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所說的郭懷弟第的女兒當然就是郭妮了,張遠趕緊推開自己的爸爸想逃掉,而張遠志不曉得大伯爲什麼罵自己,當然,爸爸的死給所有的人帶來了痛楚,自己的心裡也的確很不好受呀!一想到這裡,張遠志不免難受了一番,又落下了幾滴淚水,看着大伯張三賢,又想到了爸爸張三守,畢竟是兄弟兩,這長相也差不多,張遠志訕訕的撮了一下嘴脣,其它的什麼再沒敢往下說,倒是焦春話語來得方便,倒了水送到了大伯的手裡。
“叔,娃們的事情就隨娃們吧!張遠跟郭妮我見過,很般配的,都上大學,一個村子裡的,肯定關係好了,你當副村長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呀!”
“嗯!春說得對呀!要不是你叔我福大命大,沒落下把柄,說不準呀就被那個郭懷給幹掉了,媽的,郭懷呀!老子纔不會被你幹掉呢!”
張遠志點了點頭:“大伯,郭叔他憑什麼呀?啊?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唉!都是自家人,我也不藏着噎着了,那郭懷懷疑上次的事情是我揭舉的?”
“什麼?”張遠志這時候不明白了。
“就是他貪污的事情!”
“哦!”張遠志聽到這裡的時侯心裡自然也不順了,不管是不是大伯,如果沒有那一次的揭舉一切都會是特別美好的,自己可以跟郭玉茹在一起,而自己的爸爸也不會鬧出其它的事情,然而揭舉了,爸爸沒命了,玉茹也跟人跑了,這就是可怕的事實,張遠志想到這裡緊緊的拉着張遠的手,抹了兩下淚水。
“都別站着呀!來,吃點菜!”大嬸子端着兩盤涼菜走進來了,張遠趕緊往着炕上放了一個小矮桌,張遠志撫着大伯,焦春又幫着收拾炕上。
大伯左手掛針,吃飯倒沒有多少問題,張遠志將筷子送到了大伯的手裡。
“大伯,您吃吧!”
“都坐着,你大嬸子的手藝,你們嚐嚐!”大伯說着笑了笑。
“不用嘗的,肯定好着呢。我跟焦春呢在回來的時侯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不行,吃一點吧!”大嬸子拉着張遠志與焦春坐到了對面,張遠坐到了最下首。
“陪我吃吧!”大伯笑着說道。
張遠志訕訕的看了一眼焦春,輕輕的點了點頭,褪了鞋子坐到了炕上,而焦春坐到了炕沿上,兩個人拿了筷子看着大伯。
大伯一邊夾菜一邊招呼,那張遠卻不說一句話,吃了幾口,走到外面去了,大伯立即又罵了起來。
“又出去找那個死女人了,啊!你就不怕把你爸給氣死呀!啊,像你遠志哥一般,就是往郭家去跑,媽的,老子把你供上大學,是不是翅膀硬了呀!啊!等到老子死了,你再想着去見你的郭妮吧!”大伯罵着又咳嗽了起來,大嬸子趕緊過來幫着撫背。
“老不死的,你老是罵兒子幹什麼呀!不就是跟你仇人家的女兒相好嗎?這又咋了,咱兒子棒他女兒,那是咱兒子的福呀!兩個在一起上大學,好就好吧,你管那麼多幹嗎?別說了!”
大嬸子一罵,大伯立即不說話了,而張遠志呢!訕訕的笑了笑。
“大伯,愛情這東西你們這一輩人真不懂得,我也沒有辦法跟你們說,張遠愛郭妮就愛吧!咱不用管了,好不好!”
“你們呀!”大伯看起來特別生氣,好像又要罵,焦春立即用胳膊碰了一下張遠志的身子。
“吃呀!不錯的,大嬸子的手藝真不錯,這紅蘿蔔菜好香啊!”焦春笑了笑。
張遠志立即會意的朝着焦春看了一眼,拿了筷子將紅蘿蔔菜往着嘴裡放了一口,這哪有什麼香味呀!雖然熗了一些油,然而香味真得不如寡夫劉與劉紅兩個人的味道,張遠志訕訕的笑了笑。
“吃吧!唉!媽的!”大伯心裡滿滿的可是憤怒呀!大嬸不一會兒又端來幾碗拌湯,張遠志喝了幾口,輕輕的看着大伯。
“大伯,你別生氣了,事情總會過去的。”
大伯又擡了眼瞪着這個張遠志:“遠志!你這是吃了什麼藥了,啊!以前做事都是義憤填膺,啊!今天怎麼變得如此的軟弱無能了,我真服了你了,啊!怎麼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大伯對於張遠志的表現特別不滿,張遠志訕訕的擡了頭看着這個大伯,他不明白爲什麼大伯老是說自己變了,張遠志輕輕的吐了吐舌頭,沒再說什麼。
“叔,可能是工作多的原因吧!遠志最近可是金樹村的下村幹部,工作很忙的!”
