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榮,到組織部來一趟。張畢祥的打電打到了王澤榮這裡。
“張叔,有什麼事嗎?”王澤榮問道。
張畢祥的語氣輕鬆道:“組織上對你任前談話,省委常委會剛召開,你入常了。”
聽到這消息,王澤榮的心中當然很是高興,忙說道:“謝謝張叔。”
從辦公室走出門來,王澤榮對秘書郝銳斌道:“準備車子,到省裡。”他的心情真的有一些激動,爭奪了那麼長的時間,從省裡的暗鬥情況就可以看出,自己能夠入常之事的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郝銳斌一邊通知龍勇廷,一邊暗想,也不知王市長這次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動靜,對於市裡的爭奪,他比誰都要關心,如果王澤榮上了,自己也就水漲船高,反之,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作爲一個秘書,他也不能去詢問王澤榮到省裡的情況,對王澤榮道:“杜書記和張市長都已到省裡去了。”
點了點頭,王澤榮沒有言語,那兩個人應該也是同自己一樣。
早就吸說這次的調整會很大,王澤榮有些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調整。好在自己入常之事塵矣落定了。
走進張畢祥的辦公室。
張畢祥嚴肅地看向王澤榮道:“受省委委託,我對你進行組織談話。”
看到張畢祥那麼嚴肅,王澤榮也坐直了身子。
“王澤榮同志,經過省委常委會議研究,決定由你任貫河市委常委、副市長,希望你能夠團結在市委周圍,踏實工作。”張畢祥的臉上很是嚴肅,彷彿與王澤榮並不熟悉,一付公事公辦的樣子。
王澤榮說道:“我服從組織安排,一定團結在市委周圍,做好分管的各項工作。”
張畢祥道:“這次貫河的調整有些大,你要與同志們搞好關係。”
聽到調整很大,看到張畢祥那麼嚴肅,王澤榮也不好詢問情況,只能說道:“請省委放心,我一定跟同志們搞好關係。”
張畢祥緊接着又交待了一些事項,由於這次對貫河的調整很大,省裡甚至連對每一個常委的分工也定好了,張畢祥詳細進行了講述。
“澤榮,組織談話就到這裡,有些話作爲私下談話,我要給你交個底。”
張畢祥的語氣一轉說道。
王澤榮的神情也是一鬆,張畢祥嚴肅起來真的很厲害。
看了看王澤榮,張畢祥說道:“這次對貫河的調整很大,杜守如同志調省經濟技術開發區任主任,由張鬆同志任貫河市委書記。”
聽到杜守如真的調走了,王澤榮因爲早有心理準備,並沒有驚愕之情。
看到王澤榮沒有失色的表情,張畢祥暗自點頭,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之後,王澤榮正在走向成熟,現在的王澤榮比起以前大有好轉,看來貫河也是一個鍛鍊人的地方。
“副書記劉建同志調花溪市任市長。”
聽到劉建到了花溪任市長,王澤榮也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從心裡來說,他是希望劉建在貫河的,如果劉建繼續在貫河,他在常委會裡就多一個盟友,現在他走了,自己就少了一個盟友了!當然了,對於劉建成爲市長之事,他還是感到高興的,能夠提升爲市長,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劉建到的是花溪市,這讓王澤榮想起了自己在開河的日子,有劉建到花溪,自己的人應該可以關照一些了。
“原市委宣傳部長黃慶喜,調省政策研究室任研究員。”
“黃慶喜也調走了?”王澤榮忍不住問道。
張畢祥道:“烏火力的典型之事搞得省裡也很被動。”
王澤榮點了點頭,這事下面的人都在傳言,看來果然並非空穴來風!黃慶喜估計難以翻身了!
