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更到!
“張區長,不知這個包片負責,統籌管理到底怎麼個執行法?我們都想聽聽?”丁冒天問道,那臉色已經有些陰沉了。看了吳青松等人一眼,吳青松立即開口問道:“是啊,區政府的決議應該有文件吧,我們也想看看?”
“文件正在打印,一出來就發下來。”張區長哼道。
“那能不能先說說文件的內容?”蔡庭也坐不住了,從張區長的言詞中估計這個什麼包片負責,統籌管理對於三個區都不有什麼好處的。什麼叫包片負責,一聽這名詞就滲人得很。
“這事當時討論後是王大中同志具體負責的,就由他給各位解釋一下。”張凌源也很鬼,知道三位同志跟王大中不合拍,趕緊把王大中扯了出來。這叫做借槍攻敵之術。
當然,昨晚上區政府班子討論這個方案時王大中的確是叫得最兇了。王大中昨晚上睡覺都在發笑,因爲這個方案一旦正式執行,估計三位區一把手得跳腳本了。王大中同志自然樂意看到三位老對手跳跳腳舞了。
見張區長把自己頂上了前線,王大中在心裡罵了一句***張凌源。不過,這廝卻是一臉嚴肅,說道:“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區政府班子全體同志一致通過了‘紅蓮河生態人文帶’的出資方案。
什麼叫包片負責,就是說,紅蓮河在誰的區域範圍就是該區的同志們負責了。簡單打個比方。比如說剛纔講到的省軍區招待所的事,就得由天東區的吳帶領同志們去負責弄下來。
當然,區政府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是不是?你們先出面,如果遇上實在棘手的大問題,區政府會派出一位負責領導配合你們把事解決下來。
而且,在財政一塊是以包片區的財政爲主的。在這一塊上,區財政也會協助出資。打個簡單比方吧,比如省招待所願意分割一塊拓寬成紅蓮河。他們提出要求要一千萬,這一千萬資金百分之80將由包片區的財政局出錢。
而紅蓮區財政局也會慷慨解囊,補貼百分之20左右。同志們,不要小看這個百分之二十。
你要想想,紅蓮區有什麼錢?而且,紅蓮區財政局面向的是全區,不是一個省委招待所,處處都要用錢。”王大中雖說臉色嚴肅的在講這些,實則這廝心裡早樂開花了。因爲他發現,丁冒天等人那臉皮都在跳動着,估計已經到忍耐的極限了。
果然,吳青松憋不住了。既然王大中舉的例子是省軍區招待所,那就是他的地盤了。這廝冷笑道:“慷慨解囊,我們可是負擔了百分之八十。這錢去啥地方來,就拿省軍區招待所來說,沒有幾千萬絕搞不下來的。光是一個招待所我們區財政全投入進去,估計幹部職工們全得喝西北風了。”
“老吳,你那個還是小項目了。我們船政學堂剛纔王區長沒舉例子。我想,那是王區長不敢舉例了。
船政學堂是以前的宏港造船廠。雖說造船廠大部分地盤都給別人佔了,那個是歷史原因,也無可厚非。
就是剩下的地盤也足夠我們宏都區財政局掏空三年的掏包。難道真要讓宏都區的廣大幹部職工們三年喝西北風,那不成人幹了?”丁冒天裝得一臉訝然樣子,實則也相當的難看,配合吳青松夾擊起了王大中。
“唉,不光是這些,紅蓮河要打造成‘生態人文帶’,需要付出的太多了。我都不敢想象這個方案能否執行下去。
從咱們三個區的現狀來看,難度太大了,幾乎是不可能把紅蓮河扶起來的。”蔡庭講到這裡看了葉凡一眼,又說道,“不是我們不擁護上級的指示,實則是這個方案在具體的執行過程中將要遇上的困難太多了。
拿我們馬港區來說吧,去年在顧市長高調指導下咱們沒有條件也上了。爲了迎接中秋燈會,特地在紅蓮河上建了幾座橋。
當時主要是爲了舉辦燈會,也花了幾百萬。不過,橋當時沒有考慮到用作汽車過道,所以,橋面很窄,橋體也不高。
如果紅蓮內河要作爲景觀生態人文長廊,那以後肯定要行船的是不是?我不敢想象那船能從低矮的橋下穿過。”
