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找李毅的,是國內的某個政要人物。
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知妙可這個存在的,輾轉找到了李毅這裡。
這個政要人物,和李、林兩家,都有些關係。他找上門來,想求妙神醫出手,相救他的老伴。他的妻子半年前檢查出來,患了肝硬化,經過半年的診治後,病情並沒有明顯的起色。
李毅聽後,卻是無語,世人真把妙可當成無病不治的大神醫了。
實際上,妙可並沒有什麼神通,也沒有神奇的法術,她只有會鍼灸之術,會一點內功而已。
這種傳統的治病方式,對待某些病痛,會有獨到的療效,但對癌症之類的大病,妙可也是無能爲力的。
因此,李毅很客氣的拒絕了這個政要人物的請求。
沒想到,那個政要人物卻不能理解,以爲李毅是不想救治他的妻子,於是找到李、林兩家的長輩說情,要求他們做通李毅的工作。
李毅聽了大伯等人的轉述之後,生氣的說道:“他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他以爲那種病,是想治就能治得好的?天底下那麼多的醫院和醫生,也沒見把他老婆的病治好?妙可又不是肝病科的醫生,怎麼可能治好他老婆的病?他這不是爲爲難人嗎?”
不久,那個政要人物的回話,再次傳到李毅耳朵裡。
他說,妙可連林國榮的心臟病都能治好。難道還治不好一個肝病?不管怎麼說,心臟病比肝病要嚴重得多吧?
李毅聽了,更是無語。明知道和那政要之間,造成了誤會,但也無法可想。無從解釋。
又過了一個星期,林國榮的病情,日趨穩定,但也只是穩定而已,離恢復健康,還差得很遠。
林國榮和林馨,都勸李毅先回東海省工作。京城的事情。就由林馨打理。
李毅因爲妙可的事情,也覺得繼續留在京城,只怕會招致更多的誤會,於是決意先回去工作。
陰曆還在正月,陽曆已屬二月間。
京城的天氣,仍然是寒風凜冽,而東海省的人民。早就享受到拂面東風的溫柔了。
李毅一下飛機,就看到前來迎接自己的車隊。
省辦公廳的陳俊民,還有公安廳的趙國山等同志,都來迎接李毅。
大家相見之後,李毅卻發現,陳俊民還有趙國山臉上的表情,都值得玩味。
“俊民同志,發生什麼事了嗎?”李毅和氣的問道。
徐冰和妙可,還有錢多,隨李毅一同前來。他們都站在李毅身後。
陳俊民看了看李毅身後的衆人,嘿嘿笑道:“沒有什麼事,能有什麼事啊,我們見到李省長,心裡高興唄!”
趙國山也笑道:“李省長,歡迎回來。”
李毅看看陳俊民,又瞥瞥趙國山。沉聲說道:“你們的心事,都寫在你們臉上了!還有什麼事情,不能對我說出來的嗎?”
陳俊民和趙國山都臉顯尷尬之色。
“那就先上車再說吧!你們都上我的車。”李毅揮了揮手。
陳俊民和趙國山相視一眼,默默跟隨李毅上了車。
“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李毅問。
“李省長,你剛回來,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以後再說吧。”陳俊民說。
“現在就說吧,你們放心,我這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大,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能接受。”李毅說。
“咳,是這樣的,李省長,你還沒有回來之前,省裡做出了新的調整,決定把公安廳長一職,讓別的同志來擔當。”還是趙國山說話痛快,直接說了出來。
李毅哦了一聲,冷笑道:“不就是把我的公安廳長職務給下了嗎?副省長職務還在不在?”
趙國山沒想到,李毅聽到消息後,竟然如此淡定,說道:“當然了,你還是副省長。”
陳俊民道:“李省長,省裡的說法,是說公安廳事關重大,不能長久沒有人管理,所以才任命了新的公安廳長。”
李毅道:“我能理解。嗯,是不是國山同志升任了啊?”
趙國山道:“不是我。就算上面肯任命我,我也不當。我怎麼可以背叛李省長呢?”
李毅呵呵一笑,說:“國山同志,你想錯了,你要是真能爭來這個廳長,那就是對我最好的效忠。”
趙國山道:“那我只能說聲慚愧了。我辜負了李省長的厚望,沒能當上這個廳長。”
李毅問:“那是誰當了?”
