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不安晉三充滿了威脅的話語,盧忠國身體頓時僵硬在那裡,臉色變得黑如玄鐵,他極其艱難的緩緩轉過身來,目光中充滿憤怒的說道:“不安晉三,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部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不安晉三苦笑着說道:“盧隊長,本來我不想走到最後這一步的,但是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應該清楚,我之前之所以先用錢來收買你就是不想走這一步,但是你卻偏偏太過於執着了,我只能走出這一步來了。”說道這裡,不安晉三從旁邊拿出一個袋子,掏出一疊照片來怕的一下摔在桌子上淡淡的說道:“盧隊長,看看桌子上的這些照片吧,我相信對於這些照片,你和你的另外三名同事應該不會陌生吧?”
盧忠國接過照片,僅僅是看了幾眼之後,他的臉色刷的一下便有些蒼白起來,雙腿也顫抖起來,他顫抖着雙雙點指着不安晉三說道:“不安晉三,你……你竟然派人跟蹤我們?”
不安晉三嘿嘿一陣冷笑:“派人跟蹤你們?我不安晉三還沒有那麼無聊,你們也不夠級別讓我派人跟蹤,我是通過其他渠道得到這些照片的,而且如果需要,還有更多的照片甚至是更多的證據今天晚上就可以擺到紀委書記葉衝的桌面上,我相信如果這件事情要是驚動了葉衝的話,以葉衝現在的立場和態度,你要想脫身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盧忠國聽完之後,臉色更加蒼白了,他衝着不安晉三使勁的點點頭說道:“好,好一個不安晉三,好你個小日本兒,竟然敢玩出這樣的陰招出來。好,哥們我認栽,你說吧,要我們怎麼樣配合你?”
在這些確鑿的照片和證據面前,盧忠國雖然有心繼續執行董永生的指示,繼續保護周宣的安全,但是如果讓他在自己的前途安危與自己對董永生的感恩之心進行抉擇的話,他只能選擇前者,自己這一次對不起董永生了,下一次可以彌補上,這一次自己做了昧着良心的事情,但是下一次自己依然有機會可以悔改,但是一旦這些照片以及其他證據要是到了紀委書記桌面上,恐怕自己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人,只有在確保自己生存的前提下,纔有可能去做更多的事情。在道德和正義與自身利益之間,盧忠國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因爲他認爲自己是一個小人物,並不是什麼英雄。也沒有必要去做英雄,因爲做英雄的人,往往都已經死了。
不安晉三看了一眼臉上怒氣難消的盧忠國,滿臉假笑的走過去拍了拍盧忠國的肩膀說道:“盧隊長,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嘛,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逼不得已纔拿出這最後的底牌的,只要你配合了我們這一次的行動,我可以保證,這些照片包括其他的證據永遠都會爛死在某些垃圾堆裡,永遠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再次出現了。其實我要你們做的事情也非常簡單,只要你們在看守周宣的時候,稍微放鬆一下警惕就可以了,我的人會趁機衝進你們所在的套房內把周宣弄死然後迅速離開,這樣即使被查出來了,你們頂多就是一個管理疏失之罪,不會有多大麻煩的,具體的細節是這樣的……”等不安晉三說完之後,盧忠國點點頭說道:“好,我明白了,不安晉三,希望你們日本人這一次能夠真正的信守承諾,不要在作出背信棄義的事情出來,我們的交易也只此一次,如果以後你要是在使用這些所謂的罪證來威脅我們的話,我就算是去自首,也會想辦法和你以及你背後的明志財團開戰的。我甚至會直接滅了你。”
不安晉三淡淡一笑:“這一點你儘管放心,我們日本人一向都是很講究信譽的。”
盧忠國冷笑着說道:“不安晉三,你就別在這裡忽悠我了,我盧忠國不是三歲小孩子,你們日本人如果講究信譽的話,我們整個亞洲地區早已經天下太平,沒有軍備競賽,更不會有這麼多的危機甚至是戰爭了,如果你們日本人講究信譽的話,你們日本的經濟也不會衰退到如此地步,更不會在釣*魚*島問題上走到如今這種地步。不安晉三,你的這句話在我聽來,就和飯店的服務員說菜馬上就上來了是一樣的道理,都是冷笑話。沒事我就走了。”說着,盧忠國轉身就往外走去。
