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傅玉的身體就要爆炸開來時。他體內的能量。叉找引,個渲泄口,向他的大腦的方向涌去。那是智腦,在幫他分擔。
可是外面那股力量太龐大了,有智腦的幫忙,也無法完全消化。就在這個危急的關頭,一隻葫蘆,自行從他體內飛出來,對着那股力量猛然一吸,如同鯨吞一般,絕大部分能量被吸了進去。
寶物護主,這隻葫蘆感應到主人有危險,在千鈞一髮的關頭,救了傅玉一命,讓他避免了被能量撐爆的命運。
很快,那股龐大的能量就被吸光,整個葫蘆漲大了一倍。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傅玉膨脹的身體也恢復了原狀,只是身上的袍子全被撐破,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胸前,一個圓形的圖案一閃而逝。
那根柱子在這股毀天滅地的能量下化爲了粉末,周圍五十米以內,均被夷爲平地。地上,只躺着渾身是血的傅玉與及毫髮無傷的洛夜。
半個小時後,一支車隊行近,領頭的幾名騎兵前來探察,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胸膛微微起伏,顯然還活着。
一名騎士快速回到車隊,稟報了自己的發現,“風暴發生的地方,有兩個人躺着,一男一女,正在昏迷之中。”
“哦。”老者掀開了車簾,走了出來,沉聲道,“領我去看看。”
“火老,我陪您去看看。”這時,前面的一輛大車跳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女子,上前挽住老者的胳膊。
“好。”
在一大羣武士的環衛下,老者與女子走了過去,看到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老者臉上的神情頗爲困惑。
“火老,這兩人”女子眼中異光一閃,卻問起了老者的意見。
火老沉吟片刻,道,“看這少女的衣着,應是一名神殿祭祀。唔,來人,將他們擡到車上,精心救治。”
巫神殿的祭祀,是神的使者,不論哪個巫族人遇到,都會禮遇,奉爲上賓。
“是。”很快,就武士上前。
“等等。”見這些粗魯的男子要去碰那個女祭祀,女子忽然開口阻止了他們,小月小昭,你們去將這位祭祀扶到我車上,先給她換一套乾淨的衣裳。”
將兩人扶到車上後,車隊又開始啓動了起來。
“這是哪?”
傅玉終於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神中有些迷茫。他昏迷了太長時間,以至於頭腦還有些混沌。
小文。”下意識的,他呼喚起了智腦。
“您現在在丘城東北方向三千三百分裡處。”智腦很快就有了迴應。
被他這麼一提,傅玉有些印象了,記憶開始回覆,“我記起來了,我與洛星巫被一隻梟魂獸追殺,後來”想到這裡,他苦笑了起來,“我好像中邪了,用精血噴在小劍上,殺掉了那隻梟魂獸。然後從空中掉了下來,我還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您差點死了。”智腦糾正他。
“好吧。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是你救了我?”傅玉敲了敲前額,他的頭痛得厲害。
“您陷入了昏迷之後,爲了保住您的性命,我一直給您輸送能量。然後”智腦將後面發生的事,用影像重播了一遍。
看完之後,傅玉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親眼看到洛夜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的心靈深處的某個地方,有什麼地方破裂的。
“她爲什麼要這樣做?”他的心一下下的揪緊,一種酸楚的痛疼,從心臟蔓延到全身。
智腦沒有回答,他也回答不出來。
良久,他吐出一口長氣,“我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他很想馬上去見洛夜,可是他強行抑止這個衝動。眼下情況不明,不可輕舉妄動。
“您的身體基本恢復。洛夜爲您舉行了某種儀式,應該是巫族人的覺醒儀式,通過某種神秘的力量,治癒了您的身體。但這股力量太過於狂暴。”智腦將儀式上發生的視頻播放了一遍。
“這股神秘的力量不但治癒了您的身體,還給您帶來了一種不可知的改變。”智腦道,“在您昏迷的這段時間,我給您進行了第十次基因改變,添加了一些巫族人特有的基因特點,以適應這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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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被那個如同世界末日的異象給驚呆了,聽到智腦的話,急忙一運體內的靈力。一種從未有過的生滯的感覺,讓他心裡一沉。
他體內的靈力,竟然變成了一種陌生的力量。
“那是巫族人所說的巫力。”智腦道。
“唯一那我豈不是變成了巫族人?”傅玉目瞪口呆地道。
“從某種意義,可以這麼說。”智腦道,“其實靈力與巫力,本質上是同一種力量,運用的原理也是相同。”
“難道我又要從頭練起?”傅玉懊惱地道。
“不,您現在所擁有的巫力,比您之前的靈力要多一些。”智腦糾正道,“只要多加練習,很快就能熟練運用。”
“多?”傅玉翻了一下白眼,他完全感覺不到有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熟練運用。”幸好從月嵐那裡得到了大量的資料,其中就包括戰巫的修練與運用之法。
“可惜我修練了這麼多年的仙法。”一想到自己竟成了一名戰巫,無法再使用仙訣,傅玉就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其實這兩種力量的本源是一致的,只要找到轉化之法,巫力也能當做靈力用。”智腦道。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只能儘快婦東新的力量了。
很快,他就感覺到巫力與靈力的不同之處。靈力需要特殊的心法與之配合,才能發揮出巨大的力量。而巫力,更像是它身體的一部分,隨着心意在體內流動,就像本能一樣。但是巫力一旦離體,只能通過一種固定的方式釋放。不像靈力那樣千變萬化。
“典籍上說,每一名覺醒的巫族人,都有自己的巫魂,不知自己的巫魂是什麼。”想到這裡,他脫下上衣,左看右看都沒看到什麼紋身,心裡不由大奇。
覺醒的戰巫,身上都會出現一種巫魂圖騰的紋身,自己卻沒有,真是奇了。難道典籍上說的不對,還是因爲我原本是人類,所以比較特殊?
