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把目光看向苗老師問道:“苗老師,縣裡發的工資卡是隻給你一個人發了,還是別人也發了?”
苗老師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別的鄉鎮我不知道,我們郭山鎮的老師都發了,是鎮政府通知我們全縣的教師一起去領的。”
劉飛輕輕的點點頭說道:“苗老師,你的工資卡能借我用一下嗎?我有用。”
苗老師臉色有些難看,她並不願意把工資卡借給劉飛,她擔心自己被開除公職。劉飛看出了苗老師的擔憂,便說道:“苗老師你放心,只要我劉飛還活着,你的公職誰也開除不了,他範德彪要敢開除你的公職,我就敢開除他的公職。”
聽到劉飛的許諾之後,苗老師猶豫了一下,緩緩的把自己的工資卡從口袋裡掏了出來遞給劉飛。
劉飛接過卡之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唐烈的電話:“唐書記,我看你就別睡了,蒼雲縣出大事了,你趕快過來吧,另外有件事情找你幫忙。”
唐烈一聽劉飛說話的時候聲音中充滿了怒火,心中便是一愣,他立刻想起了在明水村開現場會的時候劉飛和他打的賭,劉飛曾經說過,在接下來他和付成交手的三個回合中,會徹底把付成打殘,當時自己還真的不相信劉飛能夠有這種能力,因爲畢竟劉飛不是市委書記,他只是糾風辦主任,難道今天這次行動也是劉飛計劃中打敗付成的一環嗎?想到這裡,唐烈的心中便沸騰起來,他十分認真的說道:“劉主任,我馬上就啓程趕往蒼雲縣,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吧,在三江市我還是有些人脈的。”
劉飛點點頭說道:“唐書記,現在蒼雲縣的情況是這樣的,上次召開現場會的時候,我曾經要求蒼雲縣縣委書記範德彪在半個月之內解決拖欠小學教師工資的問題,而在幾天之前,範德彪向我彙報,說他已經把拖欠全縣小學教師的工資全都發放完畢了!但是今天,我來到蒼雲縣進行回訪調查,發現他不僅沒有發放給教師們一分錢,而且還給每個教師發放了一張空白工資卡想要瞞天過海,唐書記,你現在立刻組織比較可靠的人手,連夜趕往蒼雲縣,在蒼雲縣全縣範圍內收集那些發放下去的空白工資卡,也不用每個人都蒐集到,只要能蒐集上百分之五十就行!”
“好,我馬上組織人手去辦!”說道這裡,唐烈突然感覺到眼皮子突突突的直跳,連忙問了一句:“劉飛,除了這些你不會還有其他手段吧?”
劉飛肯定的點點頭,毫不忌諱的說道:“唐書記,你說的沒錯,我的確還有其他手段!蒼雲縣的問題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這個已經不僅涉及到了領導幹部大搞不正之風的問題,甚至已經上升到了嚴重的刑事責任問題!這是蒼雲縣的領導幹部對老百姓的機不負責任!我已經讓我的秘書聯繫省、市電視臺立刻趕往蒼雲縣,對蒼雲縣大搞不正之風、欺下瞞上的行爲進行公開曝光!而且根據我所掌握的材料,像這種拖欠小學教師工資的事件在你們三江市絕對不是個體現象,而是好幾個縣區都存在這種現象,我要通過蒼雲縣這個事件,給其他縣區的那些人敲一敲警鐘,如果他們不盡快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等着被曝光吧,唐書記,我知道你身爲三江市市委書記可能會因爲曝光感覺到難堪,但是我要跟你說的是,防患於未然吧,不要在遮遮掩掩的了,如果萬一將來這件事情鬧大了,絕對會不可收拾的!你也不要在勸我不要曝光了,我已經做出決定了!”
唐烈聽完之後,臉上露出一陣苦澀,他沒有想到,劉飛出手竟然會這樣狠!雖然劉飛全都是爲了三江市好,但是一旦蒼雲縣的事情曝光,他身爲市委書記絕對臉上無光,本來他真的想要勸解劉飛不要曝光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劉飛已經提前封死了自己勸解之路,他也只能咬着牙接受了,因爲他非常清楚,自己距離任期結束時間不長了,如果萬一真的出現大的事件,那自己安安穩穩退休恐怕真的要成爲泡影了,雖然劉飛把這件事情曝光了,但是曝光的蒼雲縣是屬於付成主抓的,自己很難插手進去,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蒼雲縣的問題雖然自己有責任,但是操作這件事情的付成責任更大一些,想起付成之前對自己咄咄逼人的進攻,唐烈心中很快做出了一個決斷,果斷曝光,而且自己還要擺正心態,殺一儆百!自己離任之前,一定要還三江市一個公平競爭、大家都齊心工作、一心爲民的環境!想到此處,唐烈雙拳緊握說道:“好的,劉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咱們就分頭行動吧!”
