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從山洞出來的黎優兒無限嬌羞,條件反射的,一看到蘇醇昱就臉紅。
某山洞:
“天亮了,該回去了。”黎優兒正睡得迷迷糊糊,蘇醇昱輕推了她幾下,沒反應之後,就直接從深泉裡面打來水—澆花。
“下雨了?”清涼的泉水灑在臉上,黎優兒馬上睡意全無,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黎優兒容易嘛她,昨天晚上跟蘇醇昱大戰三百回合,到現在還腿軟哪。
既然嘿都已經嘿過了,黎優兒也就在乎那麼多繁文縟節了。直接赤條條的從草堆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爬去泉水邊上洗臉。
“你……你怎麼不穿衣服?”一旁衣衫整齊的蘇醇昱頗難爲情,扭捏的把頭扭到另一邊。
靠之,昨天晚上怎麼沒見你害羞了?現在被老孃吃幹抹盡了,居然到她面前裝清純,呸!
黎優兒直接起身,紅果果的走到他面前,擺起了以前做模特的時候學的那些經典動作,一秒一換。
“昨天晚上你不是全看光了嘛?現在才害羞,是不是晚了點啊?”黎優兒昂首挺胸,算是指責他。
蘇醇昱有些慌,面對着搔首弄的黎優兒不知如何是好,臉已經微微有些紅了。“呃……我,我會負責的。”
黎優兒直接跳了起來,胸前兩團渾圓也跳躍跟着一起指責他:“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纔對吧?”
黎優兒無視掉他的尷尬,直接拉起他的手,擼起袖子,手腕上一點殷紅已經消失了,“吶,你這個已經消失了,以後沒人會要你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乖乖的聽我的話,不然我就不要你了,聽見沒?”
“唔……”蘇醇昱少有的紅了臉,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哈哈,黎優兒在心底狂笑,這個囂張強勢的蘇醇昱也會有今天,原來想要收了哪個男人還是要霸王硬上弓才行啊!(作者無限汗,好像被霸王硬上弓的人是你吧?)
在蘇醇昱的服侍下,黎優兒穿好了衣服,雖然腿還是有點軟,但是心情大好。
就這樣,黎優兒邁着奇怪的大八字囂張的走在前面,蘇醇昱像個小媳婦一樣小踏步的跟在她的後面
黎優兒突然想了起來,蘇醇昱那丫的會武功?“蘇醇昱,你會武功?你別跟我說你抱着黎優兒從三樓飛下去,那也是三腳貓功夫。”
“唔……”這邊蘇醇昱正在考慮怎麼解釋,黎墨帶着若錦迎面跑了過來。
“小姐,你們在這裡啊。快點跟我走,蘇小姐出事了。”黎墨一臉的焦急。
黎優兒心裡一沉,蘇鬱寶出什麼事了?
蘇醇昱臉一冷,上前兩步,“鬱寶出事了?”
“她跟賴官人現在正在公堂上,別人告蘇小姐打死了人。”黎墨抹了一把額頭上面的汗,氣喘噓噓的說。
“什麼?”
“什麼?”黎優兒跟蘇醇昱同時出聲。
“不可能,鬱寶不會做如此沒有分寸的事情。”蘇醇昱有些激動,話音未落人就已經跑了出去。
黎墨緊跟在蘇醇昱的身後,往府衙那邊跑了過去。若錦又些不自然的望着黎優兒,不知如何是好。
昨天晚上做了對不起若錦的事情,現在在黎優兒還沒做好任何心理準備的時候,若錦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黎優兒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黎優兒有些尷尬的對若錦說:“我們先去看看蘇鬱寶那邊怎麼樣了吧?”說完,黎優兒就飛也似的逃了。不知道若錦知不知道自己已經跟蘇醇昱嘿咻了呢?“誒呀,煩躁,本來是爲若錦準備的極品春(河蟹)藥,卻讓蘇醇昱給吃了。以後自己要怎麼跟若錦交待呢,那自己以前跟若錦說的那些話又算什麼呢?”
