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昨天送酒菜的小二聞聲往包房裡面跑去,被黎優兒半路截了下來。她一把抓住他:“你幹嘛去啊?”
小二見是黎優兒,連忙請安問好,然後才客氣的答話:“我聽見裡面又叫罵聲,所以想去看看!”
黎優兒眉頭一皺,心裡不爽極了。昨天晚上自己強暴小白的時候,怎麼沒看見你去瞧瞧?否則也不至於鬧出這麼大個爛攤子啊。
黎優兒撇嘴,“哼,昨天晚上你聽見什麼響動怎麼看到來看看啊,現在又去看什麼看?”
小二聽了黎優兒的話,YD笑了,滿臉的猥瑣:“黎小姐不是吩咐說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進去嘛?小的當然明白……嘿嘿……”
小二猥瑣的笑聲讓黎優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嫌惡的望着他,敢情他以爲自己昨晚上在做上面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好吧,黎優兒承認,她第N次無恥了。
黎優兒昨天晚上確實是在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是,其實她本來不想那麼做的。
煩躁地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塞給了正在無止境的想象以至於面部抽筋的小二,“別笑了,你再笑黎優兒我昨晚的飯菜都得讓你回收了。那,這個給你,你等下去把帳結了,剩下的算我打賞你的。”
見了銀票,小二原本的猥瑣表情馬上消失,轉而換上一副十分狗腿的嘴臉,“好的,好的,包在小的身上,謝謝黎小姐!”
“對了,上面包廂裡的聲音……”黎優兒意味深長的朝小白所在的包廂瞟了一眼,再朝着小二擠眉弄眼。
小二捏緊了手裡銀票,會意的答黎優兒的話,“哦,您說那位官人是吧?上面包廂裡的小官人喝多了,我們怕他出來驚擾了其他食客,所以沒辦法才讓他待在裡面醒酒。等他酒醒了,我們自然會送他出門。”
“恩,好好好!”黎優兒滿意的拍拍小二的肩膀,不住的感嘆,真是個聰明的娃娃!
***
回到家裡,黎優兒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爹孃把展一斐的事情算在自己的頭上。
不過,讓黎優兒意想不到的是,大夫人黎老爺面對着一宿未歸,居然一點反映也沒有。中午吃飯的時候,展一斐也沒有出來,爹孃也沒有問,提都沒有提,這着實讓她迷糊了好一陣。
滿腹心事的吃完這頓飯,待爹孃準備從飯桌上退下去的時候,黎優兒終於沉不住氣,開口問了起來:“爹……那個……”
黎老爺見黎優兒手指着身邊的位子,似乎猜出來她要問什麼,臉色一變,“你就別多問了。”
“額?”黎優兒莫名其妙的望了旁邊正在收拾喝茶的大夫人,他也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見黎優兒望向他,眼神便不自然的開始四處掃射。
“好了,優兒啊,你就照顧好自己的事情。先回去休息吧!”黎老爺朝黎優兒擺擺手,便拖着大夫人回房了。
黎優兒納悶的把注意力轉向秋姨娘,還沒有開口,秋姨娘就無可奈何的朝黎優兒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一斐
留了封信,今天一早就再也沒看到他的人了。”
“信?”黎優兒嘴裡喃喃唸叨着,這個小白又在耍什麼花招?“秋姨娘,信上說了些什麼,你知道嘛?”黎優兒又往秋姨娘那邊靠了靠,想從她嘴裡挖點上面有用的東西出來,也好弄清楚這個小白到底想幹什麼。
秋姨娘無奈的搖搖頭,“那信在你爹手裡攥着,我也沒機會找她要來看看。所以信上到底寫了些上面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一斐有些上面重要的事情要離開吧。”
“這樣啊。”黎優兒嘟着嘴,向秋姨娘告辭,便拉着黎墨回房了。
“黎墨,你見過那封信嘛?”到了房間坐定之後,黎優兒便拉着黎墨問長問短。這個傢伙跟黎書天天混在一起,估計能知道點什麼。
“什麼信?”黎墨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一邊幫黎優兒倒茶一邊問。
“就是剛纔飯桌上,秋姨娘跟我提的,展一斐留在這裡的信啊?”黎優兒無聊的把弄着桌子上面的水果,就是想不通那個小白到底要幹嘛。若說他留書離開,豈不是正和自己意?只是不曉得小白還會不會回來,這麼突然就走了,他也不怕黎老爺懷疑嘛?再說了,展一斐離開,黎老爺第一個就應該要找自己的麻煩纔對啊?爲什麼今天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那個啊,今天倒是聽黎書說過一些。”黎墨已經倒好了茶,正往黎優兒這邊送。
聽到這個,黎優兒連忙抓住黎墨的手,“你聽說了什麼,快點說說。”
“昨天晚上是黎書準備伺候老爺洗漱的時候發現的,他當時也沒敢看信裡面的內容,就直接送給老爺了。”黎墨坐到了黎優兒身邊,繼續回想着,“那個時候,老爺一看完信臉都綠了,還叫人去‘天上人間’找您和展官人,不過後來好像沒找到。”
“派人去找我們?”黎優兒納悶,怎麼我沒聽見什麼動靜呢?難道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暈過去了?還是那個時候黎優兒正在施暴,根本就無暇顧及那些?
