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黎優兒無奈,回頭望了一眼還躲在角落裡面悽悽慘慘號哭的賴刺蝟。若錦和黎墨是不知道那個刺蝟的一系列惡行啊!他們沒有受過白眼,怎麼知道那種憋屈?黎優兒煩悶的聽着小刺蝟的哭聲,不耐煩地回頭吼了一句,“煩不煩啊,還哭着呢?”
好嘛,這一聲吼,把若錦和黎墨徹底的吼出了黎優兒的同盟陣地。他們兩連滾帶爬的跑下牀,一個個開始哄小刺蝟,還不時的朝黎優兒投來鄙視的目光。黎優兒冤不冤啊她,不就是佔個便宜,讓人叫了聲後媽了嘛?至於這樣嘛一個個。
黎優兒憋着氣,窩在火堆邊上不理會他們。真是莫名其妙,怎麼弄到現在他們仨倒像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了?難道黎優兒剛纔產生幻覺了,其實從牀底下被棍子捅出來的人是自己?
中途,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時候,黎優兒試圖插一腳進去過。不過唯一有反應的就是戰戰兢兢喊黎優兒“後媽”的小刺蝟,其他兩人華麗麗的無視了她,黎優兒很憤懣,我可是你們的妻主,你們的主子誒?你們居然這麼對我!!!是不是有點過了?
於是乎,黎優兒就憋了這麼一肚子的不明氣體,面部肌肉抽筋着等雨停。
昨天的雨大約到傍晚的時候就停了,而現在他們四個人也分成了兩隊一前一後的前進。當然,黎優兒一個人一組,他們仨一組。爲什麼突然間我們的隊伍增加了一個人?這個問題黎優兒也不太清楚,只記得今天一大早睡起來的時候,黎墨很不情願的把她推醒來,說是要上路了,再不起來就太陽曬屁股,小白人都會跑的沒影了。
黎優兒憤懣:昨天晚上要不是我被你們逼着去哄那個小刺蝟,我至於半夜三根更還沒睡覺嘛?我至於連哄帶騙的做一個好後媽嘛?我至於太陽曬屁股了,才被你們拎起來,還掛着兩大熊貓眼嘛?
誠然,這些抱怨的話黎優兒都乖乖地吞到肚子裡面去了。黎優兒沒敢說,她怕又會被黎墨和若錦給鄙視了。
黑暗中,某受盡委屈的人緊緊地握拳:“看樣子,不調教調教這兩個人他們會更加無法無天,沒大沒小了。”這兩人跟了黎優兒之後,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現在黎墨是壓根就沒把她當成他家小姐了。他現在是準備見風使舵,投靠若錦那個堅強的後盾去了。
大家準備上路的時候,黎優兒發現小刺蝟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她不由的一陣窩火,“什麼玩意兒啊,黎墨、若錦你們兩難不成還想捎上他?我們現在是要趕路,找人,不是遊山玩水!!!”
黎墨連哼都沒哼哼黎優兒,直接把她給無視了。若錦很理所當然的斜了黎優兒一眼,“你不是人家後媽嘛?難道要把人家扔在這裡?小小姐,你真是很沒有同情心誒。”
……沉默,若錦這口港臺腔是從哪裡學來的?自己身上嗎?爲什麼黎優兒覺得他
學會的不只是港臺腔,還有她身上的某些品質……某些她引以爲豪的品質……
就這樣,她們的三人行理所當然的變成了四人行。小刺蝟依舊老是摸着腰,掐着懷裡的寶貝,誰也不讓碰。偶爾良心發現,會跑到黎優兒面前來狗蹭狗蹭,叫幾聲“後媽”,然後屁顛屁顛地跑到若錦身邊窩着。
黎優兒的那個恨啊!這個小刺蝟失憶了之後好像是沒有以前那麼討厭了,貌似具備了一些小白萌萌的可愛的樣子。不過這都不至於讓她對他產生任何過多的好感,對於他,黎優兒就是喜歡不起來。估計我們上輩子就有仇了,這輩子也解不了。
黎優兒被強逼着捎上了小刺蝟,踏上了尋找小白的旅程。現在,黎優兒只想說一個字,她冤枉啊!憑什麼這個討人嫌的賴刺蝟要賴上黎優兒了?就因爲她沒積口德,嘴巴上佔了點便宜嗎?
