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錦和黎墨怔怔的望着女猩猩伸出來的手,開始有些着急了。他們汗涔涔的望着黎優兒,開始哆哆嗦嗦的從身上摸起錢來。黎墨不動聲色的挪到黎優兒的身邊,小聲的說,“小姐,我們就給他們一點吧,他們長的這麼兇惡,而且還是官府的人。官字兩個口,我們出門在外,怎麼鬥得過她們?”
黎優兒蹙眉,那羣女人似乎知道黎墨在跟自己說些什麼。她們得意洋洋的望着黎優兒,好像她的銀子馬上就會變成她們的了。
黎優兒又摸了摸腰間的錢袋子,“不行,她們這羣人,肯定是個無底洞。保不齊看見我們有錢,要了再要,那我們的盤纏不就沒了?不給她們,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準備把我們怎麼着!”
幾個女人喜滋滋的望着漸漸走向他們的黎優兒,手已經伸了出來。
黎優兒忍着抽她們兩嘴巴的慾望,堂而皇之走到她們身邊,頭一揚,“沒錢就是沒錢,你們應該沒有權利向我們這些平民要茶水錢吧?”
那羣女人萬萬沒有想到黎優兒居然會這麼大膽,她們有些驚詫的上上下下打量着黎優兒,望着她瘦弱的身子,她們突然就變了臉。
“真是不識擡舉,敬酒不吃吃罰酒!”領頭的女猩猩眼神一斂,目露兇光。她手裡把着刀柄,往後退了一步,“姐妹們,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本來在她身後的一羣衙役們聽到了主的召喚,馬上猶如餓狼撲食一般的朝黎優兒衝了過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拳頭已經如雨點般的落下了。
黎優兒憤懣的蹲下身子,抱着頭,“你們太不厚道了,要打人怎麼也不說一聲的?孃的,別打老子臉啊!------”
包圍圈的外面發生了什麼黎優兒不知道,反正她只聽見拳頭破風的聲音,再夾雜着若錦跟黎墨遙遠的驚呼。包圍圈裡面的黎優兒渾渾噩噩地一手抱着頭,一手緊緊地捏着腰間的錢袋子。在她心裡,她始終堅信着一句話,“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今天她黎優兒要是因爲錢而被這羣暴徒打死在這裡,會不會被載上史冊呢?(額,想多了!)
“慢着,”一個聲音阻止了這場圍毆,本來揍地正歡的女人們馬上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黎優兒好奇地擡起頭,只看見一塊淡青色的物體在眼前晃悠。“孃的,不是說了不要打臉嘛?誰他孃的揍老子眼睛來着!”黎優兒說她剛纔看東西怎麼都是一半一半的?
“這個東西成色好像不錯,我去拿給大人瞧瞧,”起身的那個女人好像拿的是那塊玉令牌。她瀟灑的轉身,然後朝那羣圍毆黎優兒的人招招手,“你們繼續!”
靠!黎優兒暗罵一聲,馬上回到原位,繼續保持着剛纔抱頭護腰的動作。想起被拿走的那塊玉令牌,黎優兒止不住一陣肉疼,“值錢的東西不是被你們拿走了嘛?幹嘛還打我啊?!!!”
黎優兒的叫罵被他們紅果果的無視,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有人居然
不用拳頭了,改用腳了。黎優兒望着那支巨大蹄膀,眼看着就要踹到自己身上來了,黎優兒抽空在胸口划着十字,“上帝保佑我!”
“住手!”
果然,上帝是在保佑黎優兒的!黎優兒剛劃完十字,馬上就聽到了女猩猩的怒吼。
本來正在圍毆黎優兒的人馬上愣住了,剛纔那條時刻準備着蹄髈也怯了一下,定定地踩在了她的臉上,半天沒有挪開。
就在那一瞬間,黎優兒彷彿聽到了若錦的尖叫,黎墨的怒吼,……還有,還有女猩猩的驚呼。
“啊---”
“啊---”
“啊---”
多麼美妙的三重奏啊!幾乎震耳欲聾,黎優兒享受着美妙的天籟之音,感覺到有一股熱流正緩緩的從自己的鼻子裡面噴涌而下。
“大……大膽,還……還不把你的腳放下來。”
本來以爲這聲呵斥是黎墨發出來的,但是黎優兒錯了。黎優兒的耳朵告訴她,那不是黎墨的聲音,也不是若錦的聲音。貌似……是女猩猩的聲音?
前一秒還停留在黎優兒臉上的巨大蹄髈下一秒馬上從她面前消失了,恍惚之間,黎優兒擡起了頭。居然找不到那隻蹄髈了,她訝異於那隻蹄髈消失的速度。因爲在她面前,貌似只有一羣長短各異的長相一致的官靴。
黎優兒茫然地被黎墨扶了起來,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發生什麼事了?”
