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瓊斯船長的航海日誌。
。。。年四月二日。晴。
如同被幸運女神召喚,我們在海底找到了那個東西。
黑色的,美麗絕倫,它綻放着如同繁星般的燦爛光彩。
這麼大的珍珠,足夠我們把一座小島買下來。
船員們都興奮不已,我們大宴狂歡,麥酒喝了足足十桶之多,存貨基本見底了。
但是沒有關係。我們馬上就能回到家。一旦上岸把這顆巨形珍珠買掉,所有人都成了大富翁,以後都不用出海了。
這種糜爛的生活也將到達盡頭。從此以後,要好好陪着妻子,過一些幸福平靜的生活。
"珍珠。"狼人納悶了一下。這事和一顆珍珠有什麼關係。這艘幽靈船的前身不是海盜船嗎。
他再翻了一頁。幾乎風化的頁面上,字跡依稀可辨。
。。。年四月五日。陰。
我沒有發瘋。我絕對看見了。
沙夏又回來找我了。
她就坐在我的牀前,用她一如既往的哀怨目光看着我。當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那是個夢。
好可怕。我想我快要瘋掉了。再多些鎮靜劑吧。但願我們能快上岸,離開這鬼地方。
爲什麼就不能讓我平靜地過日子呢。
。。。年四月十五日。有霧。
我們的船在迷霧中航行了十天。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無法擺脫這片濃霧,總是在同一片海域裡打轉。
發瘋的船員越來越多,我今天看着大副用剃刀把自己的咽喉割斷了。他死的時候還在狂笑,那景象實在恐怖。
食物和淨水都快要耗盡了,船員們也瘋的瘋,死的死。我該如何是好。
這,難道就是報應嗎。
沙夏,對不起,我不應該殺了你。
看到這裡,貝迪維爾心裡一沉。
不可能的。死人不會復生,更不會回來找生者復仇。這一切不科學。
但是,誰又能解釋目前爲止的一切靈異事件。
狼人嚇得滿頭冷汗,但他是個有始有終的人,既然翻開了日記,就會硬着頭皮把它讀完。
。。。年四月二十日。晴。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饒恕我們饒恕我們饒恕我們饒恕我們。。
我不想殺你的。。我有我的生活,有我的老婆和孩子。我和你只是***而已。。
我以爲你會明白的,可是你爲什麼就是不懂,就是要纏着我。。
難道我把你的頭割下來,拋進海里,這還無法阻止你。。
對不起,沙夏,原諒我。但是我們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了,願你快上天堂吧。。
---阿門阿門阿門阿門。。
日記就在這裡斷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數頁鬼畫符般的東西,根本無法閱讀。
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狼人手心冒着冷汗。他翻到了最後一頁,顫抖着的手好不容易合上了筆記。
這時候,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後有誰。
又或者說,有什麼【東西】。
怎麼辦。攻過去嗎。。那真的是鬼魂嗎。。那麼兇猛的鬼魂,用一把光劍能夠擊退嗎。要是攻擊了它,鬼魂發怒報復怎麼辦。。
狼人嚇得半死,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越是怕,越是想盡快趕跑這種恐懼。他握緊了劍,反手一削,先試着攻擊再說。。
鏗。被對方擋下了。
我嚓,鬼魂還會格擋。狼人心理暗罵。
"我嚓。。"貝迪維爾身後卻傳來某個熟悉的怒罵聲:"你他喵的真想殺了我不成。。"
"艾,艾爾。。"貝迪維爾張開眼睛回頭一看,原來那根本不是鬼魂,而是虎人艾爾伯特。狼人這才放心下來。
一旦放心下來,他全身都癱軟了,直接跌在艾爾伯特懷裡:"嚇,嚇死我了,艾爾---"
"嘿嘿------"艾爾伯特滑稽地笑了起來:"原來我們偉大的貝迪維爾大人也有害怕的東西。"
"別,別挖苦我。"狼人還是四肢無力,"我們快從這鬼地方離開吧。"
"怎喵離開。"艾爾伯特扶起貝迪維爾,"我剛剛被某種詭異的黑霧追趕,我拋下隊員們,好不容易纔躲進這房間裡來。你要我再從這裡出去,沒門。"
"可是---"
"就不能發揮一下你的神通,從這房間鑿個洞之類的喵,"艾爾伯特還在發脾氣,說着一些強人所難的話。
不。或許真的可以。貝迪維爾四下張望了一下。
或許那纔是最好的辦法,攻敵人一個措手不及,逆轉這個境遇的方法。
貝迪維爾再次從手中戒指裡抽出【魔弓---那勒之火】。
"我用完這招之後,全身會暫時脫力。"他拉開弓,"那時候就拜託你扛着我逃出去了,艾爾。"
"呵呵,你就沒想過我可能會丟下你一個人逃,"
"你不會的。你是我的朋友。"狼人真誠地說。
被這麼一說,老虎的臉漲得通紅:"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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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錯了。"狼人低聲道歉:"【我們不是朋友】這種話,我以後都不會再說了。即使是賭氣也不會再說。-----我們永遠都是朋友。"
