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在醫院裡享受着美女的溫情與安慰,瀚海地區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雲光海在拯救劉楓的當時,就被控制起來了,雲光海還不知道中紀委和省紀委都來人了。
被抓的時候,拼命大叫:“混蛋,我是行署紀委副書記,誰敢抓我?”
“抓的就是你!”司國安對這種肆意踐踏法紀法規的傢伙,深惡痛絕,沒有一絲留情的意思。
“告訴你,我是省管幹部,你們沒有權利抓我,你們是誰,回頭老子要你們的命!”
雲光海拼命掙扎,雲光明則嚇得堆作一團,早就沒了當初在審訊室面對劉楓的囂張跋扈。
“就算你是中央管幹部,今天也難逃黨紀國法的制裁!”
潘東風一口京片子讓雲光海心驚不已,難道這是中紀委來人了?怎麼可能?一個小小的副科罷了,怎麼會引起如此的關注:“你們到底是誰,請亮明身份!”
當看到潘東風和司國安的身份證件,雲光海徹底萎靡下去了,他知道,自己完了!雲光海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不過是想替兄長出口惡氣,收拾一下那個小小的芝麻官罷了,咋就能觸及到中紀委的神經了呢?
雲光明自然回到了他應該去的地方,因爲涉嫌故意傷害罪,等待雲光海哥倆的,絕對不僅僅是黨紀政紀的制裁。當初前往單于鄉抓捕劉楓的工作人員,除了李爽有重大立功表現,另外三人全部被送進了班房。
楚大軍作爲檢舉信的執筆者,劉楓冤案的始作俑者,在天明後被警 察從行署招待所的房間裡抓獲。實際上,楚大軍的房間就在調查組房間的樓下,同時在房間裡出現的,還有一個女人,一個不是楚大軍妻子的女人。
很多人就是這樣,一邊用放大鏡在別人身上查找毛病,一邊自己卻在爲所欲爲。楚大軍甚至在見到省紀委工作人員那一刻,就已經繳械投降了,所有曾經的違法亂紀行爲,沒有一絲的隱瞞,全部坦白無遺。
因爲楚大軍的“坦誠”,嘉魚縣1990年的春節,是無法消停了,至少,對那些害怕鬼叫門的傢伙是如此。調查組很快發現,馮立波是事實上的知情人,他是地委紀委書記,真正的一把手,卻默許甚至縱容了劉楓冤案的發生。
經過請示省紀委和中紀委,馮立波暫時回家反省檢查,估計,提前退休的必然的,至於會不會給予處分,降低退休待遇,就只有以後才知道了。
也許是機關算盡太聰明,馮立波一切的謀劃和佈局,都變成了過眼雲煙。他家的老二,曾建安的秘書馮程,隨着父親和曾建安的先後黯然落馬,他的仕途可想而知。
連續出了兩起惡 性案件,無論是地委書記盧廣海還是專員曾建安,領導不力,監管不善的評價是無法避免的。盧廣海前途一片黯淡,此刻的曾建安,也在沒有了算計的心情,純粹的兩敗俱傷。
劉楓再一次證明了自己掃把星的威力,這一次,瀚海地區就算是不想傷筋動骨也不可能了!恐怕受到牽連最大的,就是地區紀委,書記和第一副書記先後落馬,這個消息震動了整個白山省。
這一次瀚海地區受到的打擊,是建國以來白山省最大規模的一次官員集體下馬。正廳級兩人,而且還是瀚海黨政一二把手,副廳級兩人,還有沒有後續的,目前還不好說。
正處級大概會有三四個受到牽連,副處也有三四個,這種結果,讓劉楓掃把星的名頭再一次唱響瀚海地區!此時的瀚海地區,可也是人人自危,誰也不知道哪一天會查到自己身上。
這個春節,想要消停的過好,真的很難。也有自以爲很不錯的,紛紛趁着拜年的機會,到處跑關係,走門路。瀚海地區一下子倒出瞭如此衆多的職位,要說沒有人眼紅,那纔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江華此次下派,就肩負着考察嘉魚縣和瀚海地區領導班子的重任。省委組織部下來的,是一套班子,很多事情雖然不用江華親自操作。
但是爲了掌握第一手資料,爲了自己將來的仕途順暢,江華還是不辭辛苦,爲每一位官員做出客觀的考評。嘉魚縣和瀚海地區機關內部所有的副處級以上幹部,江華都一一找來談話。
江華詢問的,絕對不是違紀違法行爲,而是對方的施政想法,對於當地經濟建設的具體設想。考察幹部,絕對是一項艱鉅的任務,尤其是對於江華這樣,一心想要爲地方提拔培養好乾部的人來說,更是食不甘味。
劉楓總算是解救及時,並沒有留下太嚴重的凍傷,只不過,一點點傷疤還是無法避免的,大概要過兩個伏期纔會消失。讓劉楓感到高興的,他的年假提前開始了。
劉楓決定,回家取看看老爸老媽,還大膽的邀請蕭媚兒、徐瑩姐妹同行。兩個美女雖然嬌羞嗒嗒,卻誰也不願意放棄這難得的機會,胡焦居然自告奮勇擔當起了司機的重任。
瀚海行署主動提供了一臺麪包車,司機就免了,不止胡焦有駕照,劉楓也有。向關心自己的各位領導朋友一一報過平安,一行四人就上路了。
從瀚海地區回劉楓的家,走公路是最近的,鐵路就要繞出很遠。而且,下了火車,還要乘坐一點四十餘公里的小火車,那才叫一個遭罪!