“嗯,不過那個時候好像已經晚了,幾個家丁去‘天上人間’找你們的時候,裡面的小二還有掌櫃都說沒來。所以,他們也就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黎優兒聽了這些忍不住感嘆起來,原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還真是對極了。昨天用二十兩銀子封了小二的嘴,居然用黎家家丁的大扳手都沒能撬開,真是不可思議!
“然後呢?”黎優兒忍不住追問,黎墨說到這裡,好像也沒清楚展一斐,也就是小白爲什麼會離開啊!
“沒了!”
“沒了?!!”黎優兒登時瞳孔放大,“什麼沒了?”
“後續啊,”黎墨望着黎優兒,“家丁們回來之後,老爺就只是說了兩遍,‘也罷,也罷。’就吩咐他們下去了。”
“‘也罷,也罷,’是不是說找不到我們,留不住展一斐就算了?”黎優兒想到這裡,忍不住眉開眼笑,難道這樣就擺脫了小白那個難纏的傢伙?
好吧,黎優兒承認,在她心底,有一種預感。就是---小白那丫的絕對不會這麼容
易就放過自己的。他絕對還會再回來找自己麻煩的,這點把握,黎優兒還是有的。
小白離開了黎家,黎優兒自然也樂得清閒舒爽。黎老爺也沒有再跟黎優兒提起展一斐的事情,這讓她更加好奇小白到底是留了一封怎樣的信。可以讓黎老爺對自己徹夜不歸的事情隻字不提,還有也不追問是不是黎優兒把展一斐逼走的。
不過,現在,這一切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這種安逸的日子,纔是黎優兒最想要的。沒事在家裡晃悠,實在無聊就跑到“黎家別苑”去乘涼。
只是讓黎優兒納悶的事情是,蘇醇昱怎麼還沒回來?掐指一算,從他留書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至少十日有餘。即使他有啥親戚去世了,出殯入土,不是隻需七日嘛?難道還需要他在分頭守孝三個月?
帶着這些疑問,黎優兒專門跑了趟鳳仙鎮的衙門。
因爲衙門裡面事情比較多,所以作爲師爺的蘇醇昱的爹便直接住在了衙門後院。這樣有上面事情,也不必遠遠的趕過來。這就是黎優兒爲什麼每次去“黎家別苑”都沒能見到自己公公的原因了。
衙門的衙差得了消息,便去通報了。
黎優兒一個人坐在後院的大廳喝起茶來。
說起來,黎優兒在鳳仙鎮也待了大半年了,即使不是刻意去打聽,也多多少少聽說了鳳仙鎮的一些事情。鳳仙鎮離京城雖然不是很近,但是卻是各個地方城市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它就像一個樞紐一樣,北邊靠着整個風儀國主運河,南邊又有官道。整體來說,這運河和官道促進了鳳仙鎮經濟發展,說白了,就是油水很多。
黎老爺在這個位置上有十幾年了,估計也拿了不少的油水。雖說不是受萬民愛戴,但是至少還不至於遺臭萬年。現在黎優兒所在的衙門,聽說這幾年就番新了好幾回,黎優兒喝着上好的碧螺春,再望着大廳四周擺着的名貴的陶瓷藝術品,和牆上掛着的字畫,不禁感嘆到:“看來我爹也算是個會做官的人啊,挺會享受的呢。”
黎優兒一邊端着茶,一邊屁顛屁顛地跑到那些瓷器和字畫前面,細細的觀察了起來。雖然說黎優兒文化水平不是很高,看不出什麼文筆來。但是,有一點,她至少可以保證:根據她多年對值錢物品的仰望精神,她敢打保票,這些東西一定價值不菲。
若是黎優兒順手牽羊,拿回去一件兩件,肯定能換不少銀子。說到這裡大家可能要問了,黎優兒既然是黎知府的女兒,又何必愁錢呢?
黎優兒潸然淚下,捏着自己乾癟的錢包,抽抽搭搭,【各位遠方的鄉親父老們,財政大權掌握在秋姨娘的手上,她每一筆賬都要親自過目。有好多次,大夫人亂花錢買了很多華而不實的東西,被秋姨娘說了幾通,就因爲這件事,大夫人悶在房間裡面生了幾天的氣。所以,你覺得黎優兒這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姐,想在兜裡踹上上千兩銀子有可能嘛?】
以前還能從黎老爺那裡騙點私房錢,現在因爲展一斐的事情跟黎老爺鬧僵了,黎優兒哪裡還有臉去要零花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