掛斷電話之後,唐烈立刻拿起手機開始撥打教育局、財政局自己的那些親信的電話,身爲市委書記,唐烈可不是一個無能之人,付成在三江市並不能一手遮天,只不過是和唐烈打成平手之局而已,以市長之位和市委書記打成平手這就是他的不凡之處。而唐烈在三江市也是有着很多親信的,否則市委書記、省委常委的位子他又怎麼能坐得穩呢!
搞定唐烈那邊之後,劉飛立刻讓孫宏偉打電話聯繫省、市電視臺的記者,讓他們立刻趕往蒼雲縣,至於報道什麼並沒有細說,只是告訴他們有重大新聞要進行報道。
等一切都辦好之後,劉飛拿着苗老師的工資卡對苗老師說道:“苗老師,這張工資卡先借我用兩天,等過段時間,我還你一張打上欠款的工資卡!”
苗老師聽完劉飛的話之後,感覺到眼睛溼溼的,她非常清楚,劉飛肯定是要有大動作了,而能夠爲自己這些貧困的教師出頭的省領導,很難得啊,而對方說話還這麼客氣,他哽咽着說道:“劉主任,您就拿着用吧,不管成與不成,我這裡先代表全縣被拖欠工資的教師們謝謝你了!”說着,苗老師衝着劉飛深深的鞠了一躬。
劉飛連忙把苗老師扶了起來滿臉慚愧的說道:“苗老師,你不要這樣,三江省內出現這種嚴重不正之風之事我這個省糾風辦主任沒有做好,不過亡羊補牢爲時不晚,我這次一定會藉此機會把這股不正之風給糾正過來的。”說完之後,劉飛衝着孫宏偉說道:“雨欣,你去後備箱把咱們給苗老師帶的棉被和電熱毯拿過來,大冬天的就蓋兩牀薄被凍壞了可怎麼辦!”
孫宏偉很快的把東西拿了過來放在苗老師的牀上,劉飛則帶着衆人向苗老師辭行,驅車趕往郭山鎮鎮政府。
他們來到鎮政府的時候,鎮政府的大門虛掩着,辦公樓區域內早已經一片黑暗,只有值班室還亮着燈,劉飛走進之後,便聽到掛着窗簾的房間裡面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不時的傳出一兩聲一萬、二柄、三條、四筒之類的聲音,很明顯,裡面的人在搓麻將呢。
孫宏偉上前敲了敲窗戶,說道:“有人嗎?”
щшш¤ ttКan¤ C〇
裡面的窗戶立刻打開了,一個人一邊撩起窗簾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道:“誰啊,大半夜不睡覺跑到這裡鬼嚎什麼?”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了站在窗口外面的劉飛,頓時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一邊衝屋裡面的人打着手勢一邊大聲說道:“劉主任您好,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裡面的人聽得劉主任,立刻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手忙腳亂的收拾着麻將桌,劉飛在外面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不用收拾了,我今天來不算找你們的,你們誰知道你們鎮委書記鮑文軍現在在哪裡?怎麼找他?出來個人給我們帶路。”
那個撩窗簾的人連忙走了出來說道:“劉主任,我們書記他鎮上的卡拉OK歌廳那裡唱歌呢,我帶您過去。”
劉飛皺了皺眉頭說道:“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唱歌啊,看來工作還是不太忙嘛!”
那個人沒有搭話,上了車之後一路指點着黑子來到距離鎮政府一里外的一處停滿了轎車的歌廳外面,帶着劉飛和孫宏偉、謝雨欣一路穿過裝修得十分奢華的走廊來到一個大包間外面,對劉飛說道:“劉主任,鮑書記他們就在裡面,我就先走了。”說完,他一溜煙的溜了。
劉飛看了那傢伙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推門走了進去。
此刻,只見包間內坐着四個男人,每個人手中都摟着一個衣着暴露的小姐或喝酒或抽菸,而鎮委書記鮑文軍則一手摟着個小姐一手拿着話筒在唱歌,兩個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在一起一邊唱歌一邊左右搖晃着。
不過劉飛的突然闖入,讓歌聲戛然而止,鮑文軍滿臉驚駭的望着站在門口處的劉飛,嘴巴張了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此刻,摟着小姐的其他幾個人也全都傻眼了,他們都是鎮上的領導,都是認識劉飛的,誰也沒有想到,劉飛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闖了進來,一時之間,滿屋子都是紅着臉低着頭的幹部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