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坐這裡！”
赤木剛憲跟菲利普洛佩茲擊掌的時候，文森教練含笑招呼下場的隊員坐在他旁邊的空位上。
菲利普洛佩茲幽怨地看了自家教練好幾眼：首發位置不保，替補位置也不保。教練，我謝謝您吶。
文森教練是一位典型的學院派教練，赤木剛憲這種顧大局、戰術執行力強的球員相當對他的口味。
眼泛桃花的安東尼沃克主動承擔了遞毛巾、地飲料的任務，“嘿，夥計，是我！”
赤木剛憲眨眨眼：小胖子，我記住你了。
安東尼沃克心滿意足地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咕嘟，咕嘟，咕嘟。”輕押了三口能量飲料，赤木剛憲尋思要找點什麼話題。
教練把他叫到跟前，總該不會是爲了多看赤木剛憲幾眼帥氣的側顏吧？
真要是那樣，赤木剛憲也認了。
長得帥還不給看，豈有此理？
實際上，這種娛樂賽對主教練而言可是一個苦差事。球員都不熟悉，戰術也是一團糟糕。
除非是官方暫停或者有電視鏡頭停留裝裝樣子，教練在一般情況下不會特意佈置什麼。
把赤木剛憲喊過來，兩個人的私聊就算是被拍到也可以解釋爲教練對球員的耳提面命。
“剛纔你在場上的幾個低位戰術喊的不錯，看起來似乎有點普林斯頓的影子。對了，你在日本國內經常打哪個位置？”
“組織前鋒，類似於斯科特皮蓬。”赤木剛憲這是完完全全的謙虛之詞，他哪裡是組織前鋒，他分明是持球前鋒。
美國人又不懂得赤木剛憲謙虛的這一套，說組織前鋒，就是組織前鋒。
何況，赤木剛憲在場上的表現也確實有幾分斯科特皮蓬的影子。
文森教練接着問：“你對公牛隊的體系頗有了解？”
赤木剛憲謙虛一笑，“略懂，略微。”
“略懂？”文森教練聽的直皺眉，這個球員，說話很不老實。
在美國，略懂跟一竅不通沒啥區別。
赤木剛憲很想翻一個白眼給對方看看：親，我這邊呢，略懂的意思就是很懂。不要關注這些細節，反正你也不參加高考。
話題一度中斷，赤木剛憲不得不主動挑起話頭：“教練，您執教的是哪所高中？”
“紐約的Rice 高中。”
大米高中？
我還小米高中咧！
“嘿嘿。”赤木剛憲忍不住笑了笑，“真是一個好名字。”
文森教練聳聳肩，這孩子估計沒怎麼見過世面。美國這邊的起名風格就是這麼簡單粗暴，不是人名就是生物名。
“你的基本功很紮實，爲什麼要跳過NCAA直接進入NBA呢？我看你不像是來自於貧困的家庭。”
文森教練對赤木剛憲家庭條件的判斷是基於赤木剛憲一身的裝備，護具，緊身衣，這都是剛剛興起的，價格不菲。
“因爲美國的大學認爲黃種人打不了NCAA。”
“他們甚至都不願意花上幾分鐘來了解我，黃皮膚就足以讓他們把我拒之門外。”
說這話的時候，赤木剛憲感覺有些唏噓。耳聽爲虛，親自感受爲實。。
美國人對黃皮膚的感官，真的是很低很低。
“加油，夥計，這不是你的錯。”文森教練拍了拍赤木剛憲的肩膀，“那你爲什麼堅持要來美國打球呢？你也認爲美國的籃球是最強的，對嗎？”
“我想來親自嘗試一下，看看你口中的美國籃球到底是不是最強的。”文森教練問的驕傲，赤木剛憲回答的傲嬌，兩個人似乎是戰成了平局。
“小夥子，你會感受到的。”赤木剛憲強大的自信感染了文森教練，或者說，後者習慣了那些敢於表達自己的人。
兩個人的言辭攻防讓文森教練起了相爭之心，籃球的事情用籃球解決。
分一分高下！
文森教練把話題轉到起始的位置上，“你瞭解公牛的三角戰術嗎？你對NBA目前流行的戰術怎麼看？”
如果說籃球賽場是江湖，那球員就是江湖兒女，戰術自然就是用來懲惡揚善、行俠仗義的江湖秘籍。
在門派林立的NBA江湖之中，三角進攻戰術無疑是最具傳奇色彩的寶典。
公牛王朝的建立正是基於三角進攻戰術這本武林絕學，赤木剛憲對三角進攻可是相當的清楚。
畢竟，後世那麼多的戰術解析都快把三角進攻戰術的內褲都翻個底朝天了。
“三角進攻戰術的創始人是薩姆巴里，他的關門弟子泰克斯溫特把三角進攻戰術帶入了公牛，朋克中年菲爾傑克遜與泰克斯溫特聯手打造了公牛的三角進攻和防守體系。”
聽赤木剛憲侃侃而談，文森教練爲之側目。三角進攻是誰創造的，文森教練真心不知道！
基礎學習這一塊，美國人真的是欠缺的很。當然，很多學校也不會教授那麼“高深”的東西。
“亞洲人的記憶力真的是一流的。”
“美國的快樂教育真是一流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心中互道晚安：早點洗洗睡吧，你們這樣遲早藥丸。
都說亞洲國家的苦學、拼命學不可取，但是美國呢？
人家盛行的快樂教育，那隻針對底層老百姓。稍微有點出息的孩子，想要上個好的大學要揹負好多年的助學貸款。
至於富裕家庭，精英教育、娃娃教育一點都不少。
美國的愚民政策是一環套一環、一套又一套，寒門難出貴子，放到美國也是真理。
尬笑了一陣，文森教練繼續提問：“你覺得三角進攻戰術最成功的地方在哪裡？”
赤木剛憲想了想說：“減小了邁克爾喬丹持球的時間，增強了球隊的化學反應。”
“哦？何以見得？”能從一個球員口中套出什麼高論，這是讓文森教練最喜聞樂見的事情。
“三角進攻強調空間、轉移球，每個人都可以成爲持球點，但是每個人的持球時間又不會超過3-4秒鐘。”
“這麼一來，邁克爾喬丹的持球率會有一個明顯的下降。他會打得更加高效，角色球員的貢獻也容易提升。”
“大家都提升，化學反應自然蹭蹭蹭的上漲。”
文森教練認可地點點頭，即便沒有真實數據舉證，這樣的解釋也不難理解。
球感，球感，不接觸球哪來的球感？
球都讓老大、老二拿了，角色球員冷不丁的一接球，他哪來的信心去處理球？
只能繼續回給老大、老二單幹嘍。
爵士隊的玄冥二老就是很明顯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