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只覺得神情一陣恍惚,那兩道紫光已經消失了,一切又回覆了正常。正納悶間,就見那位徐仙師向他招招手,“你過來。”
“快,徐仙師叫你呢。”林婆婆見他仍在那裡發愣,輕輕推了他一把。
傅玉依言走了過去,看着徐仙師擡起右手,食指輕輕一點他的額頭,就見一道淡淡的紫色光紋,以他的手指爲中心,一圈圈盪漾開來。
這個異象,讓傅玉呼吸都幾乎停滯下來,一個念頭不可遏制地在心頭升起,讓他的心臟越跳越快,幾乎要跳出喉嚨。
“神仙!”
這個世界果然有神仙!到了此刻,傅玉終於明白,自己穿越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原來,那些小說上寫的都是真的。原來,“仙師”就是神仙,那“妖獸”一定就是妖怪了。那麼“蠻巫族”呢?難道是魔族?
一連串莫明其妙的想法充斥在他的腦海中。就在這時,他忽然覺得身體一輕,彷彿有什麼脫體而出,一陣強烈的疲倦涌了上來,眼睛一閉,乾脆利落地昏了過去。
林婆婆急忙上前將他扶住,擔憂地看着他。
徐觀已經收回手,眉頭微微皺着,他道,“他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林婆婆這才放心,將他抱回了房裡。出來的時候,就見丈夫在一邊緊張地問,“徐仙師,怎麼樣?”
卻見徐觀緩緩地搖搖頭,當下心裡一沉。
徐觀道,“恕我直言,令郎資質中下,即使跟着我修仙,也不會有什麼成就。”
這樣的拒絕已經很直接了,林老又怎麼會聽不懂,強抑着失落,道,“這也是命中註定,我們無法強求。”
一旁的林婆婆,心中悲切之下,早已經落下淚來。聽到此言,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泣道,“徐仙師,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求求你幫幫他吧……”
“紅。”林老眼睛一紅,過去拉着妻子,“別這樣,徐仙師他已經盡力了。”
林婆婆被丈夫抱着,嗚嗚哭着,“可是,阿根,阿根他怎麼辦?”
“就做一名獵人吧,這是他的命。”林老安慰着妻子,兩行濁淚滑落臉龐。悲愴的話中,透着深深的無奈與不甘。
徐觀的心一瞬間被觸動了,心中塵封已久的記憶,又重新掀了開來。眼前這一對老人,與一百多年前他的父母重合了起來……
“你們起來。”徐觀上前將兩人扶起,道,“我沒有說不收他。”
“什麼?”兩老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俱都愣愣地看着他,還未乾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徐觀心裡已經有了主意,道,“令郎的資質,無法入我門牆。不過,我身這正缺一名童子,幫我打理藥園,不知你們願不願意?”
“願意,願意。”兩位老人死命地點頭,就算是仙師身邊一名童子,也比在這裡當一名獵人強一萬倍。
“那好。”徐觀是一個很乾脆地人,沉吟一會便道,“一個月後,我還要趕去參加一個大會。便在這裡停留半月,先教授他一些基礎知識,到時大會結束,再回來接他。你們意下如何?”
“使得。”林老夫婦自然是一千個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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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傅玉醒了過來,心道,奇了,昨晚智腦怎麼沒出現?
在心裡喊了幾聲,沒聽到迴應,便即起身。急急忙忙推開門,心想不知道昨天那位神仙還在不在。
一走到廳中,就被林婆婆拉住了,“阿根,徐仙師已經答應收留你了,吃完早飯,到後山去見他。”
真是喜從天降,傅玉感覺像是在做夢,“他,他答應收我做徒弟了?”
林婆婆慈愛地撫着他的頭,“沒有,仙師說你資質不夠好,只答應讓你留在身邊,幫他看管藥園的童子。”
像是一頭冷水潑下,傅玉一腔的火熱差點被澆熄,“不是徒弟,居然看管藥園的童子?只怕連記名弟子都算不上。有沒有搞錯啊。”
“阿根啊,能跟在徐仙師身邊,已經是天大的福份。這可需要天大的機緣,你切不可心生不滿,惹得仙師不快。”林婆婆語重心長地道。
“知道了。”傅玉吐出胸中一口濁氣。身爲穿越者,心中自有一股傲氣,不過他並非看不清形勢的傻蛋。童子就童子,只要能接觸到那個圈子,有智腦幫助,相信有朝一日,他定然能超越所有人。
“仙師會在這裡呆半個月,教導你基礎的知識,你一定要好好學。”林婆婆又叮囑他道。
吃完飯,傅玉步行到後山,心情已經徹底平靜了下來,很快進入“童子”這一角色。
徐仙師還是一襲月白色長袍,坐在山頂的一顆巨石上,山風吹動他的長袍,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飛起來了一般。他閉着眼,似乎在入定。
傅玉默默地走到巨石下靜立着,他不知道這位徐仙師的脾性如何,不敢出聲打擾,靜待對方醒來。
太陽慢慢爬高,將傅玉的影子越拉越短,盛夏的陽光蒸得他全身汗出如漿,粘糊糊的汗水將傅玉的眼睫毛沾在了一起,他也沒伸手去擦。他知道徐仙師肯定知道他已經來了,卻一直不出聲,定然是想考驗自己。所以一直忍着,就當是再站一次軍姿了。
徐仙師同樣頂着太陽,臉上卻連一絲汗水也看不見,讓傅玉越發相信,對方就是擁有法力的仙人。一顆心再度火熱了起來。
能修練仙人之法,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他暗暗地道。
不知不覺間,太陽爬到了最中間,傅玉的影子也縮短成了一點。他已經站了三四個小時,汗水將他整件衣服都溼透了,糊在身上,溼乎乎的,極爲難受。
終於,徐仙師睜開了眼睛,淡淡地打了傅玉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緒。輕飄飄地從巨石上躍下,猶如一片樹葉落在地上,點塵不驚,“你隨我來。”
傅玉知道考驗結束了,鬆了一口氣,連忙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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