“小姐,你流鼻血了。”黎墨一邊扶着黎優兒,一邊手忙腳亂的伸手給她擦。
而剛纔那個兇狠的女猩猩也一改剛纔的凶神惡煞,堆滿了一臉的笑。她弓着身子,捧着剛纔別人送過去的那塊玉令牌,滿臉諂笑:“那個小姐……這個令牌是您的嘛?”
黎優兒靠在黎墨的身上,使勁的撐開自己只剩下一半的眼睛,“啥……哪個?”不好意思啊,不是黎優兒故意爲難她。黎優兒剛纔不知道被哪個丫的一拳揍在了眼睛上面,現在眼睛睜囧囧有神的腫着,眼睛把她的視線遮住了一半。
“吶,您瞧瞧,就是這個……”女猩猩腰身弓得更厲害了,她往黎優兒面前湊了兩步,把手裡的令牌擡高了一些,剛好送到了她面前。
黎優兒試着眯了一下眼睛,看清楚了那塊令牌,淡青色的,放開女猩猩的手裡顯得格格不入。黎優兒伸手撫了上去,清涼清涼的,真是個好貨色啊。
於是,黎優兒條件反射的揣起護在懷裡,朝着女猩猩大聲的吼:“沒錯,就是我的!剛纔被你的手下從我身上搶了去,這個就是我的!”
聽聞此言,女猩猩臉色大變,額頭上隱隱約約冒出汗來。她慌張的望了跟在他身後的手下們一眼,小心的湊到黎優兒跟前,“小姐,你確定這個令牌就是您的?”
靠,這個令牌本來就是黎優兒的嘛。雖然說是她從那個彪悍女人身上偷來的,但是現在已經在自己手上了,肯定就是她的啦。黎優兒狐
疑的望着女猩猩,這丫的肯定是垂涎自己的玉令牌。黎優兒瞪大了眼睛,萬分真摯的朝女猩猩怒吼,“沒錯,沒錯,就是我,是我的,就是我的!”
女猩猩望着黎優兒篤定兇狠的樣子,額頭上冒出的汗越來越多。當黎優兒盡全力護着自己的懷裡的玉令牌的時候,令她驚恐的一幕發生了。
女猩猩原本兇狠的臉馬上柔和了,她二話不說的“噗通”一聲跪在了黎優兒的面前。學着黎優兒一開始抱着她大腿的架勢,忘情的環住了她的大腿,痛哭流涕,“大人啊,請原諒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唐突了您。下官罪該萬死啊,請大人饒命啊!”
“咦?”黎優兒頓時石化。
當然,現場的人無不詫異於這情況轉換的變化之快。剛開始抱着大腿求饒哭臉的人明明就是黎優兒,這纔剛剛捱了一頓胖揍,她怎麼就變成大人了?女猩猩怎麼就直接抱着她的大腿哭開了?
黎墨和若錦木然地挪到了黎優兒的身邊,黎墨僵硬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嘴巴一張一合,無聲的向她詢問着原因。黎優兒默然的朝黎墨和若錦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原本等着看好戲的衙役們也跟她們是同一個狀況,他們悉悉索索的互相對望,紅果果的眼神彷佛在問:“難道老大發羊癲瘋了?怎麼會突然抱着別人的大腿哭號起來?”
一個衙役終於隱忍不住了,她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伏到女猩猩的面前,輕輕地拉扯着她,“老大,您怎麼了……怎麼叫她大人?”
“滾!”女猩猩一聲怒喝,原本悽悽慘慘慼戚的樣子馬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滿臉的兇悍。她一腳踹飛趴在身邊的衙役,回頭招呼着她的手下們,“你們還不給我滾過來,給大人謝罪!這位可是內務府的總管大人,你們剛纔居然敢對她不敬,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原本在女猩猩身後支支吾吾的衙役們聽了這句話,馬上變了臉色。一羣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難以相信這個巨大的變故。
蝦米?
“內務府總管?”黎優兒、若錦和黎墨跟那羣衙役也是同樣的反應。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黎墨,他用手肘推了推黎優兒,“小姐,你啥時候當了內務府總管了?”
黎優兒直接驚得下巴脫臼,費了好大的勁纔給拍回來。她小聲的問黎墨和若錦,“啥……啥、啥叫內務府總管?”
黎墨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既然是總管,估計得是個不小的官,說不定是給啥一品二品大官做管家的!”
“切---”黎優兒翻了翻白眼,“一個破管家有啥好威風的?她們有必要這麼害怕嘛?”
“不對,不對,”若錦這回終於插上話了,他連連搖頭,“我小時候在大酒樓裡面賣唱的時候,聽說書的說過,內務府好像是給皇上當管家的。”
“啊?”黎優兒眼睛一亮,“給皇帝當管家的?那這個官就不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