鬱悶之極啊!黎優兒一邊跑路,時不時偷偷回頭瞄若錦一眼。他好像也在偷瞄自己,當兩個人視線相交的那一刻,又頗尷尬的把頭扭了回去。說實話,黎優兒現在不怎麼當心蘇鬱寶的事情,因爲她一門心思全被若錦佔據了。
如果這麼說,黎優兒應該是隻愛若錦一個人的啊?
但是爲什麼黎優兒又跟蘇醇昱嘿咻了呢?既然黎優兒跟蘇醇昱嘿咻了,又有什麼資格說她是多麼多麼的愛若錦呢?
黎優兒淚流滿面的跟着黎墨身後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是個這麼博愛的女人啊!糾結!”
黎優兒這邊正念叨着,不知不覺就到了府衙。因爲出了人命,府衙四周圍了很多來看熱鬧的人。這也不怪他們,鳳仙鎮雖然不是很小,但是常年都沒有說你大案要案發生,所有人一直都過着平靜又無聊的日子。這回聽說出了個什麼人命案子,當然是擠破了腦袋要來湊這個熱鬧。
蘇醇昱力氣大,再加上心急如焚,所以他很容易就從人羣中擠了進去。有他在前面開道,後面的人進去也就容易多了。
黎墨在前面爲黎優兒開路,黎優兒就下意識的伸手護着若錦,沒辦法條件反射了。在蘇醇昱面前,她可能就是個沒用的小貓咪,他沒事無聊
可以逗自己玩;可是對於若錦,黎優兒卻有種強大的保護意識。這種想法已經被黎優兒潛移默化成了一種習慣,不是隨機,而是一定會爆發的那種技能。
等到他們一羣人突破千難萬阻來到大堂的時候,正好看見賴墨語小刺蝟正跪在大堂中間,跟旁邊的人爭得面紅耳赤。再定睛一看,那個跟他爭執的胖女人不就是老找他茬的關明珠嗎?
這個小刺蝟還真不是蓋的,都讓鬧到公堂上面來了?再看看周圍,還有一個胖子,看來是關明珠的手下,而地上躺着那個就是哪天灰常狗腿的要他們老大揍黎優兒的那個女人。不過她臉色發青,嘴角還有血跡,估計就她被人打死了吧?
再擡頭看看,大堂之上端坐着的,不是黎老爺嗎?
黎優兒正準備跟黎老爺打招呼,他一擰眉,示意黎優兒不要出聲。她身邊站着一個看似很柔弱的女人,雖然面色教蒼白,但是眼神卻很凌厲。她手裡拿着一個簿子,右手捻着一支毛筆,一邊記錄着什麼。黎優兒想那應該就是師爺了吧?也就是蘇醇昱的娘。
“我說黎大人,我手下被這個女人打死了,您可要替我做主啊!”關明珠雖然跪在地上,可是卻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擺明了是要求黎老爺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
蘇鬱寶跪在一邊,袖子被刀割開了一些,傷口好像不是很深,只稍稍透出一些血跡,已經凝固了。
“堂下被告可有什麼要交代的?”黎老爺拍了一下驚堂木。
蘇鬱寶苦着臉,擰着眉頭,似乎沒有什麼話要說。黎優兒在一邊看着,急得直跳腳,雖然相處時日不多,黎優兒也算了解蘇鬱寶的爲人。上次她根本就沒碰那個關明珠就讓她走了,這次怎麼會打死人呢?“蘇鬱寶,你說話啊,說不是你做的!”
