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黎墨,你先去敲門,免得授人以柄,說我們沒素質。”黎優兒遠遠地站在小白的門外,支使黎墨去敲門。
“恩。”黎墨乖巧的答應着,連忙上前幾步去敲門。
黎優兒緊緊地盯着門口,居然發現自己有些緊張。等會見到小白,第一句話說什麼纔好呢?“嗨,小白,好久不見,最近身體怎麼樣啊?!!!”不行,不行,太俗氣了,好像幾百年沒見面似地;
“喂,小白,你丫的,還以爲你身體很強悍呢,沒想到也是一隻紙老虎啊?”不行,不行,怎麼弄的黎優兒跟個流氓似地?
“小白,你身體好點了沒有啊?之前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啊?如果說是那個彪悍的女人威脅你的話,你可以直說啊,我沒那麼無理取鬧。”啊呀,煩死了。怎麼這話好像是在幫小白開脫似地?
“孃的,”黎優兒在心裡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愛咋咋地吧!”
黎優兒故作瀟灑的理了理自己衣領,好整以暇。
“小姐,人不見了!”
等黎優兒回過神的時候,只看見黎墨跌跌撞撞地從屋裡跑出來。
“什麼叫人不見了?”黎優兒心裡猛地一沉,撥開黎墨便往小白的房間衝去。小白的房間看起來凌亂不堪,難道這些就是所謂的打鬥的痕跡?黎優兒心口猛的緊了緊,難道小白被人抓走了?
“不會吧?”黎優兒順手抓起樹在門口的長木棍,開始往房間的各個角落捅。牀底下,衣櫃裡,就連桌子底下,凳子底下,能藏人的地方都捅了一遍。一遍捅還一邊喊着,“小白,小白,你丫的再不出來,老孃我就不客氣了……”
直到嗓子有些啞了,黎墨才跑上來拉住了黎優兒,“小姐,小白官人不在。該不會是被那個女人給擄走了吧?”
聽到黎墨說了這話,黎優兒才無力的鬆了手裡的木棍,往小白的牀上癱了過去。怔怔的望着天花板,“小白該不會真的被逼婚的人抓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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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你們怎麼……”說話的是若錦,黎優兒跟黎墨呆坐在小白的房裡。若錦手裡提着一些吃的進了門,他看着這滿屋的狼藉不由的皺眉,“小白官人呢?”
“誒……”黎優兒嘆了口氣,“小白不見了,我們進屋的時候就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可是……”若錦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連忙跑到了黎優兒的身邊,“怎麼會?我剛纔出門前還跟他在一起呢,也沒見他有什麼異樣啊?怎麼會說走就走呢?”
若錦這麼一說,黎優兒的心理揪得更緊了。
照若錦這麼說,那小白是被人擄走的機率更大了。小白跟那個女人見過面之後,就跟自己說他要離開。即使他要走,應該也會先跟自己或者是若錦知會一聲啊,現在卻不辭而別,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若錦,你確定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沒有提起要離開嗎?”黎優兒皺着眉頭詢問着若錦。
“恩,”若錦篤定的點點頭,“從他生病到恢復,他就跟以前一樣,雖然---雖然
有時候還是會鬧點脾氣,不過根本就沒有提什麼要離開的事情。今天出門之前,也是他臨時聽我提起桂花糕,才說要嚐嚐的。”
“那你們說,他會不會是被那個彪悍的女人給擄走了?”黎優兒望着黎墨和若錦,“那個女人以前就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擄走過若錦,保不齊她不會故技重施。”
“不過,小姐,”黎墨走到黎優兒面前,“小白官人不是說那個女人是女方的手下嘛?至少她也不會傷了小白官人吧?現在小白官人應該是沒有危險的吧?”
黎墨的話讓黎優兒的眉頭蹙的更緊了,他和若錦都不清楚:那天自己誤食了chun藥,把小白給強了,小白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處子了。即使那個女人現在沒發現,不敢對他做什麼。若是被要娶小白的女人發現了呢?
既然是成親,理所當然是要入洞房的。小白即使再能隱瞞,那個時候也只怕是紙包不住火的。那……到了那個時候,小白還會有活路嘛?
也許小白從頭到尾只是在耍自己,但是,黎優兒卻是真的強奪了他的第一次。即使他不被女方殺了,只怕下半輩子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
思想的洪水越來越洶涌,想象一發不可收拾。黎優兒彷彿看到新婚之夜,小白被人發現不是處子之後,被虐打的樣子;小白從那天之後就失去了所有寵愛,家人嫌棄,妻主嫌棄,連下人都可以嫌棄他;小白整天的挨餓受凍,還要被逼着去做苦力……
想着這些,黎優兒背後一緊。
“不行,我得去救他。”黎優兒定定得望着若錦。
“什麼?”黎墨聽了黎優兒的話,大驚。他連忙衝到黎優兒面前,“小姐,你根本就不知道小白到底是哪裡人,他的背景底細什麼的你都不清楚。人海茫茫,你要去哪裡找啊?”
