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優兒正在大廳裡面坐着,忽聽得從前廳傳來的“威武!”的升堂聲音。
剛纔聽衙役說,好像是什麼始亂終棄?想到這裡,黎優兒不禁感嘆起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在二十一世紀,還有其他朝代大多都是女子被男子拋棄。今天居然讓她撞上了男人告女人始亂終棄?向來就很有八卦精神的黎優兒,面對着這麼有愛的場面,又豈能錯過?
於是乎,黎優兒便循着那一聲聲只有在電視裡面才能聽到的氣壯山河的“威武”聲,往前廳摸去,這個兩個字由女人喊出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的咩!
黎優兒鑽到前廳後面的石柱子下躲着,望着黎老爺威風堂堂地坐在紅書案上,“啪!”的一聲拍響驚堂木。
“堂下何人?”
“草民南宮九。”咦?怎麼這個聲音又點耳熟啊?
“見了本官爲何不跪?”
黎優兒順着黎老爺的手指,遠遠地望見堂下站着一個身子單薄,着了白色長袍的男子。他手扶着骨扇,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唉?那個人怎麼越看越眼熟啊?”黎優兒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起那個男子。
“哼!叫我給你下跪?你不怕誅九族嗎?”白衣男子瀟灑的打開骨扇,慢慢的放在胸前搖了起來。
聲音很好聽,也許在別人耳裡聽來猶如天籟;可是在黎優兒收集到那些聲線的那一剎那,猶如墜入了阿鼻地獄。黎優兒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個男人,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放肆!”旁邊的官差紅漆殺威棍戳在地上,“砰砰”作響。
倒是黎老爺氣定神閒,一點也沒有被侮辱的憤怒。他上下打量着堂下的人,估計從他的舉動神態,還有衣着判斷這個人不是什麼一般人,“此話怎講?你難道不是來伸冤的嘛?既是伸冤,狀辭何在?見了本官亦不下跪,又是何故?”
“我今天就是來伸冤的,而且我不跪,自有不跪的道理,我只怕我跪了會給你家招來大麻煩。”堂下的白衣男子收了扇子,指着黎老爺,“而且,我今天要告的始亂終棄的女子,您黎大人也認識。”
蝦米?要告狀的就是他?黎優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那個在公堂之上,口口聲聲要告狀的不就是那個傻乎乎乾癟癟的白目男---小白嘛?
他要告人始亂終棄?而且那個女人還是黎老爺認識的?用腳丫子都知道是在說自己嘛!那天晚上,自己喝多了酒……好吧,好吧,黎優兒吃多了chun藥,把小白給強暴了。他該不會是因爲這個而說自己始亂終棄吧?
“哦?你說本官也認識?本官向來最討厭始亂終棄,朝秦暮楚之人,只要你說出來,再拿出證據,本官定當爲你做主。”黎老爺饒有興致的望着堂下的小白,自動的忽略了小白見官不跪的不適行爲.
小白脖子一揚,不屑的望着黎老爺:“哼,只怕黎大人知道是誰之後,一定會從輕發落吧?”小白拐彎抹角,他不就是想說黎老爺若是知道是黎優兒,肯定會徇私枉法嘛?
“大膽!”黎老爺豎起劍眉,兩指指向小白,“本官向來公私分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只要你所說屬實,
本官絕對公正嚴明!”
聽得黎老爺此話一出,黎優兒更是嚇得心驚肉跳。先不說黎老爺會不會徇私枉法,會不會真的抓黎優兒去坐大牢,光是小白把這個事情說出來,黎家便是掩面掃地。即使最後黎老爺不把黎優兒關進大牢,回去肯定也少不了禁足跟家法。
黎優兒忍住想馬上衝出去的強烈慾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再看看吧。
堂下小白聽了黎老爺話,甚是滿意。本來已經合起的白玉骨扇馬上又被打開,小白挑釁地說道:“既然黎大人說了此話,也有在場的各位作證,那我就陳訴事實好了。”
“好,那你倒是說說看,看本官認不認得。”黎老爺又拍了一聲驚堂木,把躲在角落裡的黎優兒嚇了個半死。
“南宮氏,你若是有半句謊言,誹謗,那可是要蹲大牢的哦。”黎老爺滴溜溜的轉着眼睛,眉頭也皺緊了一些。難道他在想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有可能在外面犯事?怕是真的是自己認識的,也好現在給這個南宮來個下馬威。
小白毫不畏懼,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是自然!”
“那好,你如實道來。”黎老爺揮了揮手,示意蘇師爺可以開始記錄了。蘇師爺朝黎老爺點了點頭,已經拿起了筆。
“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要狀告的人就是鳳仙鎮知府的……”
“啊呀!小白,怎麼是你啊?好巧啊!”
就在小白“女兒”兩個字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黎優兒當機立斷,從側廳的木柱子後面跑了出來。高達200分貝的巨大怒吼,掩蓋住了小白的陳述。
在場所有人都爲黎優兒那高亢的聲線所折服,頓時木然,半響沒有回過神。
黎優兒熱絡的衝到小白的面前,一把摟住小白的肩膀,“小白,好久不見啊?你怎麼在這裡?好巧哦!”
