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我是丁書記的朋友,我姓葉,他過不來,讓我過來看看你們”。葉怡君非常優雅的將手裡的花遞給了鄔藍旗,牀上的小姑娘看起來十多歲的樣子,長的粉雕玉琢,但是疾病剝奪了她的精神,顯得軟弱無力。
“謝謝您,也謝謝丁書記,其實您……”
“做了手術就好了,小公主,你叫什麼名字啊?”葉怡君和鄔藍旗握握手之後,坐在了牀邊的凳子上,然後握住小孩的手,親切的問道。
“鄔筠”。
“嗯,好名字”。葉怡君擡頭看了一眼鄔藍旗,因爲不熟,所以也沒在這裡呆多久,起身出去後,鄔藍旗送葉怡君出了病房。
“什麼時候能做手術?”葉怡君問道。
“快了,我正在到處借錢,錢到位了就能做手術了”。鄔藍旗一說到這件事就很無奈,因爲爲了孩子,能借的人都借遍了,但是依然差一多半沒到位,再加上孩子每天都要花不少錢的治療費,所以,她漸漸的有些吃不消了。
“我們合個影吧,要不然他不相信我來看過你們,他這個人,最講究的就是證據”。葉怡君打開了手機,和鄔藍旗一起來了個自拍。
“丁書記真有意思”。鄔藍旗笑笑說道。
“嗯,是個挺有意思的人,你們將來搭班子,你會發現他更有意思”。葉怡君微笑着說道。
鄔藍旗送走了葉怡君,回到了病房,鄔筠問道:“那個阿姨走了嗎?”
“嗯,走了,看,這花多漂亮,你很久沒出去看風景了,這花就是這裡最好的風景”。鄔藍旗說道。
半個小時後,醫生叫鄔藍旗到辦公室商談做手術的事,鄔藍旗很意外,自己的錢還沒湊夠,怎麼就能做手術了?
“有位女士剛剛來找我,說是讓我儘快爲鄔筠做手術,還說錢不是問題,我剛剛查了一下鄔筠住院賬戶,錢足夠了,可以馬上安排手術”。醫生說道。
鄔藍旗先是愣了好一會,她明白醫生說的那位女士,就是剛剛見過的那位葉女士,自己一時激動,居然忘了要人家的聯繫方式了。
鄔藍旗回到了病房裡,立刻給丁長生打了電話,因爲那是丁長生的朋友,丁長生當然知道她的聯繫方式了。
“丁書記,那位葉女士,您知道她的聯繫方式嗎,剛剛她……”
“我知道,你不用找她了,趕緊給孩子做手術,做完了手術回來工作,我對鎮上的事還不是不太瞭解,還吹出去了牛皮,到年底,隆安鎮的經濟無論是增速還是GDP都要是全市第一,所以,你不回來,這裡面很多事都是我一個人擔着,有點忙”。丁長生說道。
“丁書記,謝謝你,我們素不相識,你看這事……”
“什麼叫素不相識,你回來工作了,我們是要搭班子的,就這樣吧,趕緊給孩子看病,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慢慢還她就是了,她是個大老闆,不會缺這點錢的”。丁長生說道。
黨政辦主任是鎮政府的大管家,但是丁長生一大早就在辦公室裡等着他,可是一直到了上午十點,還沒來上班,丁長生不得不讓辦公室的人打電話叫他來,丁長生的火氣一直都在壓着。
丁長生坐在黨政辦的辦公室裡,已經來了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丁長生坐在黨政辦主任袁康虎的辦公桌後面,喝着茶,看着報紙,希望能多瞭解一下芒山這個地方。
一個小時後,十點半了,袁康虎這才姍姍來遲,一看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丁長生,說道:“丁書記,我家裡今天上午有事,不好意思,來晚了”。
“是嗎?你作爲黨政辦主任,這個鎮政府的管家,你家裡有事,向誰請假了?我聽說你伺候齊山的時候,辛勤的很,怎麼着,你是準備在這裡繼續幹下去,還是想跟着齊山高升啊?”丁長生問道。
辦公室裡的人聞言都是面面相覷,一個是丁長生敢這麼教訓袁康虎,另外一個是對前書記直呼其名,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袁康虎不忿的說道。
“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你走吧,現在就滾蛋,這個主任你不要乾了,你愛跟着誰幹就跟着誰幹,我再找個黨政辦主任就是了,我這裡廟小,養不起你這尊大神,還有,下午開會,辦公室通知鎮上的領導,誰要是不想來,讓他直接給我打電話請假”。丁長生說完,徑直揹着手要出去了。
袁康虎看着丁長生的背影,一臉的嫌棄,但是這還不是最要命的,到了下午兩點半,丁長生規定的時間是兩點開會,到了兩點半了,會議室裡還只有他和副書記衛河山,兩人抽着煙,不時的聊幾句,衛河山年紀不小了,也就是等着在這裡退休了,再往上爬的機會是沒有了。
“以前齊山開會時也是這樣嗎,拖拖拉拉,到現在都沒來個人?”丁長生問道。
“從來沒有,都是他們等齊山的份,齊山是絕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的”。衛河山說道。
“那這就是說欺負我這個外來戶唄,算了,反正還是要等他們來,衛書記,你在咱們鎮上待的時間最長,你說咱們這鎮上怎麼就這麼窮呢,有什麼可以發展的經濟嗎?”丁長生問道。
“這裡山多地少,老百姓大多是開闢梯田,但是這種田地是靠天吃飯,這也是爲什麼前段時間會因爲水發生械鬥的原因,但是這個問題一直沒解決,齊山在的時候,基本都是花錢買平安……”衛河山話未說完,聽到了院子裡吵鬧起來,丁長生起身去走廊看了幾眼,才知道是前幾天打死的人,現在找政府來要錢了。
“看吧,麻煩來了,齊山走之前,還給我留下這麼個爛攤子”。丁長生自言自語道。
不知道爲什麼,來要錢的人一來,鎮上這些領導們也都趕來開會了。
丁長生不可能針對所有人,所以,只好把炮口再次對準了袁康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