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聽到此處之後臉色笑着說道:“你立刻告訴下面的人,讓他們通過電臺告訴袁慶初你所在車輛的位置,咱們一看,袁慶初到底想唱什麼戲。”
田連雲立刻按照劉飛的指示把自己車輛的位置告訴了下面之人,下面之人很快便把他的位置通知了袁慶初。
袁慶初得知田連雲的位置之後,立刻反向開車,飛快的來到田連雲所在車輛的旁邊,通過電臺告知田連雲說自己有事情要跟他進行彙報,田連雲立刻把車停在路邊,走下車去,而袁慶初也只能停下車來,走了下來,但是車隊,卻依然繼續向前行進着。看着越開越遠的車隊,袁慶初的臉色顯得十分焦慮。
他健步如飛來到田連雲的面前,主動伸出手來說道:“田廳長您好,我是湖州市公安局副局長袁慶初,我剛剛接到市委的指示,要我們市局一定要進行把這些鬧事之人遣返回去,儘快把這次事件壓下去,您看我們現在是不是立刻把這些人進行釋放,否則總是讓他們聚集在一起,萬一他們在車上譁變了,那可就麻煩了。”
田連雲聽完之後笑着說道:“袁局長,這件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啊,不知道你們市局是否對現場人員進行過人員鑑別,根據我們省廳的現場鑑別結果顯示,這些鬧事之人並不全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有一部分是有案底之人,所以他們現在還不能立刻進行釋放。”
袁慶初聽完之後不由得一皺眉頭,說道:“田廳長,你的意思是要把他們全都看押起來?那樣的話如果那些外國媒體知道之後,恐怕會說我們公安系統的人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忽悠老百姓,這對我們的形象和聲譽都是嚴重的打擊,而且當時劉飛劉部長親自在現場發出的指示,說是到了郊外之後立刻把所有哦人全部釋放,正因爲劉部長是那樣承諾的,所以那些人才乖乖的跟着車隊離開的,如果讓他們知道現在還不能立刻離開,萬一他們鬧事甚至是鬧出人命來,麻煩可就大了,我發現在整個車隊的後面,那些國內外的媒體一直在跟着我們啊,他們肯定隨時對我們的現場情況進行報道的,您也知道,現在輿論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一旦有人把今天的事情發到網上,不僅僅是對我們湖州市市委市政府是一種強大的壓力,就算是對省廳也是一種強大的壓力,所以我們市委指示我們立刻想辦法先履行承諾,把這些人進行釋放,至於你們所說的那些有案底之人,他們也可能是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煽動的,所以先把他們釋放纔是最正確的選擇,而且就算他們涉嫌參與了組織這次鬧事行爲,我們也可以先把他們釋放,然後等他們回到原籍之後在進行抓捕,只有這樣才能儘量把這件事情帶來的影響降低到最小。”
田連雲聽完之後,使勁的點點頭說道:“嗯,袁局長你說得很有道理。”
袁慶初一聽情緒立刻有些激動,說道:“田廳長,你的意思是現在可以下令釋放這些人了?那就趕快下令吧。”
田連雲苦笑着搖着頭說道:“不好意思,現在還不能釋放,田局長,我現在以這次事件總指揮的身份給你們市局下達一份任務指示,由你們市局組成三道防禦網,阻止各種媒體對我們這個車隊進行跟蹤採訪,如果有媒體穿透你們三層防禦網跟上了車隊,責任,由你們市局承擔,好了,我現在要上車了,希望袁局長你帶隊執行好這次任務。”
袁慶初一聽,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強硬起來:“對不起,田廳長,我不能執行你的這個指示,因爲我們是接到市委市政府的指示負責平息這件事情的,雖然公安廳是我們市局的上級領導,但是由於我們接受市委的任務在先,在我們沒有完成市委交給我們任務的前提下,在我們沒有接到市委的明確指示之前,我們不能接受您交給我們的任務。”
田連雲聽完之後眉頭不由得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時,劉飛邁步走下汽車。
看到劉飛從田連雲的汽車上走了下來,袁慶初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顯得有些蒼白起來,因爲在省委組織部前面場面十分混亂,他並沒有發現劉飛到底去了哪裡,尤其是他曾經親眼看到劉飛的秘書林海峰緊跟在一個和劉飛身材差不多的人在運輸車啓動之後往省委組織部裡面走去,他還以爲劉飛已經回到省委組織部去了呢,現在看來,恐怕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不過劉飛出現了,他只能擠出一臉笑容立刻主動走了上來,握住劉飛的手說道:“劉部長您好。”
劉飛只是輕輕的捏了一下袁慶初的手便放開了,畢竟,袁慶初就算今天率領的人再多,在劉飛眼中,他也不過是一個市局的副局長而已,雖然他的任命權主要在湖州市市委,但是如果劉飛真的要動他,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畢竟爲了他這種級別的官員,湖州市市委是不太可能和劉飛較勁的。
劉飛淡淡的掃了袁慶初一眼冷冷的說道:“怎麼着,袁局長你在和田廳長說什麼啊,怎麼看着你們之間似乎關係有些不睦嗎?”
