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回答道:“我……我在路邊等車呢!”
“哪站?”陳銘問我。
我擡頭看了看車站牌,這才發現,丁佳佳指的這個公交車站點已經撤銷了,站牌上都寫着什麼挪到芳華東面站點了。
“我走錯了……教授你不用擔心了,我……”我剛想說我沒事,可居然眼前事物漸漸模糊了。隨後,我就暈倒在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醒來,醒來後,我還是在這個站點的地上躺着的,但手機不見了!
起身摸了摸兜,發現兜裡的錢包也不見了。
不是這麼倒黴吧?暈倒了被人偷走手機和錢包了?
我爬起來,頭不那麼暈了,可是天已經大黑了。
於是,我拍了拍腦門,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就打算去路邊打的回陳銘家。可這條路根本沒車!我只好哈了哈手暖和了一下,繞到丁佳佳家小區的正門打車來到陳銘家。然後讓司機等我,進去準備拿錢,可陳銘和小劉都不在家!突然想起我的行李昨天韓磊給拿了進來,於是,我去一樓的房間真的找到了行李,在包裡拿出車費給了外面等的司機。然後趕緊回來給陳銘打電話,因爲我怕他們擔心我正在找我。
果然我撥通陳銘的電話後,他詫異的問我,“你到家了?”
“嗯,我剛纔暈倒了,然後醒來打的回來的。”
“哦,在家等着我。”陳銘就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隨後就掛了電話。
我就坐到沙發上,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虛弱了?居然好好的能暈倒!難道是昨晚真的照顧陳銘照顧的太疲勞了?
以前在地牢那麼惡劣的條件下,我也沒暈倒過啊?
看來,我得加強鍛鍊了!
隨後陳銘他們回來,看到我沒事,都舒了口氣。
陳銘坐到我對面,問我:“你要是累了,我們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去找丁佳佳的保姆。”
“我沒事。”我認真道。
小劉這時候插嘴道:“都暈倒了,還說沒事?”
“我真沒事!”我不想讓人覺得是弱不禁風的女人。
陳銘卻說:“正好我也需要休息。不過小劉你一會把丁佳佳保姆家的住址確定一下,明早我們就出發。”
話末,也不管我們怎麼想,他已經上樓去了。
小劉在他上樓後,就是各種打電話找人幫忙,大概半個小時後,確定了丁佳佳家保姆的信息:王琴花,40歲,家住河北承德……
確認完畢之後,小劉當晚也沒走,去一樓休息了。
我則也沒回宋軍平那,怕趕不及,於是也留在一樓我之前住的那個房間睡了。
到了早上五六點,我就起牀收拾一番,煮了粥放下,陳銘他們起牀後,喝完粥,我們就急匆匆的往王琴花家趕去。
路上陳銘一直保持沉默,小劉倒是嘰嘰喳喳和我說個沒完。這會問我:“彤彤,你算一算我今年能不能結婚啊?”
“你算這個幹什麼?”
“嘿嘿,最近我處了個對象,不知道能不能成,所以想請你給我算算。”小劉抽空掃了我一眼說道。
“哈哈,小劉哥有對象啦!瞞得夠嚴實啊,我們都不知道啊!”我笑着說道。
“嗨,也是這兩天的事,呵呵。”小劉不好意思的從方向盤上挪開手,撓了撓頭說道。
話末還掃了眼後視鏡,估計看陳銘沒什麼表情,他就繼續一臉認真的開車了。
“不錯啊,這樣大姨就安心了。”小劉的母親整天盼望小劉結婚,也是,小劉都快三十了,再不結婚,都成大年青年了,老人家着急也是情理之中。
“對啊,所以讓你幫我算算,這對象能不能成!”
“好,給我說說你們的八字,我給你算算。”
小劉就爲難道:“我的你是知道的,可她的我真沒有,就知道她是83年的,這好算嗎?”
“我試試。”
於是我掐指給小劉算了算八字,隨後又看了看他的面相,最終的結果讓我心裡一涼。
這卦象太不好了!
“怎麼樣?”小劉興致勃勃的掃了一眼,隨後繼續開車了。
“呃……改天把你對象的八字也給我,我再給你算算,現在這麼算不準。”我不想讓小劉失望,所以,只好把這不好的卦象瞞了下來。
“哦,好!”小劉就沒說什麼了。
“給我也算一卦,看看我什麼時候能結婚?”突然,坐在後座上的陳銘來了一句。
這讓我驚了一下,小劉倒是嘿嘿一笑,“教授,你要是想,今年就能結婚!”說完,曖昧的看了我一眼。
小劉估計還不知道我和陳銘分手的事情!
他這樣,讓我心裡刺痛了一下,低下頭沒說話。
“如果結婚對象不是她的話,這輩子我都結不了婚了。這是我不需要算,都知道的結果。”陳銘又淡淡的說了句,然後車內就死一般的安靜了。
過了好一會,小劉才小心翼翼的打破安靜,朝我幫陳銘解釋道:“教授說的那個她,應該指的是你!教授有時候說話,總是這麼高深,呵呵呵。”
陳銘的意思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難爲小劉還幫陳銘解釋。估計他覺得陳銘這話怪怪的吧!
