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操,還他媽的前輩呢?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不就是幾個大陸來的土財主嗎?有什麼啊,到了香港還敢耀武揚威,阿標,叫弟兄們把那幾個人截住,做了他們……”很明顯,大飛並沒有聽懂九叔話裡所包含的意思,也不知道死的連渣子都不剩到底是什麼意思,衝動之下,做出了一個讓他連後悔都沒有機會的愚蠢決定。
“嘿嘿,嚴老大,你那幾句話,沒把人唬住啊……”看着手持刀棒,蜂涌而至,攔住去路的香港古惑仔,周舟非但沒當回事,反倒悠閒的給自己點燃了一支菸,然後一臉竊笑的調侃起嚴寧來。
“沒唬住,那就不用唬了,連根拔起吧。周舟,這事交給你了,別忘了,咱的紅包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刀山火海你也得給我踏平了……”從剛纔那個叫九叔的表現來看,他不像是腦子一根筋,不懂得輕重的人,自己話裡的意思他應該聽明白了。
但是,這前後還不過十分鐘,就擺上這麼大的陣勢,還把地點選到了地下停車場這麼隱密的地方,顯然這樣的事情沒少幹。不管是他的意思,還是那個大飛的私自行爲,如此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自己總得做點什麼。這不出手也就罷了,既然出了手,也就沒必要再留情,把這個社團連根拔起才能起到更好地震懾作用。
“這年頭,混個紅包都不容易了……楚生,你他奶奶的還在哪看熱鬧,叫弟兄們自由防衛,抓緊時間,十分鐘內解決戰鬥……”早就知道這差事得落到自己的頭上,嚴寧的話音一落,周舟立刻扯開了嗓子,連吼帶罵的將作戰任務傳達了下去,一場兩百餘人的混戰拉開了序幕。
“嗯,軍事素養倒是可以了,看得出來,沒少下功夫。不過這經驗,實在差了些……”孟鐵生和小趙、小崔以及幾個要貼身保護嚴寧和謝水盈保鏢,在一旁嚴陣以待,躍躍欲試,卻沒有機會上場。孟鐵生在中央警衛局當過教官,一打眼就看出了駐港部隊的整體軍事素質怎麼樣,這閒着也是閒着,索性充當起現場解說來。
“缺少實戰,沒見過血,十成的訓練發揮不出來七成,戰士們到底是差了點。你看那個,也不知道是誰帶出來的兵,死心眼一個,貼得那麼近你還掙什麼身子,用腦袋撞他,用牙咬他啊,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那麼多正大光明的招數……”孟鐵生一邊跳着腳點評着,一邊恨鐵不成鋼的叫罵着,若不是顧忌嚴寧和謝水盈的安全,嚴寧估計他這個好戰分子很有可能會衝下場去,親自去做現場指導。
手持刀棒的小混混人多,密密碼碼的足有一百五六,嚴寧這邊人少,滿打滿算不過六十個。但一邊是街頭打架鬥毆,敲詐勒索的小混混,一邊是軍事過硬,訓練有素的偵察兵。任小混混手持刀棒,再怎麼好勇鬥狠,兩邊也完全沒有可比性,一場混戰不過十分鐘,小混混被打跑了一小半,剩下的都躺在地上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
“周舟,讓人把那個大飛揪出來,這些小混混不過是個幫兇,他纔是主謀,沒理由讓他逍遙法外……”跟想像的差不多,雙方的戰鬥力根本不成正比。不過,嚴寧從始至終天也沒在人羣中找到那個大飛,想來躲在哪塊遙控指控呢,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掂念,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而大飛這個孫子就是一個根源,若不能把他徹底剷除,指不定以後還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二娃子,去,帶幾個弟兄去酒店,把剛纔那個叫大飛的孫子跟我逮回來,動作麻利點,別他孃的給老子丟人……”香港的護照到許多國家都不需要簽證,周舟滿世界的到處跑,圖個方便就會時常在從香港轉機,駐港部隊就是他的臨時落腳點,以周舟自來熟的性格,不過幾回就跟很多軍官戰士都混個臉熟,特別是這個偵察連,熟的不得了,很多戰士都能叫出名字來。
“操,嚴老大,打個架,鬥個毆啥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若是你想將和勝和連根拔起,咱們駐港部隊沒有執法權,直接出面不好,鬧不好會引起社會動盪。我找一下駐港聯絡部,讓他們跟香港律政司溝通一下,施加下壓力,效果比咱們自己做還要乾淨……”周舟的性格有些玩世不恭,但不代表他衝動,做事不計後果,相反能做特工的人腦子都很好使,很冷靜。周舟也怕嚴寧把事情鬧的太大,不好收場。但若能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合法的外衣,一切也就變得簡單多了。
