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成了鐵匠

隨便找了個垃圾堆,段羽美美的睡了一覺,在他看來明天的事情明天做,現在該享受就享受,雖然這個垃圾堆的氣味比自己身的氣味還要迷人。

當清晨的陽光照耀在段羽亂蓬蓬的頭髮時,他不得不要考慮一下如何解決生存問題了,乞丐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肯定是不能繼續做下去了,否則的話沒準哪天就餓死街頭了。

於是段羽來到一家鐵匠鋪,想要成爲那裡的學徒,在前世段羽曾經參加過一個鐵匠協會,那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組織,裡邊的人全部是對冷兵器的狂熱愛好者,他們夢想着重現十大神兵的風采,於是用各種方式鍛造武器,包括用各種邪術,而段羽就是其中的佼佼着,他最大的成功是製造出了一把能夠一刀削斷九根鐵釘的鋼刀,被人們稱爲顛峰之作,而他也被叫做是刀王。

“老闆,請問您這裡需要學徒嗎?”段羽禮貌的詢問着,經過簡單的梳理,他的頭髮已經沒有那麼凌亂了,而且骯髒的臉也已經在城市中心那個雕像下的噴泉裡清洗乾淨,這讓段羽看去不在像一個乞丐,雖然衣服有點破舊。

“哦?”鐵匠鋪的老闆是一箇中年的漢子,黝黑的皮膚散發着健康的光澤,鼓脹的肌肉顯示着他的壯碩。“暫時沒有需要,很抱歉。”

“那麼您就不考慮收一個?”段羽厚着臉皮提了個自以爲很妙的建議,“您看,我很強壯的。”段羽把破舊的衣袖擼起來,露出瘦弱的胳膊,“看這裡。”他指着那隱約可見的肱二頭肌炫耀着。

“呵呵,可愛的小夥子,你並不適合打鐵的工作。”鐵匠委婉的拒絕了他。

由於鐵匠的態度比較好,所以段羽沒有發彪,而是鞠了個躬,“很抱歉打擾到您了。”然後轉身離開。

接下來段羽又轉了兩家鐵匠鋪,無一不是被拒絕,沮喪的靠在一個衚衕的青石牆壁,段羽長嘆一聲:“帝啊,我想當鐵匠!”

“恩?你想當鐵匠?很好,我想收徒弟!”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衚衕的深處傳過來。

段羽欣喜若狂,趕緊朝衚衕深處,聲音的來源奔過去,但是越跑心越涼,這個衚衕怎麼這麼深,當拐了三個彎以後,段羽的心徹底掉到了谷底。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簡陋的小院,灰塵遍佈,好象多少年沒有打掃了,院子中央一個冰冷的火爐,火爐旁邊是打鐵用的砧子,在院子的後邊是兩間破舊的屋子,別的再無其他。

這也叫鐵匠鋪?段羽疑惑的走了進去,先看看再說,畢竟有個工作比沒有好,雖然這裡看去不咋地。

“小夥子,你想當鐵匠?”還是那個蒼老的聲音,“我很久沒有見到像你這麼對鐵匠事業熱愛的人了,原以爲我的鑄造技術就要失傳,神明是公正的,他把你賜予給了我。”

“這個,事先聲明一下,你這管住不?”段羽很關心自己的住所問題,畢竟睡垃圾堆不是什麼好主義。

“如果你願意的話,儘管住下來。”

“管吃不?”

“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如果你不嫌棄。”

管喝不?管玩不?管嫖不?當然這些話段羽不敢說出口,畢竟這個老頭子看起來很嚴謹的樣子,管吃管住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段羽還是有點不放心,有這麼好的事?肯定有陰謀,“請問在這工作累不?”

老人笑了,指了指他旁邊的凳子示意段羽坐下,“打鐵是一件非常無聊而且辛苦的事情。但是同時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你可以想象,當一件絕世神兵被你打造出來的時候,會享受世人的景仰,併名留千古,當你的後代提起你的時候會以擁有這樣的祖先而自豪的……”

段羽聽的有點頭暈,似乎扯的遠了點,自己最關心的是先解決溫飽問題,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於是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下來。

克爾姆大陸歷304年,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被後世人景仰的段羽閣下開始了自己的鐵匠生涯,而他的啓蒙老師則是在層社會非常出名的特魯姆閣下,他以無賴、酗酒、貪得無厭而聞名,而此時的阿特拉閣下對此一無所知,在他的眼裡,特魯姆是一個嚴謹的老頭子。

當晚在段羽無恥的乞求下,他終於擁有了來到這個大陸的第一件完整的衣服,雖然只是一件皮質的短褲,但這也讓他興奮了半天,真皮的啊,要再以前自己哪有這待遇,就是革的衣服都老貴呢。

當他要求擁有一件衣時,被無恥的特魯姆告知,鐵匠是從來不穿衣的,難道你想穿被飛濺的火星燒燬嗎,然後斷然拒絕了他。

不過,段羽又提出了一個問題,那出門的時候怎麼辦?得到的答案另他異常氣憤:你的皮膚如此白皙,哪裡像是打鐵的,我看到像是小姑娘,多些時間享受太陽的照耀對你的形象有好處。

當晚段羽享受了來到這個大陸的第一個完整的晚餐:一個大麥麪包外加一杯劣質麥酒。當時段羽感到很幸福,居然還有酒喝,真是好日子。

若干年後,段羽終於知道,大麥這種作物以生長週期短和量產而聞名,多以用來餵養牲口和家禽。而它造成的酒和麪包多數是用來救濟流浪漢等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才用的着的。

幾天時間後,段羽閣下終於知道,這個看似嚴謹而古板的特魯姆居然是刻意裝成如此,等稍微熟悉後,他貪婪、惡毒、無恥、懶惰、變幻無常的本質終於爆發出來,這些段羽還能忍受,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麼好鳥,跟他在一起反而有點相遇恨晚的感覺。

最讓段羽無法忍受的是,這個號稱是偉大鐵匠的先生居然連最基本的鍛造工序都不知道,每當鍛造的時候總要捧着一本《鐵匠手冊》查個沒完。

這不由得讓段羽很爲自己的前途擔心,跟隨這樣一個老師會不會如他所說的那般鍛造出一把神兵來,但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他連打造出一把菜刀來都有點困難。

然而偉大的鐵匠特魯姆閣下告訴他,打造一件傳奇的兵器需要靈感和機遇,那不是隨時都能造出來的,所以他需要時間,需要用心,需要不停的鍛造。

純潔的段羽閣下被欺騙了,於是開始了自己的苦力生涯,每天不停的鍛造再鍛造,雖然沒有任何生意門。

當然段羽也是有一定想法的,他不停鍛造的是同一塊鐵,經由他記憶中的摺疊鍛造法1,相信若干天一後這塊鐵會成爲一塊不普通的鐵的。

而這塊不普通的鐵將是自己發達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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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摺疊打造法,就是把制刀所用的鋼打成又長又窄的薄片,然後再折過來疊打同樣又長又窄的薄片,不斷重複這樣的步驟,一直打到特定層數時爲止。這樣打法,使得刀的刃身像一層疊一層的“千層紙”一樣,韌性很強,刃口十分鋒利,而且疊打層數越多的刀價格越高,也越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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