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此言一出,衆人皆寒。特別是站在他身邊的罪魁禍首---黎優兒!
黎優兒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這個小白也太……太直接了吧?她心虛的抹了一把汗,扭動僵硬的脖子望向黎老爺。
黎老爺愕然的望着小白露出的潔白的手臂,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似乎也被這麼直爽的小白給嚇到了,半響纔開口:“你……你快說,那個始亂終棄的女子到底是誰?若是屬實,本官一定爲你做主!”
站在一邊的衙役們雖然沒有言語,但是她們充滿疑惑的眼神紅果果的表達着她們的好奇,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準備分享這個八卦。
小白輕搖骨扇,眼珠滴溜溜的轉悠着,灰常不經意的瞟了黎優兒一眼。也因爲這及其不經意的一眼,黎優兒差點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白哼笑着,目光開始沒有焦點的在各個衙役的身上游走,只瞪得別人心驚肉跳。最後目光才停留在黎優兒身上,詭秘的眼神飽含意味不明,“黎大人,你可聽好了,我現在就告訴您那個朝秦暮楚,始亂終棄,見異思遷的女人是誰?”小白長喘了一口氣,然後拖長了音量,“她就是---黎---”
“唔……”小白“黎優兒”三個字還沒有出口,黎優兒立刻臉色蒼白,不管不顧的衝了上去,一把捂住小白的嘴巴,驚慌失措的望着小白得意洋洋的樣子。
他似乎早就料到黎優兒會衝上來,才故意拖了長音,還用十分挑釁的眼神望着黎優兒。現在黎優兒果然如他所願,十分配合的衝了上去,小白也不急着拿開她的手,只是很乖巧地閉了嘴。漂亮的眼睛無辜的望着黎優兒,看得她那個火冒三丈啊!
“優兒,你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這是公堂!”黎老爺見黎優兒鬧得越來越不像話,一聲怒吼,拍響了驚堂木,“快點給我下去,不然回家有你好看的!”
黎優兒憋紅了臉,望着已經快氣得冒煙的父親大人,心底狠狠的汗了一把。黎優兒用力的朝小白翻了個白眼,然後一臉抱歉的回頭,“爹,我剛纔跟小白敘舊的時候他跟我說了,這件事純粹是個誤會,誤會啊!”
黎優兒一邊說一邊晃着小白的肩膀,擠眉弄眼,“對不對啊,小白?你剛纔跟我說的,是不是啊?”
“誤會?”黎老爺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說這個是誤會?”
“唔……”小白被黎優兒捂住了嘴巴,無辜的望着黎優兒黎老爺,嘴裡含糊不清。
“對對對,就是誤會!”黎優兒忙不迭的點頭,把小白的嘴巴捂地越來越緊,“根本就沒有署名始亂終棄的人,鳳仙鎮在黎優兒偉大的爹的管理之下,怎麼會有如此不堪的女人做如此不堪的事情呢?”說這話的時候,黎優兒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她不住的給自己灌迷湯,這個女人不是自己,自己絕對不會做這麼猥瑣的事情。
“優兒,這裡是公堂,不是讓你玩鬧的地方,你放開南宮氏,讓他說。你們兩個知道不知道,遊戲公堂,罪當重罰?!!!”黎老爺非常不悅的皺起眉頭,他無奈的瞟了一眼旁邊的蘇師爺,一臉無辜
。
黎優兒未來公公也是愁眉緊鎖,一支毛筆捏在手裡大半天,硬是沒落下。黎優兒淚流滿面的望着蘇師爺,“我的公公啊,我的光輝形象就這麼完全的毀了!以後這個關係要怎麼處啊?”
黎優兒無奈,萬分虔誠的望着黎老爺,不住的點頭,“小白他不識字,也不懂律法,就這麼衝上來了,我是怕留了案底之後他更不好脫身啊!對不對,對不對,小白?”
黎優兒故技重施,空出來的手不停的把小白的頭往前面按,迫使他點頭。小白憤懣的望着黎優兒,嘴裡嗚咽着,就是說不出話來。兩隻手搭在黎優兒的狼爪上面費力的拉扯着,只是現在的黎優兒已經陷入了癲狂狀,使出的是無人能擋的怪力,小白掙扎幾下,便放棄了。
“誤會……”黎老爺有些窘迫的望了周遭的衙役們,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黎優兒望着黎老爺猶豫的樣子,估計着是在想怎麼處理他們兩個,罰重了回家不好跟大夫人交待,罰輕了不好跟下面的衙役們交代。既然黎老爺有意護着黎優兒,她也不能背了黎老爺的意思,便馬上順着杆子往上爬。
“黎大人向來體恤人民,該不會因爲這無知小徒的一時失誤而怪罪於他吧?”黎優兒忙不迭拍起了黎老爺的馬屁,還不忘記抓住已經被自己弄的精疲力竭的小白,“小白,黎大人不怪罪你的無知,還不快謝恩離開!”
