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迪。。"艾爾伯特慌忙大叫。
"再等等。。"貝迪維爾仍舊保持拉弓的狀態。
怪物的血盤大口離艾爾伯特只有兩碼。它噴出的惡臭幾乎把老虎薰死,它牙齒間滴落的酸液濺在老虎的身上,發出滋,滋的腐蝕之聲。
"等不及了。你快從我背上跳下去。一個人死總比兩個都死了的好。"
"不。就是現在。"貝迪維爾放開了弓弦。
強力的光子弓弦發出一陣沉悶無比的迸裂聲,同時放射出一支光箭。
光箭飛出不足半碼,瞬即轉換形態,變成了一道強烈的衝擊波。
碰。。衝擊波如同一個拳頭般,重重地砸在怪物的腹部又或者是喉嚨之中。巨大的動量把怪物整個砸飛出去。。
脫離困境的艾爾伯特也往地面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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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停下。追上去。"貝迪維爾大喊。
"可是。"艾爾伯特的翅膀已經被怪物的針刺攻擊搞得殘破不堪了。
"相信我。艾爾,不是藥水的關係,你本來就能飛。你能飛的。"
艾爾伯特沒有聽懂,更加沒有辦法理解貝迪維爾話中的邏輯。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了。
一雙結白的翅膀從老虎背後伸展出來,代替了原來那雙殘破的羽翼。艾爾伯特展翅飛翔,極速追趕上怪物。
同時,貝迪維爾已經拉開了魔弓,準備進行第二次射擊。。
怪物受了重傷,正打算髮火。見白老虎追了上來,它更是暴怒又狂亂。它垂死掙扎,數百根觸手刺向艾爾伯特,同時張開裂縫狀的大口,打出了體內所有黑色針刺。
數千的針刺射向狼虎二人,想把二人變成馬蜂窩;數百的觸手從各個角度襲向艾爾,想把老虎撕成碎片。
然而,貝迪維爾也拉滿了一弓。他身子微微一傾,躲開迎面而來的一枚黑暗針刺,針刺只在狼人的臉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冷笑一下,放開了手。
魔弓---那勒之火,發射。
嗖。。巨大的衝擊波迎面炸向黑暗球,以吞噬天地之勢把所有針刺,觸手,腐肉席捲其中。一個如同低氣壓般的破壞風暴把怪物壓成了一團。
"做點什麼。剛纔的一擊威力不夠。"狼人收起魔弓,同時雙爪不斷亂劃,打出千百發月光波。
艾爾伯特不知所措,但他只能隨着自己的本能行事,張開了嘴巴。
吼。。一聲虎吼,一道光束從艾爾伯特的嘴裡噴射而出。那是純粹的光子,是狂獸化後艾爾伯特體內覺醒的力量。
月光波如同一陣龍捲風,帶着旋轉往破壞風暴的中心點靠攏。光束炮也一直線地射向那個點。
所有攻擊的能量在同一點之中釋放,誘發強烈的爆炸。。
轟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隆。。
驚人的爆炸把風雪都吹散了,先前還是天昏地暗不知道晝夜,現在卻是晴空萬里陽光普照。
艾爾伯特被爆炸的衝擊拋飛出上百碼,他一直拍動雙翼死命往上攀爬---爲了避免自己撞在地面成爲一團肉醬的命運。
衝擊過去,黑暗之球蕩然無存,早被上億度高溫燒成灰燼,被巨大的動能衝散成一個個單獨的分子。
"成,成功了。。"艾爾伯特喘着粗氣問。
"成功了。"貝迪維爾收起武器,抹了抹滿是血污的臉頰。
打贏敵人的同時,艾爾伯特也感覺到一陣虛脫。他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收縮,再也無法維持狂獸化的形態了。
碰。。二人笨拙地墜落。
"好疼疼疼疼疼"虎人爬起來,看着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消退。原本精壯無比的肌肉開始收縮,變回它的本來面目了。
"藥效終於過去了啊。"狼人貝迪維爾爬起來,看着艾爾那身雖然健壯,但是仍缺乏鍛鍊,遠遠說不上是健美的肌肉。
"別看。你這個變態。"艾爾伯特連忙遮住自己的下身。他剛纔一喝了藥水就直接從浴池裡變身並衝了出來,顯然只穿着一條短褲。尷尬極了。
"你看,我沒說錯吧。裸奔才能讓你的潛力發揮到極限,爆發出從來沒有過的力量。"
"你這絕對是歪理。"艾爾伯特冷眼看着狼人。
"別說了,我們快回去找魯夫吧。"艾爾伯特把目光往雪原的南面投去,"希望那孩子安然無恙。"
貝迪維爾不作聲,臉上露出一絲隱約的陰沉。
十分鐘後。
"魯夫。魯夫。。"艾爾伯特一邊大聲叫喚着他的貓人小僕從的名字,一邊四下張望:"好奇怪,他明明應該在這附近的---"
"有了。"狼人俯伏在地,用他靈敏的狼鼻子嗅聞着地上一點殘留的氣味蹤跡:"這邊。快跟上。"
