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麗麗說:“你不要瞞我,剛纔我明明聽到了你驚叫一聲的。“
張明不想讓她擔心,說:“沒什麼的。剛纔有一個女孩要非禮我,我嚇得驚叫了一聲。現在沒事了,她走了!”
戴麗麗說:“人家焦急得不得了,你卻總是沒正經。你告訴我現在你的準確位置,我要去見你!”
張明沒辦法,只得在渡口旁等戴麗麗過來。他和李二狗聊了一會,覺得李二狗爲人的確不錯。懂得知恩圖報的人本身就是一個優秀的人。當場又考察了一下他的車技,車技也相當出色。不過,李二狗學車屬於自學成才的,路子有點野。張明決定在正式啓用他之前送他去接受一下正規訓練。
估計戴麗麗快到的時候,張明就對李二狗說:“有個朋友馬上就要過來,你先回家。回頭我讓人通知你去上班。”
李二狗今天既報了恩,又找到了一份體面的工作,喜≡萬≡書≡吧≠小≡說 滋滋地走了。
戴麗麗開車過來了。張明見她來了,就啓動車繼續往前開。戴麗麗跟了上來。張明把車開到一個僻靜處時,停了下來。戴麗麗也停下車後,急急地下了車。她撲到張明的懷裡,說:“人家擔心死你了!”
張明拍了拍她的肩,說:“我這不好好的嗎?”
於是他把剛纔遇險以及脫險的經過講給戴麗麗聽。戴麗麗說:“好險!幸虧有這個李二狗,也幸虧你曾經幫過李二狗。要不然,今天你就慘了!”
張明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真是善有善報。”
戴麗麗說:“你知道是誰要害你嗎?”
張明就給她詳細講解了一下目前的形勢。白松華等人隨時都在找自己的岔。不過,採用暴力手段對付自己這還是第一次。
戴麗麗擔心地說:“對付官場上的勾心鬥角本來就夠你一受的了,現在還要對付黑道性質的攻擊,我真爲你的安全擔心。你一個文弱書生,怎麼對付這些無賴流氓?”
張明說:“不要緊。我自有辦法。剛纔這個李二狗,我已經收他做司機了,兼任我的保鏢。我這個級別的幹部,不夠格配警衛,只好自己想辦法。”
戴麗麗說:“程歡的武功也不錯。我讓她也幫幫你!”
張明說:“這有點像古代的小姐,讓貼身丫鬟照顧自己的相公一樣。”
戴麗麗說:“你就是我的相公嘛!”
張明笑着說:“我聽說古代的小姐還有把丫鬟送給相公做小妾的。你有這麼大方嗎?”
戴麗麗捶了他一下,說:“你真貪心。有了我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還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我嚴正聲明,第一:程歡不是我的丫鬟,我無權相送。第二:就算是我的丫鬟,我也不會送給你!你收起你的歪心思。”
張明說:“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你的人,我怎敢動?”張明想,要是讓戴麗麗知道他曾經親吻過程歡,她一定不會饒自己。
戴麗麗抓住了漏洞,說:“你的意思是說,別人的人,你就敢動了?”
張明說:“完了,小辮子被你抓住了!”
說笑了一番後,戴麗麗說:“說正經的吧!你的情況確實很嚴峻的。我這個時候,逼你離婚,的確有點不是時候。這事再緩緩吧!也許,我不得不考慮要放棄你。我必須事先告訴你,如果我決定和別的人結婚了,就意味着我們之間的戀情就要終結了。目前我只屬於我自己,所以我可以自由支配我的身體。一旦我結婚了,我就不能放縱自己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你以後再也不能碰我了。”
張明嘆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我們都好好想想。不過,無論我們現在怎麼做,我們將來都會爲今天的決定後悔。”
“爲什麼?”
張明說:“如果我們決定合,將會有數不清的麻煩等着我們。敵人的攻擊,親人的傷心,社會的職責等,都會接踵而至。我們會遍體鱗傷。如果我們決定分,我們也會爲愛情的慘遭打壓、爲被迫與心愛的人分手感到後悔。目前我們遭遇的,就是這樣一個兩難的境地。”
戴麗麗說:“讓你這麼一說,我們無論怎麼做都要付出代價了。真想和你化爲兩隻蝴蝶,自由的在花叢中翩然起舞。”
張明說:‘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兩害相權取其輕。魯迅先生說過,愛情,並不是生活的第一要義。”
戴麗麗說:“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還不想結束。我還想堅持。堅持到不能堅持爲主。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的。”
張明的心放下來了。戴麗麗不逼他離婚,就是對他最大的解放。
纏綿了好久之後,兩人依依惜別。
經過幾天的偵查,公安局副局長程學起就將搶劫殺人案的兩個兇手一舉抓獲了。
這兩個兇手都是本縣的。他們本來是比較寬裕的商戶。之所以會鋌而走險,是因爲染上了毒癮。爲了吸毒,他們變賣了家產之後,又借遍了親戚朋友。後來,當所有正當籌錢的渠道都被堵死之後,他們就開始借高利貸。在借下鉅額高利貸之後,他們終於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殺人案雖然告破了,但是程學起並不以此爲滿足。他感興趣的還有關於販毒吸毒的問題。他知道,恆陽販毒的首腦就是白松軍。他希望從這兩個犯人口裡找到白松軍販毒的證據或線索。
所以,在白松華過問他案件進展情況時,他推說暫時還沒有明顯進展。
白松華裝模作樣地說:“老程,你是張縣長欽點的,人民羣衆也都看着你,你一定要抓緊時間破案啊!”