“可是……”黎優兒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再說了,小姐,你能出得了出不了鳳仙鎮還兩說呢。老爺是不會讓您出去的。”黎墨望着黎優兒,額頭上冒出汗來。
“那也不成,我必須去找他!”黎優兒咬了咬嘴脣。【我強暴了小白,這會我得負起責任!】這句話要黎優兒怎麼說得出口呢?
黎優兒扭捏的望着若錦,若錦也怔怔的望着她,似乎一時間還不能接受這麼大的轉變。
黎優兒在心底嘆了口氣,【若錦,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要瞞着你的。我發誓,我真的只是怕你傷心。可是……現在,如果我不去找小白的話,說不定我就會毀了他。】
“小姐---”黎墨還準備說些什麼,黎優兒不耐煩地朝他擺擺手。
“黎墨,別說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我有我的苦衷。”黎優兒起身,拉着黎墨,“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若錦,那我跟黎墨就先回去了。”黎優兒拉着黎墨準備出門。若錦臉色有些慘白,他緊咬着嘴脣,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等黎優兒跨出大門的時候,若錦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他追了上來,拉住黎優兒的衣襬,“小小姐,你真的要去嘛?那你……”
黎優兒回頭望着若錦,等着他的下文。
最終,若錦只是有些激動的望着黎優兒,
“那你小心點。”
黎優兒朝若錦笑了笑,“放心吧,我會很小心的。”
回到家裡,黎優兒便開始馬不停蹄的準備了起來。黎墨一開始是打死也不同意的,他怔怔的望着黎優兒準備包袱,收拾着衣物。
等黎優兒開始拿起錢袋放在包裹裡面的時候,黎墨才恍然大悟似地,猛然跪倒了她面前,略帶哭腔,“小姐,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老爺,秋姨娘,夫人要怎麼辦啊?我要怎麼辦啊?”
黎優兒無奈的嘆了口氣,“黎墨,你還記得展一斐嘛?”
黎墨詫異地擡起頭望着黎優兒,然後遲疑的點了點頭,“記得。”
“他就是小白,”黎優兒緩了緩情緒,繼續着收拾的動作,“那天我不是跟展一斐去了‘天上人間’嘛?那包mi藥還是你幫我買的。”
“恩,我記得。”黎墨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疑惑的望着黎優兒。
“那包不是mi藥,是chun藥!”黎優兒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望着黎墨,沒有再說話。
“那小姐您的意思是---”黎墨臉色突然就變了,像他這麼機靈的人,估計能猜到八九不離十了。他輕喘了一口氣,“你跟小白官人……”
黎優兒點頭,“沒錯,我強bao了他……”雖然黎優兒自己也不怎麼敢相信,可是小白手上沒有硃砂,那個就是確鑿的證據。
“……”
黎優兒只聽得黎墨倒吸了一口氣,坐到了地上。看着黎墨的反應,黎優兒就知道未婚失身在這裡是多麼不齒的一件事。
最終,黎墨沒有攔住黎優兒,只是默默地幫她收拾起了東西。
“小姐,這個東西你還要嘛?”黎墨手裡拿着一個玉令牌朝黎優兒走了過來。
黎優兒拿在手裡看了半天,纔想起來。這個不是自己從那個彪悍女人身上順手牽羊拿來的嘛?上次是因爲看上了它的陳色,黎優兒才一時起了貪念,把它收在了身邊。不過,興奮勁頭也就那麼幾天,過了一向黎優兒都不知道把它扔在哪個角落了。
今天黎墨不把它找出來,黎優兒還真想就不起來這個玉令牌了。
“帶着吧,要是路上遇到點什麼困難,也好拿來換點銀子。”黎優兒讓黎墨把令牌塞到包裹裡面,以防萬一。
黎墨沒有阻攔黎優兒的最後一個條件就是讓她把他帶上,黎優兒一開始是不肯的。因爲她也不清楚這一路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就這麼把黎墨帶上,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自己怎麼交代啊?
黎墨被黎優兒拒絕之後,開始耍起了無賴。一下子把她的包裹藏起來,一下子威脅她說要去告訴黎老爺。等黎優兒最終被弄得要爆發的時候,他纔可憐兮兮地說,“小姐,你路上需要人照顧啊,您一個人怎麼辦?還有,您若是一個人走了,我肯定也活不成了。”
“你怎麼又活不成了?你若是這麼跟着我,我們兩個又都不會武功,那樣纔會活不成呢!”黎優兒撇撇嘴,黎墨的詭辯越來越沒水平了。
“當然啊,您想想。若是您走了,老爺肯定不會放過我的。”說着,黎墨又擼起袖子,上次黎老爺揍他留下的疤痕還歷歷在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