田連雲自然不會放過給袁慶初這個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副局長上眼藥的機會,他苦笑着說道:“劉部長,我作爲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希望袁局長帶着他們湖州市市局的人員攔截一下這次跟蹤採訪報道的新聞媒體,防止這些媒體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歪曲報道整個事件,尤其是這次的新聞媒體中,有很多西方媒體,而其中不少媒體對於我們華夏的事情一向都是站在抹黑我們的立場上進行報道各種新聞事件的,但是袁局長卻拒絕接受我的任務,說他們市局是接受市委領導的,不肯接受我的任務。”
劉飛淡淡的看向袁慶初說道:“袁局長,田廳長的話可否是事實?”
袁慶初乾澀的一笑:“是的。劉部長,事情是這樣的,市委要求我們市局儘快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而當初您在省委組織部前面也說只要把這些鬧事之人帶到郊外就直接遣返了,但是車隊已經到了郊外了,卻並沒有遣返,我們市委擔心那些鬧事之人在車上鬧事,所以一直在催促我們市局立刻協調釋放那些人員,以免給那些國內外媒體以口實,劉部長,您是省委常委,您看是不是協調一下,立刻把那些人員全部釋放,我認爲只有立刻釋放那些人員,才能儘快把這件事情平息下來。”
劉飛聽完之後,微微一皺眉頭:“袁局長,我想問你一下,是市委那個人給你下達的指示告訴你的任務是儘快協調各個方面把那些人釋放,是你們公安局局長還是政法委書記,或者是你的這個任務是你們市委常委會集體做出的決定?希望你立刻回答我,我想知道這件事情。”
袁慶初沒有想到劉飛竟然會問出這個問題來,他的腦門上立刻就冒汗了,因爲他的整個行動是建立在劉飛並不在現場的情況下展開的,所以他就算是打着市委市政府的旗號其他人也不可能過問這些,尤其是問他到底是誰指示他的,但是現在,劉飛突然出現並問出這個問題,他還真不敢據實回答,所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一句話。
這時,劉飛看到袁慶初不說話,繼續緊緊逼問道:“怎麼,袁局長,難道你的這次行動是你自己自作主張不成?還是你剛纔說的話全是假的?你是不想執行田廳長的指示才故意說是市委市政府指示你的?”
劉飛的話,一下子便把責任全都扣到了袁慶初的腦袋上,袁慶初聽完腦門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他連忙說道:“不……不是的,劉部長,這次的行動不是我自作主張的,是市委市政府指示我的。”不管怎麼說,袁慶初絕對不敢把所有責任全都包攬下來,因爲他非常清楚,劉飛這個人是非常強勢的,從他出現在田連雲的警車上開始,他便意識到,今天整個行動的策劃,恐怕肯定是有劉飛參與的,自己拒絕執行田連雲的命令,如果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劉飛真有可能直接把自己拿下,他可不願意成爲替罪羊。畢竟,天大地大,自己的官帽子最大。
“既然是市委市政府指示你的,到底是誰?你爲什麼支支吾吾的不肯說?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隱情不成?我現在最後在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不肯說的話,那我可要親自打電話詢問了,我給你10秒鐘的時間。”說完,劉飛看了看手錶說道:“現在開始計時,10…… 9…… 8……”
隨着劉飛倒計時的開始,袁慶初腦門上的汗水冒得更多了,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起來。
他的心中在反反覆覆的衡量着自己到底應該站在什麼立場上。
而此刻,劉飛的嘴角上始終掛着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冷笑。劉飛心中非常清楚,這次的事件,絕對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目標直指自己提出的處級幹部公開競聘上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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