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該怎麼辦?
把這件事向人說嗎?可是誰又會相信徐巖峰呢?
徐巖峰一邊琢磨,眼睛也不由得的四處打量。
忽然,徐巖峰在自己後面不遠的位置看到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
郭偉全?
竟然是昨天在項老家見到的郭偉全。那他坐在記者席,難道是記者?可昨天沒聽說他是記者啊?
而且今天的郭偉全和昨天有很大不同,最主要是在裝束上,昨天郭偉全沒戴眼鏡,但今天卻戴着。
由於徐巖峰昨天見過郭偉全,所以今天郭偉全的裝束就給徐巖峰一種感覺,那就是郭偉全是故意這樣化妝的。
同時想起昨天項秀潔在送郭家父子的時候,曾對郭偉全說“你工作的時候小心點,和那幫人打交道是很危險的”。
這句話當時徐巖峰雖然聽到了,但卻沒有仔細想。現在一琢磨,可以斷定郭偉全的工作肯定不簡單。
但是,郭偉全今天卻故意裝扮成一副斯文紳士的樣子,還坐在記者席扮作記者。那他是什麼目的?難道是在執行什麼任務嗎?
隨後,徐巖峰想到他從馮雲洲那裡窺探到的“太不小心了,竟然驚動了這裡”。那麼,徐巖峰現在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較爲準確的猜測。
徐巖峰想到這,拿出手機,給蘇沐顏發了條短信,主要就是問郭偉全是做什麼工作的。
幾分鐘後,蘇沐顏回了過來。還是很簡單的三個字“國安局”。
徐巖峰一怔,郭偉全是國安的?那他現在裝扮成普通記者的樣子,難道是知道馮雲洲是間.諜了?
如果已經知道了,那什麼時候行動?
徐巖峰不清楚現在郭偉全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況,但是他覺得他有必要把剛纔發現的情況告訴郭偉全。
或許郭偉全已經知道了,那就當徐巖峰沒說;如果郭偉全還不知道,那或許可以給郭偉全提供關鍵的線索。
徐巖峰又給蘇沐顏發了短信,向她問了郭偉全的電話號碼。
隨後徐巖峰低聲對歐陽蘭心道:“我去趟洗手間。”說完,便起身離開座位,然後也不去看坐在後排的郭偉全。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而郭偉全也從始至終沒有和徐巖峰說一句話,也是當作不認識徐巖峰一般。
這便讓徐巖峰更加確定,郭偉全在僞裝。
在來到衛生間後,徐巖峰給郭偉全發了條短信。短信的內容很簡單,但也很震撼“我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來衛生間,有話和你說——徐巖峰”。
郭偉全也在琢磨徐巖峰怎麼會來這裡。昨天聽項秀潔介紹的時候,明明他是個副縣長,可今天怎麼和記者混到了一起,還跑到主席臺放錄音筆。
同時,郭偉全也疑惑,剛纔徐巖峰明明看到了他,爲什麼不給他打招呼?
郭偉全也不是希望徐巖峰給他打招呼。如果真打了。恐怕郭偉全還要編上一些措辭。但是,徐巖峰裝作不認識郭偉全,這也讓郭偉全很疑惑。
正琢磨的時候,郭偉全手機來了條短信。看到短信內容後,郭偉全一陣發愣。
徐巖峰知道自己來的目的?
徐巖峰能和項家交好。這便讓郭偉全從心底信任徐巖峰。所以,不管徐巖峰是不是真的知道郭偉全來這裡的目的,郭偉全已經決定去見見徐巖峰了。
和身邊的人低聲說了句:“我去洗手間。”然後郭偉全也走出了會議室。
先來到衛生間外的洗手池,洗了洗手。然後整理了一下衣領和頭髮。同時又通過洗手池上的那面大鏡子看了看身後有沒有人窺視。
隨後,郭偉全便走進了男洗手間。
而這時的徐巖峰正裝作剛在小解池方便完。他看到郭偉全進來後就站在他旁邊的小解池方便,於是低聲道:“有沒有安全的場所,我有要緊事。”
郭偉全也沒看他,而是咳嗽了一聲,然後掏出傢伙撒尿。撒尿的過程中,郭偉全低聲道:“去906房間。”
徐巖峰沒答覆他,而是穿好褲子就走了。
隨後郭偉全也解決完了,拉上褲鏈,出門又洗了洗手。
兩人前後腳來到了906房間門外,郭偉全有節奏的敲了敲門。緊接着門被打開。
郭偉全和徐巖峰快速的進了房間。
房內的兩個人在看到徐巖峰後,詫異的道:“郭隊,他……他是?”
郭偉全一擺手道:“你們忙你們的。”說完,便對徐巖峰道:“徐縣長,你要和我說什麼?”
