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姑雖然感覺到手背上傳來的痛感,但他沒怎麼在意,心想:不就是一點小傷嗎?能有怎麼要緊?這幾天在這老虎山上走動,哪一天不被樹枝劃出血來?
倒也是,在山上走動,劃點皮出點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但很快白彩姑就感覺到不是那麼回事了:手背上傳來的痛雖然並不劇烈,但手上的血卻是像噴泉一樣的噴涌而出,眨眼的功夫,就把自己抓着的死人頭骨,染成了一片血紅的顏‘色’。
不好,自己一定是被劃傷了動脈!白彩姑心裡吃驚的叫喊。
想到這裡時,白彩姑也顧不上那死人骨頭了,從石頭縫裡把手縮了回來。
果然是手背上的動脈被劃傷了,白彩姑的手背上,紅紅的鮮血像一股小泉水一樣的流了出來,滴到泥坑裡。
白彩姑用左手的手指去捏住右手手背上的傷口,才把右手上的流血止住了。
這一捏,就是十多分鐘,十多分鐘之後,白彩姑再把手指張開之後,傷口上雖然還有一些血在慢慢的滲出,不過不像剛纔那樣多了。
左手隨意從地上抓起了一些乾爽的黃泥,捏成粉末,白彩姑把那些泥粉撒到傷口上。
無論是怎麼樣的泥巴,只要沒有被污染,都能止血,所以白彩姑才把那些泥粉撒到傷口上去。泥巴粉撒到傷口上,傷口的滲血,立即就停住了。
看到傷口的流血止住了,白彩姑這才從身上拿出一片傷口貼,把手背上的傷口貼住。
處理好傷口之後,白彩姑再去看那死人的頭骨時,發現那死人的頭骨已經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紅‘色’。
“不是吧?我好像也沒有流多少血呀,怎麼就把這死人的頭骨染成了一片血紅‘色’了呢?”白彩姑嘴裡喃喃自語的說道:“算了,不就是一副死人的骨頭嗎?也沒怎麼好看的,把它埋回去算了。”
右手被劃傷,流了這麼多的血,白彩姑立即就對那死人骨頭失去了興趣,他把剛纔挖出來的死人胳膊骨頭放回了泥坑裡,重新把剛纔挖出來的黃泥填了回去。
把黃泥填回去,那是對黃泥裡的死人表示尊重,如果這黃泥裡沒有死人骨頭,白彩姑才懶得把黃泥填回去。
‘洞’外的大雨,不知道怎麼時候已經停下來了,白彩姑走到了狀元‘洞’的‘洞’口,一股清新的雨後氣息,向他的鼻子裡撲來,讓他感到心曠神怡。
白彩姑回過頭去,又看了一眼山‘洞’裡像一片大舌頭一樣的巨石,心裡有些難過:這片巨大的石頭,應該就是靈羊所說的老虎舌頭了,可是怎樣才能把這老虎舌頭割掉呢?
這麼大的石頭,若想把它全部打碎,單憑白彩姑手裡的這一把小鐵錘,不知道要打到怎麼時候才能把大石頭全部打碎……
手上的小傷口雖然不大,但暫時還是不能動太多了,動太多血就會重新涌出來。
白彩姑在山‘洞’口的石壁下選了一塊小石頭,坐了下來。
已經有兩三個夜晚沒有睡好了,白彩姑坐到石壁下,後背靠到石壁上,不到十分鐘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白彩姑看到一隻白‘色’的老虎,從山‘洞’的深處緩緩的走了出來,向自己的身邊走了過來。
這不是在水信廣家裡看到過的那一隻白虎嗎?它怎麼跑到狀元‘洞’裡來了?難道水信廣家的那隻白虎,和狀元‘洞’裡的虎是同一只?
白虎走到了白彩姑的面前,向白彩姑的身上一跳,不見了。
白彩姑有些奇怪,心想,那白虎去了哪裡?
‘迷’‘迷’糊糊之中,白彩姑也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些怎樣的夢,也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他只覺得自己走到了一座大山的腳下,看到了一個瑩淨得像一面鏡子的小池塘。
正好口渴了,白彩姑向着小池塘走去。
剛走近小池塘,白彩姑就看到水裡有一隻全身白‘色’的老虎出現在水裡,他嚇了一大跳,人立即就向後退了五六步。
回頭四下裡看了看,白彩姑只看到自己的身邊一片寂靜,哪裡有白虎的影子?
身邊沒有白虎的影子,那剛纔水裡的白虎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白彩姑又慢慢的向池子邊走去,走到了池塘的邊上,他又看到水池子裡有一個白虎的影子。
這次,白彩姑不急着後退了,他想看一看那白虎是從哪裡來的,想幹怎麼。
但讓白彩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自己一安靜下來不動了,那個在池子裡出現的白虎也靜靜的在池子裡不動了。
白彩姑緩緩的回頭,向身後看了一看,還是沒有看到白虎的身影。
也就在回頭的時間裡,白彩姑看到水裡的白虎在跟着自己動,他心裡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後,把自己的右手擡了起來。
池子裡,白虎也跟着白彩姑擡起了右爪子。
明白了,這池子裡的白虎身影,是白彩姑自己的影子!
