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郡在戰爭初期,被聖瀾族奪走的三州之地,在戰爭結束之後,被七皇子接手。
但直至現在,也沒有將其歸還封海郡。
此事也合理,那三州畢竟是七皇子收復,封海郡也做好了有償的準備。
只是七皇子那邊,在之前並無商談之意,那三州之地內,還駐紮着不少七皇子的大軍。
因這是人族內部之事,所以聖瀾族不會干涉,而這三州盛產靈石,又具備多個珍惜煉器材料的礦區,對於封海郡未來的恢復而言,價值不小。
所以不能放棄。
直至這一次,七皇子提出邀請許青之餘,說出了商談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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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侯希望你能去一趟,但我沒立刻同意,老四,此事你自行決定。”
“不過安全方面,沒有大礙,你若在此行中出事,七皇子難逃干係,以其性格,不會這般愚蠢。”
七爺將厲害關係,向許青點出。
許青沉吟,他想到了姚侯之前的一些安排,包括那個封海郡正暗中接手的郡地。
那裡與封海郡並不接壤,對於封海郡而言屬於雞肋,可對七皇子來說,意義不一樣。
“此刻去看,姚侯應該對此有所預料,佈局在前,的確高明。”
許青想了想,大師兄目前還沒回來,屬於他這裡還有一些時間。
姚侯的期許,師尊的問詢,以及外出之後他所見,所有人都在爲封海郡的安穩去付出,他既享受了封海大半的氣運加持,那麼也自然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另外,許青很清楚大師兄歸來之日,就是自己要離去之時。
那祭月大域的位置,許青也探查過,距離封海郡很是遙遠,在聖瀾大域的另一邊,被一條名爲祀陽的長河阻隔。
那裡在玄幽古皇時代,自然也是人族的領域,而後丟失,如今也屬於黑天族。
它在黑天族內,有一個另外的稱呼。
靈囿。
囿名思意,形容飼養牲畜的園林,也可比喻匯聚之所。
至於具體,許青所查看資料中沒有更多描述,這可能也是隊萇要外出更多蒐集信息的原因。
所以許青想在臨走前爲封海郡做些什麼,於是沒有拒絕。
就這樣,在數日後一支大軍,在封海郡出發。
這一次出行,是執劍宮宮主李雲山帶隊,更有奉行宮與司律宮新晉的兩位副宮主陪同。
還有六位三宮執事隨行。
至於大軍也是以執劍宮爲主,也那些經歷過將百戰的執劍者中,選出了兩萬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封海郡。
孔祥龍也在此行之中。
郡丞之變後,孔祥龍已經很少喝酒了,他全部精力除了,自身修行外,大都放在了書令司中,掌握了極太多權利。
其更被李雲山看重,將其當成了未來封海郡執劍宮的接班人去培養。
大軍呼嘯,上千艘巨大的戰爭飛艦疾馳,落下的巨大陰影在地面山河覆蓋而過。
最前方,是一把巨大青銅法劍,李雲山以及封海郡的歸虛強者,都在其上。
古劍之後,則是七谷大翼,大翼其黑色的軀體給人肅殺之感,天翼的主測掀起狂風籠罩四方。
許青站在大翼的樓臺內,遙望遠方天地。
地面山脈起伏,大軍經歷數次傳送後,此刻出現在的地方,是當初的西部前線。
