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就爲了博得褒姒的一笑,這種成熟而又風情萬種的頂級美女,的確讓大家發出了這樣的感嘆。大部分人還能保持鎮定,能參加這個接待宴會的人,都是夠資格的領導,別的不敢說,自制力是沒有問題的。
可萬里還有個一呢,有一部分人就沒有徹底控制住,像是招商局的兩個領導就比較出格,看着她們的眼神充滿了熱切,眼睛都要變綠了。
現場有市委書記和市長坐鎮,誰也不敢真放肆的湊上去糾纏,心裡就像是貓抓的一樣,癢的難受,不過端着酒杯喝兩杯多說幾句話,還是可以做的,和投資商拉近相互的關係,這個理由真的很強大。
美女見得多了,類似這種美貌與氣質並重,智慧與風情俱佳的類型,還真是少之又少。如果能夠把這樣的絕代佳人金屋藏嬌,人生復有何憾?
這也不能說是多大的事情,男人嘛,有這種思想是很正常的,但在心裡想和表示出來,這就屬於兩個概念。可這幾個人看到領導緊皺的眉頭和冷漠的臉色,又像是三九天被澆了一桶涼水,箇中的滋味真是難說得很。
曾宏祥看着那幾個領導幹部心裡覺得很生氣,這兩個女人他看了也很欣賞,也非常的心動,是男人就免不了受點影響,可你們也是堂堂的公務員,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嗎?尼瑪,高書記還沒走呢,這兩位是他的老朋友。合作了好多年,你這是要給我在領導面前上眼藥!
鍾寶昌氣的鼻子都要歪了。這是關北市重要的投資商,你們作爲政府部門的領導,就這麼給市長掉鏈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放在心裡不行嗎,還非得表現在臉上,丟人!這不是來招商引資的,倒像是來泡妞的,好啊。我讓你們泡,我讓你們泡涼水澡!
曾宏祥不好意思在招待宴會發火,當着投資商的面呢,那會有損關北市的形象,也不是一個省委常委和市委書記該有的修養。但他似乎無意的和鍾寶昌走到一起的時候,低聲說道:“這種素質的領導幹部,只能給我們關北市丟人現眼。下午開會研究一下。”
鍾寶昌也沒有說話,輕輕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做的說不得,說出來迎風都要臭大街。理由也不夠充分,人家頂多就是對投資商熱情了一點,只不過這投資商是兩個很漂亮的女士而已。負責招商引資的領導這樣做,有錯嗎?
高建彬倒是沒有計較的心思,在他看來這是很正常的,當年第一眼看到鳳雪依的時候,他不見得就比這幾個人好到哪裡去。批評別人的時候也要想想自己。
鳳雪依和餘曼妮也沒有感覺到生氣,她們經常出席這樣的場合。見得離譜的事情多着呢,這算什麼?
喝了兩杯酒,高建彬也不好在這裡待的時間太長,就對餘曼妮說道:“我們認識十幾年都是老朋友了,晚上我請你們吃頓飯略盡地主之誼,希望你們到時候賞光。”
餘曼妮微微一笑,說道:“高書記太客氣了,以我們的友誼說這樣的話真是很見外,您指定個地方,我們過去就行了。”
高建彬想了想說道:“我不習慣到外面吃飯,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設家宴款待你們,只談私人的話題,不涉及到招商引資。”
曾宏祥一聽就急了,雪曼投資對房地產項目的大手筆是出名的,在嶺河市一次性投入了高達兩百六十億元之多,這種魄力在全國也是不多見的,雖然裡面還有合作的部分,可無論如何也展示出了這家企業的驚人實力。
高建彬既然和她們是多年的好友,彼此從海州市時期就開始了合作,關係之緊密是不爲外人所知的,要是他肯出面,事情幾乎就成了一大半。
曾宏祥笑着說道:“高書記,這可不行,您除了是兩位女士的老朋友,還是我們陽西省的省委副書記,沒有必要分得這麼清楚吧?我們關北市想要得到雪曼投資的青睞,還要靠您的支持呢!”
高建彬淡淡的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兼任關北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要是這樣的話,我倒覺得可以試一試,談判的過程其實是一種享受,只要你努力,沒有談不成的事情,我不做這項工作好長時間了,真想重溫一下當時的感覺。”
曾宏祥明明知道高建彬在開玩笑,還是身上有點發涼,領導說了,什麼事情都要我來做,你們市委書記和市長的價值又體現在哪裡?拜託,我是省委副書記,不是常務副省長,你們說話也得有點譜啊!
