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鈴鈴。。。”
晚上七點半,哼着民謠正在廚房進行收尾的赤木媽媽聽到客廳的電話響了。
去掉手套來到客廳,如癡如醉看着動畫片的晴子朝着嗔怒的媽媽吐了吐舌頭。
“hello?”
“莫西莫西,請問是赤木剛憲家嗎?我是湘北籃球部的松子。”
赤木媽媽曉得松子是一個很大方、很爽朗的姑娘,“是松子小姐呀,請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赤木來。”
“呦吼,晴子,叫一下你的哥哥,就說是籃球部松子小姐的電話!”
晴子蹭蹭蹭的跑到了樓上,又蹭蹭蹭的回到沙發上。
下午籃球隊的訓練結束,赤木剛憲帶着自己的健康證明和存摺去三井住友銀行辦理了一新的銀行卡並且取出一些現金。
因爲個人存款較大,銀行經理親自帶隊讓赤木剛憲好好體驗了一把VIP級別的服務。
回到家中,赤木剛憲私下給了妹妹一筆不少的零花錢作爲之前的補償。
這就是晴子在聽到有關哥哥的事情後就立馬行動起來的原因,即便電視上正在播放着她最喜歡的《櫻桃小丸子》。
晴子這種不常見的利索行爲倒是把赤木媽媽弄迷惑了,“這孩子,平時可是磨蹭的不像話,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了。”
走下樓的赤木剛憲從媽媽手中接過電話,“嗨伊,我是赤木剛憲,松子學姐好。”
“赤木,明天上午的集訓取消了,安西教練讓我通知大家明天要和津久武高中進行熱身賽。”
“津久武”,赤木剛憲有些搞不明白了,“我還以爲是翔陽呢,畢竟兩個學校離的並不遠。”
松子疑惑的話語從電話筒中傳了出來,“你不知道嗎?津久武籃球隊的川崎一美可是安西教練的弟子呀!”
赤木剛憲後知後覺,“怪不得在比賽前兩個人說了那麼久的話,原來有這層關係。”
爲了給松子學姐省點電話費,赤木剛憲長話短說:“我知道了,明天我們幾點在車站集合?”
“明天上午九點,赤木同學。沒其他事情我就通知其他球員了。”
“好的,辛苦你了。賽揚娜拉。”
掛掉電話,赤木剛憲來到廚房中幫助自己的媽媽整理廚房。
不過心不在焉的赤木剛憲總是犯一些低級的錯誤,細心的赤木媽媽已經嗅到了即將來臨的風暴。
手上握着一大筆錢,不交給家庭實在說不過去,因爲家中每一個人都在爲赤木剛憲的出國計劃犧牲着自己。
要是直接向媽媽坦白所有的事情,赤木剛憲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會不會相信這麼離奇的故事。
所幸,昨天晚上他已經跟福田店長商量好了B計劃,儘管這個B計劃聽起來也是頗多疑點。
知子莫若母,赤木媽媽看着自己孩子心事重重的樣子開口問道:“赤木,你有什麼事情嗎?”
“媽媽,有件事情我說給你,你千萬不要激動。”
事情總是愛往相反的方向發展,赤木媽媽簡直激動壞了,“怎麼了?我要當奶奶了嗎?哦呵呵呵,沒想到赤木這麼迅速呀!我這裡有好幾個給孩子取得名字,我念給你聽聽。”
一臉黑線的赤木剛憲情不自禁的捂着自己的腦門,爲什麼日本的媽媽對孩子的戀情都是這麼的放縱,搞得赤木剛憲這個戀愛初哥揹負着很沉重的罪惡感。
赤木剛憲從褲兜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媽媽手中,“這是五萬美元,您收下作爲家用補貼吧。”
沒有赤木剛憲想象中的更加激動,赤木媽媽像是突然變成了一根繃緊地琴絃,“赤木!這錢是怎麼回事?”
赤木剛憲按照原定的計劃給媽媽娓娓道來,“這是福田店長給我一筆買斷費用,合同在我房間裡。媽媽,我們很有可能打進全國大賽,你知道的。”
“呼。。。。”
聽完兒子的解釋,赤木媽媽放鬆了自己挺直的腰板。
對於兒子的話她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她甚至沒有考慮一下這個事情的可信程度。
赤木剛憲鬆了一口氣,“幸虧媽媽沒提出要看合同,不然就穿幫了。這會媽媽該不會還在思考這個事情吧?”