來到這裡,全部的飛艦都在天空停頓下來。
無數的目光,落向地面,望着還沒有完全恢復的土地以及當初執劍官宮主劈下數條溝壑,還有就是......宮主戰死之處。
所有人,都低下頭,爲其默哀。
許青凝望深深一拜。
孔祥龍在許青身好邊,面無表情,只是閉孔上了眼。
許久,天空飛艦繼續前行,離開了這傷心的戰場,向着聖瀾族的方向開進。
孔祥龍睜開雙目,沒有去看後方,而是望向聖瀾族的方向,平靜開口。
許青,其實我更多是想去看看那些從皇都來的這一代人族俊傑到底是個什麼鳥樣。”
孔祥龍在負責書令司的佈局後,衣着改變,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的鎧甲,整個人散出肅殺之意。
其目光冰冷,表情不怒自威。
這個樣子的他,已經穩隱有了老宮主曾經的身影。
他的修爲也已提升,兩年前他就是十座天宮,經歷了諸多事情後,作爲當初的封海郡第一天驕,他但天宮數量增加,且陸續都在元嬰化。
孔樣龍的選擇與許青之前一樣,要等全部元嬰形成再去經歷命劫從而獲得更多天命。
從其氣息與波動可以看出,最多數月便可迎來渡劫。
“應該各自都不簡單”許青輕聲道。
就這樣,時間一晃,數日過去。
封海郡一行人在進入原本的聖瀾族大域後一路順暢,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與阻攔,藉助這裡的傳送陣,在七皇子私宴當天黃昏,來到了曾經的十腸樹區域。
此地與許青記憶裡的樣子,已經大不同。
放眼看去,都是七皇子皇都大軍的軍營,密密麻麻,無邊無際。
此刻再回這些裡,許青忍不住擡頭看響蒼穹,腦海浮現當初的一幕幕。
許久,他收回目光,在七皇子麾下的迎接中,大軍被安排在外紮營,他與孔祥龍則是被邀請,前往舉行宴會的皇宮。
至於李雲山等可人,他們並未一同。
畢競在那位七皇子的目中,整個封海郡,能被他記住的沒有幾位,孔祥龍這裡被邀請也是因其祖父的原因。
於是,在大軍駐紮不久,許青與孔祥龍,便隨着七皇子麾下,踏入那個名爲特尺的小國,一路所看,十戶九空。
這裡已完全被皇都大軍佔據,整個城池充滿了肅殺的氣息,地面還有乾枯的血跡。
與此比較,深藍色的皇宮,在城池內就格外的顯眼,其內的歌舞曲樂與笑談之聲,也飄教開來,落入有許青和孔祥龍刀耳中。
二人相互看了眼,表情從容走入皇宮,走入正在舉行宴會的宮殿內。
在踏入出這一刻,奢華的宮殿裡歌舞聲依舊,但笑談聲卻一頓,更有一道道目光匯聚在了二人身上。
同樣,宮殿內的一切也映入在許青和孔祥龍目中。
七皇子坐在最前方正位,此刻含笑,正看向許情。
其旁還有一個相貌美麗神情帶着清冷的女子,與他一樣在正位,可見地位同等。
二人之下,大殿左右兩側各有十多位年輕人,他們有男有女,修爲大都不俗,至少也是元嬰,甚至還有數位,散出靈藏的波動。
相貌大都出衆,衣着也是華麗,雖也有幾位布衣,可如星辰般的雙眼以及獨特氣質,使得那幾位布衣,更顯特別。
而從目光與神情,也很難看出這些人態度,畢竟在皇都長大的貴胄,城府不說多深,但至少基本具備。
在他們看向許青和孔祥龍時,七皇子微微擡手,頓時大殿內歌舞散去,曲樂停頓,他笑聲傳出,聲音溫和。
“許青,孔祥龍。”
許青神色肅然,抱拳一拜。
“見過七殿下。”
只有魯莽之人,纔會將一切心底喜惡表露,而這一類人顯然在此地是沒有的,就算是有也往往是刻意爲之。
比如孔祥龍,他面無表情,雖也一拜,但卻沒有任何話語傳出。