杜守如、劉建、黃慶喜等三人應該說起來都是自己的盟友,突然之間把他們三個人都調走了,這對於自己往後在市委的行爲肯定有着巨大的制約。
看向張畢祥,王澤榮想着的卻已是省裡爲何會這樣做的問題。
明顯看出了王澤榮的疑惑,張畢祥說道:“你們之前的活動太過招搖。”
這話一出,王澤榮無語了,常委會上這些人聯手打壓張鬆的事情很明顯,馮日鏵等人不可能不清楚。
張畢祥接着道:“原統戰部長調清水市任副市長,沒入常。”
“沒入常!”王澤榮心中暗自尋思了起來,從一個常委變成了不是常委,雖然升成了副市長,應該還是帶有懲罰性質。
“有時候,一直保持中立,或是沒有建樹都是不可取的,孔相友的情況你應該反思。”
王澤榮道:“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這事。”
“貫河之所以發生了那麼多的情況,除了書記、市長的領導責任之外,監督不力也是一個重要方面,市紀委書記童乾仁調省紀委工作。”
這換得也太多了吧!
聽到那麼多的人都調走,王澤榮進一步感到了省委對貫河情況的嚴重不滿。
“常務副市長潘進貽呢?”王澤榮問道。
“他沒有動,還是原來的職務,除了他之外,組織部長李書雨和市委秘書長隋瑜也沒動。”
聽到李書雨和潘進貽都沒有動,王澤榮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如果再把這兩人動了,他都不知道下一步會有多大的難度。
張畢祥其實也在暗中爲王澤榮擔着心事,看到王澤榮聽到這幾個人沒動時臉色一鬆,知道這裡面應該有王澤榮的同盟,笑道:“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把基礎打好再向外發展。”
王澤榮點了點頭,下一步自己應該更好的團結這些同志才行。
張畢祥又說道:“這次對貫河班子的調整,力度相當大,我介紹一下幾個新常委的情況。”
張畢祥本來就是組織部長,對於每一個人的情況都有研究,張口就把每一個人的情況講了出來。
“新市長叫俞林昌,原紅龍市副書記,馮書記對他相當信任,派他到貫河,就是希望改變貫河的現狀。”
張畢祥的話透出一個信息,這人是省委書記馮日鏵的人。這是馮日鏵成功把人放進了貫河,這說明的另一個事情就是馮日鏵在常委的話語權增強了。
“你們的新任副書記叫田興國,原來是省文明辦主任,是梁書記從市裡發現的人才,工作能力還是很強的。”
王澤榮最關心的是政法委書記的人選,他一直都希望於洋能夠上位,如果於洋上位了,對於自己的工作開展是有很大好處的,便問道:“張叔,政法委書記是誰?”
張畢祥看向王澤榮遺憾道:“澤榮,你提到的於洋同志,我與章書記都爭取了一下,結果還是沒能爭奪到,大多數常委認爲於洋的資歷淺,貫河的工作複雜。”
聽到於洋沒能夠上位,王澤榮的心中立即有些失落感。
張畢祥笑道:“針對貫河的特殊性況,經過我們的爭取,政法委書記由原海澤市公安局長楚利剛擔任,貫河公安局長由於洋同志擔任。”
於洋提局長了!這消息總比一樣都沒有弄到好,王澤榮也鬆了一口氣。
張畢祥笑道:“公安局長也是能夠做很多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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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的新人到來,王澤榮都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會給貫河帶來什麼樣的情況。
“紀委書記是省紀委第四監察室副主任馬華鈞擔任。”
又是一個不熟悉的人!王澤榮對於下一步貫河的情況心中無底起來。
接着,張畢祥又說道:“宣傳部長由原花溪市林縣縣委書記黃祖強擔任。統戰部長由肖書天擔任。”
聽完張畢祥的講述,王澤榮算是對貫河的新班子有了一個認識,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來的人真不好說,如果說有派別的話,書記、市長都屬於馮系,應該有聯合的可能,但是,從王澤榮一直以來的觀察發現,一般情況這下,書記和市長都很難尿到一個壺裡,他們兩人下一步聯手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張畢祥待王澤榮消化了一下說道:“貫河的情況越是複雜,就越是一個鍛鍊人的地方,希望你能夠在這複雜的地方有所提高。”
貫河市的消息雖然傳得很快,也大體知道了一些班子成員的情況,但是,當通知開會時,沒有一個領導缺席,就連一些到外地去辦法的市縣領導也連天連夜趕了回來。
由於對貫河班子的調整很大,省委書記馮日鏵也親自到會。
看着一些陌生的面孔隨着省裡的領導向主席臺走去時,貫河的幹部們都心中不安起來,熟悉的那些面孔太少,往後的貫河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呢,不考慮個人的發展問題是不可能的,會場中顯得很是壓抑。
當然了,更多的人把眼睛看向了走在最後的王澤榮。
他果然還是上了!人們的心中暗自嘆道,調整了那麼多的人,除了張鬆得到了好處之外,就應該就是王澤榮得到了好處,入常了!這是許多人奮鬥一生都無法實現的心願,認真算起來,王澤榮彷彿也才三十歲左右,以三十歲的年紀進入到了市委常委當中,他的發展前途看來真的是很大!