身爲一個女性,赤木媽媽的關注點跟赤木剛憲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的腦海中一直在反覆重播晴子之前的反常舉動,兩件事情在她看來有着很大的關聯。
赤木媽媽打趣道:“難怪小懶蟲對待哥哥的事情這麼上心,原來是早就被某人收買了呀。”
赤木剛憲尷尬的摸了摸自己腦袋,既是因爲被媽媽看穿了自己的小動作,更多的是因爲自己隱瞞了很大一筆數目。
當然了,赤木剛憲沒有把所有錢的交給媽媽也是綜合了各方面的因素考慮的。
一是這筆錢的金額太大,赤木剛憲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向自己的家人解釋。
如果選擇實話實說,赤木剛憲懷疑自己的家人會把福田店長告上法庭,唆使未成年賭博可不是一個小罪名。
別小看五萬美元,受金融危機的影響,這幾年日本國內的經濟形勢一直走低,這筆錢都是赤木爸爸的工資總和了。
赤木剛憲都有些懷疑爲什麼赤木媽媽會相信福田店長會掏出這麼大一筆買斷費。
五萬美元都夠請好些個不入流明星來給福田店長助陣了。
或者這就是偉大而又盲從的母愛吧。
二是這些錢赤木剛憲準備作爲夏季前往美國特訓的費用,能儘早去美國漲漲見識這是赤木剛憲一直以來的想法。
三呢,有需要的話,這筆錢還要在赤木剛憲的出版計劃上賣點力氣。
這天晚上,赤木剛憲手上緊緊攥着自己的存摺,他睡得十分的香甜,因爲他的籃球風帆正在無垠的大海上加速航行。
距離淘汰賽第一場比賽的日已經過去了一些日子,但是津久武籃球隊的隊員一直銘記着那場讓他們折戟沉沙的比賽。
兩隻球隊的再次見面充滿了火藥味,特別是兩支球隊的兩大刺頭吉本一郎和佐佐木。
面對老對手,吉本一郎對球場上曾經發生的事情依然是耿耿於懷,“哼!手下敗將!”
這句話不是針對津久武籃球隊的某一個人,而是針對他們所有的人。
佐佐木身爲隊長自然要挺身而出,“身爲一個替補,你好大的口氣!你也就是命好抱對了大腿!你這種業餘選手來一打都不是我的對手!”
吉本被嗆的快要爆炸了,論垃圾話,佐佐木隊長在這羣人當中絕對的保三爭二的水平。
至於第一嘛,自然是湘北籃球隊的一年級新生赤木剛憲。
吉本又是擠眉弄眼又是小動作提醒,可赤木剛憲就跟木頭人一樣選擇了避而不戰。
儘管不認爲自己能夠勸的動對方,但是赤木剛憲還是盡力一試,“吉本前輩,人家可沒有義務幫咱們訓練,這份人情咱們得認,況且球場上的事情咱們還是球場上解決吧。”
吉本一郎這個逆毛驢果然是聽不得赤木剛憲的勸告,他擼起袖子就要和對方的佐佐木隊長大戰三百回合。
“砰!”
福田隊長借過松子的紙扇子狠狠地給基本的腦袋來了一次親密接觸,“混蛋!不要丟人現眼了!”
你方熄火,我方自然也熄火。
兩個逆毛驢之間的鬥嘴,川崎一美看在眼裡。
他認爲隊員們都沒有錯,都是爲了自己的球隊而奮鬥。
如果有錯的話,那錯的人也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一直授意自己的球員使用“砍赤木剛憲戰術”,湘北的球員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怨言。
再次面對昔日的恩師,川崎一美有些不好意思,“安靜點!不要在安西老師面前失了禮貌!”
說起來還是湘北籃球隊沾了對方很大的便宜,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大家還是懂的,所以籃球以外的事情大家自然不會多談。
川崎一美試探性地問道:“安西老師,那我們就正式開始吧。開始之前我想請教下您,不知道我的一些非常規戰術還能否使用?”
安西教練自然明白弟子話中的意思,“當然了,呵呵呵。哨聲一響,比賽第一,友誼第二;哨聲一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川崎一美接手這支隊伍纔不到一年的時間,安西教練有意讓自己昔日的弟子增長一些知識和本領。
安西教練提議道:“我們就坐在一起看比賽吧。”
川崎一美大喜,“快!快給安西老師搬過來一個大點的凳子!”
爲了公平起見,比賽的裁判由雙方各出一個。
湘北這邊是松子站了出來,津久武那邊則是籃球部的一個男性顧問工藤涼介充當了裁判這一角色。
“雙方都沒問題了吧,那我們就正式開始了。”
詢問過雙方球員的意見之後,主裁判工藤涼介開始示意雙方的球員準備跳球。
跟佐佐木隊長進行跳球的是湘北籃球隊的吉本一郎,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但是佐佐木隊長在體重和力量上更佔優勢。
“咦,怎麼是你?赤木剛憲這個傢伙呢?”
吉本正好趁機找回場子,“赤木剛憲是我們籃球隊的絕對主力,他怎麼會費功夫跟你跳球呢?再說了,對付你這種手下敗將我來就可以了。”
得,佐佐木隊長跟吉本一郎的脣槍舌戰又開始了。
在這種非正式的比賽,裁判纔不管雙方選手在交流什麼內容,只要兩人別動手就行。
正好趁着跳球雙方球員沒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主裁判工藤涼介直接把籃球拋向了空中。
這個發球的突發性和隱蔽性都十分不錯,跳球的兩名選手都是愣了一會才醒悟過來。
吉本一郎的彈速比佐佐木隊長略微好上那麼一點點,福田隊長收下吉本撥回後場的籃球順勢交到赤木剛憲手中。
佐佐木隊長看到赤木剛憲鎮定自若地持球推進的畫面真是吃了一驚,“納尼!這傢伙真的是要打外線嗎?”
川崎一美也是眉頭緊皺,安西教練的不按套路出牌着實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在心中大膽地作出一個猜測:“安西教練,難道你要培養下一個谷澤龍二?”
倒吸了一口氣,川崎一美把目光放到球場上,他倒要看看赤木剛憲有沒有那個資格讓他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