七皇子似乎並不介意孔祥龍舉動,他望着許青目中露出欣賞,隨後向着衆人開口。
“這位,就是你們之前提過的封海郡許青,被父皇嘉獎,賜金牌,黃袍,大學資格以及人族一等戰功。”
說完,七皇子一指宴會之人,開始爲許青介紹他們的身份。
“許青,這位是周天之他是皇都太歲書院的天驕,才華橫溢。”
“這是羅蘊天侯的後人,羅勁鬆。”
“這位是琉靈仙子,她是造物府之人,而造物府研究神靈,我人族曙光之陽,也有他們手筆。”
“這是我朝五大尉之孫。”七皇人子笑着開口——爲許青介紹。
此地衆人,大都是貴胄之後,家中要麼曾出過天侯,要麼就是如今有身在高位之祖,還有幾個,則是皇都有名之輩。
“還有黃坤,黃兄與許青你可是同脈,他在執劍部任職,其祖就是我朝上玄五部之中執劍部大執事。”
那些被他所指之修士,也向許青含笑點頭。
許青與人一一回禮。
其中有一人引起了許青的注意。
“許青,這位你可能沒見過,那但他也是你們封海郡的人,太虛化妖宗的天驕張奇凡,三十年前他去往皇都遊學,近日隨公主歸來。”
被七皇子介紹之人是個中年,起身向許青抱拳神色內帶着感慨,更有欣賞。
最終,七皇子神色一肅,起身向身邊那請冷的女子一拜,轉頭對着許青開口。
“許青,這是家姐,安海公主。”
許青不動聲色,抱拳一拜。
”見過公主。“
其一旁孔祥龍,也是低頭拜見。
安海公主依舊清冷,微微點頭,沒有任何言辭傳出。
七皇子望着這一幕,眼睛略微眯起,很快恢復如常那,招呼許青落座。
許青點頭,與孔祥龍一同坐在了大殿左側的末端,靠近殿門之處。
隨着坐下,這裡刀歌舞再起,笑談之聲重新傳出,坐在許青對面的太虛化妖宗張奇凡,拿起酒杯,遙敬許青。
其臉上笑容真誠,透着感慨。
許青見到,舉起酒杯,喝下後身邊傳來一個聲音。
“許青,第一次見面,都本不應該冒昧,可我極爲好奇……你當時大帝問心,到底回答了什麼,居然萬丈?”
說話之人,不是那位張奇凡,而是坐在許青和孔祥龍所在案几左側的青年。
他身穿淡黃色的長袍,雖也是相貌俊朗,可表情似習慣了柔和,使得整個人看起來頗有幾分慈眉善目之意。
此刻他望着許青,一臉的笑意。
許青記得之前七皇子介紹時,說過此人身份,他是當朝太尉之孫,名爲孟雲白。
隨着孟雲白的開口,坐在他另一側的女子,也看了過來。
這女子布衣青衫,很是樸素,相貌秀麗,豎着一個馬尾,可目中卻有雙瞳,透出一股妖異,被其凝望之人,會本能的心神一震。
七皇子對此女的介紹,稱她是琉靈仙子,造物府之人。
“你的身上,有神靈的味道。”
琉靈仙子凝望許青,其相貌年輕,可傳出的聲音卻是老嫗之音,很是詭異。
許青轉頭,目光落在孟雲白身上,又看向琉靈仙子,剛要婉拒時,孟雲白笑了笑,忽然又道。
“我們可以交易一下,你告訴我答案,我呢,告訴伱今天此地的這些人,哪個對你有惡意,以及這惡意的來源,如何?”
孔祥龍聞言若有所思,他已經發現了,這些來自皇都之人,各自都不簡單。
而這一位,應該要的不是答案,而是藉此表達其自身的態度,可也不好去判斷其意善惡,但他欲嘗試以此來左右許青認知之事,可以很確定。
畢竟他說的話語,可真可假。
不過在孔祥龍心中,這點把戲於許青面前,是沒用的。
許青看了孟雲白一眼,從儲物袋取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
“這是?”
孟雲白眉毛一揚,拿過後神識一掃,眼睛猛地睜大,擡頭看向許青。
“就是通過這個?如此齊全!”
