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聲長嘆從翠天樓的雅間裡面傳出來,驚動了窗外棲息的鳥兒,撲騰兩下翅膀便飛走了。
只見一個美麗女子坐在雕花閣樓裡,她身姿清瘦,美目顧盼,清眸之中帶着一抹愁緒,儘管身上身穿着綾羅綢緞,頭戴珠釵金步搖,也不能讓她開心起來。
徐官兒看着窗外繁華的接街道,百無聊賴的趴在檀木窗邊,她不斷的回想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心裡一陣惆悵。
明明前幾日的時候她還在家中歡快的玩耍,現在本可以跟着好朋友一塊去看電影,去參加漫展活動,怎麼突然之間就穿越了呢。
她花了一個月工資新買的漢服剛到手裡,還沒有暖熱乎呢,就這麼沒了。
不過還好,現在可以天天穿,也不用在意別人異樣的眼光。、
前兩天她跟着朋友一起去鬼屋玩探險遊戲,結果不知道是那個不要臉沒素質的人亂扔香蕉皮,還被她在烏漆嘛黑的鬼屋裡踩到了,正好那天她穿着新買的男裝漢服,好巧不巧的踩着裙襬摔了下去,然後就華麗麗的成爲了穿越大軍的一員了。
那些穿越小說什麼的她也看過不少,一般穿越後就回不去了,她這不在這裡待了兩天了,整日是爹不寵娘不愛的,也沒有人來煩她,日子過的倒也舒坦。
唯一難過的就是沒有樂趣,沒有手機電視電腦,還有她最愛的偶像。
“唉。”
聽着徐官兒再次發出嘆息聲,侍女知意不禁開口道:“小姐,你怎麼了,這兩日一直都悶悶不樂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徐官兒擡起眼皮看去,心裡無奈的想道,這個小丫鬟倒是個機靈的,也還算對她不錯,讓她不至於那麼的無聊。
“沒什麼,小意意,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啊,我想要出去玩。”
知意疑惑的說道:“小姐,你不是已經出來了嗎,你還要去哪裡,難道在翠天樓裡還不行嗎?”
“我說的不是出來就可以了,我要去街上,喏,那麼多人在,街上那麼熱鬧,我爲什麼不能去?”
知意順着徐官兒所指的地方看去,臉色一陣慌張道:“小姐,那個地方不能去啊,你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夠拋頭露面,你現在出來已經是罪過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要是老爺發現我們不在,會生氣的。”
徐官兒癟癟嘴,她已經猜到小意意會這麼說了:“算了算了,回去吧,我也有些乏了。”說着她就朝門外走去。
知意趕緊拿上面紗追出去道:“小姐,快戴上,免得被人瞧見了!”
熙攘的街道上沿街站着叫賣的小販,每個攤子前都有許多的百姓,大多數的女子都是已婚的婦人,未出閣的女子則是少數。
徐官兒好奇探頭,左瞧瞧右看看,這大抵是她唯一的樂趣來源了。
知意緊跟其後,生怕會一個不小心就跟丟了。
“小姐,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老爺生氣。”看着頭頂烈日洋洋,知意有些擔憂,萬一要是回去的晚了小姐又該被責罰了。
徐官兒倒是無所謂,她慢悠悠的走着,不亦樂乎的東瞧西看道:“怕什麼,反正他也不管我。”
“可是您還是要去大廳用午膳的啊,而且你就不怕二小姐找你麻煩,您倒時候免不了受皮肉苦。”
一想到徐青青那張看似無害實則心機的臉,徐官兒就忍不住打惡寒,她道:“那還不趕緊回去,我可不想跟她打照面。”
翠天樓最豪華的雅間裡,一身身穿黑衣的男子打量着人羣,他臉龐俊美,身軀剛毅,黑袍素淨整潔,袖口處用金線勾勒出蓮花的形狀,下袍處也繪着蓮花荷葉。
細細看去,那男子潑墨的長髮慵懶的散在腦後,被一根玉簪固定住,幾縷墨發散在額前兩鬢,勾勒出他如玉的下頜,乍看之下他竟比女人還要美,肌膚更比女子雪白,若不是身上的男裝,怕會被人誤以爲是女子。
“爺,我們是不是該回宮了?”、
他旁邊站着一個清秀冷漠的男子,那人穿着黑色勁裝,腰間別着利劍,他恭敬的看着自家主子。
陸辰年漫不經心的擡眼看去,脣邊勾起一抹笑意,他嗓音醇厚好聽,宛如弦上清音:“急什麼,反正不差這一時,再待一會又有何妨。”
說話間他眸子朝着街上那抹蹦跳着回家的嬌小身影默默勾脣,露出一抹深意。
那個小傢伙是誰家千金,竟然這般不同,那家女子會整日裡拋頭露面,他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了她了,這應該是第二次了吧。、
呂遠眸中凝聚起一抹擔憂,他怕爺出宮太久會被人拿去說事。
似是察覺到侍衛的異樣,陸辰年說道:“好吧好吧,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你跟在我身邊也不是一時半會兒,怎麼還不明白現狀,不管我做什麼,那羣老傢伙都會藉此進言。”
呂遠知道是自己逾越了,急忙請罪。
陸辰年倒是無所謂,警告了幾下就出了雅間。
徐丞相府在安和道那邊,離翠天樓有兩公里的距離,徐官兒看着天色已近午時,而她回去必然也就錯過了午膳,便停下腳步。
知意道:“小姐,你怎麼不走了,趕緊走啊,再晚些老爺會責罰你的。”
她可憐巴巴的說道:“小意意,我們慢慢走好不好,我累了,不想走了,而且我餓了。”
“那趕緊回府纔有吃的。”
徐官兒清眸流轉,露出一抹狡黠道:“我想要吃臊子面!”她指着旁邊的麪館,有種她不同意就不走了的模樣。
“小姐,您……”知意無奈的看了她一下,想要勸說她離開,怕女子在外會惹人非議。
徐官兒也不知哪裡來的拗勁,就是不想回府,直徑走向麪館,高聲喊道:“小二,兩碗臊子面,一個大晚一個小碗!”
“好嘞,姑娘稍等。”
知意見此只好跟着留下來。
等她們坐穩後,後腳就來了兩人,也要了兩碗麪。
呂遠看着簡陋的麪館,嫌棄的說道:“爺,你怎麼來這裡了?”原本他們要回宮,誰知爺改變了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