“這事你看着辦吧,水盈姐和趙哥以後還要在香港做生意,別讓人纏的心煩就行……”嚴寧要的只是一個將危險消除於蔭芽狀態的結果,對於周舟怎麼去做的過程並不在意。而且,在這個社會中有白就有黑,香港的社團存在了百餘年,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想要趕盡殺絕那是不現實的。不過,在對大飛這一夥人清理一番以後,相信香港所有的社團都會收斂一些他們的行爲,不去招惹謝水盈和趙強,這對嚴寧來說就足夠了,其他的,嚴寧管不了,也不想管。
“首長,這孫子讓咱抓了回來……”嗵的一聲,那個被周舟稱爲二娃子的戰士有如扛包的苦力一般,飛快的竄到近前,一把將人扔到了嚴寧的腳下,是死是活混不在意。
“喲,你小子手怎麼這麼重,打的都沒人樣了……”這會兒的大飛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暴戾,鼻口穿血,腦袋腫的有如一個碩大的豬頭,整個人跟沒了骨頭的軟腳蝦一般想爬起來,卻怎麼也使不上一丁點力氣,最終只趴在嚴寧腳下重重的喘着粗氣。
“首長,這孫子缺了大德了,居然做人伢子,剛纔我聽到他跟一個鬼佬說有一船內心抓來的女人要賣到國外去,我一生氣就下手重了點……”聽到嚴寧詢問,二娃子盯着趴在地上的大飛,將自己聽來的話說了一遍,一臉憤恨的樣子,不但沒有爲自己違反紀律而後悔,反倒爲沒能抓住那個鬼佬而懊悔不已。
“人伢子?販賣人口?拖下去,給我打,往死裡打,把他的嘴給我撬開,我要知道那一船人在哪……”二娃子的話頓時讓嚴寧火冒三丈,這個大飛居然做出把自己的同胞賣到國外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看來自己決定將他剷除是對了,這人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人渣,禍害,趁早將他蒸發了,也好還社會一個清淨。
“周舟,這個大飛居然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說不好有多少同胞遭了毒手,這事情有些嚴重,咱們分成兩路,你馬上去聯繫駐港部隊,封鎖銅羅灣海域,另外聯繫駐港聯絡部,務必要給香港警方全力施壓,讓警方行動起來,掃除和勝和這個毒瘤。我這就帶人去碼頭,先把人劫下來……”在二娃子的重手之下,被折磨的就剩半條命的大飛再也硬實不起來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就交待了被拐婦女藏在銅羅灣深水碼頭的船上,船上有十幾名全副武裝的打手在看押。這次大飛到世紀酒店,就是與人接洽販賣的。因爲接洽的鬼佬見事不好,率先跑了,嚴寧不敢確定這個鬼佬會不會把船開走。若真是讓他跑向了公海,再想把人追回來可就難了。
“事不宜遲,現在不是爭辨的時候,就這麼定了……”看到周舟還想要爭辨一下,嚴寧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這個時候必須得有人承擔起責任來。而且,周舟有軍職,在香港的人頭又熟,做起事來比自己要方便許多,可以把有限的時間都節省下來,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時間更寶貴的了。
“好吧,你要小心,若是看到船沒有跑的意思,就不用打草驚蛇,原地待援,其他的情況你自己看着處置。還有,這個你拿着……”一撩褲腿,周舟在小腿上拽出一把小巧的七七制式手槍塞到了嚴寧的手中,像他這種具有特殊身份的人員,對於法律是基本無視,走到哪裡都能搞到防身的槍支,在香港這個有華夏駐軍的地區,能搞到槍支更是不足爲奇。
“我心裡有數,人多目標大,我帶着小趙小崔去就行了,你那邊一定要快,盡力帶人接應我……”己方只有一把槍,三個人,對手卻是十幾個全副武裝,壞事做盡的亡命之徒,嚴寧可不認爲自己是藍波那種以一敵百的孤膽英雄,一向謹慎慣了的嚴寧可不會在這個時候衝動裝大,拿自己、拿戰友的性命去開玩笑。
“寧兒,你千萬小心,若是事不可爲,咱們再想別的辦法,千萬別逞英雄……”嚴寧要以身犯險,最擔心的當屬謝水盈了,緊張的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不過,謝水盈知道嚴寧的主意正,決定了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自己除了告誡以外,還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