“是嗎?看看張遠志跟張遠,成了什麼人了!我,我不吃了!給根菸!”大伯扔了筷子,輕輕的靠到了炕桌上,張遠志立即拿了菸捲塞到了大伯的手裡。
“大伯,少抽點。”
“嗯!算了,我沒事的!你們走吧!也不早了!”
見着大伯要攆人,立即與焦春將盤子收拾了一下,兩人端到廚間,跟大嬸子告別朝着外面而去。
走到自家的門口,張遠志一直看着那黑色的夜際,焦春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張遠志的心思,訕訕的推了一把:“叔也沒啥意思,你看他也病了一場,說話可能帶着刺兒,他對自己的兒子張遠也是這樣,你,你別多想呀!”
張遠志搖了搖頭:“我,我沒有多想,走吧!”張遠志開了門,與焦春進了自己的家裡,張遠志一下子撲到了自己的爸爸的靈堂跟前,大聲的哭了起來。
“爸爸,兒子遠志是不是真得變了呀!爲什麼大伯說我沒有怒火了,我是不是被敵人給融化了呀!”張遠志的淚水嘩嘩然的不停的往下流個不停,焦春聽到這裡不免淚水也跟着迸了出來,畢竟叔張三守死後不久。
“遠志,別哭啊!大伯的話真沒有什麼意思,遠志!別哭了好嗎?”
“焦春,我是不是真得變了呀!我是不是真得變了呀!”
那張遠志轉過身子用手撫着自己的眼睛,然後起了身子,兩個人朝着對面的房子而去。
“遠志!大伯的話你別當真呀!咱們是公務人員,做事肯定有分寸了,人都會變化的,這是事實,我,我在當教師的時侯,什麼也不多想,可是後來進了鄉政府,我突然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一直很小心。”
聽着這個女人還算合理的解釋,張遠志似乎找到了一絲的安慰,然而這時候的張遠志輕輕的起了身了,與焦春到了自己的房間。
張遠志本想燒一些水,然而鍋下要燒火,媽沒在家裡,肯定不行,只好訕訕的吐了一口唾沫:“焦春,看,家裡什麼都沒有,我媽去了舅家,心情不好,我呢!去大伯家給你借一點水。”
焦春笑了笑:“借什麼水,我幫你燒吧!走,你去開燈,拉柴禾,我燒不就行了!”女人特別開心,張遠志笑了笑,趕緊拿了簍子去拾掇柴禾,漂亮的女人焦春像個妻子一般打了一桶水,將鍋竈上的東西全部的清洗了一遍,待張遠志拾掇好柴禾的時侯,女人已經收拾好了一切。
“你,你真勤快!讓你幹農家的事情,真得不好意思。”
“看你,遠志!女人嗎?就是收拾家裡的,這有什麼呀!只不過是小意思了!”焦春很麻利的又在鍋裡添了一些水,張遠志呢!準備好了柴禾與火柴準備燒水。
焦春立即攔住了:“去,拿個椅子歇息一下,我來燒開水。”
張遠志有些不好意思,女人雖然是第二次來自己的家裡,但是像是自己的家裡人一般,張遠志也不好再說什麼,將水壺清洗了一番,又拿了一把椅子,輕輕的坐到了女人焦春的跟前。
焦春做事很麻利,拿柴禾都特別輕巧,就是扇風箱都特別輕,每一下都能扇出很高的火。
“焦春,我媽老說我扇風太大,反倒把火給澆滅了。”
“嗯!這個得輕,小風扇大火,我媽常這麼教,我在家裡的時侯天天幫我媽媽做這些事情,也都習慣了,你們男人就是在外面闖得,讓你們幹這個肯定不行。”
“焦春,那倒是,不過,你是公務員,可不是什麼農村的女人,我,我讓你做這個心裡有些虧欠。”
“虧欠什麼呀!女人幹多大的事情還是女人,洗衣做飯這種事情還得女人們幹,這是我的人生哲學。”
“嗯!”張遠志輕輕的笑着,拿了兩個杯子,輕輕的洗了一下,又將就了幾小撮茶葉,待二十分鐘之後,那水竟然一下子就開了,女人往水壺裡灌滿了水,輕輕的提到了房間,張遠志笑着倒了兩杯子水端到了房間,這會的天一下子就黑了,而且還起了冷風,若不是水杯還有一些溫度,真得很冷的。
焦春與張遠志坐到張遠志的房間裡,雖說天黑了,房子裡亮着燈,但是焦春這時候又不好意思說要走,男人的房間裡還是比較亂,chuang鋪上有些土塵,桌子上也很髒,女人是一個特別喜歡乾淨的女人,立即拿了抹布,弄了熱水,又輕輕的收拾了起來。
“焦,焦春,你很像我妹妹,老是幫我跟我大哥收拾房間,她長得很可愛!”
“是嗎?香香,我聽過,像個仙女,很可愛。”
“你見過?”
“見過,遠志,我說得是真話,你哥是包工頭,看看你們的房子,小平房,在銀樹村算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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