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瀟灑的拒絕了張廣明,倒不是他聽從了南逸塵的建議,不去站在風口浪尖之上。,而是他嫌這風浪太小,不值得一站。
對此,張廣明也別無他法,只能聽任李毅離開。
看着李毅那高大的背影,張廣明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想拉攏李毅,卻無法打動對方,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
當初他對李毅示好,之後又示以強硬手段,而李毅卻軟硬不吃,對張廣明一直不遠不近。
張廣明一貫認爲,在政治上的人,非友即敵,除此之外,沒有所謂的中立者。李毅既然不爲我所用,那我就要徹底打擊他。
可是,張廣明拉攏不了李毅,也打擊不了李毅。
剛剛把李毅的氣焰打擊下去一點。一個四海集團鬧翻天,就把李毅的重要性突顯了出來。最終,連張廣明自己,也不得不向李毅低頭。
這個李毅,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能耐呢?
不過,張廣明還是不信這個邪,他不信自己制服不了李毅!
他一定要讓李毅屈服!
張廣明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精明的張省長,又動開了心思。
且說李毅回到辦公室,心裡想着各種煩心事,感覺做什麼都不對勁。
這時,徐冰進來報告:“李省長,房小姐來了。”
李毅連忙說:“快請她進來。”
說話間,房敏笑吟吟的走了進來,她雙手背握在身後,梨渦淺笑,落落大方的走到李毅面前,這才伸出右手來:“李省長。你好!”
李毅笑道:“我正想着要去看看你呢,你就來了。可見,咱們這心啊,真是相通的。”
房敏撲哧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李省長慣會逗女孩子歡心呢!春節那會,我在京城聯繫你。你說回了鄉下,不會是躲着不見我?”
李毅道:“我真在鄉下過的節。”
房敏道:“反正呢,你纔是我的債主,你要是躲着不見我,那是我的福氣。”
李毅呵呵笑道:“房老闆,看你這紅光滿面的樣子,看來最近生意不錯,賺了不少?”
房敏道:“還真讓你說對了。文化街那個門面,生意真的很好。”
李毅道:“那你來找我。是要請我吃飯?”
房敏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麼簡單,都不用我開口,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李毅哈哈笑道:“真正的高人相見,都不必用言語交談的。列子和南郭子,都是得道的高人,他們兩家比鄰而居,連牆而住。卻二十年不相往來,就算在路上遇見。彼此也裝作沒看見對方,招呼都不打一聲。於是,他們的弟子和親友,都懷疑這兩個人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其實,只不過這兩個人,都得道了。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交談了。我們之間,還需要用言語來交談,可見,我們都只是凡夫俗子,還算不得什麼高人呢!”
房敏道:“我們怎麼能跟列子去比呢?能做到心意相通。就不錯了。李省長,我可是踩着時間點來找你的,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我請你吃飯,你可不能拒絕。”
李毅看看時間,喲了一聲:“還真下班了。行啊,你房老闆請客,這飯我是不吃白不吃。”
李毅讓徐冰下班回家,也不帶錢多,只和房敏出去吃飯。
房敏在約李毅之前,早就預訂下了雅間,和李毅徑直來到訂下的飯店就坐。
“李省長,這是還你的錢,我欠你的錢太多,只能分期還款。在你辦公室裡,不方便給你,所以才請你出來。”房敏將一個大包裹遞給李毅。
李毅道:“房老闆,你膽子真大,一個女孩子,抱着這麼多的現金,就敢到處招搖。”
房敏道:“我也覺得太顯眼了。要不這樣,你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我有錢了就打進去,再告訴你一聲。”
李毅道:“其實,你不必如此着急還我錢。你們做生意的,肯定需要資金週轉。你把現金都還給我了,到時你週轉不過來,還得虧本,那就不划算了。”
房敏道:“你放心好了,我留了進貨的本錢,這是還給你的。你不算我的利息,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德了,我要是再拖着不還給你,那我還有什麼信義可言?”
