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在安德森的搖晃下,段羽終於從睡夢中醒過來,順便拽了個文,吟了兩句詩。
“結束了嗎?”
段羽發覺被子被鬆開,幾個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嘿嘿,不好意思,太累了,所以睡着了,下邊的節目肯定不會在繼續睡了。”
其實段羽是故意氣氣幾個人,好讓他們把所有的節目都表演出來,好不容易進回監獄,不把所有的東西都嘗試一遍那就太可惜了。
安德森幾個人哭笑不得,原本是很嚴肅的一件事情,居然讓他搞的如同幾個小孩走遊戲一般可笑,同時也感到自己的權威受到了侵犯,不由得更加憤怒了。
“起來,站到馬桶去。”安德森拍了拍段羽的臉蛋,然後使勁捏了捏,手感不錯,雖然黑了點,接着指了指牆角的馬桶,“雙手摸後腳跟,時間是一個時辰。”
“就這樣嗎?”段羽走過去,按照安德森的要求做了一下,挺簡單的,“沒別的花樣嗎?”
“媽的,誰讓你那樣的。”安德森走過去一腳啜在段羽撅起的屁股,“站在邊!”指了指盛滿某些物質的木製大桶。
段羽嘿嘿一笑,真好玩,按着要求站去,彎下腰來把手摸在後腳跟,“這下可以了。”
安德森點點頭,走到牀邊坐下,“就這個姿勢,什麼時候累了說一聲,我給你換別的節目。”
安德森這樣說着,總感覺心裡沒底,這個傢伙怎麼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可別是一個隱藏的高手,他剛進來時跟自己接觸的那個速度可夠變態的,而且他的力量和身體好象都很強悍。自己這樣折騰他是不是有點不妥當,可別惹惱了他,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不過回頭一想,如果他是一個高手的話,受到這種待遇按道理說早該憤怒了,這可不是誰都能受的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德森幾個人無聊的在那聊天打屁,時不時的糾正一下段羽的姿勢,監獄的生活總是這麼無聊。
“好了,你過來。”安德森朝段羽勾了勾食指,示意他過來,這小子可真能忍,當初自己擺這個姿勢可站了不到半個時辰就頭暈眼花了,這傢伙居然站了一個多時辰。
段羽騰的一下子從馬桶跳下來,笑嘻嘻的走到安德森旁邊,“怎麼,要來下個節目了?”
“沒了,看你表現不錯,今天先到這,明天繼續。”
段羽吸了口氣,掃了幾個人一眼,銳利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好的,我等你們的節目結束。”
說完走到牀邊,拍了拍邊那牀嶄新的被子,“我是睡這,待遇不錯。”
一個瘦子走過來,一把將被子奪過去,白楞了段羽一眼,“嘿嘿,這可不是你應該享受的待遇,那個纔是你的。”
段羽順着他的手看過去,在最靠近馬桶的地方有一個牀,邊是一條極其骯髒的被子,看樣子有日子沒洗了,遠遠的就能聞到邊發出的味道。
段羽捏着鼻子走過去,伸手摸了摸那牀被子,皺了皺眉頭,他甚至都能看見邊一圈一圈的如同地圖一般的東西,這個男人也太不講究了。
“嘿嘿,我不太習慣睡別人的被子,能不能換個別的?”
段羽指了指那張畫滿地圖的被子,不着痕跡的把它動了動,使得邊的地圖更加顯眼。
“呦喝,你不習慣,我他媽還不習慣睡這硬板牀呢,你想睡高級飯店那行嗎,將就着用,新來的就該學會忍耐!”
安德森耐心的教導着段羽,時刻擺出前輩的姿態。
段羽耐下心裡的怒氣,輕輕的走過去,諂媚的笑着,“真的,我不習慣睡這東西,如果真讓我睡的話,可能會有不好的影響,比如說,嘔吐、胡言亂語、半夜打人等症狀。”
“少他媽來這套,讓你怎麼着就怎麼着,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邊去,不然的話給你新節目了!”
安德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腿盤在牀,“你可以滾了,別站在牀邊礙我的眼!”
段羽直了直腰,收起臉的笑容,點了點那牀新被子,緩緩說道:
“這樣玩可就沒意思了,打你們也打過了,節目也了不少,現在居然還要剝奪我睡新被子的權利,這就太不厚道了。”
“哈,哈哈……”幾個人同時大笑,“厚道?去他媽的厚道,你有聽說過監獄裡的人有厚道的嗎!一說這話就知道你沒進來過,太嫩了!好好從頭開學,小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我心好,不收你學費!”
段羽沒理會他的話,直接把那牀新被子一把抓過來:“我今天就要睡他了,怎麼着!”
“喝,又犯擰是,看來你的皮還是癢癢的,怎麼着,哥幾個繼續?”
幾個人重新又從牀跳下來,獰笑着朝段羽圍過去。
“幹什麼呢,保持安靜!”
門口外邊傳來士兵不耐煩的聲音,他正拿着一把長劍敲擊着門子的鐵欄杆。
“安德森,又欺負新來的了,我告訴你啊,你可是掛了號的,再不老實下個去充軍的就是你了!”
士兵斜着眼睛看着安德森,“還有你、你、你,你們四個,都已經備案了,狗孃養的,整天就你們事多!”
安德森活動着筋骨把胳膊搭在段羽身,親熱的晃着,一邊回過頭去朝士兵調笑着:“哎呦,軍爺,換班了,看您今天氣色不順啊,是不是又輸錢了?用不用哥幾個贊助你點?呵呵,我們哪能鬧事啊,我們這是給新來的課呢,讓他好好在這裡學習,改過,爭取以後做個良民,我們這是在爲一個迷途的青年指引方向啊。”
“少給我耍貧,你是什麼貨色我還不知道。”士兵顯然對於安德森是什麼樣的人非常瞭解,“你們日子都不多了,盡情鬧,別出格,不然都不好說。”
士兵似乎是無意的看了段羽一眼,眼神裡的意思明顯就是:兄弟,你自重。
士兵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又羅嗦了幾句便轉身離開,這種欺負新人的情況他見多了,不可能每個都管,再說了,新來的犯人也需要他們管制一下,消消他們在外邊養成的氣焰,好適應這裡的環境,以後管理起來還不用那麼費心。
目送士兵的身影遠去,安德森幾個人又恢復了本來的面目。
“咱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