其實他內心裡一點都不希望他能夠破案。程學起立功,對他來說,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經過細心盤問,程學起摸清楚了他們買毒品的渠道。只要在沿着這條線索查下去,就可以掌握白松軍販毒的證據。
這個時候,他才向白松華彙報,殺人案已經告破。
張明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喜過望。程學起果然有本事。這麼短的時間就破獲了這起特大搶劫殺人案。讓他這個推薦人面上增光不少。
爲了造聲勢,爲了樹立程學起在公安局的威信,進一步實現他的計劃,張明爲程學起和他的團隊開了一個隆重的表彰會。當然,在表彰會上,他將程學起大大的表彰了一番,還特意說了幾句讓白松華很不舒服的話。
他說:“這次程副局長和他的偵破團隊,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偵破命案,捉住兇手,的確是振奮人心。他極大地改善了我們恆陽公安局在人民羣衆心中的印象,證明了我們恆陽縣的公安幹警是一支有戰鬥力的隊伍。程副局長是我們恆陽公安的驕傲,也是全體公安幹警的楷模。有這樣的同志,擔任公安局的主要領導,縣委縣政府放心,人民羣衆也放心。”
白松華面色十分難看。張明的這番話真是含沙射影。什麼叫“大大地改善了我們恆陽公安局在人民羣衆心中的印象”?這不是在說恆陽公安局過去在人民羣衆中的印象不好嗎?對程學起這樣的同志放心,是否意味着對他白松華不放心?在這樣一個會議上發表這樣的言論,分明是在向自己挑戰啊!
張明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給在座的公幹幹警一個強烈的暗示。縣委縣政府十分欣賞程學起,而對白松華是有所不滿的。程學起將來有可能要取代白松華。這對提高程學起在公安局的影響力是非常重要的。民衆是勢利的,誰風光,他就跟誰。
對於公安局的領導班子,張明和程學起進行了分析。
恆陽縣公安局領導班子成員有一名局長,一名政委,四位副局長,一位副政委。政委萬象山,行將退休,不滿白松華的專橫跋扈,但是又不敢和白松華鬥爭,只好裝病,經常不上班。上班了也是唯唯諾諾。白松華也樂得如此,因爲這樣他正好可以在公安局裡搞獨裁。其他三名副局長和一名副政委,都是白松華的親信。
程學起說:“目前,我一個人在公安局裡有點孤掌難鳴的感覺。如果還有一個人來支持我就好了!”
張明說:“短時間內,還不能對公安局領導班子作出什麼大的變動。我看,最好是能爭取政委萬象山的支持!想辦法讓他出山。”
程學起說::“這個我人微言輕。還必須要你親自出馬。”
張明說:“行!你安排一個合適的機會,我們見個面,好好的談一談。”
程學起說:“萬象山這個人,爲人還算正派,但是膽小怕事。他離退休的日子不遠了,抱的是一種明哲保身的想法。我想,他也許只能做一箇中間派。即使他反對白松華,他也不會是一個急先鋒。”
張明說:“老程,能爭取一份支持,我們就增添了一份力量。勝利就多了一分可能。不但對萬向山要這樣,對其他幾個副局長也是這樣。”
“那幾個人?不大可能。他們都是白松華的鐵桿。”
張明說:“老程,考慮問題不要那麼絕對。事物是在發展變化的。隨着形勢的發展,尤其是當我方力量明顯增強,敵方力量明顯減弱的時候,對方的隊伍也會隨之分化。你可以回顧一下解放戰爭史。蔣介石手下曾經戰將如雲,許多人都曾宣誓效忠這位校長,但是最後在我人民解放軍的強大攻勢下,不是紛紛投誠起義了嗎?這幾個副局長聽命於白松華的程度,絕不會超過國民黨將軍效忠於蔣介石吧?”
程學起說:‘張縣長,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今後,我也要做一下他們的統戰工作。“
張明說:“這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