艾爾伯特將信將疑地跟上,隨貝迪維爾一路往前狂奔,他們越來越接近海岸線了。
"魯夫不在原地等我們,到這種地方來幹什喵。。"
"天曉得。"貝迪維爾嘴裡應答着,心裡卻大概有了個底。熟知這片雪原的狼人,對這裡的每一處都瞭如指掌。他知道,這條海岸線是個死亡陷阱,至今已經有無數人在這裡犧牲了。
果不其然,貓人少年的氣味蹤跡在海岸的懸崖邊消失了。
"噢,不魯夫。"艾爾伯特也隱約察覺到了不妙。
"雪崖草。"貝迪維爾小心翼翼地從懸崖邊上探頭出去,指着崖邊生長的一種青綠色小草:"製作保暖藥的主要材料之一。那隻蠢貓大概是想採藥,纔到這樣的懸崖裡來吧。"
"這太危險了。誰讓他這樣做的。"艾爾伯特擔憂不已。
"誰叫你對他說什麼藥品不夠用的蠢話。"狼人一針見血,刺中艾爾伯特的死穴。
"嗚。"虎人悶哼一聲,無言以對。
狼人青年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一條安全的路下懸崖,先下去看看再說。"
他往懸崖邊的一道裂口走去,"但願那隻貓平安無事吧。"
雖然滿懷不安,艾爾伯特還是跟着狼人青年走山路下懸崖。他們在懸崖底部的沙灘上繼續搜索,很快就找到了魯夫
但那已經是從千尺懸崖上失足摔下,全身血肉模糊的貓人少年。
"噢天,噢天,噢,天。"艾爾伯特看見魯夫血淋淋的身體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忍住嘔吐的衝動,戰戰兢兢地湊上去:"魯,魯夫。你還好嗎。堅持住,我馬上就給你藥---"
"嗚"貓人少年吐了一口血---又或者說血根本不是吐出來的,是無力地從魯夫口中滲出的:"好黑我在哪裡。"
"你會好的,魯夫。"艾爾伯特連忙拿出止血藥,把那種凝膠狀的藥膏粘在貓人身上。
藥能止血止痛,防止感染,但那是對於小傷口而言的。貓人全身跌散了架,身受重傷,一點點的止血藥根本無補於事。
況且,艾爾隨身攜帶的藥太少,根本不可能把全身散了架,內臟灑了一地的貓人少年再次拼湊起來。
就連瞎子都能看出,魯夫已經沒救了。
"好冷,好疼,媽媽媽媽在哪裡---"貓人哭喊着,想在死之前尋求親友的安慰。
"魯夫,你的父母現在不在。但我在。是我啊,艾爾伯特,你的主人,"年輕的獵人湊過去,輕輕地抱起奄奄一息的貓人:"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艾爾伯特。"貓人本已被血水迷糊的眼睛顯出一陣更大的茫然:"誰是艾爾伯特。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虎人愣住了。
"媽媽,快來救我,"貓人少年死命掙扎着,那是他死之前最後的掙扎了:"好黑,好冷,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我---"
他斷氣了。
"魯夫,,魯夫,,,,,"艾爾伯特激動地大喊,但一切無補於事。貓人少年眼中的某種光芒完全消退,他的肉體死亡,靈魂已經不在了。
"不,魯夫------"
"請節哀。"貝迪維爾坐在艾爾伯特身旁,低聲說。
"他記不起我,"艾爾伯特歇斯底里地驚呼,"爲什喵他會忘了我。,他在死之前都沒有一個親友陪在身旁,就這樣孤獨地死去,爲什喵會這樣。,"
狼人青年冷冷地看着年輕的獵人,幽幽地說:"這就是代價。"
這就,使用那種紅色藥水的代價。
燃燒卡瑪(命運),獲得力量。
"我以爲只是我忘記了某些東西而已,爲什喵這會和魯夫有關。,"
"都一樣的。"貝迪維爾低聲說。
當一個人某部分的命運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抹消,這個人就會變得"從來沒有存在過"。
對於貓人少年魯夫而言,或許,艾爾伯特從來就沒有當過他的主人吧。
魯夫和艾爾伯特從來沒有過交集,又怎麼可能會記得艾爾。
"可惡,,"虎人雙拳錘地,一邊發泄心中的怨憤,一邊哭泣不止。
他爲了不讓自己的小僕人失望,喝下了藥水故意逞強,卻最終導致了魯夫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去。
卡瑪(命運)之輪迴一旦失控,其後果將是悲劇性的,毀滅性的。
那些肆意玩弄命運,改動命運的人們,遲早要付出代價。
這個本該毀滅了的世界,已經脫離了常軌,往着不可預料的方向去了。
是禍是福,又有誰能料。
狼人貝迪維爾和虎人艾爾伯特把【白雪鎧神】消滅以後,曙光地域最危險的暗子生物算是清除了。
曙光地域少了一個威脅,雖然只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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