“肅靜!”又是一聲驚堂木,黎優兒擡頭對上了黎老爺嚴厲的眼神,她也噤了聲。
“黎大人,我有話要說!”小刺蝟看來是急了,要求爲蘇鬱寶爭辯。
“好,你說。”
小刺蝟禮節性的弓了弓身子,“大人,事情全是由她們挑起來的。前幾日,這個關明珠藉故當街羞辱我,是這位蘇小姐出手相救,我才得以保住清白名聲。誰知這個關明珠懷恨在心,今天一早就糾集了幾個手下,又到我字畫攤子來鬧事,口帶污言穢語侮辱我跟蘇小姐。不止如此,我跟他們爭辯幾句,她們居然就動起刀子來了。蘇小姐本來一直沒有出手,不過再她受傷之後,迫與無奈才還手。誰知道就是這麼一拳打在那個人身上,她居然就口吐白沫,吐血而死了。”
府衙大堂外面人聲鼎沸,堂內卻是一片安靜。
“堂下蘇鬱寶,此人所說是否屬實?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黎老爺聽了小刺蝟一席話之後,又把話題轉到了蘇鬱寶的身上。
“屬實。”蘇鬱寶聲音有些弱,看來是非常的懊悔。
“蘇師爺,你去看看死者的傷。”黎老爺回頭吩咐着,邊上那個消瘦的女人頷首,收了紙筆,目不斜視的朝大堂上那具屍體走了過去。
蘇師爺在屍體上面按壓的一陣,又把手擱在頸子旁放了一陣,“大人,她已經沒有了呼吸,嘴脣發紫,身上還有餘溫,應該是死去不久。沒有中毒黑血的跡象,不是中毒,應該是被重物襲擊致死,其他的要等仵作來了再檢查。”黎優兒看着那個蘇師爺,不禁暗暗有些佩服了。這個跟黎優兒一樣瘦小的女人,原來還懂得這麼多呢。那她會不會因爲蘇鬱寶是她侄女就偏袒她呢?
“嗯……”黎老爺若有所思,“蘇鬱寶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蘇鬱寶依舊是一陣沉默,不過小刺蝟卻鬧了起來,“黎大人,蘇小姐不會出那麼重的手,那個人肯定是裝死的。”
“裝死?你可有證據?”黎老爺挑了挑眉,身子往前傾了一些,“蘇鬱寶,你那一拳使了多少力?”
“稟告大人,五分力。”蘇鬱寶看來是認命了,這種老實人就是不好,連狡辯都不會。
“可是她確實沒有了呼吸,脈搏也停止了。”旁邊的蘇師爺冰冷的開口,“其他的藥等仵作來了再做認定。”黎優兒真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六親不認,你不幫忙說話就算了嘛,幹嘛還落井下石呢?
黎老爺有些猶豫的望了一眼蘇師爺,然後拍響了驚堂木,“先把蘇鬱寶收監,等仵作的結果出來之後再做定奪。來人,把蘇鬱寶押下去。”
“等一下!”黎優兒看見幾個強壯的女官兵走進大堂,準備把蘇鬱寶帶走,不禁叫出了聲。
那些官兵都認識黎優兒,馬上就鬆了手,老老實實的退到了一邊。
關明珠又不知死活的叫了起來,“黎老爺,我知道這位是你的千金,但是您也不能因爲這個,就不把蘇鬱寶收監啊。我知道黎大人一向公正廉明,若是做出包庇這種事情,恐怕黃大人那邊也不好交代吧?”
靠,這個傢伙擺明了是在威脅黎老爺。
黎優兒怒火中燒的跑到關明珠面前,鄙視她:“叫叫叫,叫屁啊!黎老爺說了
要放人了嗎?我說地上躺得那條狗腿是死有餘辜,你們這些黃大人的手下,仗着一個黃大人就了不起啊?在鳳仙鎮橫行霸道,你以爲你們是螃蟹啊?”
真是沒辦法,黎優兒這個人火氣一上來就控制不住,雖然說現在想不到什麼辦法幫蘇鬱寶,罵罵他們也舒服得多。
黎優兒看着關明珠跟她手下越來越黑的臉,黎優兒就罵的更起勁了:“你們不就是仗着那個猥瑣的黃大人的勢在鳳仙鎮囂張嘛?要是你們沒了黃大人那座靠山,你們還算什麼啊?”
外堂站着的那些湊熱鬧的不禁一陣叫好,看來十有八九平時也被這羣人欺負過。有了廣大人民羣衆的支持,黎優兒的虛榮心更加膨脹,今天一定要做揚眉吐氣一回,把從賴墨語那裡丟了的面子統統給要回來。
黎優兒罵罵咧咧的走到屍體邊上,蹲了下去。雖然她掛了,但是卻沒有讓黎優兒產生一種恐懼感,望着她稍稍有些發青的臉,黎優兒就想起那天在小黑巷子裡面她狗腿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你丫的,打你一拳還是好的了,要是我啊,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割了你的舌頭,把你削成人棍放在酒缸裡面。”
咦?難道是黎優兒的錯覺,她怎麼發現那具屍體眼皮動了一下?難道她沒死?黎優兒伸手去試她的鼻息,沒喘氣啊?難道黎優兒罵的太嗨了,產生幻覺了?