徐巖峰看着906房間擺放的儀器,還有正在操控儀器的兩個人,笑着道:“郭隊長,你這麼信任我,帶我來這個房間。”
郭偉全笑道:“我看的出,你和項阿姨家很熟悉,所以我信任你。”
徐巖峰點點頭,拍着郭偉全的手臂道:“坐下談吧。”
兩人坐在兩張會客椅上,徐巖峰有意無意的將右手搭在了郭偉全那張會客椅的木質邊緣處。
“郭隊長,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來這裡是執行什麼任務的?”徐巖峰問道。
郭偉全搖頭道:“徐縣長,我信任你不會把這裡看到的說出去,所以我帶你來了。但我帶你來這裡,已經是違反了紀律。如今你什麼都還沒說呢,就要問我來這裡執行什麼任務,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你想讓我被開除嗎?”
徐巖峰笑了笑,而他也從剛纔郭偉全的心理活動中,窺探到了郭偉全此行的任務。
“郭隊長,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們的任務。”徐巖峰道:“你們應該是掌握了線索,知道有人從國家竊取了關鍵性的情報。並想通過白氏集團的內部人員帶出國去。我說的沒錯吧。”
郭偉全一怔,緊皺着眉頭道:“徐縣長,你從哪裡知道這些事的。你還知道些什麼?”
徐巖峰的話不僅讓郭偉全震撼,連剛纔那兩位操控儀器的工作人員也忍不住扭頭看向了徐巖峰。
“我從哪裡知道的,還不能告訴你。但如果你想知道我還知道什麼,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徐巖峰道:“我還知道你們一直沒有確定從國內竊取情報的人,會把情報給白氏集團的誰來帶出國。所以,你們國安出動了很多人,一直在密切監視白氏集團的人。但是,這次隨着白元東來的隨行人員很多。你們根本無法確定重點。我說的對嗎?”
徐巖峰說到這,郭偉全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我們已經接到通知。白元東在這次新聞發佈會結束後,和他來的隨行人員中的一半會回到米國,打理米國的生意。我們應該能確定的是,會帶走情報的就在這一半即將要回到米國的隨行人員中。可是我們監視了許久,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就連那一半隨行人員有沒有拿到情報,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
徐巖峰點點頭,又問了一句:“我想知道,白元東有沒有問題。”
郭偉全搖頭道:“暫時沒發現問題。應該是他身邊的人,不會是他。通過我們瞭解。白元東是真心回國搞建設的。”
聽到這話。徐巖峰心中長出一口氣。
徐巖峰是真的不希望白元東有問題。因爲他想讓國家變的更好,希望白元東是真心回國搞建設,而不是爲了其他什麼目的。
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後,徐巖峰說道:“郭隊長,你們有沒有重點調查馮雲洲?”
“馮雲洲?”郭偉全道:“那位白氏集團的副總經理?”
“對。就是他。”
“我們對他有過調查,但他在白氏集團內部的地位很高,理應不會做這種事吧。”郭偉全道。
徐巖峰道:“理論上不會,但他卻是真的做了。而且現在他已經拿到了情報。就在剛纔會場上那個女人給他的喉糖盒裡。”
郭偉全又是一怔,剛纔他也看到了一名女記者給了馮雲洲一盒喉糖,但是他卻沒有多想。首先他是覺得馮雲洲在白氏集團這麼高的地位,不會做間.諜,間.諜應該是隨着白元東來的其他人;其次是他覺得如果有人要把情報轉移給白氏集團的人,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
“你確定?”郭偉全道。
“剛纔馮雲洲收喉糖你應該也看到了吧。只是你卻沒懷疑,這就是抓住人燈下黑的心理。而且馮雲洲地位不低,平時出入都有人跟隨,想單獨找到機會給他情報也不容易,而且還會惹人懷疑。所以,對方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明目張膽的把情報給了馮雲洲,而且你們果然沒有懷疑。”
徐巖峰說完,看着郭偉全道:“我想會場的情況你們有錄像吧,現在播放看看就知道了。”
郭偉全一點頭,走到那兩名工作人員身邊,指着其中一臺筆記本電腦道:“回放剛纔的場景給我看。”
那人點頭,把剛纔馮雲洲咳嗽,然後女記者給他喉糖的畫面找了出來。
“在這裡停,畫面推到那喉糖上面。好……慢放……這種敲的節奏……是特殊的密碼。”郭偉全看着那女記者輕敲喉糖的盒面,忍不住說道。
徐巖峰自是看不懂那敲盒面有什麼密碼。
“我想關鍵就在那盒喉糖裡面。”徐巖峰道。
馮雲洲和女記者的動作雖然很隨意,但是卻有破綻可尋。只是郭偉全開始沒在意,現在經徐巖峰指點,他終於發現了問題。所以,他也同意徐巖峰的說法:“應該錯不了,情報就在那喉糖盒裡。”
郭偉全說完,就拿起手機給領導做了彙報。
彙報完後,郭偉全道:“我們的人已經開始秘密封鎖酒店的各個出口。這次被竊取的情報很關鍵,絕對不能讓他們帶出國去。所以,必須要對今天進入酒店的所有人進行排查,不僅要抓到馮雲洲和那名女記者,還要抓到所有和此事有關的人。”
之前國安雖然得到了內部線索,但卻沒有找到證據,所以不敢輕易封鎖酒店排查。如今重點對象確定了,那就要封鎖酒店,把相關人員一起連根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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