白彩姑心裡有些駭然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了白虎的樣子……
是誰在搖着自己的胳膊?白彩姑心裡動了一下,睜開雙眼。
額頭上的強光電筒還在亮着,自己坐到石壁下之後怎麼時候睡着的,白彩姑想不起來了。
此時,白彩姑的面前站着四個身材妖嬈的‘女’子,是靈羊和亞紅姐妹,還有亞琪。
“你們怎麼全都跑出來了?靈羊不是說這山‘洞’裡殺氣重,讓你們不要隨意出來嗎?”白彩姑看着亞紅姐妹和亞琪,嘴裡這樣說到,說完之後還把臉轉向靈羊,嘴裡問靈羊說:“今天你看到她們三個出來也不趕她們回去,真奇怪。”
靈羊就站在白彩姑的身邊,顯然剛纔一定是靈羊搖動了白彩姑的胳膊把白彩姑搖醒過來的。
“她們是來祝賀鬼王的,我哪敢掃了她們三個的興?”靈羊臉上是一片甜甜的笑意,嘴裡說出來的話,也是甜甜的。
“祝賀我?祝賀我怎麼?”白彩姑聽着如墜入五里雲中。
“當然是祝賀鬼王下葬白虎福地了。”亞棉快言快語的說到,說完之後,又覺得語有不妥,連忙解釋說到:“不是下葬,是入葬纔對……也不對……”
亞棉說着,感覺自己是越說越不清楚了,她轉過臉,面對着靈羊說道:“靈羊,還是你來和鬼王說吧。”
靈羊也不推辭,笑了笑之後,對白彩姑說到:“天公不欺慈心人,鬼王心‘性’仁厚,是個厚福之人,這福虎風水寶地,歸到鬼王的名下,也算是順應了天意了。”
“福虎風水寶地?順應天意?”白彩姑聽着,依然如墜在五里雲中:“靈羊,到底是怎麼回事?”
靈羊也不說話,把白彩姑從地上拉了起來,走到剛纔白彩姑挖過的那個如彎月一樣的黃土坑前面。
白彩姑一看那黃土坑,不由的愣了一下:那黃土坑裡,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大羣的黑螞蟻,正從黃泥坑裡把很多的灰白‘色’東西從坑底搬出來,慢慢的把黃泥坑的坑口封住。
更讓白彩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被黑螞蟻搬出來的東西,竟然能溶合到一起,看上去和旁邊的那些石頭顏‘色’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螞蟻是從哪裡來的?它們搬着這些東西怎麼那麼像石頭?”白彩姑在驚訝中自言自語的說到。
“鬼王,你還記得剛纔你想把那死人骨頭從石縫裡拿出來時的情景嗎?當時你的手背受傷了,流了很多的血,你的那些血,全都流到了這個土坑裡。”靈羊說。
白彩姑點了點頭,剛纔的事,正和靈羊所說的一樣。
“鬼王你還不知道咧!這個黃土坑,正是這狀元山福虎風水寶地開‘穴’地,這種福虎地,也叫伏虎地,伏虎地是十分難得的風水寶地,不認死人的屍骨,只認活人的血水,所以那個黃泥坑裡的袁梧良屍骸雖然佔‘穴’已經好幾百年了,但就是得不到這個風水寶地的靈氣。”
“現在好了,鬼王你的血水已經進入了這個風水寶地之中,這個風水寶地,從今日起,就姓白了。”
“這個袁梧良,還真不是東西,他的頭骨吸去了鬼王你的不少血,這風水寶地,也算有他的一份,讓他佔了便宜……”
靈羊說了一大堆,白彩姑總算是聽出了一些眉目來了,無非是說自己的血流入了這個風水寶地裡去了,就等於自己葬到了這個風水寶地裡一樣。
這就是平時說的血葬,白彩姑有過這樣的經歷,倒也不覺得有怎麼新奇了。
看到靈羊和亞紅姐妹還有亞琪四個‘女’子的臉上都那麼的開心,白彩姑也就不忍心去掃她們的興趣,嘴裡問了靈羊一句,以示自己也是開心的,而且在意這個所謂的風水寶地。
“這個風水寶地,爲什麼叫福虎地?都有些怎麼不尋常的地方?”白彩姑這樣問靈羊。
對所謂的風水,白彩姑是一竅不通,最大的深度,也就問這樣的話了。
靈羊也不客氣,嘴裡說了起來:
“這狀元山的龍脈,外形和一隻白‘色’的老虎極爲相似,所以被稱爲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