黎優兒起身,眼珠一轉,擡起腳用力的朝那具屍體露出來的手上面踩去。
“啊呀,我的媽呀,詐屍!”黎優兒一聲驚呼,連退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黎優兒剛纔好像看到她睜開眼睛了,還用勁想把手從自己腳底下扯出去,難道真的詐屍了?
“好了,優兒,你鬧夠了沒有?”黎老爺忍着笑,看來她也是被那個黃大人欺負過的。
“當然沒有,”黎優兒大模大樣的在大堂裡轉悠着,心裡有了底,“黎大人,你不是要仵作嘛?這裡就有一個啊?還用去請麼?”
“這裡有?”黎老爺滿臉的莫名其妙。
“對啊,就是我!”黎優兒笑眯眯的朝黎老爺眨眼睛,跟黎老爺打着暗語,“爹,不記得了嗎?我從小就是學這個的。”
黎老爺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還是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那你就去檢查檢查,看看屍體有什麼不對。”
“爹,看來您記性真的不怎麼好呢,我學的是西域的驗屍方法,我需要工具。”黎優兒回頭看着那句似乎在瑟瑟發抖的“屍體”,還有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關明珠,“爹,你讓她們給我準備菜刀,盆子,斧頭,白酒,還有繩子。”
“要這些做什麼?”黎老爺有些不解。
“我要驗屍啊,要菜刀,當然就是用來開膛破肚的啊;萬一腸子流出來,也好用盆子裝着嘛,掉在地上多難看啊;白酒就是用來消毒的嘛;人身上不是有骨頭嘛,萬一那根骨頭擋住黎優兒驗屍,當然得砍斷啊;至於繩子嘛,我怕萬一詐屍,也好綁着她,不讓她傷害別人啊。”黎優兒站在屍體邊上,字字說的鏗鏘有力。
“優兒,你到底在玩什麼?”黎老爺聽黎優兒說的這麼恐怖,有些不放心。
黎優兒笑眯眯的跟黎老爺比了一個“你放心”手勢之後,黎老爺才皺着眉頭吩咐了下去:“照小姐的話去準備吧。”
黎優兒在關明珠的身邊繞了一圈,又在屍體邊上繞了一圈,嘴裡唸唸有詞:“各路神仙莫怪,莫怪,小人只是爲了還事情一個真相,若是如此血腥玷污了這裡,可千萬不要來找我啊,找她,她叫關明珠,找她就行了。”
“別找我,你……你別在我面前裝神弄鬼,我不吃這套。”關明珠被黎優兒唬得一愣一愣的,臉上的黑線也越來越多。
“我不裝神弄鬼,我只開膛破肚。”黎優兒一臉的壞笑,看着從側室出來的衙役們手裡拿着各種武器,差點笑岔了氣。
蘇鬱寶,小刺蝟,他們看得呆住了,打死他們也想不通黎優兒什麼時候做了仵作了。黎優兒拿起菜刀,在磨刀棒上奮力的磨着。轉身繞到小刺蝟身邊,小聲的對他說:“你這回又得欠我一個人情了。”
整個大堂都安靜了,大家都等着看這個開膛破肚的好戲。黎優兒戲謔的瞄了一眼滿頭大汗的關明珠,回過頭壞笑一下,磨刀霍霍準備演一出好戲。
“不好意思,我要開始了啊!反正你已經死了,應該不會有感覺的吧?”黎優兒中氣十足的望着面前抖動頻率越來越快的“屍體”,大聲一吼:“啊!”
這一聲吼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不過更恐怖的是:“屍體”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口的喘着氣,一邊喊着“救命”,一邊撥開人羣朝外面衝了出去。
大家都被這戲劇性的一幕給驚住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過神。直到黎老爺拍了驚堂木,“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點去把她給我抓回來啊!”
府衙之上馬上炸開了鍋,關明珠帶着手下,準備趁亂偷偷跑路,蘇鬱寶眼疾手快起身擋在了她面前。“這回你就算有黃大人撐腰也跑不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