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開着車一路狂奔,仲華就坐在後面,一動不動的看着手機,而他的手機在不斷的收發着信息。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常曉春不可能在家裡穩坐釣魚臺,所以常曉春在第一時間趕到了縣政府坐鎮,等待着仲華回來,而此時的胡佳佳倒是成了一個無所事事的人,但是她並不想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苗哥,你一定得幫我這個忙,這對我很重要,你放心,除了領導,我不會向任何人說是你說的”。胡佳佳在電話裡做着堅決的保證。
於是海陽縣公安局刑警隊隊長苗振東的身邊跟着一個人,確切說是一個穿着男裝的女人,現場很混亂,基本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人是誰,因爲她跟着的是刑警隊長,誰也不會多嘴去問,除非你往後不準備穿鞋了。
“怎麼回事,能確定嗎?”胡佳佳小聲問道。
“爆炸,看起來像是煙花爆竹爆炸,但是把一棟房子炸成這樣,沒有一噸的煙花爆竹是辦不到的”。苗振東若有所思的說道。
“死的是誰?”這是胡佳佳最關心的,老闆正在趕來的的路上在他來到之前,她必須將這一切都搞清楚,不然的話,老闆來了就會很被動。
“死者叫賈成亮,一家七口全死了,沒有一個活口,很奇怪的是,除了一個小孩子在二樓臥室之外,其他人都在樓下客廳,即便是過年,也不可能分佈的這個集中啊”。
“你是說有人故意……”
“胡主任,我什麼也沒有說,你快點走吧,你看看那些領導都過來了,讓別人看見不好”。苗振東看了一眼遠處影影錯錯的手電筒照了過來,趕緊催促道。
“那好,我先走了,謝謝你”。胡佳佳也看見了遠處的人羣,所以也急着想要撤出去,現在縣裡的形勢很微妙,所以她也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而且在現場的也不是苗振東的官最大,公安局長陳軍偉也在,只不過這一會去接鄭明堂了,所以暫時不在。
“等等,還有個事,你心裡有個數,我剛纔聽見我們頭向白山市局彙報,說死者很可能是賈書記的侄子,我也不知道是哪個賈書記,你快走吧,待會就麻煩了”。苗振東說完就向人羣走去,至於搜救是用不着他的。
胡佳佳也愣了一下,賈書記,縣裡沒有什麼賈書記啊,作爲前任縣長的小姨子,而且又是政府辦的副主任,負責的事就是雜七雜八的八卦事,所以稍微在腦子裡一過,就馬上想起一個人,那就是白山市委副書記賈克勇,這一下讓胡佳佳驚了一下,這要是真的,那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了結了。
於是趕緊離開現場跑向縣政府大樓,這一點至關重要,否則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對這件事的處理,要是一般的老百姓,就是有幾個錢的商人,那也是死了白死,可是一旦涉及到權貴,那這事又另當別論了,處理不好讓領導不滿意,處理好了老百姓不滿意,反正在資訊如此發達的今天,這件事不會瞞過明天早晨,所以今晚這件事必須要有個結論。
鄭明堂雖然是會老家過年,但是來的並不快,而仲華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從省城借車趕往白山,而丁長生又恰好在白山,所以當鄭明堂在到達現場不到十分鐘,正在聽取彙報時,一聲急促的剎車聲將現場所有人都鎮了一下,回頭看的瞬間就看見仲華急匆匆的推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第一個來到現場的除了公安局的人,最大的領導就是值班常委周傳生,他是組織部長,對於這樣的事並不熟悉,所以處理這件事的實際上是陳軍偉,所以彙報的人也是公安局長陳軍偉。
“仲華,你來的夠快的,陳局長正要彙報呢,快過來一起聽聽”。鄭明堂說着話伸出手和仲華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鬆開手,仲華又和周傳生緊緊握了一下手。
面對縣裡的三個領導,陳軍偉就顯得沒什麼了,於是他又將剛纔已經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這是一場意外事故?”聽完陳軍偉的彙報,鄭明堂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們是這樣認爲的,從現場來看是這樣的,至於說家裡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煙花爆竹,我們已經做了走訪調查,死者叫賈成亮,是獨山鎮人,聽說挖煤發了財,每年都要放很多的煙花爆竹,所以這個解釋也過得去”。陳軍偉的話沒有一句話是絕對的,所以基本上等於沒說。
“仲華,你怎麼看?”鄭明堂轉臉問仲華道,其實他的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如果按照刑事案件處理,那麼肯定要大動干戈,現在還是春節放假期間,這要是傳出去,話好說但是不好聽啊,搞不好海陽縣又要出名了,可是他不能說這個話,他想讓仲華說出來,然後他再附和,這樣,就是以後這件事翻出來,那麼對他的影響也不大,無論怎麼說,死亡七人,這已經屬於重大事故了。
仲華心裡一陣冷笑,這樣的事誰也不可能擔這個責任,但是要擔的話,大夥一塊抗,而且雖然胡佳佳只發了一句話,死者很可能是白山市委賈書記的侄子,沒有得到進一步的證實,但是如果真是呢,如果真是賈克勇的侄子,如果賈克勇堅持要查清楚這件事的始末,如果查出來是他殺,那麼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你是鄭明堂還是我仲華來承擔,所以人生往往都是在賭,這一次他也要賭,查,必需要查,而且還得查個水落石出,即便是真是意外事故,那麼這樣的意外事故是怎麼引起的,這都要有個說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