這個時候,小白才反應過來,他馬上變臉,皮笑肉不笑的朝黎優兒撇撇嘴:“是啊,黎小姐,真巧啊!”
書案後,黎優兒本來已經石化的親爹臉都綠了。一聲驚堂木,“黎優兒,本官現在正在審案,你……你怎麼可以跑到這裡來胡鬧?!!!”
黎優兒訕訕的笑道:“爹,我剛纔從後院出來,剛好看到幾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時心急就得意忘形了。”
“你這個孩子,怎麼會跑到衙門來了?快點給我下去,不準再胡鬧了!”黎老爺壓低嗓門,瞪着黎優兒,“你這個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
“爹……”黎優兒憋着嘴,用求救的眼神望向了蘇師爺。
蘇師爺在接到黎優兒的眼神之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起身向黎老爺弓了弓身子:“老爺,今天下官有點事情想請教小姐,才把小姐請到衙門來的,請大人恕罪。”
“唔……”黎老爺皺着眉頭,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算了,我現在在審案,無關人員速速退下。”
“爹,我不鬧,敘敘舊就走。”黎優兒笑眯眯地攬着小白,一邊無視黎老爺的憤怒,一邊不動聲色的把他往角落裡面挪。
“你搞什麼?居然鬧到公堂來了?你還有完沒完啊!”黎優兒咬牙切齒的責問小白,捏着他肩膀的手愈
發用力了。
“是我沒完,還是你沒完?”小白扭了扭肩膀,哼了黎優兒一聲,“誰讓你把我關在客棧裡的?你是不是不想負責啊?既然你不想負責,當然就是始亂終棄。”
“我……”黎優兒氣結,無奈的眨了兩下眼睛,語氣也軟了下來,幾近哀求,“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嘛?”
“不怎樣,你做了什麼就要負什麼責,就這樣!”小白頑劣地看着黎優兒笑,“如果你不肯,當然就是始亂終棄咯。”
“你……”黎優兒再次氣結,“小白,你要我怎麼負責?娶你?那是不可能的!”
“哼,你想娶我,我還不肯呢。”小白及其不滿的白了黎優兒一眼,手裡的扇子不時的戳着黎優兒肩膀,戳得她生疼。
“既然你不肯,你幹嘛又來衙門鬧?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啊?”黎優兒欲哭無淚,她上輩子到底是做了多少錯事,強暴了多少花季少男少女啊?這輩子要被小白這個無賴給纏上。
“哼,你就負責就成了。”小白轉了身,拿個後腦勺對着黎優兒。
黎優兒尷尬地瞟了下正用狐疑的目光望着自己的爹,汗涔涔的拉了小白一把,“夠了,你別跟我鬧了!”
見黎優兒威脅他,小白馬上就沉不住氣了。他一個漂亮的轉身,徑直走到大堂正中間,“黎大人,希望您能爲草民做主!”
黎老爺本來正盯着他們看,突然見小白轉回正軌,一時也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撐着下巴的手滑了一下,“就敘完舊了?”
黎優兒趕忙衝到小白的身邊,一把熊抱住他,親暱的揉着他的肩膀,一邊回頭跟黎老爺說話,“沒呢,沒呢,爹,再給我一點時間。說完我馬上就走!”
黎老爺頗煩躁的擺擺手,“快點,快點,真是沒規矩。”
“小白,你是不是個男人啊?被人強暴了還敢告到公堂,你不怕顏面掃地啊?”利誘不成轉爲威逼,嚇唬嚇唬他,希望小白能知難而退,“你不怕以後嫁不出去嘛?”
“有你負責了,我怎麼又會嫁不出去?”小白正眼都不看黎優兒,哼哼唧唧丟了這麼一句。
“你……”黎優兒第N次氣結,完全無語的望着囂張跋扈的小白,怒從中來:“你要是再有蘇醇昱一半的穩重,有若錦一半的溫柔,黎優兒一定負責,只可惜---你沒有!你再也麼鬧下去,這輩子也休想我會負責。”
小白聽了這話,本來驕傲的臉上馬上涌起憤怒的神色。原本俊俏的小臉,也被氣得微紅,“你敢!”
“嘁!”黎優兒白了他一眼,“我有什麼不敢說的?告訴你好了,在這裡,除了黎老爺就是黎優兒最大,誰不給我三分薄面啊?再說了,你說我始亂終棄?證據呢?證據拿出來啊?”
“你…?”小白微紅的臉,已經變成通紅,拿着骨扇的手已經微微顫抖,“好,你要證據是吧?我給你證據!”話說着,小白突然就擼起了左手的袖子,露出光潔的手臂。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氣,幾個內斂的女人害羞的把頭別向一邊。
“黎大人,我手上硃砂消失了,以後便無好人家肯要。這---就是證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