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有六根手指頭,其實本來意義上來說並不算很奇怪的事情。
但這具屍體上的第六根手指頭是長在食指的內側,不仔細觀察的話很難看到。
並且這根多出來的食指,此時的顏色是醬紫色的。
這纔是這具屍體的最關鍵之處。
要知道一具屍體如果死亡,會在很短的時間內產生大小不一的屍斑。
而這屍斑也不是屍體變異造成的,而是由於體內堆積了大量的寄生蟲咬破了體內毛細血管破裂造成的。
最後隨着時間的推移,屍體中的水分,血液,等等都會大量的流失。
屍體會因爲天氣的原因,隨着那些寄生蟲的鑽出體外。
死人的屍體會產生不同程度的腐爛,最後徹底壞掉,纔會出現風化,風乾的現狀。
可是……
眼前的這具屍體並未看見絲毫的腐爛跡象,而是直接被風乾成了皮包骨頭。
想到這裡,我轉頭看了一眼冷月如與胖子兩人已經站到了那獨木橋的邊緣 。
或許是見我們久久沒有出去,胖子直接喊了起來。
“陽哥,你幹嘛呢,趕緊的啊……”
這時,冷月如也轉過頭來看向了我。
我看到她的一雙紅眼睛,出現了不太正常的紅。
那種紅並不嚇人,而是呈現一種渾濁的樣子。
看到這裡,我心中猛然一顫。
月如的病情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至於我們大家爲什麼都忽略了,一些十分簡單基礎性的常識。
這或許跟我們接觸到很多奇異的事情有關。
從而忽略了屍體本身的不同尋常之處。
我衝着胖子那邊答應了一聲,同時讓他等我一下。
最後纔對諾天言道:“問題出在這個手上?”
諾天言眯着眼睛深吸口氣道:“屍體不腐爛的確與那根多出來的手指頭有關。”
“但我還有一件更讓人膽寒的事情沒有告訴你……”
我愣了一下道:“什麼事情?”
諾天言道:“我猜測這上吊的人,便是製作巫鬼娃娃的巫師……!”
我猛地一擡頭道:“此話怎麼講,據我所知,不管是風水師還是一切奇異的職業,但凡搞出這麼一出的話,死人是無法運作的吧?”
諾天言道:“死人是不行,但是鬼魂可不一定……!”
說着他話鋒一轉道:“只是我還有一事不明,就是他明明可以自己操控,爲什麼非要自殺呢?”
我又仔細看了一眼這具屍體搖頭道:“先不管這些了,咱們先往前走……”
“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個時候,我心中已經開始有些微微地着急了。
這種着急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這裡的影響所導致的。
但在我剛纔看到冷月如那雙有些渾濁的紅眼時則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看來,這件事情之後,要儘快去找冷月華了。
我想,對於冷月如的事情,她瞭解得應該要比我多很多。
我跟諾天言來到胖子身邊的時候,冷月如已經走到獨木橋的中間了。
胖子張嘴問道:“你倆在後面幹啥呢?有事啊……”
我拍了胖子一下道:“就你話多,月如怎麼回事啊?”
胖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月入姐剛纔走了一次了,但卻沒走過去……”
我問胖子什麼意思。
胖子則是帶着狐疑的神色看着我道:“陽哥,你是不是病了一場,腦子都不好使了?”
“什麼意思,這還不明顯嗎?”
說着胖子指了指腳跟前的暗紅色獨木橋道:“此橋詭異!”
我道:“月如爲什麼站在那裡不走了?”
胖子搖頭道:“這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你應該去問月如姐去啊……”
正說着,冷月如從獨木橋的中央轉過身來,朝我們看來。
此時諾天言最先發現了不對勁。
“木陽,救人,她的眼睛不聚光了……!”
我一聽此言,哪裡還敢耽擱。
這是碰上幻境了,只有幻境,或者出現幻覺活人的眼神纔會出現不聚光的現象。
但由於她現在是紅眼狀態,整個眼球都是紅色的,所以我觀察得並不是特別地仔細。
我趕忙跑上獨木橋,準備去把冷月如拉過來。
但不曾想冷月如竟然衝着我們這邊露出了一抹十分詭異的笑容後,身體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月如……”
我大叫一聲,趕忙伸手去抓。
但還是晚了一步。
橋下是淤泥,就算真的摔進去也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危險。
但現在的情況,橋都是詭異的,誰能保證下面就是正常的。
“唰……”
“鏗……”
我抓了個空的同時,一聲刀鳴之聲傳來。
冷月如從橋下直接一躍而上來到了我的身後,她的手中拿着那把黑金古刀。
我見她上來了,心中不由得一喜。
連忙喊道:“月如你沒事就好……”
可我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冷月如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她擡起手中的黑金古刀就朝我砍來。
好嗎!
我要是被這玩意給碰上,立刻就完來。
我一連退了幾步,同時掏出身上的鎮棺尺做出抵擋。
因爲了解冷月如的功夫,所以我並未敢進行託大。
而是抵擋的同時運轉紫氣玄陽功。
“鏗……”
黑金古刀砍在了鎮棺尺上面的打屍鞭骸骨之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同時我的虎口部位也是猛的一麻,差點就給脫手了。
胖子這時已經站了上來,口中大喊道:“月如姐,那是木陽,你怎麼了?”
我也喊着她的名字,可絲毫不起作用,胖子好幾次都差點摔下去。
最後還是諾天言喊了起來。
“胖子,你先下來,月如姑娘中邪了!”
我一邊抵擋冷月如的攻擊,一邊口中低喝一聲。
同時雷神符,加上驅邪的法術,就往冷月如的身上砸。
可最後卻是效果甚微。
我不停的往後退,不停的往後退。
直到我身後傳來一聲咔嚓的聲音。
我餘光看到在我的腳下的木頭已經斷裂。
而身後已經沒有了路,原本完整的獨木橋已經不見了蹤影。
此時我心中猛然一咯噔。
起身的同時,一陣陰風吹過,身上頓時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我想要伸出鎮棺尺再一次阻擋冷月如已經揚起的黑金古刀。
但在我舉擡起鎮棺尺的同時,我瞥見了掛在那屋中吊死的乾屍,身體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調轉了方向。
面朝了我們這邊。
重點是原本垂落的腦袋,也不知何時擡了起來。
那長長的舌頭依舊掛在外面。
他的雙眼也依舊緊閉。
但他的嘴角卻好似在微微抽動。
最後,他的左手正用一種極其緩慢的姿勢向上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