本來小白已經放棄了抵抗,只是瞪着眼睛望着黎優兒。突然聽到黎優兒說他無知狂妄,那股壞脾氣馬上又冒了出來。他手腳並用想要逃脫黎優兒的桎梏,黎優兒手忙腳亂,望着憤怒的小白,力氣也快耗盡了。
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黎優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連拖帶拽的把小白從衙門裡拖了出去。留下了滿堂錯愕的人,無辜的面面相覷,“一出鬧劇就這麼完了?”
“黎優兒,放開你的臭手!”被黎優兒從衙門裡面拖出來的小白最後在黎優兒手上咬了一口,黎優兒才吃痛的鬆了手。這邊手剛鬆開,那邊小白的罵聲就馬上響起。
黎優兒叫嚷着“疼,疼,疼,”不停的用嘴在手上呼呼,【孃的,這個小白一點也不知道輕重!哪有這麼不客氣的咬人的?】
“只是疼,我還沒把你手咬斷呢!”小白嫌惡的用手擦拭着自己的嘴巴,還不時的湊上來聞一聞,彷彿黎優兒的手上有大便似的。
“唔……”黎優兒自知理虧,也不好再跟小白鬥嘴。只能強壓下滿腔的莫名的委屈與憤怒,訕訕的說道:“小白大哥,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嘛?”
聽黎優兒說了這話,小白才停下抹嘴的動作,很輕蔑的瞟了黎優兒一眼,“我剛纔在公堂上不是說了嘛?只要那個始亂終棄的人肯負責就成了。”
黎優兒囧!黎優兒非常不客氣的支出小白的語病,“錯了,我不是始亂終棄的人!”
“哼,難道你不是嗎?”小白捏着骨扇的手往身後一探,再轉回來,原本在手上的扇子就不見了。他嬌媚的把手搭在黎優兒的肩膀上面,朱脣輕啓,“如果黎小姐不肯承認
,我也沒辦法。像我們這種沒權沒勢的就只能報官,或者……告御狀!”
“告御狀”三個字猶如千斤重鐵,狠狠的砸在黎優兒脆弱的心臟上面,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黎優兒悄悄的腿軟了一下,“不會,不會,我黎優兒做了就敢認,一定會負責的。你別衝動啊,衝動是魔鬼呢!”
“衝動是魔鬼?”小白嘟着嘴笑了,“這句話不錯!”
誒,黎優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小白總得來說還是很可愛的,括弧,除開他的狡猾,霸道,不講道理和刁蠻任性。只是,要黎優兒負責……黎優兒真能對這麼一位極品小正太負起責任來,嘛?
“對,是魔鬼,是魔鬼!”黎優兒狗腿地點頭附和,心裡卻唸叨着,這個小白纔是真正的魔鬼!
“既然這樣,那你黎小姐應該明白要怎麼做了吧?”小白攏了攏衣領,居高臨下的鄙視黎優兒。
“當然,當然!如果小白官人不嫌棄的話,就到先跟我會‘黎家別苑’,我日後會想辦法帶你回家的。”黎優兒汗涔涔地點頭,一邊說話,一邊點頭哈腰,這句話說完,黎優兒的頭已經快彎到地面上去了。
小白戲虐地望着黎優兒,用骨扇輕輕地把她扶起來,十分溫柔地替黎優兒擦拭着額頭上正洶涌澎湃的往外冒的汗水,嫣然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黎小姐請帶路吧!”
黎優兒忙不迭的點頭,慢慢地帶着小白往“黎家別苑”的方向走去。身後的小白意氣風發,滿臉喜氣的跟着黎優兒,而黎優兒卻猶如一隻千年老龜一般,慢慢挪。
小白明明就是一代絕色,爲什麼黎優兒沒有一絲撿到寶的興奮,而只有滿腔即將受委屈的落寞呢?
黎優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只希望到了‘黎家別苑’不要嚇到若錦纔好……”
誒,人們常說,一失足成千古恨。時至今日,黎優兒纔算真正明白了這句話的深刻含義!黎優兒真是悔不當初啊!
黎優兒爲什麼要傻不拉幾的想要迷翻展一斐?爲什麼她還會傻乎乎的着了小白的道?爲什麼她還會受不住chun藥的蠱惑,把小白給吞食乾淨?
腦海裡回放着小白各種各樣的神態:小白楚楚可憐地捏緊虎口處的衣服,紅着臉指責黎優兒;小白嬌媚地搭起腿,說黎優兒想他了;小白怒髮衝冠的衝到黎優兒面前,說黎優兒朝秦暮楚;小白趾高氣昂地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光滑潔白的手臂,說自己已經不再是處子;
各種各樣的小白以不可抵擋的勢頭怒火中燒的朝黎優兒說着同一句話:“你要負責!你要負責!”
黎優兒欲哭無淚,灰頭土臉地帶着小白走進了“黎家別苑”。
黎優兒,在某個尷尬的時刻,做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導致了現在這個很尷尬的結果。貌似……也許……可能……大概……自己又要多一個相公?
也罷,也罷,若是真的多了一個絕色的相公,倒也罷了。只希望不要是多了一個禍害纔好啊!黎優兒心裡打着鼓,安排好小白的住處,便朝若錦的房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