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往王海東開始笑了,這一般有兩種可能,一個就是這玩意開門到代,算是我抄上了,想要拿下這件古董,因此心中高興才笑出來。
另外的一種就是說這玩意是打眼的東西,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手段,因此,這第二種笑是那種嘲笑而不是讚美。
這個時候王海東看着這甜白釉發小,這讓金胖子心中有點沒有底。
王海東聽了金胖子的話,放好花瓶說:“金先生,這件古董除了你鑑定過之外,還有誰鑑定過。”
這樣子的問,倒是讓金胖子感覺到心中沒有底了,難道王海東發現了什麼不成。
當下金胖子給自己的弟子小成使了一個眼色,小成心領神會立刻離開大廳直奔三樓而去。
這個時候金胖子才非常客氣地說:“這件東西一開始時賈文化賈大師鑑定過的,而且還有賈大師親筆簽名的鑑定證書,我也鑑定過這件瓷器,應該是開門到代的甜白釉。難道王老闆你有不一樣的意見嗎?”
既然這一次是來讓大家看貨的,那就是瀚海拍賣公司抱着學習的態度來舉辦的這次聚會,就算是這裡面有什麼贗品被當場指出來了對瀚海拍賣行的名聲也沒有多少損壞,當然影響是有點的,但是損壞談不上。這畢竟不是正經的拍賣。
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賈大師坐不住了,這件甜白釉可是他親手鑑定過,而且發過鑑定證書的寶貝啊。
一般的來講,鑑定證書有兩種,一種是花錢買的,比如說找賈文化賈大師開個鑑定證書,一般來講就是至少五千元的價格,這個叫做過橋,意思就是橋我是搭起來了,但是,至於說這個橋是茅以升修建的錢塘江橋堅強還是錢塘江三橋那種豆腐渣工程,這和賈文化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而第二種就是賈文化親手鑑定過了,在自己的證書上認真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蓋章過的。
這種瓷器要是被別人鑑定出來是贗品,那對賈文化賈大師的名聲是非常的不利的。
如果是被王海東這樣子的年輕人說教一下,賈大師的臉上也沒有什麼光彩。
因此,這個時候賈文化不等王海東開口就說:“年輕人,古董行裡的水深的很,你可是要小心一點別亂說話。”
王海東倒是一點不把這樣子的事情給放在心上,而是慢悠悠地說:“公道自在人心,而且賈大師雖然是博學,但是難道說一次失手都沒有嗎?”
這下倒是把賈文化給問住了,一次失手都沒有,這樣子的事情在古董市場是不可能出現的。就算是乾隆這個喜歡鑑定古董的皇帝都打眼過,你想象,欺騙皇帝那是殺頭的大罪啊,就是這樣的人都打眼過,那賈文化要是敢說他重來都沒有打眼過的話,那這樣子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
因此,賈大師遲疑了一下,還是紅着臉坐下了,誰都能夠看的出來,賈文化被王海東給氣了一個半死。
這個時候王海東轉過身來對大家說:“諸位,我這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針對的這件古董,道理越辯越明。既然是瀚海拍賣行舉行了這次聚會,那就是本着讓大家有一說一的目的來的。這件甜白釉雖然是大家看着都是開門到代的東西,但是,我認爲它還是半個贗品。”
王海東的這話倒是讓大廳裡面的衆人楞了一下,足足是有三秒的功夫。
這個時候賈大師才笑呵呵地說:“年輕人,真的就是真的,贗品就是贗品,這哪裡還有半個贗品的說法。在座的諸位可都是行家。你如此的說,可是要負責人的。不然諸位前輩也饒不過你。”
這話就是有點威脅的意思了,那就是說今天你王海東如果是不能夠說出來一個一二三的話,那這樣子的時候你就別在行裡面混了。但是,這樣子的事情怎麼樣能夠嚇得住王海東啊。
當下王海東就說:“事情其實很簡單,這件甜白釉的下半部分倒是真的,但是龍頭這部分的一半瓷器是贗品,是按照下面的半截瓷器的缺口燒製出來,然後用極其高明的手法拼接上去的。
因此,在這樣子的時候我們看這件瓷器的釉色,器型和底足等等各方面的時候就認爲這是一件開門到代的東西,但是實際上這是一件拼接的瓷器。說他是半個贗品也是沒有錯的。”
甜白釉雖然是珍貴,但是還沒有到鈞瓷這樣子的稀少的程度。
鈞瓷就是小小的一片碎片都是十幾萬二十幾萬的價格,但是明代甜白釉雖然是稀少,卻也沒有達到一兩鈞瓷十兩金的地步。因此,如果這件瓷器真的是拼接起來的話,那就真的不怎麼樣值錢了。