“嗯,基本上這些年人族七郡內的大部分問心答案,都在這裡了。”
許青平靜開口。
這玉簡,是隊長當年購買,後來也給了許青一份。
孟雲白愣了一下,狐疑的看向許青,他本能不信,可這玉簡裡答案衆多,無比詳細,甚至還標註了問心的高度,一看就是花費不少代價與精力專門整理。
就在他這裡遲疑時,宴會裡的其他人,話題不知不覺提到了曾經出現在這片區域的黑天神子。
此事聖瀾族知曉與聽說之人不少,雖參與者大都死亡,但傳聞無法遏制,就算是人族也都漸漸耳聞。
“說起這位黑天神子,我雖不知曉具體,可聽說外面的深坑,就是因他形成,可見其手段驚天。”
“可惜沒人知曉,他爲何出現於此,以及十腸樹爲何消失。”
“黑天族邪惡,這位神子怕是更甚,難逃祭祀一途,大概率是將厄仙族的十腸樹,祭祀給了其主赤母。”
“七殿下在聖瀾族凱旋,可否找到那位黑天神子的蹤跡?”
衆人相繼開口,在提及黑天神子時,他們無論什麼身份,都在話語裡透出忌憚,顯然黑天神子這四個字,對他們而言,分量很重。
七皇子搖頭。
“此事我聽說過,也曾問詢過一些聖瀾族,按照他們的描述,這位黑天神子修爲驚天,身份至高,揮手間可就降臨赤母之力,更讓黑天族雕像跪拜稱呼主上。”
“但可惜他消失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不過關於黑天族,皇姐應該更瞭解,畢竟您是造物府的監事。”
七皇子說完,看向身邊的安海公主。
安海公主面無表情,傳出與其神情一樣清冷的聲音。
“這位黑天神子,應該來自祭月大域,也唯有在那裡,纔有赤母真正的眷屬在爲其放牧。”
許青眼睛一凝,這個情報是他之前說不知曉的,此刻聽聞後,他若有所思。
其旁孔祥龍則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努力剋制自己不去看許青。
他至今還記得許青和其師兄,在自己面前生生變成黑天族的樣子,然後前往瞭如今腳下所在之地。
也正是他們來了這裡後,這裡才傳出了黑天神子之事..….
至於其他人,聽到安海公主的話語後,都微微點頭,唯獨七皇子忽然看向許青,笑着開口。
“許青,封海郡距離此地不是特別遠,你可曾聽說過這位黑天神子?”
“事後聽說過。”許青擡頭,看向七皇子的眼睛,表情認真。
七皇子笑了笑,沒在開口。
許青眼神如常,沒有絲毫變化,此地衆人也慢慢改了話題,談論起了望古萬族大事,比如炎月玄天族的狩獵。
說起此事,一些人神情升起憤憤。
還有關於聖瀾族迴歸之事以及七皇子這一次立下的功勞,每每此刻,七皇子都是含笑。
更談到了曙光之陽以及其他人族之郡的情況。
偶爾還會說一些其他域的奇聞。
後面那些事情,許青和孔祥龍從未聽過,也不瞭解具體,所以一直沉默。
直至有人將矛頭,隨着話題引到了許青身上。
“七殿下,羅某性格直,說話會得罪人,這一點你當初提醒過我,但今天.......我還是有些忍不住,實在是某些人忘恩負義,令人不齒!”
說話之人,是那位羅天侯的後人,七皇子對其介紹時,稱他爲羅勁鬆。
此刻他開口時,看向的正是許青。
許青神色平靜,他小時候經歷過太多人性的醜陋,所以他很清楚,當一個人開口先說自己性格如何如何,那麼往往代表他接下來的話語,都是故意的。
而此刻,他耳邊也傳來孟雲白細蚊之聲。
“許青兄弟,這位羅勁鬆,性格可不是如他所說那麼直,我和你說,皇都內所謂的天侯後人,除了有限的幾個外,其他大都只剩一個輝煌的殼,沒有實權,也沒有太多資質,血脈更是變的駁雜。”
“這羅勁鬆就是其中之一,有點小聰明,一心想要追隨七皇子,但七皇子看不上,所以今天,他要當衆向你發難,以此來討好七皇子。”
“他不傻,也知道這麼做可能會被七皇子不喜,但任何事情,只要所有人都認爲他是七皇子的嫡系,那麼是又不是,其實不重要。”
“不過他不明白,小聰明終究只是小聰明。”
孟雲白傳音之時,那羅勁鬆盯着許青,神色內帶着憎惡。
“七殿下爲救援封海郡,承受巨大壓力,力排衆議,於人族與黑天族交戰之時,帶大軍前往封海,化解封海存亡之危,這是救命之恩。”
“此後七殿下身先士卒,不畏生死,奮勇前行,聖瀾族節節敗退,若非其祖皇突破,今天整個聖瀾大域,都將是我人族之土!”
