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些事情就不用她過多操心了,夏想心想,到時萬一再有什麼變化,他暗中幫她周旋也就是了。她以前幫了自己這麼多,自己幫她,是理所應當的。再說,現在二人之間的關係,介於不清不白和清清白白之間,你幫我我幫你,幫來幫去其實還是等於幫自己。
正好夏想要向連若菡提一提馬萬正的建議,不過衛辛在一旁,他不太想讓衛辛聽了去,就說:“衛辛,外面天氣很好,你不出去散散步?”
“不去!”衛辛很堅決地說,“我一個人去沒意思,不如陪連總說說話。喂,你不是想趕我走,嫌我當電燈泡了?”
夏想非常誠懇地點頭:“我和若菡是有正事要談,如果你能上樓去,就是一個乖孩子。”
衛辛二話不說轉身上樓,不忘回頭衝連若菡一笑:“我就在樓上,連總有什麼緊急情況,咳嗽一聲就行。”
夏想無奈搖搖頭,等衛辛身影消失之後,才說:“衛辛最近狀況不錯,看來,傷心已經成爲了往事。”
連若菡莫名其妙地一笑:“生活的艱辛對她來說剛剛過去,也許以後還會有別的傷心事再來,但願不是因你而起。”
夏想忙轉移了話題:“森林公園可以僻出一塊地方,用來建造療養院和會議中心。燕市還沒有像樣的療養院,一旦建成肯定大有市場。而且燕省燕市政府機關衆多,每年的會議也數不勝數,在這樣的一個幽美的環境中開會,大家心情也會愉快起來。心情一愉快,花錢就暢快。同時還可以借各位領導來森林公園療養和開會的機會,和遠景集團建立起良好的合作關係。”
連若菡很認真地聽夏想說完,然後歪着頭想了一想:“是個好主意,我會讓集團相關人員寫出可行性報告出來。”
“還有,馬副省長有意和遠景集團的總裁認識一下,不知道連總肯否賞光?”
“你的意思呢?”連若菡今天是格外的溫柔,一句反駁的話也不說,態度好得出人意料。
“認識一下總是好事。”夏想也不過多解釋。
“你說了算。”連若菡說着,又依偎過來,抱住了夏想的胳膊,“我們不要說工作上的事情好不好?我今天只想安靜地和你在一起。”
夏想就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總覺得你好象有什麼鬼主意一樣?快說,先給我透露一點口風,也好讓我心裡有底,省得總擔心被你害了。”
“瞧你這點出息!”連若菡臉色說變就變,站起身來,原地轉了兩圈,“不是說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吃虧的永遠是女人嗎?既然你不可能吃虧,你還怕什麼?”
夏想一臉真誠地說:“我也不想讓你吃虧。”
連若菡又笑了,笑嫣如花:“那今天晚上我們住在一起,好不好?”
“好!”夏想毫不猶豫地答道。
連若菡笑得格外開心:“算是有心,答應得還算快……走了,我們去逛商場了。”
夏想點點頭,又摸出手機:“我給黧丫頭打個電話。”
“也是,告訴她一聲你不回去住了,不過……”連若菡眯着眼睛,“你得想個好理由,別讓她懷疑我們在一起。”
電話一撥就通,夏想假裝威嚴地咳嗽一聲:“黧丫頭,你在做什麼?在看電視?你不好好學習,看什麼電視?記住,晚上學習到八點半,然後休息半個小時,九點上牀睡覺,聽到沒有?我還有事,就不回去了,另外告訴曹伯伯,讓他安心。”
讓曹伯伯安心的含義是什麼,夏想不明說,相信曹伯伯也能猜到一二。不過小丫頭也真是乖巧,問也沒問他在外面做什麼,不過快掛電話的時候,她突然來了一句:“別讓我太擔心了,好不好?”
擔心什麼?是他的安全還是另有所指,反正她不說,就讓你猜,讓你心裡明白。夏想就心裡癢癢的,就有一種要把小丫頭抱在懷中用力疼愛的衝動。她聰慧而乖巧,有時聰明得有些狡黠,有時又柔弱得讓人心疼,總之,時刻抓住你的心,讓你對她生不起一絲的不忍。
連若菡不解地問:“我猜你知道黧丫頭肯定不會多問你在哪裡,和誰在一起,那你打電話的真正目的,恐怕是另有用意?”
夏想就笑:“猜對了,我是讓她安心地呆在家裡,怕她萬一心血來潮,非要大晚上去逛商場,然後和我們來了一個狹路相逢,到時你該怎麼說?”
“你們男人呀,真壞,天生就是欺騙女人的壞人!”連若菡恨恨地說,一轉眼卻又笑了,“其實也不怪你們男人壞,你們的壞,都是我們女人縱容出來的,要不是我陪你,你哪裡有壞的機會,是不是?不過如果真的遇到了黧丫頭,我就會說,呀,這麼巧,你也在逛街?有沒有帶男朋友,沒有?我剛好撿了一個,送給你好了,要不要?”