就在這時,車簾忽然被掀開,一個少年的腦袋探了進來,一看他,不由喜道,“你醒啦?”
第一百三十章?植物人
“我去通知大小姐。”那個少年放下布簾一溜煙地走了。
傅玉知道。是一個車隊救了自己,想那那所謂大小姐,就是這裡的主事人了。他坐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感覺手腳都有些生澀的感覺。
“小文,我昏迷了多長時間了。”
“兩個月零一天。”
怪不得,原來躺了這麼久,快不得渾身肌肉都有些不得勁。掀開車簾走了出去,擡頭就看見天邊金色的彩霞,此時正是黃昏,在地平線的盡頭,仍能看到小半截夕陽,綻放着萬丈的霞光。
不遠處,十來人圍在一堆篝火旁,一陣陣的肉香從那裡飄來。原來車隊停下來休息了,怪不得感覺不到車在行走。像這樣的篝火還有很多。
細心觀察之下,傅玉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個車隊人不少,略數過去,大約有四五百人。而且看起來實力不俗,整體水平明顯比北營的戰士要高很多。
但是車很少。更不用說用來運貨的大型貨車,那就說明這並不是一支商隊。而是一支私人衛隊。他們保護的人,只怕來頭不小。可是前一段時間正值秋狩,他們不參加,跑這裡來做什麼?
這時,一羣人向他走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子,秀美絕倫,一雙眼睛格外明亮,似乎能夠穿透人心。
她的腰間纏着三邊的金線,那是上貴族的標誌。
“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傅玉誠懇地道。
女子尚未開口,她身邊的侍女侍衛們臉上便有些不滿,想來是傅玉的態度激怒了他們。不過他們都沒有說什麼。從這裡可以看出女子的規矩很大。
“這位烏赫不用客氣。”女子用貴族的矜持的語氣道,即不親熱又不冷淡。烏赫是巫族人對於戰士的泛稱。
“我想去見我的同伴。”不等對方說第二句話,傅玉說出了自己的請求,語氣很客氣,話中卻透出一股讓人無法拒絕之意。
明亮的目光在傅玉臉上一掃,女子臉上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小昭,你領這位烏赫去看那位祭祀大人。”
她左邊那位俏麗的少女不情不願地道,“是,小姐。”
傅玉向女子拱了拱手,跟着那叫小昭的少女去了。
“小姐,這個人太無禮了。”
等傅玉走遠,女子的貼身侍女小月不忿地道,在她的心中,自家小姐是何等的高貴。親自來見一個平民男子,居然敢不下跪。
“這個男人可不簡單啊,連火老都看走眼了。”女子搖了搖頭,輕聲道。
聽到這話,身邊的人都頗爲詫異,不少人都是不以爲然。那個男人看起來普普通通,連一絲巫力都感受不到,分明就是一個連烏赫都算不上的巫族人。
“就在裡面。”卻說小昭領着傅玉走到一座華麗的大車前,沒好氣地道。
“謝謝。”
身爲上貴族的貼身侍女,小昭心裡驕傲得很,不願意理這個“沒禮貌”的男人,向守着大車的兩個高壯的女子道,“奉大小姐之命,帶他進去。”
兩個彪悍的女子便讓了開了。
“讓去吧,在右邊的房間裡,別走錯了。”小昭特意叮囑了一句。
傅玉道了聲謝,打開車門走了進去。
這輛車可比他所坐的那輛要豪華得多了。一進車門,就是一座精緻的小廳,旁邊還有兩個門。分明就是一座房子。
推開右邊的門,內裡有一張牀,帷幔中。隱約能看到一個人影。他忽然感到心跳加速了起來,掀開帷幔,就見到那張熟悉的臉,在此刻,這張臉是這樣的蒼白,脆弱得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一碰就碎。
看着這張臉,傅玉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力量給揉捏着,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他坐到牀沿,手顫抖着伸了出去,在她臉上輕輕地撫摸着。
冰涼而光滑。
在她的左頰上,有一條細的幾乎看不見的疤痕,傅玉知道,那是揹着昏迷的他時,摔倒而造成的。
回想着那一幕,一種隱隱的撕裂的痛楚,在心裡升起。從他出生到現在,除了他的母親,再沒有一個女人,能夠這樣對他。
“告訴我,小文,她不會有事的。”傅玉喃喃地道。
“她的內臟受創極重,身體機能基本停止運轉,只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維持着她的生命。以我們現在的條件,無法將她治好。”智腦冷冰冰的聲音,在此刻顯得如此的殘酷。