“雖如此,可也立下不世之功,更使聖瀾族迴歸人族,光耀望古,但在背後,卻被某人以卑鄙手段污衊!使七殿下被陛下斥責失察記過!”
顛倒黑白,模糊事實,這一切話術在羅勁鬆口中,可謂是淋漓盡致。
宴會衆人,瞬間安靜。
七皇子淡淡開口。
“閉嘴。”
羅勁鬆聞言立刻起身,向着七皇子一拜,擡頭後悻悻道。
“殿下宅心仁厚,心存高義,不願與宵小計較,但羅某實在看不下去,某些人被救了狗命之後,卻如此忘恩負義,若真有本事,自己去開疆拓土,不必陰謀詭計。”
說完,他坐下拿起酒壺,喝下一大口悶酒。
四周衆人,神色各異,看向許青。
孟雲白也是如此。
許青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孟雲白之前的傳音,他自然不會全部相信。
而羅勁鬆這般開口的源頭,乍一看是爲七皇子抱不平,可許青如今認知已調整,不再侷限眼前。
他學會了以更廣的視野,去看待問題。
所以這看似合理的一幕,換了高度去看,就存在了一些端倪。
這羅勁鬆的行爲,很難去說是完全爲了討好七皇子。
更像是故意揭開一些傷疤,引起波瀾。
許青看了眼七皇子身邊神情平靜的安海公主,他選擇了沉默,不入局。
其旁孔祥龍,在認知上依舊着重眼前,此刻怒意升騰,剛要開口反駁,許青擡手按在他肩膀,隨後起身望向七皇子與公主。
“殿下,公主,許某今日初到,有些疲倦,若無他事,先行告辭。”
七皇子目有深意,臉上露出笑容,剛要開口。
可就在這時,坐在許青對面的那位封海郡太虛化妖宗天驕張奇凡,猛地一拍面前案几,傳出轟的一聲,其身體也站起,怒視羅勁鬆。
“一派胡言!”
“張某近日迴歸,與宗門溝通,與當年很多好友溝通,才知曉此戰真相,知曉許書令的付出!”
“你說解救封海郡存亡?我封海郡在堅守聖瀾入侵的時候,援軍在哪?”
“我封海郡西部北部前線犧牲無數的時候,援軍在哪?”
“我封海郡憑着一郡之力,抵抗一域,苦苦堅持了數月,執劍宮宮主戰死,無數人戰死,是誰那個時候,站在這些犧牲的人的骸骨上,眼中只有軍功?”
“當時但凡援軍早來哪怕一炷香,執劍宮宮主都不會慘死,而據我所知,援軍很早就從皇都出發!難道非要所有人都死差不多了,援軍纔來?不就是爲了擔心活着的人,分功勞嗎!”
“至於失察……如果真的讓燭照上位,我封海郡如今還是人族的領地麼!”
“是不是失察,誰知道?”
張奇凡義憤填膺,怒然開口。
許青眯起眼,孔祥龍此刻也有所明悟,與許青對望。
這人的話語,太突兀。
顯然有人要強行把他們當成刀!
而一些事情,在如今封海郡剛剛穩定時,是不適合直接揭開的。
時機未到,對於經歷了戰爭以及郡都之變的封海郡來說,目前休養生息纔是重點,若再起波瀾,只會引起更大的動盪。
最重要的是,在經歷了這一切劫難後,封海郡不信任任何外人。
但顯然,有人不知存在什麼目的,想要這裡的水,渾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