爲了顧全大局,高建彬其實也不介意出手搭建一道溝通雙方的橋樑,可曾宏祥的說法讓他覺得很不爽,我幫着敲敲邊鼓還不行嗎,你還要把我推到最前沿,事情不是你們這樣做的。
林冠東和趙東輝此刻也在喝酒,或者說喝的不是酒,而是滿腹的鬱悶。今天上午的省委常委會,結果大出他們的預料,兩人對此都覺得難以理解,所以下午的班就沒有打算上,心情不好也不見得有什麼效率,適當的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是正確的做法。
其實也不能說是一敗塗地,省委組織部精心準備的方案,大部分都通過了,別的地市領導班子調整順利的完成,就是牽涉到高系範圍內內,特別是嶺河市的部分完全沒有收穫。
可問題是,這次常委會的重點就是嶺河市,就是要削弱高系的力量,但話語權卻完全控制在沈新銳的手裡,兩人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什麼時候倒向高建彬了?
爲了能夠實現這次的目標,兩人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對省委常委們做了不少的工作,導致很多人都在翹首企盼着能夠進入嶺河市的領導層,交換是常有的事情,不足爲奇。可就是這樣,煮熟的鴨子也能飛了,心裡當然不好受。
趙東輝雖然被香菸嗆得直咳嗽,卻沒有嗯死菸頭,說道:“這次我們還是大意了,低估了高建彬的影響力,也低估了別人的魄力,人家要的不是一兩個名額,而是嶺南一個派系的支持,瞧,眼光比我們還要長遠,胃口比我們還要大得多,內部有了問題,失敗是難免的。”
林冠東聽着趙東輝略帶諷刺的話,也只好捏着鼻子認了,沒辦法,沈新銳是他請到嶺南來的,許東江是他出面做的工作,發生這種事情,他是要負很大責任的。
常委會不算沒有參加的省軍區司令員共十二票,沈新銳和高系的四票,加上許東江正好一半,要是這樣的話也不要緊,頂多就是通不過,沈新銳也佔不到便宜。
可問題是他和趙東輝聯手才五票,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米慧君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竟然棄權了,他們就變成了五票,六對五,六票完勝!
到了這樣的層次,兩人也不生氣也不惱羞成怒,勝敗乃兵家常事,就是心裡覺得鬱悶憋屈,事先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像是被敲了一記悶棍,整個人都懵了。
林冠東說道:“往往都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時候,意外就來了,這次可賠大了,不但把沈新銳的人放進了嶺河市,還把嶺河市的人放進了省直機關單位,高系的影響力和我們三足鼎立了。”
趙東輝皺着眉頭說道:“這一點我也不明白,高建彬那傢伙從來都是把自己的地盤看得死死的,這次怎麼可能爲了一次交換,就讓沈新銳的人佔據了這麼重要的職務,兩個提名,那個陳芳馨是副市長,段浩明是縣委書記,這都是炙手可熱的位置。”
林冠東說道:“我們小看了高建彬同志的智慧和胸懷,他並不反對嶺河市的領導班子做一些調整,新的人員可以帶來新的活力,工作也能出現新氣象新思路,領導班子不穩定不團結是個大麻煩,太穩定太團結也不見得是個好事,只有處於競爭的環境和壓力,人的潛能纔會逐漸釋放出來!”
接着說道:“換句話說,高建彬只是對我們想要儘快掌控嶺河市的領導班子,想要大換血的做法反感,認爲這是不科學的不合理的,會影響到全市的整體目標推進。”
趙東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現在明白或許有點晚了,如果我們從這個角度敞開和高建彬作交流,事情未必到現在的這一步,只要是合理的建議,他一定會支持,這是我們不如他的地方。上級領導明明知道嶺河市的情況,卻也從來沒有干涉過,我們的作法不符合黨政一把手的胸懷,只怕是要減分的。”
林冠東說道:“黨的幹部就是要知錯能改,既然明白自己錯在哪裡,我們想辦法改正也就是了。嶺河市是嶺南的組成部分,受到省委省政府的領導,我們這樣做就等於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沒有必要的,也是該清醒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