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所有道路交接點的蓬萊仙子雕像,本來是應該潔白無瑕。
純潔無比,仙氣飄飄的狀態。
但在蓬萊仙子雕像的印堂之處,卻有着一圈烏黑色的痕跡浮現在上面。
打開棺山法眼之後,竟然在雕像的體內都能感覺到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波動。
這已經不同尋常了!
再看地上整整齊齊的排列着七具乾枯的屍體。
屍體身上的衣物基本保持完整,身上的迷彩都已經基本看不清楚了。
他們身上的皮膚跟乾枯的樹皮一樣僵硬。
臉上更是沒有絲毫的喜怒哀樂,彷彿在死的時候表現的相當的平靜。
我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七具屍體的死亡特徵基本一樣,身上我也並無感受到任何邪魅之靈的氣息。
這說明一點,這玩意一定不是被所謂的‘鬼’給弄死的。
妖物的話有可能!
但白駝說過他們七位是火燭部落當中數一數二的獵手。
獵殺過的妖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身上所帶的煞氣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妖物所能侵擾的。
更別說他們死亡是如此的一致了。
由此看來,妖物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了。
難道是……
我想到了妖姬那個女人,雖然我並未見過。
但劉世傑死時候的場景我依舊曆歷在目,永遠忘不掉,那般詭異,如今想想依然覺的頭皮發麻的感覺。
但如果是妖姬與古海他們所爲的話,目標應該是我纔對。
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這樣就完了。
如果我是他們的話,自然是二話不說直接滅族。
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剛纔白駝的話讓我有了些許懷疑。
我轉頭詢問白駝:“誰是第一個發現他們的人?”
白駝道:“是負責打更的阿布老爺子。” ωwш ◆тTk an ◆c ○
我盤膝坐在地上道:“白駝前輩,還請你把那位阿布前輩請來此地,我有事情問他……”
我話說完之後,白駝並沒有直接離開。
而是說道:“我已經問過了,他說不上什麼所以然來的。”
“更何況,阿布更是我們火燭部落的老人,一生都未走出這裡,不可能是他,他也沒有那個本事。”
我點頭道:“白駝前輩,您誤會我了,我並不是懷疑他。”
“而是有幾句話想要詢問。”
等白駝離開之後,我用鎮棺尺把他們身上的衣服全部扯開了。
在他們這些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現了很多的黑色斑點。
而這些斑點的出現,直接讓我的腦海當中想到了一個門派的名字。
“煉屍宗!”
就是我當初進正陽城被堵住門口的葉家。
這些屍體上面有與葉家操控的那些屍體身上類似的東西。
難不成這裡還是葉家的分部不成?
如果葉家有那本事,早就一統隱世了。
叫阿布的族人跟在白駝的身後回來了。
此人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袍,鬍子很長,一雙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身上沒有絲毫的修爲氣息,但我卻能感受到此人的生命很強。
並且身上沒有太多的死氣。
這說明光是憑藉壽元,這叫阿布的老者距離壽終正寢的時候還相差很遠。
老人到了之後,說話還算客氣。
衝着我道:“小.兄弟,你找老朽有什麼話就問吧,我打更經過這裡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幾人的屍體。”
“隨即就立刻跟白駝說了……!”
我雙眼微眯,死死的盯着對面叫阿布的老者。
我本想用鬼相之術觀察,但此人我根本看不到絲毫的眼眸。
並且他喊白駝是直呼其名的,顯然是輩分要比白駝大很多。
這點從他身上的那種氣勢就能感覺的到。
我衝着阿布呵呵一笑道:“阿布前輩,晚輩喊你過來,並不是想要問你是如何發現的……”
“我只是想知道,您當初爲什麼要選擇當一名打更人?”
此言一出,白駝顯的十分的詫異,轉頭看向我。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但眼睛卻沒有離開過他的身上。
阿布此人卻很淡定,只是淡淡的說道:“此事已經是一些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
“主要是老夫的年事已高,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塵歸塵土歸土了,打更人這是我對火燭部落最後的留念了。”
我嘴角輕揚道:“前輩,您說的我都信,但有一點你是否搞錯了?”
“您說您年事已高,此時不假,我也能從外表上看的出來……”
“但我觀你身上生機旺盛,死氣淡薄,別的我不敢說,您再活個三五百年不成問題……”
我的話把阿布給逗笑了。
連連衝我擡手道:“你這晚輩,說話還挺中聽的……!”
“雖然我明知道你說的是假的,但我還是要感謝小兄.弟的讚美了……”
阿布此話一說,我立刻心中懷疑之心大起。
這老東西,很顯然是在給我打太極啊。
想到這裡,我也不起身,而是繼續說道:“阿布前輩,現在族內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一個外來人都做不到談笑風生。”
“您是如何做到如此的淡定從容呢?”
白駝此時也把目光看向了阿布。
但阿布卻在這個時候,直接翻臉。
伸出手指着我道:“你這小輩,是在懷疑我了?”
我搖頭說:“阿布前輩,晚輩不敢,晚輩只是不解爲何您的族人死了,還能笑的出來?”
“難道您真的是看破紅塵,生死已經置之度外了嗎?”
“可您現在發火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的一連串問話,直接讓阿布的臉上陰晴不定。
哪怕到了現在,我也不認爲阿布是兇手。
因爲,這根本就不是找出兇手那樣簡單的事情。
白駝在一旁見場面有些激烈,便想出來打圓場。
這時我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白駝道:“如果你想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就不要盲目的插手……”
說完我繼續問阿布:“前輩,我不敢懷疑您,但您身爲輩分很高的前輩,是不是應該配合白駝族長一起解決火燭部落危機啊?”
白駝接話道:“危機?”
我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蓬萊仙子的雕像道:“雕像出現異常,你們又是供奉雕像的,出現這種意外難道不是危機?”
“但現在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是單單外人能搞定的事情……!”
“想要出現雕像異常,以及族人死亡都不被第一時間發覺,除非屍母徹底甦醒……”
“但如果是屍母甦醒的話,你覺的還會有我們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話嗎?”
“阿布前輩,白駝前輩,這本是你們族內之事,與我無關……”
“但阿虎是我的徒弟,我們木家祖上與你們火燭部落也有淵源,此時我斷然不能不管……”
“所以現在我想搞清楚一件事情,但在說這件事情之前,我想請白駝前輩,您是否能把您的上衣給脫掉,讓我一看……”
白駝對我算是比較瞭解,也沒有多做扭捏,脫掉了上衣,漏出了身上的皮膚。
只見白駝身上有大大小小很多的傷疤,就像是被無數兇獸給撓過一樣。
興許是我盯得有些久了。
白駝有些不大好意思,尷尬的說道:“身上這些,都是年輕的時候,與妖物戰鬥所留下來的,讓木兄弟見笑了……”
我搖頭道:“白駝前輩,此話詫異,您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是您英勇的表現……”
“現在,您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說完之後,我看着對面的阿布道:“阿布前輩,您比白駝年紀大,輩分也高,斷然不能讓您自己寬衣解帶的。”
“既然如此,晚輩幫您,您看可好?”
可阿布卻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同時還不忘訓斥白駝。
“白駝,你身爲族長竟然讓一個外人胡來,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