在這種幽暗漆黑的世界之中,貝迪維爾長久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有朋友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曾經害怕再受傷害,刻意與別人保持距離,狼人把心都冰封了起來。但他這樣做,只會讓自己越來越孤獨。
這樣是不行的。不改變的話,永遠不會得到幸福。
如果註定要死在這個地方,貝迪維爾寧願和朋友們死在一起,也不要自己一個人孤獨地死去。
否則,就和那位沙夏一樣。那樣子實在太悲哀了。
貝迪維爾拉滿了一弓,瞄準了天花板。
"等一下,你確定這樣做好喵,"艾爾伯特小心地退了一步。
"沒有別的選擇。來吧。"狼人已經拉滿了一弓,發射。
轟隆。魔弓射出的衝擊波狠狠地炸在船長室的天花板上。一陣劇烈的振盪,天花板已經開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船的好幾層都被直接打通,這些木板比想象中還要脆弱。外面微弱的月光透了進來,就是說這條路直通甲板。
"就是現在。"狼人只覺得四肢無力,只好喊叫艾爾伯特來幫忙。
虎人已經一手抓住貝迪維爾,把他拋了出去。
貝迪維爾被拋飛至半空,大聲抱怨:"喂,你怎麼---噗。---"他被迎面飛躍過來的艾爾伯特一肩膀撞上,又往上飛出數十碼。
"你想殺了我嗎,。"貝迪維爾吐出一口血,大聲抗議,怒罵的同時他腹部還在一陣劇痛。
"你說相信我的。既然相信,就別抱怨這喵多。"艾爾伯特冷笑着。他乘着慣性,扛起狼人繼續往上飛了好幾碼。力度快要到頭了,他一手抓住天花板的邊沿:"你先上去。"
他用力一丟,把貝迪維爾再往上丟出五碼,狼人飛出窟窿,落在甲板上。
"艾爾。"貝迪維爾剛爬起來就大喊道:"抓住。"
他從戒指裡又變出了一根長鞭---這是他以前和某位騎士決鬥的戰利品。他長鞭揮出,當作繩索般使用,讓艾爾伯特有東西可抓。
老虎剛剛抓住鞭子,他身後的黑霧已經洶涌而來。貝迪維爾沒有時間去一點一點拉艾爾伯特上來,只好運足力度,把雙臂進行局部狂化---"抓穩。。"
"哇啊啊啊啊啊。。"這次輪到艾爾伯特被拋向空中,老虎飛出數十碼,在空中拋起一段距離以後,才重重地落在甲板上。
"嗷。你小子需要這樣給力喵,。想殺了我不成,"他一爬起來就連聲抱怨。
"我們彼此彼此。"貝迪維爾淡然回了一句。他看見船艙裡的黑霧越來越濃,並有涌上甲板的趨勢,連忙大喊:"那東西來了。往後退。"
他和艾爾伯特後退了幾步,從船的窟窿之中就跳出了好幾道黑影。
二人透過霧氣看清那幾個人影,才發現是賽費爾以及他帶隊的那羣冒險者。
"賽費爾。你還好嗎,"狼人急問。
"千,千鈞一髮。"年輕的豹人喘着氣說,"我們也被那個黑霧追趕,幸好有你們打開的窟窿,才能順利逃出來。"
"噢,真的,"貝迪維爾咪起雙眼看着賽費爾。
豹人一臉的疑惑:"怎,怎麼,當然是真---"
碰。他還沒有說完,貝迪維爾手中的鞭子已經拉住豹人的腳,用力一扯,把賽費爾摔在地上。
"你在幹什喵,瘋了喵,。"見貝迪維爾攻擊同伴,艾爾伯特驚呼的同時拔出武器。
"我沒瘋。真正的賽費爾說話的尾音都帶【喵】。"狼人一手拿劍一手拿鞭,他的鞭子突然被光子纏繞,變成了紫色光芒的光子鞭:"他們都被控制了。---艾爾,別傷人,把他們都敲暈就好。"
"哼,說得容易。"艾爾伯特揮舞起手中的長劍。他的劍還是對付銀背雪猿用的那把骨劍,正好帶着麻痹毒素,刺中對手就能讓人暫時動彈不得。
"你明明拿着把好武器,還抱怨個不停,"貝迪維爾舉劍擋下賽費爾的攻擊,同時一個掃腿,把豹人踢飛。
"你纔是。"艾爾伯特彈開對手的劍擊,同時刺了那名人類考生大腿一劍。麻痹毒素起效,考生馬上跪倒在地。
"明明手裡有不少強力的武器,卻從來不用。是看不起人喵,"
這酸溜溜的話被貝迪維爾聽在心裡,格外刺耳。
"並不是我不想用。用也得看時機啊。"他舉劍挑飛另一名考生手裡的長劍,同時一下肘擊,撞在那名考生的腦門上。對手馬上就暈過去了。
這些被黑霧操縱的考生手腳並不靈活,似乎還在抵抗着黑霧的控制。二人並沒有花費多大的氣力就把考生們一一擱倒了。
碰。貝迪維爾打出一個真空波,逼得賽費爾側身閃避。同時,狼人的鞭子又纏上了豹人的腳。他用力一扯,把豹人摔了個背朝天。
"嗷。"賽費爾重重地一摔,發出一聲悲鳴:"好疼喵。搞什喵,"
"嗯。"貝迪維爾收回鞭子,"似乎回覆過來了。賽費爾,你還好嗎,"
年輕的豹人爬起來,捂住長了一個大包,脹痛欲裂的頭。他看着倒了一地的人類考生們,回憶道:"我記得自己被某種黑色的霧襲擊,然後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喵。"
"那霧真的很古怪。它到底是什喵,"艾爾伯特湊上來問。
"那個霧,纔是這艘幽靈船的正體。"狼人貝迪維爾把目光投向甲板上那個大窟窿:"現身吧,大衛瓊斯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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