對於馮日鏵的講話,貫河的幹部們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聽,馮日鏵在會上大談了黨風廉政建設,對於貫河連續發生的違紀、違法之事,他更是進行了批評。
王澤榮坐在主席臺上,雖然僅只是最邊上的位子,但誰都知道他這個位子的重要。
王澤榮的耳中聽着馮日鏵的講話,眼睛也在向着臺下看去,市委班子算是確定了,隨後的時間裡,貫河那麼多的位子都需要討論,對於下面坐着的這些貫河干部們來說,他們應該想的是自己的位子之事。
送走了省委書記馮日鏵一行,新任市委書記張鬆突然打來了電話。
王澤榮剛接通了電話,張鬆就熱情道:“澤榮,現在我們一起搭班子了,一起聊聊?”
王澤榮笑道:“書記相召,今天我請客祝賀你。”
張鬆哈哈大笑道:“我也祝賀你。”
張鬆的目的是什麼,王澤榮清楚得很,通過一年多的一起工作,王澤榮知道張鬆這人無利不起早,今天約自己的目的肯定是想拉住自己,以便在市委中擁有話語權。
張鬆是一個很有心機之人,上次鼓動杜守如搞一個同學會,把杜守如撐在了前面,結果是聯繫到貫河發生的事情,杜守如被調離了,而張鬆卻順利上位,想到這事,王澤榮對於張鬆的戒心立即就有了許多。
接完了電話,就見政府辦公室主任鄧進召進了進來道:“王市長,您的辦公室準備如何翻修?”
修辦公室?王澤榮不解地看向鄧進召。
鄧進召說道:“王市長,你的這辦公室很長時間沒裝修了,我們準備聽取一下您的意見,然後製作了詳圖,在您定案之後進行裝修。”
王澤榮向辦公室四周看了看,這辦公室無論怎麼看也是才裝修過的樣子,根本就沒必要裝修,對鄧進召道:“這辦公室挺好,就不必裝修了。”
鄧進召道:“王市長,你的工作很繁忙,有時累了可以在辦公室裡面眯上一下,這樣纔有利用你的工作,我們準備在您的辦公室內搞一個休息室,你看怎麼樣?”
王澤榮知道自己這辦公室原來只是一般性的辦公室,來任副市長時,鄧進召臨時把一間辦公室騰出來給自己辦公的,貫河的常委們,誰的辦公室沒有休息間、沐浴間之類的地方,就自己的這間沒有,本來自己還以爲不是常委的都這樣,後來才發現,有幾個實權副市長同樣是擁有這樣的辦公室。
看了鄧進召一眼,王澤榮道:“就這樣吧,我這辦公室就不裝修了,我覺得這辦公室很好。”
聽到這話,鄧進召的心中就很是慌亂,當時沒想到王澤榮有那麼大的發展,認爲他連一個常委進沒進,發展前途應該不會太大,再加上當時真的沒有好的辦公室,隨便騰了一間辦公室給他,沒想到一年時間他入常了。
王澤榮會不會怪罪自己呢?一想到這事,鄧進召的不安之心更烈,如果王澤榮把自己記恨上了,那可怎麼辦?
從王澤榮的辦公室出來,鄧進召彷彿看到了自己就要倒下,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