趙國山道:“是杜書記。”
李毅笑道:“很好嘛,杜啓東同志,本就是省裡的政法委書記,現在由他來兼任公安廳長,將來開展工作,也就更加順手了。”
陳俊民實在忍不住了,憤憤不平的說道:“李省長,他們這種做法,實在是太過分了!趁着你不在,他們就敢把你的職務給調整了,還沒有諮詢過你的意見呢!這分明就是在欺負人。”
李毅淡淡的說道:“我在京城有事,一再請假,省裡對我的工作,做出調整和別的安排,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至於沒有通知我,這個我並不介意。我的職務,本就是省裡安排給我的,現在要拿走,也是可以的嘛。我沒有異議。”
陳俊民道:“李省長,你真是大度!我們還以爲,你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
李毅接口道:“你們還以爲我會大怒一場,去找省裡爭吵理論?”
陳俊民道:“這事情,是該理論理論,省裡怎麼可以這麼做呢?太欺負人了嘛!”
李毅道:“呵呵,我反倒覺得很輕鬆呢!無官一身輕嘛,我身上的擔子,本就太重,現在省委替我減了擔子,我感謝還來不及呢!你們也聽好了,這事情,千萬別跟別人去爭,我巴不得輕閒一點呢!”
陳俊民和趙國山見李毅不似說笑,這才陪着他笑了幾聲,彼此臉色也變得好了一些。
回到住處,李毅請陳、趙二人上樓坐坐。
陳俊民笑道:“李省長,你們剛回來,還是先上去收拾收拾吧,不然,我們上了樓,連杯茶都沒得喝。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來玩。”
李毅道:“那好吧,今天辛苦你們了。”
陳俊民等人離開後,李毅他們上樓。
一進門,錢多就忍不住了,大聲嚷道:“這叫什麼事?毅少不過是晚回來幾天,他們就敢把毅少的公安廳長給下了!他們這種做法,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徐冰和妙可,剛纔沒有坐在李毅車上,這時才聽說,都吃了一驚。
徐冰道:“我去京城之前,都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啊!”
李毅淡淡說道:“就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徐冰氣憤的道:“這是誰幹出來的?我們在京城,居然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李毅道:“這個事情,就到此爲止,你們到外面,都不可提及此事。”
錢多道:“毅少,我看省裡的這些人,都是些勢利眼,他們一定是聽到林領導病重的消息了,所以纔敢這麼入肆,不把你放在眼裡了!我看他們是打錯如意算盤了!毅少,咱們哥不能任由他們這麼欺負。”
李毅沉聲說道:“你還想怎麼樣?想去找誰拼命?這種事情,職務的升級,任命和免去,都是很正常的升遷狀況,有什麼好稀奇古怪的?錢多,徐冰,我再說一遍,有關我職務變動的事情,不可以亂說亂議。錢多,尤其是你,不可以拿這事去向林馨打小報告。”
錢多道:“毅少,我也沒有打過小報告啊。”
李毅道:“沒有就最好了。好了,你們把東西收拾一下吧!妙可,我扶你進房休息。”
他扶着妙可進了房。
“李毅,你不生氣了嗎?”妙可問。
“有什麼好生氣的?得失榮辱,在我心裡,並沒有那麼重要。”李毅呵呵一笑。
妙可道:“你的養氣功夫,還算可以哦。換成一般人,只怕都會接受不了。”
李毅道:“如果我是一般人,也就不會有這種官場沉浮的事情了。”
妙可道:“還是像我師父那樣,當一個隱士來得好。什麼功名利祿,都是浮雲。”
李毅呵呵笑道:“我這一生,怕是成不了你師父那樣的隱士了。你覺得怎麼樣了?”
妙可道:“好多了,只是內力還沒有復原。”
李毅叮囑她好生休息,然後回到自己房間。
點上一根菸,李毅一邊吸,一邊思想。
林國榮病重的連鎖反應,已經發生了。
不管李毅願不願意承認,他的公安廳長一職被換掉,和林國榮病重一事,肯定有關係。
如果林國榮還在位,東海省裡的那些人,肯定不會這麼輕率下掉李毅的這個職位。
這只是一個開頭,還不是結尾!
第二天,李毅正式上班。
他到了辦公室沒多久,就接到省長張廣明的電話,請他過去一趟。
李毅來到張廣明辦公室。
張廣明笑着起身,站在原地,和李毅握了握手。
“李毅同志,有個事情,想必你已經聽說了吧?”張廣明問。
“是指公安廳長換人的事情吧?”李毅儘量平淡的說。
張廣明點點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說了。我找你來,是有其它事情商量。”(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