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會上的交鋒,讓姚凱也看到了益南區並不如表面上那般和諧。如今,徐奇峰和張志文雖然還處在蜜月期。可是,姚凱相信,兩人之間絕對不會這麼和諧共處下去。這一點,從昨天的常委會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第二天一早,姚凱進入自己辦公室的時候,羅抗軍早已經到了。姚凱進來的時候,羅抗軍正好端着姚凱的茶杯在飲水機邊上泡茶,看到姚凱,羅抗軍隨即也站直了身體:“姚區長,您來了。”
姚凱聽着羅抗軍恭敬的話語,動不動就是您啊您的,還真有點不太習慣,隨即也笑着道:“小羅,放鬆一點。我們都是年輕人,就稱呼你好了。我沒那麼多講究。”
羅抗軍訕笑着點了點頭,也不反駁姚凱的話語,將茶杯放到了辦公桌前面之後,羅抗軍這才正式開始履行着自己的職責道:“姚區長,等下八點半的時候,您約好了徐區長彙報工作。”
姚凱點了點頭,這是昨天就已經商議好了的。上任之後,姚凱經過幾天時間的熟悉,也已經準備要開始工作了。
八點半的時候,姚凱準時走進了徐奇峰的辦公室,看到姚凱過來,徐奇峰顯得十分熱情,親自站了起來,走到姚凱身邊道:“怎麼樣?還習慣麼?”
一句簡單的話語,彰顯出徐奇峰的水平,和風細雨,如沐春風一般,看起來,仿若是親人一般。姚凱隨即也笑着道:“徐區長,有您的支持,我基本已經習慣了。今天是想找您彙報一下我的初步想法。”
聽着姚凱的彙報,徐奇峰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這個小姚啊,還真是太年輕了,經驗不足啊。竟然還想要搞什麼微服私訪。電視看多了吧。要不是姚凱是賀作新的女婿,徐奇峰還真的會站在邊上看笑話的可能,可是,不管怎麼說,自己和姚凱也算是一系的人馬,該提點的還是要提點一下。
想到這裡,徐奇峰注視着姚凱道:“姚老弟。我們都是賀市長培養出來的人。廢話我也不說了,這件事情,你可是要想好了。微服私訪不是不可以。可是,在執法上還是要慎重啊。你是分管消防不錯。可消防畢竟還是算武警系統,你就是起到一個居中調停的作用啊。”
姚凱本人其實也固執地很,可這種場合還真不好反駁徐奇峰。雖然都是同在一個派系裡面,可真要是反駁了徐奇峰,恐怕就不好了。隨即點了點頭道:“徐區長,您放心好了。我會注意一下分寸的。”
金碧輝煌餐飲娛樂公司,是整個益南區最大的娛樂休閒場所。當然,和益州市頂級的波斯帝國、凱撒王宮這樣的會所KTV是無法比擬的。像凱撒王宮這樣的,是屬於高級會所。而金碧輝煌再輝煌,也不過是一個大衆的消費場所。只是比普通的KTV要高級一點,大一點而已。
金碧輝煌坐落在益州商業步行街上,距離益南區政府也不過是十分鐘的路程。這裡是整個益州的一個商業分中心。
姚凱和羅抗軍兩人一走進金碧輝煌的大廳,就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大廳左側是金碧輝煌的演藝大廳。時常從省城或是其他地方邀請一些低俗的歌手、團隊過來進行表演。
這時候,已經有領班小姐迎面走了過來:“先生晚上好,請問有預約沒有?”