聽完盧忠國這番話之後,不安晉三雙眼之中剎那之間閃過兩道怨毒的目光,不過很快的,這種怨毒目光一閃而逝,再次堆滿假笑:“盧隊長,不要着急走嘛,桌子上的支票拿上嘛。”
盧忠國冷笑着說道:“錢?我看就算了吧,我盧忠國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已經愧對我的祖宗三代了,這錢我就不拿了。”說着,盧忠國轉身繼續往外走去。
不安晉三淡淡的說道:“盧隊長,我知道你品德高尚,你有一顆愛國之心,但是你不要忘了,這一次和你一起做事的不僅僅是你自己,你能夠保證其他三人都能聽你的命令嗎?拿上這些支票,順便帶上幾張有關他們的照片,只有這樣,你才能很好的執行我的計劃。我不希望我的計劃出現一點點的意外。當然,這錢怎麼分配你可以自己選擇,我絕對不會干涉,但是我要看到我想要的結果。”
聽到不安晉三這樣說,盧忠國站住了腳步,不安晉三的話讓盧忠國有些無語,對於和自己一起執行任務的這三個人盧忠國還是有些瞭解的,熟知這三人的脾氣秉性,知道如果沒有錢的話,恐怕這三人很難完全聽從自己的指示。想到這裡,盧忠國咬了咬牙心中暗道:“他奶奶的,小日本的錢不拿白不拿,老子多拿一分,他們就少拿出一分錢用到武裝軍備上,將來萬一要是發生戰爭了,我們華夏的將士們就少挨一顆子彈。抗日,要從一點一滴做起!”想到這裡,盧忠國不在說話,直接走過去把桌子上的兩張支票拿起來塞進口袋中,邁步向外走去。
夜色淒涼如水,空中那輪彎月被一片黑雲籠罩,月光顯得異常朦朧。
盧忠國走出包間,腳步顯得異常的沉重,雖然以前的時候自己利用職務之便貪一點,撈一點,他從來沒有感覺有任何的不適,也從來沒有感覺到良心上有任何的愧疚,他甚至認爲那是自己應該應分的,自己不那樣做別人也會那樣做的,而且他認爲,只有自己那樣做了,才能融入整個圈子裡面,才能混的如魚得水。但是現在,當他接到了不安晉三強加給他的任務之後,他突然之間感覺到心情異常的沉重,尤其是想到過不一會,自己負責保護的同胞周宣將會死於小日本不安晉三蓄意製造的一起事故當中,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被針紮了一般,刺痛刺痛的。但是就在他剛剛流露出這種感覺的時候,大腦中又一個聲音便響了起來:“不那樣做死的可能就不是周宣,而是我盧忠國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啊!”
一時之間,盧忠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套間的。尤其是當他走進套間的時候,周宣看到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便充滿關心的說道:“盧隊長,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你先出去看看醫生吧,有他們三位警*察同志跟我在一起,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說話直接,周宣的目光中流露出來的是一種真誠的關懷。
周宣說完之後,盧忠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窗外,黑雲被風吹散了,那彎新月露出了清麗的面容,清冷的光輝照耀着海明市的大地之上。然而,很快的,又一陣黑雲飄來,將彎腰那清麗的面容遮擋住,海明市的夜,又黑暗了幾分。
雲來雲往中,時間飛快的過去。
劉飛的小樓中,燈光依然明亮,剛剛吃完飯的劉飛和諸葛豐、徐廣耀、嘟嘟四人坐在沙發上,劉飛聽着徐廣耀講述他對於海明市經濟、金融領域現狀的分析,聽完徐廣耀的分析之後,又聽了嘟嘟對於目前國際形勢和走向的分析,通過結合徐廣耀和嘟嘟的分析,劉飛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對於整個海明市甚至整個華夏以及國際形勢有一個比較直觀的、理性的瞭解,因爲很大時候,國際形勢往往都是和經濟、甚至是金融聯繫到一起的,很多戰爭之所以會出現,是其背後有歐美資本勢力觸角的撥動。
就在這個時候,諸葛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諸葛豐接到電話之後,臉色刷的一下就陰沉了下來,等他掛斷電話之後,他瞪大着雙眼看向劉飛說道:“老大,周宣死了。”
“什麼?周宣死了?”聽到這幾個字,劉飛驚得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眼睛也瞪得大大的,雙拳緊緊握住,腦門之上青筋暴起,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