上你比哥強得多了。真後悔,但是太晚了。家裡窮,哥不想連累他們。有些欠賬,你替我頂着。我欠的,醜子一百,四娃十二,有柱三十,猴子十七塊半,喝酒的。欠我的少,想來想去只有一個,黑黑二十三,你也要了。哥見不上你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回來。

大哥。

看着這個奇特的絕筆,徐蕾莫名其妙地就有點兒生氣,立刻不客氣地說:“這字條是留給你們的,你們這是幹什麼嗎,好歹他也是一個人,爲什麼不把這東西早點兒替他交了呢?”

洪元昌很委屈地看着她說:“你說的倒好,我們也想交呢,可是不知道這是給誰寫的呀。當時他神志都有點兒不清楚了,又沒有告訴我們這個二子是誰。後來他家裡的人來了,我們給他們,他們卻怎麼也不要,所以就一直擱起來了。”

是啊,他們說的的確有理。徐蕾看着這個條子,一下子就猜出來了。她把條子要了過來,心想一定要抽個時間給牛二送去。夜深了,天也漸漸地涼了起來,在明亮的燈光下看着這張破爛的紙,她怎麼也睡不着。對於像她這樣的家庭來說,這麼一點兒錢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但是,對於像牛二那樣一個人,就真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啊。她不知道這傢伙臨死的時候,爲什麼會偏偏想到了牛二這樣一個人,爲什麼又要把這樣一個沉甸甸的負擔強加到他的頭上呢?

有誰可以和我探討這個問題,好好來挖掘一下這個殺人犯的內心世界?報社的人很多,但是他們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沒有人會關心這樣一件小事。爸爸倒很有頭腦,但是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傷心死的。

自從媽媽遇害,他就始終鐵青着臉,見誰也愛理不理,好像一隻蠶那樣吐着絲織着繭,要把自己整個兒封閉起來了。

還有另一個人也一定是感興趣的,那就是周雨杉了,她是研究犯罪心理的,又是審訊專家,可惜她現在查出來得了白血病,正在燕京的大醫院裡等待骨髓移植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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