粗重的喘息聲,在房間裡響起,傅玉的手倏地握緊,用不可動搖的語氣道。“我會治好她的。不論要付出什麼代價。”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她交給巫神殿。”智腦建議道。
傅玉沒再說話,而是將手抽了回來,坐在一邊,第一次運行起戰巫的修練方式。
巫族的修練之法,與修仙者異曲同工,本質上都是吸取天地間的靈氣。所不同的是,修仙者運用丹田與紫府爲核心。而戰巫用的則是身體的五大竅穴。
修仙者的功法千千萬,等級有高有低。相比之下,戰巫的修練之法就簡單得如同兒戲。
巫族境界的區分爲,戰巫、星巫、月巫、日巫、天巫。每一個境界對應一個竅穴。
傅玉如今的實力,相當於戰巫九級,只需要修練戰之竅穴。方法簡單得連三歲兒童都能學會。
巫族的練法簡單,易推廣。但是成就基本上取決於人的天賦。所以血統在巫族纔會如此之重要。擁有優秀的血統,一般而言,天賦也會更高。
戰之竅穴在人的胸口正中,傅玉第一次運行,確實極爲簡單,運用巫力,不斷刺激着竅穴。很快,他就感覺到竅穴的存在,如同多了一個心臟,一縮一漲間。空氣中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涌入竅穴中。不一會又從竅穴中吐出來,轉化爲了巫力。
這樣一吞一吐之間,效率竟比他運行《凝氣訣》時快了一倍。實在是不可思議之至。
傅玉貪婪地修練着,一直到有人敲門。
他的靈力被轉化爲了巫力,神識卻還在。能感覺到外界的動靜。當即醒了過來。
這也是巫族練法比修仙功法更好的地方,能夠隨時中斷修練。中斷了之後,傅玉還能感到胸口的竅穴在自行吞吐着,只是速度與力道都差了許多。
戰巫的練法給他帶來的驚喜可真不少,這意味着他無時無刻不在修練。
“請進。”他向門外的人道。
進來的是那名叫小昭的侍女,她狠狠地瞪了傅玉一眼,讓開了位置。後面走進來的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腰間的三根金線,證明他上貴族的身份。
後面又走進一名捧着藥箱的童子,眉清目秀的,正好奇地打量着傅玉。
老者向傅玉點點頭,徑直走到牀前。
見他的打扮,傅玉猜他是一名醫師,便將位置讓了開來。
老者凝神望了洛夜一會,才轉頭看向傅玉,開口了,“她身受重傷,巫力枯竭,又曾使用過兩次‘涅槃’,雖然中斷了,卻也透支了生命力。如今她全靠着巫石上巫神的力量支持着。情況很危急。一旦巫石的力量消耗光,等待她的便是死亡。”
“怎麼才能治好她?”傅玉面無表情地問道。
老者深深地望着傅玉,混濁的老眼中透出一縷精光,似乎想看到他的心靈深處,好一會,他才道,“有三個方法,由神殿的一名月之祭祀出手,用‘回春術’,能將她救活,但救活之後,她再也不能使用巫力。”
“第二種。”傅玉毫不猶豫地道。
老者可能猜測到他不會接受第一種,接着道,“由神殿的主祭出手,使用‘巫神之淚’,能救活她,並且能讓她保持原來的實力。”
“第三種呢?”
“第三種……”老者猶豫了一下,才道,“相傳鳳凰之心具有無上的奇效,服用後能讓人起死回生。可是鳳凰這種神物,難以尋覓。而且,就算是幼生的鳳凰,也有強丹期的實力……”
言下之意,這種方法有等於無。
但是對於傅玉來說。就算有着萬分之一的機會,他也不會放過。接着又問道,“她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老者低着頭默算了片刻,才擡起頭道,“多則五年,少則三年。”
傅玉心臟一抽,低下頭看着洛夜平靜的面容,輕聲道,“有沒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每天使用巫力刺激她的竅穴,或許能讓她醒來。”老者早已見慣了生死,只是輕微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
從那天開始,傅玉就寸步不離地守在洛夜的牀前,每天不厭其煩地爲她按摩全身。這種按摩之法是智腦根據洛夜的身體情況,制定出來的。按哪個部位,使用多少巫力,都是有講究的。
效果頗爲不錯,十多天下來,洛夜的臉色都紅潤了許多,不再是那種蒼白如紙的樣子。
每隔幾天,那名老者都會過來看一下,對於洛夜的恢復情況頗爲情奇,“這樣怕不用幾個月,她便能醒來。”
向傅玉請教按摩的手法,傅玉也不藏私。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總要想辦法報答的。
老者不由擊節讚歎,來的次數更加多了,經常與傅玉一起討論醫學方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