王海東的一席話頓時在大廳中掀起來了一陣驚濤駭浪。這一次來的雖然是不是回龍觀古董市場的所有的掌櫃的,但是其中也不乏張好古和李子敬這種名家,但是在場的人都仔細的看過這件古董,卻沒有能夠看的出來這是拼接的手法。
尤其是賈文化,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紅,十分的尷尬。
這個時候,金胖子倒是比較鎮定,在拍賣行做拍賣師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了,金胖子的應變能力還是有的。他定了定神說:“王掌櫃這樣子的說可有證據,要知道在座的都是此道高手,大家都看過了,也沒有誰看出來這是拼接的瓷器,你怎麼能夠斷定這件瓷器就是拼接的。這要是拼接的話,那也是太天衣無縫了吧。”
賈文化在一旁怒氣衝衝地說:“現在的年輕人簡直太不像話了,世風日下啊。”
顯然這其中最爲生氣的就是賈文化了,威脅了王海東一下還不說,關鍵的時候還將了一軍,倚老賣老。這個做法放江流市的同行很是鄙視。
王海東再猖狂也是江流市的人,這個時候大家的心思當然是一致對外了。
王海東當然不會把這種小場面放在心上,他拿起來這件甜白釉,從那顆怒目圓睜,似欲一飛沖天的龍頭下面兩寸的地方說:“這件瓷器如果是我看的沒有錯的話,那就是從這裡開始拼接的。
但是,這種拼接手法是使用一種特殊的激光,讓高仿的甜白釉和真正的明代甜白釉的釉色互相融合,這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因此,這不是國內的手法,我們現在還沒有這樣子的技術。只有美國或者日本會有這種技術。如果是我推斷的沒有錯的話,張公子的這件瓷器是從日本人的手中買到的。”
激光融合?這顯然是頂級的作假的手法。賈文化哼了一聲說:‘激光融合,可能嗎?我只是聽說過激光切割,沒有聽過激光融合。年輕人不要信口雌黃啊。”
王海東笑呵呵地說:“賈大師,時代在進步,技術也是在更新,所以你不知道的手法未必是沒有的。激光融合在國內是很少有的,但是在國外一些發達國家就不能夠說沒有了。
美國這種技術已經是相當的成熟了,但是,,美國人不會閒的發慌去弄這些瓷器。只有日本人才會有這種險惡的用心啊。那些東洋人一向是眼光比他們的個子高的多。只要是能夠欺騙我們,他們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王海東的這話也是有你不要倚老賣老的意思,加上激光融合這樣子的事情賈文化不怎麼樣熟悉。王海東說的這樣信誓旦旦的,沒準外國真的有這種技術。金胖子看到場面有些尷尬,連忙說:“這事情找張公子一問就成了,大家不要爲這點小事情破壞了氣氛。”
這個時候張小飛已經和一個身穿米白色西裝頭髮有點禿頂,但是一對小眼睛卻十分精明有神的青年人走了過來。金胖子立刻走過去跟在後面,不用別人介紹王海東也知道這位就是瀚海拍賣行的經理夏廣山。
這夏廣山笑呵呵地說:“大家都是來玩的,都是我瀚海拍賣行的貴客,不要彼此傷了和氣。小飛,剛纔王掌櫃的話你也聽到了。這瓷器你從什麼人手中買到手的。”
張小飛遲疑了一下,臉上閃現出來一絲怒色嗎,但是他很快就平靜地說說:“是在香港買到的,我還以爲撿漏了呢。不過,總不能夠王掌櫃說這件瓷器是拼接的那就是拼接的吧。你總是要拿出來證據來。”
張小飛看王海東那麼年輕,不認爲王海東真的能夠鑑定出來。
王海東十分肯定地說:“就算是在香港的話,那也是在日本人的手中買到的,這種瓷器,日本人只是針對我們設計的,是絕對不會轉手給別人的。他們的用心十分的險惡啊。
如果是想要證明的話,那只有請張公子割愛,把這件瓷器給砸了,從內部就能夠看的出來拼接的痕跡,橫豎這日本人不可能把內部的痕跡也抹去。如果不是拼接的話,這件瓷器我願意雙倍賠付給張公子。”
張小飛對王海東可是恨的牙根直癢癢啊,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十分大方地說:“既然是王掌櫃這麼有把握的話,那我也不好駁了大家的面子。”
說到這裡,張小飛拿起來那件甜白釉的瓷器啪的一聲摔了一個粉碎。王海東挑選出來幾件碎片遞給衆人說:“大家可以看看這些碎片上,拼接的痕跡還是很明顯的。”
幾個接過瓷器碎片的人都是行裡的高手,就算是張小飛這個半吊子的臉色都變了,其他人當然是一眼就看出來這件瓷器果然是拼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