看了看姚凱,羅抗軍此刻完全履行着秘書的本分,代表姚凱開口道:“沒有,我們是來唱歌的,還有包房沒有?幫我們安排一個小包。”
“小包,黃金場,258的房費,可以在本公司衝抵258元的消費,可以麼?老闆。”領班熟練的報價。
姚凱兩人過來,本來就是想看一看整個場所的消防安全問題,258元更是無所謂的事情。
領班熟練的帶着姚凱和羅抗軍朝着樓上走去,KTV在整個大樓的三到五層,姚凱這邊被安排在第三層的位置,從一路走樓梯向上,姚凱卻也在大量着整個KTV內的消防設施和佈局。
消防設施方面,基本上還算是滿意。每個樓層都安排了消防管道和水管連通,同時在走廊上還放置了不少的滅火器。各種安全出口的警示燈也一應俱全。可是,唯一讓姚凱不滿意的地方是,消防安全通道卻是開設在十分偏僻的位置,而且,通道上還被娛樂公司當成了倉庫使用,樓道里有一半的位置碼放着整件整件的啤酒。
在包房裡面,羅抗軍又按照姚凱的意思,仔細的看了看包房裡面的煙霧檢測設施之後。同樣也發現了問題。就算是用火和煙對着檢測器薰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可以說,這檢測器不過是形同虛設。
在包房裡又坐了一陣之後,姚凱也沒有繼續再坐下去的興致,隨即帶着羅抗軍走出了金碧輝煌。接着又走了幾家其他的娛樂場所。基本上和金碧輝煌差不多。至於包房,姚凱卻是根本沒有再進去。可以想象,像是KTV這種場所。包房裡烏煙瘴氣絕對是正常的,其他的娛樂場所內,煙霧檢測器多半也是擺設。
一路下來,也花費了兩人小兩個小時的時間,看了看手錶,已經是九點半的時間了,姚凱看了看邊上的羅抗軍,年輕人還不錯,幾天下來,姚凱對羅抗軍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認同感。
“走吧,小羅,回去了。明天再跟消防支隊那邊的領導溝通一下,抽個時間對整個娛樂場所和各個企事業單位的消防進行檢查。”姚凱先一步朝着步行街外面走了出去。
步行街廣場上還有不少的老人們在鍛鍊着,火爆的音樂,老年人的迪斯科也跳得有模有樣。如今社會不斷進步。老百姓的精神生活也有了長足的進步。
剛一走出步行街廣場,在臨街的停車場邊上,卻是圍攏了一大羣的人。中間,更是有幾個人在怒吼起來:“他媽的,你還想不想在這裡擺攤了。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讓你的東西都被沒收。”
“你敢,憑什麼不讓我擺攤了,你們城管也都是收了費的。怎麼你們還要私底下收取一次。這算什麼道理。這費我不繳。我看你把我怎麼樣?”一個同樣倔強的聲音反吼起來。
這立刻吸引起了姚凱的注意,扒開圍觀的人羣,姚凱和羅抗軍努力的衝到了前面,此時,在中間,幾個身穿着便服的年輕人怒目注視着中間一個擺着鐵板燒攤子的男人。
步行街的夜市,姚凱也是知道的,就在步行街廣場邊緣,佔據了廣場和街道邊緣。這時候,九點多,正是規定出攤的時間。旁邊好幾家攤販都開設忙碌着支起攤位準備營業。而眼前這個發生爭執的攤主,三十幾歲的年紀,看樣子也準備營業。
“一把手,你不要這麼拽。別以爲你一個殘疾我不敢搞你。收費是收費了。可每個月另外的一百塊這是規矩。別不識擡舉。”中間一個年輕人指着一把手的鼻子說着。
姚凱這時候才發現,眼前這三十幾歲的攤主是一個殘疾人,只有一隻右手,難怪被稱呼爲一把手。
“一把手,少說兩句吧。都是這麼搞的。難道你還強過政府麼?交吧,又不是多少錢,一百塊而已。”旁邊有人在勸解起來。
可是,這一把手也是個固執倔強的人,或許是因爲身殘,導致心態有些缺陷。根本就不聽任何人的勸阻,十分固執的看着年輕人,毫不示弱的道:“憑什麼嗎?每個月兩百塊的管理費,這是我該交的。這一百塊錢,我不交。要交也行,拿發票來。”
像是這種小攤販,擺個這個的燒烤攤子,天氣熱,生意好的話。每個月也能賺個千多兩千的。生意不好,基本也就混一個生活而已。一百塊對於普通人不算什麼,對於弱勢羣體,那也是錢。
年輕人沒有想到一把手會這麼固執,隨即冷笑一聲道:“好,一把手,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我們哪個牛逼一些。兄弟們,給我砸,出了事情,老子負責。”
年輕人一聲令下,旁邊兩個同伴,毫不猶豫的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