“當時這橋建來就是爲了觀燈嗎?”葉凡哼道,心裡很是不痛快。想不到顧一武同志當時留下的後遺症還真是不少。東一鋃頭西一鐵鍬和到處都是禍根子,簡直就是一顆顆的地雷埋着隨時都可能踩爆的。
“嗯,顧市長說是盤活紅蓮河,打造紅蓮燈會。當時造了幾座小橋,臨時頭還建了幾座三層的樓房作爲領導來觀燈時的臨時落座之地。
而且,是從紅蓮河中打鋼筋混凝土柱子懸空建上去的。觀燈完後反正也閒置着,所以就給租了出去。
他們拿去開小酒樓倒不錯。如果按這個方案落實,那幾座三層樓房全得拆了。
浪費錢不說,人家簽定了三年合同的現在纔過去幾個月時間,如果要硬是拿回來,還給付租房老闆的違約金。
因爲當時他們爲了開店,對樓房進行了裝修和改造。按理說咱們區政府也能賠些錢給別人,不然,人家會服氣纔怪?”蔡庭說道。
“老蔡,那樓估計沒辦法拆了。”這時,組織部長林凱歌淡淡哼了句話出來引動四座。
“不能拆,什麼意思?又不是文物?”葉凡皺了皺眉頭,問道。
“葉,那五座樓雖說不是文物。不過,當時來觀燈的領導可是相當的多。顧市長面子很大,居然從京裡請來了幾個領導。
結果,京裡的領導到了,省裡的領導當然也下來作陪了。當時京裡領導還誇獎顧市長會辦事,在保護文物,促進紅蓮河文化的繼承和延續下去方面做得到好。
希望水州市的領導能發揚顧市長作風,敢把錢投入到不賺錢的人文歷史,對咱們華夏傳統燈節的保護上去。
因爲,紅蓮河燈節在明朝那個時期也是水州一景的,傳說當年盛況空前。每次遇上燈節,到處張燈結綵,有水州空巷的傳說。
而且,從附近江浙粵東地帶來的觀燈巨賈、名人文士也不少。不過,明末後被清軍全破壞了。現在偶爾還能在河邊發現幾塊殘破的石頭。
當時京裡的領導也題了字,不久顧市長安排人鑲刻在了五座樓非常顯目的地方。當時領導走時有說,希望紅蓮河觀燈能如這些字,萬古美名,流芳百世。
如果要執行紅蓮河新方案,這五座樓就是五座攔路虎。錢浪費了不用說,就是京裡領導上面就無法交待了。”蔡庭侃侃而談,講完後拿眼看着葉凡。
“都有什麼領導,你們有統計嗎?還有,題字的領導名單報上來。”葉凡哼道。
“聽顧市長說是當時請了葉全森副總理,不過葉副總理沒空就沒來了。但是,葉副總理有叫人送來一幅題字,上書——燈燈相串,得民心,紅蓮耀星。
而國家審計署黨組,副審計長安鴻明先生題的字是——紅蓮開花,功在千秋。
財政部副部長蔣勝同志的題字是——紅蓮遺風,傳世佳話。咱們省費的題字是——揚紅蓮長風,走千里繁華。
咱們省出去的歌王,也就是現在的甜歌皇后曹美雲姑娘也信手塗了一幅字——鶯啼紅蓮暖人間。”蔡庭有備而來,當即即拿出了圖片和一些當時的詳細材料遞了上去。
看過圖片和材料後,張凌源的臉色空前的凝重。本來這傢伙對紅蓮生態帶的開發就有些意見。認爲投入太大,在短期內很難見效。張凌源想撈政績,他是等不及了。
現在聽蔡庭一說,那信心立即又開始動搖了。如果要執行新方案,勢必拆樓。這樓能拆嗎?
從京裡到省裡領導都題了字,那些,說起來只是一幅字,但是,如果真把人家的字給拆了的話那就是對領導的大不敬。這在官場上絕對是大忌,搞不好惹得上頭領導生氣了,一句話就能要了自己那頂副廳帽子。
這廝看了葉凡一眼,說道:“葉,如果真要執行新方案。這五座樓是不是得讓它們立着。紅蓮河一處不通,猶如蛇給人拿捏住了七寸。不通暢其它地方投入再多也是白搭。這新的方案是不是得重新考慮一下?”
“沒什麼好考慮的,爲了紅蓮的發展,我葉凡只想說幾個字——遇樓拆樓,遇虎降虎!遇鼠滅鼠!”葉凡的話斬釘截鐵,沒有給在坐的同志任何一個僥倖放棄方案的念頭。
“那這題字?”張凌源看了葉凡一眼,問道。
“樓上題的字應該是按照他們原先題寫的墨寶仿刻的,原創作品應該還保存在市裡或馬港區吧?以後想辦法再刻上去就是了,當然,未必是刻在樓上了。”葉凡說道。
“不過京裡領導有發話,這樓拆了還能說是延展紅蓮遺風嗎?”張凌源實在是不想去撞這南牆,那是一堵太厚的南牆。搞不好自己頭上的帽子都得撞丟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