但我聽到陳銘這話,心裡更是覺得愧疚了。
我隨後低下頭,一句話也沒有說了。
從京城出發到承德,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車,不算遠也不算近。這個時候還沒有車載導航,所以,小劉是靠一路問人,最終到達了王琴花住的小山村裡,我們這樣開着車進了村,引起不少村民的目光。小劉開了一段路,發現有個小賣部,小賣部門口坐着幾個老人在打那種花牌,小劉就按下車窗問他們王琴花家怎麼走,他們一聽是王琴花家,一個個都回過頭繼續打牌,並不理會小劉。
“你去小賣部買點東西,然後問老闆。”陳銘在小劉發動車子打算走的時候,吩咐道。
小劉就給車熄了火,下去買東西問路了。
不一會,小劉回到車上,把手裡的幾瓶礦泉水和一些小零食遞給我,朝我們道:“王琴花家住在前面的半山坡山石房子裡,據說是個寡婦,孩子在鎮上上學,現在家裡就她一個人。不過,村裡的人對她印象很不好,老闆說起她時,眼神怪怪的。”
“怎麼個怪法?”我問他。
小劉掃了一眼後視鏡,在裡面看了一眼陳銘,然後朝我道:“哎呀,你一個女孩子別問這些。”
他這話一出,我立馬明白他說的眼神怪怪的是什麼意思了。不禁尷尬的別過頭看向車窗外不說話了。
小劉將車開到離村有三公里的石子路後,就沒有路了。我和他下了車往山上看去,發現前面一座小山坡,山坡上面全是白雪覆蓋,不過白雪中有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看樣子這條小路經常有人走。順着小路看上去,就在盡頭看到了一棟山石房子了。房子不大。
“這條路不好走,你和教授在這等我,我過去就行了。”小劉說道。
話末,不等我說好,他拿起公文包就斜背在身上,往山上走去了。
見狀,我也就沒攔他,反正就是找王琴花問點事情,也沒什麼危險。
車外太冷,於是我就進了車,進去後,陳銘好一會沒和我說話。我也是個忍性不錯的,所以,也就沒說話,而是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
大概過了能有一個小時,我都好睡着了,陳銘突然朝我道:“怎麼小劉還沒回來?你打通電話給他!”
“我手機昨天昏倒的時候丟了。”我回答他。
他沉默了一會,我背後就傳來撥號聲,好像他在給小劉打電話,可打了半天沒人接,他就朝我道:“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我忙說:“你身體剛好一點,不要過去了,我去就行了。”
陳銘卻不等我說完,自己拿起外套穿上,然後打開車門就下車了。
他一下車,我也不能把他硬拖上來呀!所以,只好嘆了口氣,將插在車上的鑰匙拔了,跟着下了車,將車鎖上。
然後我就跟着陳銘往山上走,好幾次我在陳銘捂住胸口喘氣的時候,伸手去扶他都被他阻止了。顯然他還是生我的氣的。
可是山路本來就難走,而且還是這種雪要化沒化的時候,就更難走了,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掉到山谷裡去的。
所以,最後一次,我扶住他的胳膊,他要我鬆手的時候,我厚着臉皮,死活不鬆手,“陳銘,你這麼大人了,別任性啊!”
他一聽我這話身子僵了僵,隨後扭過頭看着我,呼吸急促的臉上一隻有白色的哈氣圍着,讓他蒼白的俊顏顯得有些飄渺起來,“白彤,我不是任性,是噁心了!你又試圖靠近我,是想腳踏兩條船嗎?”
他這話一說出來,我就猛地鬆開他的胳膊,心痛難耐,他不但生我的氣了,還瞧不起我了!
他見我鬆開,不再說什麼,扭頭接着往山上走去,最終我和他走到那棟山石房子裡之後,他扶着門框直喘氣。而我則趕緊進去找小劉和王琴花,但是,這三間山石房找下來,根本沒看到人!
小劉哪去了?不是上來王琴花人嗎?
陳銘這時候恢復過來,走進屋問我,“沒有人嗎?”
“是啊……”
陳銘就四周環視了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屋內的水泥地上的腳印上,最終拉開後門,後門是上山的一條一人寬窄的小路,路上同樣又雪,雪上踩着幾個凌亂的腳印,陳銘仔細看了看,皺起濃眉,深邃的眸中劃過一絲瞭然,“小劉估計進來沒看到人,就打開後院的們看到上山的路有腳印,就追出去看了。我們也過去看看。”
“我過去看看吧,這條路可是真的不好走了!”我忍不住又擔心的說了句。
陳銘同樣的沒理會我,已經開始往山上走了。
好吧,我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這會又只能跟着他上山,只是順着山路走到山上密林裡之後,陳銘突然停止步伐,蹲下身了。我以爲他不舒服,走過去一看,發現他正看着地上,他輕輕用手扒拉開一點積雪,頓時,我看到雪上居然有暗紅色的血跡!
陳銘拿手指捏了捏血,湊到鼻尖聞了聞道:“大概是昨天留下的血跡……”
一聽是昨天留下的,我鬆了口氣,這說明不是小劉的血跡了!
陳銘說完,繼續往前走,只是越往前走,路上的血跡就越多,我說實話,穿着是有點根的靴子,走這樣的山路並不是很穩。來的時候,我壓根也沒想到會走山路的……哎……又走了一會,我居然和陳銘離了好幾步的距離了。看着他捂住胸口往山上走的蕭索背影,我有點失神,想起他之前對我說的那句話,心裡痛痛的。
就因爲我失神了這麼一會,腳下一滑,我居然就這樣往右邊的山谷倒了下去,“呃……”
我就連驚呼都還沒來得及喊!
在我倒下去的時候,身體滾了好幾圈,先後被山谷中的幾顆松樹攔住,我都要伸手去抓,可因爲雪的關係,很滑,我根本抓不住……
“彤彤!” 就在我嗖嗖往下滾的時候,陳銘擔憂的呼喊聲也在山谷中響了起來。