夏想擺擺手:“不好笑!你應該說,對不起黧丫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夏想非要逼我的……”
連若菡卻一點也沒有笑,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要是逼我就好了,至少我還有更多的勇氣。實際上我一直髮覺,好象我纔是飛蛾投火的那個人。”
夏想和連若菡一走,衛辛就從樓上悄悄地下來,拍拍了胸口說道:“好肉麻,好有趣,好糾結,唉,真是紅塵男女,說不盡的恩怨愛恨,道不完的人間悲歡……不過,夏想還真有那麼一點點吸引人的魅力,我不會也有點喜歡他吧?算了,他已經欠了不少風流債了,我可惹不起他。”
在連若菡的指揮下,夏想幾乎把燕市的幾大商場轉了一個遍。他悲哀地發現,他在燕市生活多年,還不如來燕市不到一年的連若菡對燕市各大商場熟悉。女人果然是天生的物質動物,連若菡對燕市許多道路記不清楚,卻對幾層賣女士內衣,幾層賣男士內衣記得一清二楚,甚至哪個品牌在哪個角落也絲毫不差,讓他大爲感嘆,如果女人把一半的逛街心思用在做事業上,肯定能做到真正的婦女能頂半邊天。
當然,連若菡還太算是購物狂,她買東西的目的性很強,直接去了就買,買了就走,不會被別的眼花繚亂的款式吸引。有太多的女人去商場也許只買一件內衣,結果轉了一圈之後,卻買了全身衣服。
連若菡給夏想買了三身衣服,從襪子、褲子到上衣,無一不是精品,甚至包括內衣,她都是大大方方替夏想選,一點也不害羞,一旁的服務員連誇夏想的女朋友漂亮人又好,夏想就嘿嘿直笑。
回去的路上,夏想就問:“你給我買這麼多衣服,我怎麼穿得過來?”
連若菡就說:“你穿一身走就行了,剩下的兩身放在家裡,等你什麼時候來住,就有了換洗衣服了。”
“啊?未婚同居?”夏想大驚。
“同居就同居,誰怕誰!”連若菡任性起來,眼睛斜了夏想一眼,目光中全是挑釁的意味。
夏想就敗了:“那個,那個你好歹是名門之後,怎麼能跟我不清不白地在一起,對不?”
“沒膽量就說沒膽量,別找別的理由,聽了氣人。”連若菡對夏想是又愛又恨,“那你還答應今天晚上跟我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一晚上,和同居是兩回事?”
“我沒說要和你同居,反正已經給你預備了房間,多放幾身衣服也沒什麼,是不是?”連若菡的聲音提高了不少。
“……”夏想只好專心致志地開車。
回到蓮居,夏想回房間洗澡。三層別墅足夠大,衛辛從開門時露了一面之後,就躲在房間裡不再出來,顯然是怕打擾了二人好事。
連若菡先回到自己房間,洗完澡後,換了一身絲綢睡衣,來到了夏想的房間。
夏想仔細打量了她幾眼,壞壞地笑:“穿上睡衣挺好看,不穿睡衣的話,估計更好看。”
連若菡就輕輕解開上面的一個釦子:“那我脫了,好不好?”
夏想就立刻心跳加快:“這個,這個,我說住在一起,就是純潔地住在一起的意思,沒有別的邪惡的想法。”
“那我就故意誘惑你,你有沒有想法?”連若菡解開了第二個釦子,還特意關了燈,“我把自己當成你的生日禮物送給你,好不好?”
她的聲音柔媚而輕盈,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之意,令人心神激盪。
外面昏黃的燈光照入室內,又有陣陣微風吹來,吹得窗簾輕飄,如夢如幻。所謂燈下看美人,更增添朦朧之美,夏想定力再好,也受不了眼前的香豔場景和連若菡真真假假的挑逗,他就不免意動:“好吧,良辰美景不能虛度,我今天就把你拿下,明天就算有天大的麻煩,也是明天的事情……”
他上前把連若菡攔腰抱起,一把扔到牀上,然後三兩下脫掉自己衣服,就又上牀去脫連若菡的衣服。
連若菡其實也就是故意逗逗夏想,以爲他不敢。一見夏想動了真格,不由又膽怯起來:“等一下好不好?我們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我要拆生日禮物了……送給別人的禮物,沒有再收回的道理。”夏想豁了出去,第二次被連若菡欺負了,做男人不能憋屈成這樣,再來一次,說不定會讓他在連若菡面前有心理障礙。
連若菡的上衣被夏想脫掉,她卻雙手緊緊抓住睡褲,哀求說道:“等一下,聽我說一句好不好?”
夏想坐在連若菡身上,停下了手:“說什麼?你不是膽子很大嗎?我今天就和你比比,誰的膽子更大。”
“我不怕別的……”連若菡提高聲音倔了一句,然後又低低的聲音說,“我聽說會很疼,我怕疼。”
愛一個女人就要尊重她,就要愛護她,就要照顧她的情緒,夏想慢慢住了手,用手撫摸她的臉龐:“我明白,其實你還是沒有完全準備好,我再給你一段時間,好不好?”
連若菡使勁點頭:“等我真正想好了,又下定決心的時候,我們再來……行嗎?”