四個人兜兜轉轉的走了半個世紀的路,總算是走到了類似市中心的地方。這個小鎮看起來還真是挺小的,在她們面前的這條熱鬧非凡的街怎麼看起來那麼寒酸呢?她們幾個硬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從角落裡搜出了一家,聽說是很高級的飯館。
說是說很高級,可是人一進去,那些桌子椅子就馬上泄了這家飯店的底。黎優兒望着那些已經有了厚厚的一層灰的桌子,嘖嘖的嫌棄着:“這哪裡是人吃飯的地方啊。”
理所當然的,她們幾乎花了半天的時間才從飯店老闆那裡把他家裡的那輛破舊的馬車給買了下來。她們四個人就在這顫巍巍的馬車的帶動下,開始一段新的囧囧有神的追趕之路。黎優兒汗涔涔的望着一邊跟若錦粘糊糊的賴墨語,這丫的怎麼還是那麼迷糊呢?天天叫黎優兒後媽,他不煩,黎優兒還嫌煩了呢。一路上,黎優兒就一直在思量着,得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賴刺蝟給扔了。管他是出來幹嘛的,跟她有何相干?說不定她現在收留他,等他那天突然又撞了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肯定要怪自己佔他便宜的,黎優兒何苦去做這個炮灰?
馬車就這麼慢悠悠的跑着,等到把他們送到前面一個稍大一點的城的時候,這匹老馬已經快累趴下了。同樣的,抽打他的黎墨也已經累趴下了。
黎墨說這匹老馬性子慢,年紀大,不管怎麼抽打,彷彿已經感覺不到疼似的只管自己慢慢跑。他們幾個眼睛都要冒火了,它還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到了另外一個鎮子,黎優兒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馬上換輛馬車。現在乘着的馬車雖然花去了她近一百兩銀子,可是黎優兒望着馬車前面英姿煥發的高大的年輕的馬,虎軀一震,笑得合不攏嘴:“就是它了!”
有了這匹好馬,他們的速度馬上就提了上來。離開的時候,黎優兒隨口問了馬伕,他說這個鎮子出去,再趕半天的路,不到黃昏的時候就可以到京城了。
“京
城?”一聽到這兩個字,黎優兒就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她又問了一些關於南宮這個姓氏的一些事情,那個馬伕好像經常在京城和這個小鎮來往,所以也知道一些事情。他告訴黎優兒說,南宮這個姓氏好像是京城裡面的一些達官貴人的姓。
聽說當今女皇的丈夫就是姓南宮的,雖說女皇后宮那些侍者很多,但是皇后的正房已經就是南宮氏。所以南宮一族也因爲這個原因備受女皇的重視,現如今,南宮家族已經算是京城最大、最得勢的家族了。京城周邊也有一些散落的南宮家族的人,不過個個也是聲名顯赫,非富即貴。
聽這馬伕說着,黎優兒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真是沒想到啊,原來小白這個傢伙還有這麼強悍的家族背景。那黎優兒一個邊遠地帶的小小知府的小小女兒……豈不是很尷尬?想當初黎優兒還信誓旦旦、豪情萬丈的拍胸脯說能幫小白解決問題。現在看來,黎優兒覺得是她該被問題解決的時候了。
坐在馬車裡面,黎優兒開始沉默了。心裡一直在意着那個車伕說的話,南宮家族是京城最大的家族,那麼小白應該是家族裡面的小姐吧?難怪他的口頭禪就是沒事“滿門抄斬,誅你九族”了,原來是在天子腳下,天天耳濡目染啊。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不過,現在這個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黎優兒找到了小白,她拿什麼去救他,自己又憑什麼去救他呢?黎優兒承認她膽小怕事了,不過她顧慮的是事實。現在離京城越來越近,也就是離小白越來越近,可是黎優兒的心卻比上路的時候更加的忐忑不安了。
隨遇而安,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些漂亮的寬慰人的話,誰不會說啊?只是真正放到自己身上來的時候,就沒有那麼淡淡然了。
黎優兒窩在馬車裡面,頭靠着車窗,忍不住又是一陣嘆氣。
若錦可能發現了黎優兒的不對勁,也顧不得對黎她的意見了,直接湊到了她的身邊,“小小姐,你不舒服嘛?”
“沒有!”黎優兒幽怨的嘆了一口氣,沒打算跟若錦說這些。不是害怕他擔心之類的,是即使黎優兒說了,若錦也不見得能幫上什麼忙。何必浪費口水,磨嘴皮子呢?
“那你爲什麼嘆氣呢,心情不好嘛?”若錦有些擔心,似乎很久都沒有見過黎優兒這麼頹的樣子了,“我們馬上就要到京城了,說不定能在那裡打聽到小白的消息,你就放寬心,別那麼擔心了。”
“唉……”黎優兒依舊是嘆了一口氣,怔怔地望着窗外。若錦啊若錦,若是黎優兒現在告訴你,我有些害怕見到小白呢?京城不比在鳳仙鎮,那裡黎優兒可以呼風喚雨,任意妄爲。可是這裡是京城,黎優兒既沒有一個有權有勢的孃的庇護,也沒有想蘇醇昱那樣任勞任怨的“忍者師傅”前後保護着,黎優兒現在即使是見到了小白,也許就只能望洋興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