有了麪包車,就方便了許多,最方便的,就是寬敞的空間,可以裝很多的禮品,那都是二位美女的傑作!不管劉楓如何勸阻,倆美女就像是比賽似的,一股腦往車上裝東西。什麼吃的,喝的,什麼凍貨乾貨,什麼---
劉楓看着麪包車後座滿載的禮物,一個勁頭疼,真不知道回家往哪裡安排!兩個小美女倒是心情忐忑,卻又有一些甜蜜,一些期待,二人都想知道,什麼樣的地方,才能教育出劉楓這樣的小變態!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蕭媚兒和徐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北國風光,一望無邊的大平原,稀稀落落的小村落炊煙裊裊。穿村而過的時候,總有一幫孩童追着車後面跑出很遠。
那些孩子一個個光着小腦瓜,凍得鼻涕拉下的,往往是擡手一抿,或者乾脆“禿嚕”,看得幾個人心肝直顫。
“小瘋子,這麼冷的天,那些孩子不怕凍感冒嗎?他們的家長也不知道管管?”
蕭媚兒感覺心底那絲柔軟被觸動了,其實,一直以來,蕭媚兒就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惜,非但沒有還被冠以“不能生育”的惡名!這成爲女人心底永遠的痛。
“媚兒姐姐,這一次你可是看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憂了。”
劉楓也是望向窗外,此情此景是如此的親切,如此的熟悉,“北方的孩子都是這麼磕打出來的,也只有小時候在冰雪中摔打出來了,將來才能不怕嚴寒。
你就放心,別看一個個鼻涕拉下的,小身板都壯着呢。反倒是那些窩在家裡的孩子,總是長病。”
“天哪!”徐瑩張大了美麗的杏核眼,驚詫的看向劉楓,“小瘋子,你不會小時候也是那樣子,禿嚕一下吧?”
劉楓頓時漲紅了臉,卻無法出聲反駁,看到劉楓窘迫的模樣,三個人頓時大笑起來。尤其是胡焦,笑的最是誇張,他第一次感覺這個小變態不是神,而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男孩罷了。
劉楓嘟嘟囔囔:“這有啥好奇怪的,誰冬天不流鼻涕,那纔怪了!”
蕭媚兒憋住笑,看着此時英俊瀟灑的小男生,哪裡還有鼻涕蟲的影子。只是,想起自己曾經親吻無數次的男孩,居然居然,實在是太那個了!
徐瑩也看向劉楓的口鼻,彷彿那裡隨時都會有一管清亮的東西流下來,然後某個無良的傢伙,禿嚕---嗯,太噁心了,這要是---女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俏臉緋紅。
胡焦透過後視鏡看着倆美女含情脈脈的眼神,搖搖頭,這個小傢伙,還真的是有福,居然會同時得到兩個天之驕女的青睞。只是,真的是福氣嗎?想起徐瑩家裡那位,胡焦激靈靈打個冷戰,小瘋子還是自求多福吧!
馬上過小年了,一路上,零零星星的鞭炮聲不斷,路過鄉鎮的時候,趕集購買年貨的老鄉,臉上都洋溢着喜慶的笑容。過年了,這是一個讓人打心底裡感到溫馨的字眼!
終於到達目的地了,整齊的民居,森嚴的武警大院,高高的監獄圍牆,這一切,就連見多識廣的胡焦都是第一次看到。
“小瘋子,這裡就是你長大的地方?”蕭媚兒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實在是太平常太簡單的一個地方,怎麼會就出了這麼一個小變態!
徐瑩和胡焦也都是一臉的好奇,劉楓臉上是溫暖的笑容:“是的,我生活在這裡一直到十四歲考上燕京大學,這裡就是我的家鄉!”
一趟普通的民居,一個普通的小院,這是這趟房第三家,正處在中間。一進農場,劉楓就接過了方向盤,三轉兩轉就停到了家門口。劉楓有一點激動,一晃,四年沒有回來過春節了,上一次還是從美國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