夏想無奈笑笑:“事不過三,如果第三次再不成功,我以後恐怕就有心理障礙了。”
“有了心理障礙會怎麼樣?”連若菡瞪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閃着亮光。
“……”夏想說不出口,只好強壓住心中的躁動,跳下牀,原地轉了幾圈,又做了幾十個俯臥撐,才稍微感覺平息了一點。
“你在做什麼?”
“澆滅慾火。”
“是不是很難受?”
“有一點。”
“活該!”連若菡終於得意地笑了,然後迅速穿好了衣服,奪門而出:“好好等待第三次機會,肯定會有的,今天晚上就做個好夢吧!”
比妖怪還厲害的是妖精,比妖精還厲害的是……妖孽!
夏想一個人抱着枕頭,翻來覆去幾乎難以成眠。心裡也不知是咒連若菡做惡夢,還是在可憐自己身邊美女不少,卻都是能看不能吃。一想到曹伯伯真要去了寶市,曹家由他來照顧的話,他和小丫頭在一起的機會大增,拿下小丫頭的機會可以說隨時就有。
不過……連若菡說過,在她沒有給他之前,不許他先拿下小丫頭,夏想又不免喪氣。再細心一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就更加斷定連若菡肯定是故意害他,一方面是不好向家族交待,另一方面也是故意饞着不給。她不給,他就得信守承諾,不能在她之前和小丫頭髮生什麼。
真是命苦呀,夏想一顆心飄來蕩去,還是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第二天是週日,連若菡雖然不給他,卻還是纏着他,不想讓他走。夏想架不住她又任性又耍賴的請求,就答應再陪她半天,不料剛過九點,宋朝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宋朝度主動打電話給他,夏想心中一驚,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急忙接聽了電話。
卻原來是宋一凡中考之後,放假在家,閒着沒事想起了夏想很久沒有來看她,就非要宋朝度打電話叫夏想過來。宋朝度哪裡肯,夏想在安縣又不是在燕市,再說,夏想也沒有義務替他哄孩子,所以一直拖着不打。宋一凡今天發了火,說了夏想再不來看她,她就去拉別的男孩子的手,宋朝度才一時心急,給夏想打了電話。
“小夏,有時間的話來家裡坐坐,最近沒見面,想和你聊聊。”宋朝度停頓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一凡也想見你。”
夏想也想見宋朝度,本來他想通過李丁山再和宋朝度見面,因爲有些事情還是面談爲好,但既然宋朝度正好來了電話,就順水推舟答應下來:“我正好在燕市,半個小時後過去。”
連若菡任性歸任性,但對夏想的正事,從來不攔,就和夏想揮手再見:“回到安縣的話,記得給我來個電話……算了,打不打隨你,別忘了安慰好黧丫頭就行。”
還好,連若菡多少有點讓着黧丫頭的意思。雖然她出身更好,條件更高,但畢竟黧丫頭認識夏想在先,她又和黧丫頭交好,就難免有點覺得理虧。
不多時就到了宋朝度家,剛停好車,就看見宋一凡正好從外面進來,一見到他就驚呼一聲:“夏哥哥,你又曬黑了。”
宋一凡穿着超短裙,上身是學生裝,露出粉嫩白晳的大腿。論起來夏想見過的女孩中,她確實是最白的一個,粉雕玉琢一樣。夏想其實不算黑,不過看和誰比了。和宋一凡站在一起,確實對比過於強烈了一些。
夏想就無奈地笑:“不是我黑,是你太白了。你的皮膚怎麼這麼好,天氣這麼熱,一點也曬不黑!”
宋一凡“哼”了一聲:“說好聽話也沒用,我都不想理你了。”
“爲什麼呀?”夏想逗她,“我最近都沒有見你,肯定也惹不着你生氣。”
“正是因爲你不過來看我,我才生氣。”宋一凡噘起了小嘴,不滿地白了夏想幾眼,又說,“我們班一個男生很討厭,總給我寫信,說他要當我的哥哥。我都告訴他我有哥哥了,他還不信,非要親眼見了才行。你說我有哥哥關他什麼事?真是的。”
宋一凡就要上高中了,其實也算是大姑娘了。初中就開始早戀的也爲數不少,他就勸她說道:“男生對女生表示愛慕,也是一種正常的現象。不過你現在還太小,眼界還狹小,如果現在喜歡一個人,只能證明你現在的眼光。也許等你以後上了大學才發現,原來更優秀的人都要長大之後才能認識。”
“咦,你的說法挺奇怪,爲什麼不能早早認識更優秀的人?”
“道理很簡單,小學生的數量最多,然後到初中、高中乃至大學,層層選拔,層層淘汰,自然是越到後面人越少,但卻越優秀。”夏想忽然發現他也有做老師的天賦,諄諄善誘的本事也是一流。
“我明白了,夏哥哥的意思是讓我再等等看,以後大學裡有更優秀的男生任我挑選,對不對?”宋一凡狡黠地笑了。
意思是這個意思,但她說得有點誇張,夏想也只好點頭勉強同意:“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