李毅道:“行,那你這錢,我先收下了。不過,我先聲明啊,你要是缺錢用,或是資金週轉不靈,你再問我要就行了。”
房敏道:“我可不會客氣的。你數數這些錢。”
李毅道:“你們這文房四寶生意,還可以?這纔多久,你就能賺出這許多錢來。”
房敏道:“託你的福氣,我們墨韻軒的招牌還是響的,加上文化街地段好,到那邊來消費的人比較多,所以我們的生意還算可以。”
李毅道:“那就好,我就怕投資者虧本沒錢賺。”
房敏道:“我現在還想投資古玩呢,可惜,就是本錢不夠。”
李毅道:“古玩?你懂行嗎?這行生意,可不是隨便可以進入的。”
房敏道:“嗯,是的呢。我只是對那些古代的東西感興趣而已。每次看到那些古玩,只是看上一眼,都感覺回到了以前的年代。”
李毅道:“你學過文物鑑定?”
房敏道:“都是祖傳的技藝。我爺爺很懂行,小時候,他就經常教我這些方面的知識。我記憶深刻的一件事情是,以前家裡有一把古代的摺扇,是用紅湘妃竹做的扇骨,名人畫的扇面,古色古香,摸上去,就彷彿自己回到了古代,有一種穿越的感覺。”
李毅道:“聽你一說,我對這把扇子,還挺感興趣。”
房敏道:“可惜的是,那把扇子後來失盜了。我們店裡失過一次盜,值錢一點的東西,全被人偷走了。”
李毅道:“那你家的損失,可就大了。”
房敏道:“可不是嘛,不然我家的光境,比現在還要好些呢。”
李毅道:“這些古玩物件,就算被人盜走了,他們也不會自用或是損壞,肯定也是拿去流通或偷賣到外國去了。將來有機會,還可以慢慢的訪回來。”
房敏道:“只怕是大海撈針了。”
李毅道:“我知道海江市裡,也有幾個大型的古玩市場,你去轉過沒有?”
房敏道:“經常去,但那裡賣的,大都是仿品,很難看到真跡。”
李毅道:“玩古玩,就是撿漏子嘛,要是遍地都是,那反倒不可信了。”
房敏道:“你說得也是。我聽說泰王國那邊,有很多我國的文玩在流通,我想有時間的話,去那邊轉一轉。”
李毅道:“泰王國?”
房敏道:“國內的文物販子們,從國內得手之後,一般都是偷運出國,泰王國離我國近,走私渠道又多,所以這條國境線,就成了他們走私的通道。”
李毅道:“我最反感這些文物走私者,好好的國家寶藏,硬是被他們偷賣到外國去了!對了,你想去泰王國?最近倒是有一個機會,或許,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一趟。”
房敏笑道:“你要到那邊訪問嗎?”
李毅道:“是的,我將代表我省,到泰王國訪問,談談兩國的婦女兒童問題。”
房敏笑道:“婦女兒童問題?這有什麼好談的?還要出國談?”
其實,這是阿詩拉安排的,要讓李毅和妙可去泰國,讓妙可替她兒子治病。
李毅道:“你說過的,我國和泰王國相鄰,兩國之間,婦女兒童的拐賣和僑遷,都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這幾年泰王國婦女被拐賣到我省的,就有上百人。”
房敏咯咯笑道:“是嗎?我只聽說過別人拐賣我國的婦女,沒想到也有人拐賣別國的婦女到我國來。”
李毅道:“國內改革開放之後,國民經濟有了長足的發展,有錢的單身漢也多了,娶個媳婦的成本也提高了。有些在國內找不起女朋友的,就寧可花一筆錢,買一個外國媳婦。賣到這邊來的,要算越南、泰王國那邊的女人比較多。”
房敏道:“真是無奇不有。那我就跟你一起,去趟泰王國!你們什麼時候走?”
李毅道:“還有半個月左右,到時我喊你。”
房敏道:“嗯,我知道你是個廉潔官員,所以,我雖然跟你們一起走,但所有的路費和生活費,全部由我自己出。不讓你爲難。”
李毅笑道:“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情呢!難得你先提了出來。”
兩人吃完飯,相偕下樓,飯店門口,一個左手撐着柺杖的叫花子,右手拿着一個破碗,在伸手要錢。門口的保安看見了,就上前推了那叫花子一把,一邊罵,一邊打,趕他離開。
李毅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一把拉住那保安,說道:“不要打了,沒看到人家是殘疾人嗎?”
保安兀自氣憤難平,說道:“這人太討厭了,又髒又醜,還不知趣!都衝到店裡來了!影響我們做生意!客人都不敢進門了!”
李毅扶起那個叫花子,說道:“朋友,你沒事?”
叫花子畏縮躲閃着,往前走了,不敢回答李毅的話。
天!可從來沒人用“朋友”兩個字來稱呼過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